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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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过一次乐天之后，裴夕柠觉得自己跟罗渽民关系变的有些微妙。

倒也不能说有些微妙，因为好像从一开始两人就不是朋友。她可以和李马克是朋友，和李东赫是朋友，和黄旭熙是朋友，甚至和刚熟不久的李帝努都算，但是罗渽民在她心里无论如何与朋友都画不上等号。很难描述这种感觉，反正裴夕柠不会帮朋友擦嘴，也不会在跟朋友拉着手滑冰时心跳的飞快。

哥哥就更扯，虽然罗渽民总是给她做饭，可这人跟董思成没得比。她与董思成有一种天/朝血脉拴着的默契，董思成一个眼神瞟过来她就能懂，反之他也了解裴夕柠的每一个习惯和喜好。裴夕柠捉摸不透ab型的罗渽民，他的行为总是看上去即兴实则有预谋的，总会把她杀个措手不及。

裴夕柠以为自己挺糙汉的，毕竟当年跟黄旭熙混了挺久，可是最近这几天在罗渽民面前总会莫名其妙地撒娇。练习过后手上有汗，她拧不开瓶盖，很娇气地递给罗渽民，语气又软又甜：“你帮我。”

罗渽民笑着抬眼，接过来学她的语气：“我帮你。”

两人离得近，她轻轻踢了他一脚，罗渽民也不躲，依旧侧着头微微对她笑，宠溺的不像话。

李东赫在一边一副白日见了鬼的表情：“你俩有病吧？”裴夕柠怎么变得这么娘？

总之是不好描述的状态，好像有一颗糖落在心底，然后慢慢化开，了无生息。仿佛有什么在潜移默化中改变了，又察觉不到。裴夕柠和罗渽民的日子还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她有空还是会去00s宿舍蹭饭，罗渽民主厨那种。这俨然成为了一种仪式，一个闲来无事的下午，她和李帝努坐在茶几前拼图，不远处小厨房传来乒乒乓乓的锅铲翻炒声。

这盒拼图不知道谁买的，碎片小的令人发指，李帝努戴着眼镜都要眯起眼睛辨认。她发现一副普通的黑框眼镜架在他脸上格外好看，优越的鼻梁和下颚线在这样小的年纪就彰显无误，未来不知又要让多少少女倾倒。他专注时不说话，裴夕柠便心安理得撑着下巴盯着他，觉得他和东海前辈好像有点相似的地方，又好像完全不同。

她性子也不知道被谁越带越偏了，在让她舒适的环境一刻里不讲话都难受，把拼图推到一边：“jeno哥，别拼了，我们聊天吧。”

他辛辛苦苦对上的几块被她毁掉，李帝努丝毫没有发火的迹象，拖回拼图后转过头看她，眼睛笑得弯起来，无奈又认真：“夕柠啊，不要因为哥脾气好就一直在闹啊。”二十分钟里第三次了。

裴夕柠歪头，一副乖乖女模样，眼底却闪着顽劣。李帝努觉得这是她李东赫上身的迹象，急忙举着一块拼图转移她注意力：“你看这个像不像左上角的图案？”

她凑过去，再一次吐槽这盒拼图的主人。原图是黑黄色调的欧洲油画，细细密密的全是阴影，几乎没有颜色上的太大差距，只能靠耗来完成。裴夕柠扶额，果然是只有帝努哥和她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两人真就比对了很久，罗渽民端着炒年糕出来时，看到两颗毛茸茸的脑袋靠在一起，像两只小动物，温馨又可爱。他咳了一声在：“孩子们，来吃东西了。”

裴夕柠头也不抬：“等会儿。”

“呀，谁跟我吵着说饿的？”罗渽民插着腰站在两人面前，兴师问罪之态。她很快地指向李帝努：“jeno哥。”

“别拼了，吃饭。”罗渽民把他们扔在地上的拼图盒盖子捡起来：“怎么弄得到处都是？”

“jeno哥。”裴夕柠一脸正直，李帝努不满地怼了怼她的胳膊：“还有良心吗？”

他们还是被揪到餐桌上了，连带着本来在睡觉但闻着香味出来的朴志晟。他没睡醒，眼睛半睁不睁的就把年糕往嘴里送，蹭了一嘴酱不说，还烫的直吸气。裴夕柠又被可爱到了，抽了餐巾纸帮他擦好，还是那腔哄小孩的语气：“我们志晟还没长大呢。”

