第十六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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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然合十对着钟灵道：“阿弥陀佛，小僧谢过钟姑娘好意。只是小僧是个出家人，与你一个妙龄少女同行多有不便，世道艰险，钟姑娘还是听你娘的话待在家里吧。”

钟灵听了后，撅着小zui气鼓鼓地看了虚然一眼，两手叉腰轻哼一声不再说话。

甘宝宝听了虚然的话，脸上浮现出些许满意，心中对他生出几分好感，上前和蔼的问道：“这位师傅可是要去身戒寺？从这里到身戒寺只需一路向东，再……”

少林玄悲大师在大理身戒寺遇害一事此时已然传遍江湖，甘宝宝听他说是来调查玄悲大师遇害之事，便以为他是要去身戒寺。

虚然道：“阿弥陀佛，女施主误会了，小僧已去过那身戒寺，此时正欲往江南一行。”

秦红棉听了怀疑道：“你也要去江南？你不回少林寺去，到江南去做什么？”

虚然解释道：“我少林玄悲大师死于他的成名绝技【大韦陀杵】之下，小僧怀疑此事与江湖上有‘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之称的姑苏慕容复有关，故而欲找他询问此事。”

秦红棉微微颔首道：“原来你也是去江南寻仇的，这可真是巧了。”

虚然忙罢手道：“不不不，女施主误会了，小僧只是去询问，并不是去寻仇的。”

秦红棉皱眉道：“此事我也有所耳闻，凶手定是慕容复无疑，你为何不去报仇，莫非是怕了那慕容复？”

虚然知道这其中错综复杂，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只能无奈地摇头摆手，“不不，这其中或许另有蹊跷，小僧可不能错杀好人。”

秦红棉见他一副扭捏之色，蛾眉紧皱面色不快，木婉清冷冰冰地说道：“我还以为少林寺的高手有多了得，原来也是些婆婆妈妈、优柔寡断的胆小鬼。”

虚然听了木婉清的话心中暗怒，但转念一想，“这秦红棉外号‘修罗刀’，性qing火爆，这木婉清是她女儿，两人都是一般的偏激执拗，我可犯不着跟她们动气。”

虚然不欲和她们一般见识，只想着赶快离开这对母女，便合十道：“小僧之事自有分寸，与二位女施主无关，还请为小僧指点迷津，小僧这便离去。”

秦红棉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甘宝宝拉住，甘宝宝知道秦红棉近来心情欠佳，故而赶紧说道：“小师傅，我这师姐性qing火爆，你不要与她计较。从此一路向西北走五十里，过了喜山村后再往东北方向走一百五十多里就到了黔岭……”

虚然听甘宝宝指明了道路，合十道：“多谢女施主指点迷津，小僧就此告辞！”说完忙不迭地转身离去，生怕再跟二人产生矛盾。

虚然一刻不敢停，到了大理境外才终于舒了一口气，这才放缓脚程，慢悠悠地向江南而去。

一开始虚然偶尔也会想起木婉清和钟灵的绝色容颜，但心中却并无QingAi之意，只是发自内心的欣赏，但慢慢走了半个多月后，心中也就渐渐不大在意了。

虚然这一路走得极为悠闲，不像当初赶来大理之时那般匆忙，白天到处走走看看，深深为这大宋时期的风物所着迷，时不时也仗义出手，解救良善，不少强盗巨寇都败于他手，以致江湖上都知道少林寺有一传人下山行走江湖，年纪虽轻但武功极高，虚然也算是在江湖上略有薄名。

每到夜晚虚然则勤练《童子功》和《易筋经》内功，修炼【六脉神剑】和【擒龙功】，他手上功夫的造诣颇深，这两门虽然都是天级神功，但虚然参悟起来也并不太费力，没多长时间两门功夫就都初窥门径。

