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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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柳川平助每天都和前线的三浦三郎师团长、松野尾胜明旅团长通过电报联系，然后把前线的实时战报在司令部里进行分析，给三浦三郎、松野尾胜明出主意、想办法，援兵他是派不出去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当个参谋了。

柳川平助向第一军的吉本贞一司令官、向中国派遣军的总司令官冈村宁次大将，甚至向大本营都发出过呼叫援兵的请求，可惜的是，这些请求并没有得到高层们的重视。

岗村将军现在忙着调集主力部队在攻打老河口这个第五战区的总指挥部，他没工夫注意陕县这个偏远的小县城，包括大本营的注意力也都在老河口。

柳川将军最气愤的也就在这点，你们当初都急着把我派过来，现在却没人管了，来之前说的多好呀，什么要人给人要枪给枪，现在只是要点援兵就没人搭理了，这叫什么，过河拆桥，上屋抽梯，还是骗骗傻小子呀。

柳川将军在和第一军司令部、中国派遣军司令部、以及大本营之间来回打电报官司，三浦忠次郎就每天都在旁边陪着，这种和高层打官司他够不上，在边上说点怪话，刺激刺激柳川平助总是可以的吧。

可怜的柳川平助心脏一直有毛病，现在又频频受刺激，以致他每天都得靠吃药来维持着不犯病，每到晚上睡觉的时候，柳川将军的保健医生都是提心吊胆的，就是生怕将军大人一觉睡过去再也醒不过来了。

今天，柳川平助的心情居然明显好转了，最起码前线并没有传过来更加恶劣的消息，第一一四师团的两个旅团隔函谷关相望，当中间是五百军占领的关门，三浦三郎师团长和松野尾胜明旅团长各带一半的部队，仍旧在同五百军的设伏部队苦战之中。

柳川平助手里拿着一本文字都是竖着印的老版的《孙子兵法》，看一会儿兵法，抬头看看墙上挂的地图，猛一看老鬼子好像在拿兵法对应实战一样，其实这家伙纯粹是猪鼻子插大葱，装蒜，这老版的兵法他也就能勉强认识上头的字，至于当中的含义，他压根就看不懂。

三浦忠次郎和他的参谋长三本良一大佐在一边看着地图，小声地议论着什么，反正每天来柳川将军这里报到看见的都是这幅场景，俩人也都习惯了。

“报告，独立步兵第八十五大队长村川正一大佐求见。”

第091章 菊花印章

“村川，他怎么来了。”三浦忠次郎和三本良一俩人对视一眼，都有点莫名其妙。

“莫非是村川有事到师团部没找到将军，这才找到这里来的。”山本参谋长犹豫了一下，小声向师团长说了一个可能性。

“嗯，好吧，柳川将军，我们出去问问这个村川正一有什么事情，先告辞了。”三浦师团长和参谋长两个人一起站起来向柳川平助告辞。

“两位不必客气，既然村川已经到门外了，那就让他进来嘛，我们大家一起听听这位村川君有什么重要事情要汇报，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村川正一应该是第八十五大队的大佐大队长，他的部队正在陕县维护治安，我们正好顺便听他汇报一下殿下的情况！”

“嗨，去把村川正一叫进来。”三浦忠次郎一摆手，门口的警卫转身出去叫人了。

房间里三个鬼子高级军官全都看着门口，柳川平助也不看他的《孙子兵法》了，显然他对村川大佐的兴趣要远远大于那本他完全看不懂的中国著名兵书。

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在大门处停了下来，一位身穿崭新军装的日本军官出现在司令部门口，这家伙肩膀上带着两杠三星的大佐肩章，一进大门就立正敬礼，“柳川将军好，师团长好，参谋长好。”村川正一按照官职大小给房间中三位上司分别敬礼问好。

“嗯，村川君，朝香宫殿下好吗。”柳川平助一见面先问殿下的安好。

三浦忠次郎撇了一下嘴角，心里大为不快，村川正一是我的人，问话也该是我先问才对，你这家伙怎么不按规矩乱来呢，可人家是上官，是朝廷里来的钦差，就算说话再没礼貌，三浦忠次郎也得担待了。

“殿下，哦，殿下很好，我今天上午才见过他的。”想起上午在殿下那里获得升迁少将的许诺，村川大佐就止不住的兴奋，“殿下身体健康、心情愉快，生活得很好！”

“殿下很好嘛，那我就放心了。”柳川平助明显松了口气。

“村川，你找到这里来有什么事吗。”柳川平助暂时没想起来下一句问什么，三浦忠次郎赶紧趁机接上话茬，村川正一大老远的专门跑到这儿来找他，肯定是有重要事情要汇报的，三浦师团长急于想知道是不是陕县的部队出了什么问题。