他不满意地嘟嘴，但另外两个哥哥也一脸慈爱地看着他，李帝努还摸了摸他的脑袋。好的吧！哥哥姐姐太爱我了怎么办。

她吃完饭就回了公司，董思成开学在即，她得抓紧时间多见几面。而且最近练习生人心惶惶，传出□□要推新团的消息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想。要知道董思成现在还是未签约练习生，如果□□2016年策划新男团没有他，他还能等到下一个机会吗？□□rookies公开的练习生太多了，多到让裴夕柠都有点困惑，从文泰一到朴志晟这八年跨度，能把所有人囊括进去吗？李泰容中本悠太他们大概肯定会出道的吧，那年纪偏小的罗渽民李帝努他们呢？不推可能性不大，毕竟单独的综艺都安排了，还有各种cover和练习视频。那是要等过几年再推？她想不明白。

练习生就是这样，平时关系是毋庸置疑的好，可传出要组成新团体出道的风言风语时，大家都会肃然，气氛也会僵。

她去的时候董思成正在上声乐课，他没有唱歌的底子，一练就被批评，好在他长了一副温顺的少年样，也听不懂声乐老师在叽里咕噜说什么。裴夕柠倚在练习室门口听，举起手端详那条来自董思成的花里胡哨手链。她在背包上也挂了一串做装饰，董思成配色审美还不错，小玩意做的蛮精致。她戴了好多天也没什么人注意，后来吵着让董思成也带了一条，这下整个□□rookies都知道裴夕柠和董思成带情侣手链了。

下课，练习生陆陆续续地走出，董思成亦然。练习室空调开的足，他披了件牛仔外套，眉眼干干净净的好看。裴夕柠笑盈盈地跟他打招呼：“帅哥，认识一下？”

“噗。”方才还严肃脸的董思成一秒破功：“什么呀。”

她跟他一起往楼上走，单刀直入：“听说□□准备推新男团了？”

“我不清楚。”他这么一说裴夕柠才想起来，就董思成这韩文，谅是别人在他耳边说八卦都不会有印象：“好的吧。但你可要快点签约，要不然没有竞争力，知道吗？”

董思成被她唠叨惯了，好脾气地点头。

“走路不长眼睛吗？”裴夕柠猛地在拐角处被人撞了个趔趄，刚想道歉，一抬头是崔宥星盛气凌人的脸。裴夕柠怎么忘了这茬，她最近不跟着普通a班训练，在公司打不到照面，宿舍里也不讲话。她到底有多无聊，能记恨自己这么久？裴夕柠后退一步，抬头心平气和：“讲话不过脑子吗？”

有一说一崔宥星气场是真的足，99年的姑娘有一米七的个子，身材比例极好，配上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是扑面而来的凌厉美。裴夕柠好奇过，以对方的家境和条件，成为□□rookies公开练习生不是什么难事吧，何况她实力也不差。后来想想，大概是这性格太招人，公司也不想捧一个脾气不好的练习生招黑罢了。

“这就是中国人的教养啊？跟姐姐就这么讲话？”她力气很大，推了裴夕柠的肩膀，她便又往后退了半步。

董思成想把她护在身后，裴夕柠拦住了他。崔宥星身后也就两个小跟班而已，大庭广众的哪敢真的动手，过过嘴瘾而已。她身高不够，不打算推回去自取其辱，更不想让董思成趟这趟浑水，翻了个白眼要绕开她们走：“幼稚。”

“谁让你离开了？”她猛地扯住裴夕柠的手腕往后带，裴夕柠来不及反应，生疼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倏地手上的劲松懈，然后她听见崔宥星尖叫了一声，最后才看见中本悠太黑成锅底的脸，和扯着她头发的手。

裴夕柠活动了一下手腕，笑：“悠太哥，对女生也太不绅士了。”他真的好像个□□啊，那个叫什么来着，山口组？

“我打女人。”中本悠太这时候很平静，但眼里跳动的火焰透着浓浓的警告意味，不能再直白。

那群人吃准了董思成不会韩语，又不方便和女生纠缠，才敢这么肆无忌惮。中本悠太这一出把她们全弄懵了，似乎没想到他身为被看重的练习生，竟然真的为了这种琐事与女生动手，且煞气十足。

董思成对于变故的发生最目瞪口呆，着急地查看她发红的手，语气无奈又心疼：“对不起，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没关系哥。”她拍了拍他的头做安抚，回头看了看被中本悠太骂走的三人帮：“扯女生头发不是一般的狠啊，会不会有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