这一路走了快两个月，虚然一心沉迷于修炼【六脉神剑】和【擒龙功】，并未太在意地方，直到渐渐感觉周围人口音绵软，饭菜之中愈发清淡，才知道是终于到了苏州城。

桃红柳绿，qun鸳乱飞，正是江南灿烂季节。

虚然前生今世都未曾见识过江南风物，看到杏花夹径，绿柳垂湖，暖洋洋的春风吹在身上，顿时觉得熏熏欲醉，犹如身在人间天堂，不由感叹这江南秀丽。

虚然知道慕容复住在燕子坞参和庄，便到处打听燕子坞参和庄的所在，这里的人大都操着一口吴语苏白，虚然哪里听得懂，连问了许多人都无法交流。

虚然心中无比郁闷，烦闷之下只得运起内力冲着湖上大喊道：“我要去参和庄！谁能带我去参和庄？”

虚然内功精深，功力收发自如，他的喊声全用柔劲传出，声传数里而不会震伤平民。

等了一会儿并无回应，虚然正烦恼时，突然听见湖面上传来一阵歌声，“菡萏香连十顷陂，小姑贪戏采莲迟。晚来弄水船头滩，笑脱红裙裹鸭儿。”

虚然听那歌声娇柔无邪，欢悦动心，不由心中一荡，循声望去，只见湖面绿波上飘来一叶小舟，一个绿杉少女执双桨，缓缓划水而来，虚然见了那绿波涌动，少女划桨的景象，一时之间不由看得痴了。

那少女划着小舟，已近岸边，听到虚然打问燕子坞参和庄，笑着问道：“这位小师傅要去参合庄，阿有啥事体？”说话声音极甜极清，令人一听之下，说不出的舒适。

虚然只瞧了那少女一眼，脸就立刻红了，见她约莫十六七岁年纪，相貌清丽，身着绿衣，清秀温雅，一双眼睛恰如太湖的春水碧波，柔情似水，满脸都是温柔，满身尽是秀气，展颜微笑时宛如陌上花开，春水初生。

虚然这一路行来也见过了不少美貌女子，其中不乏木婉清、钟灵这些绝色美女，却从未见过气质这般温柔秀美的少女，见了这少女第一眼，一颗心便抑制不住的“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虚然好半晌才扭扭捏捏合十说道：“小僧欲到参和庄去，姑……姑娘能指点途径么？”

那少女微笑道：“参合庄的名字，外边人勿会晓得，这位师傅从啥地方听来？”虚然听她说话虽然带有口音，但声色甚是好听，语音入耳宛如一阵春风轻轻吹过心田，令人说不出的愉悦平和。

虚然收摄心神，正经答道：“小僧虚然，奉我少林寺玄慈方丈之命，前来拜会姑苏慕容施主。”

少女听他是少林寺来的，微微有些惊讶，正色说道：“小师傅原来是少林寺的大师，介是失敬了，我家公子正在府上，小师傅上船来我送你去好伐？”她是武林世家的侍婢，自然知道少林寺的威名，说话中尽量用上了官话，虚然也尚可听明白。

虚然谢道：“如此有劳姑娘了。”轻轻跃上小舟，那小舟只略沉少许，却绝无半分摇晃。少女向虚然微微一笑，赞道：“小师傅真好本事！”然后轻轻划动木桨，小舟便向西滑去。

虚然听了少女称赞，不好意思地挠挠光头，红着脸笑笑。他自武功有成以来，听过师兄弟和师门长辈等许多人的称赞，却没有一个人让他听了这般心生欢喜的。

虚然见她握桨的一双纤手皓肤如玉，映着绿波，便如透明一般，不忍她素手着累，情不自禁说道：“姑娘，我来帮你划船，你只须指点方向便是。”

少女笑道：“啊哟，介末不敢当。我家公子倘若晓得仔，定规要骂我怠慢了客人。”复又说道：“小师傅勿要客气，我是服侍公子抚琴吹笛的小丫头，你叫我阿碧就好。”虚然心道果然是阿碧，舟行之际，一双眼睛总是不由自主的往阿碧身上瞧去。

游历于武侠世界的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