“哦，有事，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向柳川将军汇报！”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村川正一找过来，居然不是有事向三浦师团长汇报，而是要向柳川将军汇报重要事情。

三浦忠次郎的脸色当时就耷拉下来了，这八嘎，他还当他自己是六十九师团的军官吗，三浦忠次郎比较善于隐忍，虽然心里面已经非常不高兴了，表面上却仍旧和刚才一样，神色严肃地看着村川正一。

“有事要向我汇报，是什么事情。”村川正一说出的话显然也出乎了柳川平助的意料，柳川将军略显吃惊地把房间中的其他三个人挨个扫视了一遍，语气稍显犹豫的向三浦忠次郎提出个建议：“三浦君，请先到外面喝杯茶，我单独和村川大佐说几句话好吗！”

柳川将军要单独和村川说话，难道村川正一这家伙想私下里向柳川平助汇报点什么不利于我的事情吗，三浦忠次郎心里瞬间把村川正一画上了背叛者的符号，柳川平助能说出那番话，显然和三浦师团长是想到一起去了，两位将军全都把灼灼的目光投向了村川正一。

村川正一肯定没想到他的一句话能把事情变成这样，不过，村川大佐那不太发达的大脑毕竟离真正的白痴还稍微有那么一丁点儿的距离，大佐阁下终于发现几人中间的气氛不太对劲儿了，尤其是师团长看他的眼神，怎么那么像老猫盯着咸鱼的样子呢。

“啊，不用，师团长不用离开，也没什么太重要的事，就是殿下有件东西说是要交给柳川将军，师团长和参谋长都可以在场看着的，稍后我还有关于陕县的军情要向两位长官汇报的！”

既然明白出了问题，村川正一怎么敢让师团长和参谋长两个人回避，这两位今天要是出去了，他今后可怎么在六十九师团里混下去哟，同时得罪了师团长和参谋长的一个大队长，恐怕引咎辞职是他最好的选择了吧。

“你来转交殿下的东西。”三浦忠次郎说出这句反问的同时，他也松了口气，同时松口气的还有三本良一和柳川平助，毕竟这是六十九师团的师团部驻地，得罪了第六十九师团的当家人，对柳川平助也没好处。

“殿下的东西在哪里。”村川正一两手空着的，难道殿下让他带来的是一封信，柳川平助提出了疑问的同时，三个人六只眼睛再次聚焦到了村川正一的身上。

“哦，东西我交给门口的警卫了，没有将军的许可，东西是不能带进办公室的，不过，我这里还有一件殿下的信物可以先给柳川将军看，以证明那件东西确实是殿下的。”这些话明显是村川大佐一路上琢磨好的，说得很是顺溜不说，说话的同时还从怀里把高全给他的那个小手巾包摸了出来，“喏，就是这个印章！”

“这是什么。”柳川平助一边问着，一边伸手接过手巾包，打开一看，里头是一个不大的精致小印章。

随手拿起一张空白信笺，朝小印章上哈了一口气，往信笺上用力一摁，白纸上出现了一个双层菊花形的图案，日本皇室徽章，仔细分辨的话，会发现这朵双层菊花当中隐藏着朝香宫鸠彦王的字样，这就是朝香宫殿下的私人印章。

南京战役的时候，柳川平助见过用这个印章签署的文件，其中就有那份备受争议的不留俘虏的命令，这果然是亲王殿下的印章。

“殿下让你带什么来了，快去拿来让我看看。”既然印章已经对上了，柳川平助就对接下来的物品兴趣大增了，是什么重要东西让殿下专门托一个大佐带过来的，还把他的私人印章都拿出来了。

“嗨。”村川正一大声答应了，一转身出去，不大一会儿就抱着那个小红木箱子进来了，放到门口的时候他专门交代了，这是殿下的重要物品，除了柳川将军之外，任何人严禁打开，违令者杀。

第092章 箱子里的东西

“这就是殿下托我带来的东西，说是只有柳川将军亲自打开才行，其他任何人都不许开箱。”村川正一郑重其事的把托运注意事项重复了一遍，为了表明他没有玩忽职守，专门又加了一句：“在见到门口的警卫之前，这个箱子我一路都是抱着的，中间没有被任何人打开过！”

“哟西，村川君执行命令的严谨性，是值得在所有部队里推广的。”柳川平助毫不吝啬对村川正一的夸奖，反正不管是升官还是奖钱都不归他管，口头的人情不做白不做。

夸也夸完了，人也见着了，东西交出去就算完成任务可以回去领赏了，村川正一小心地把箱子交到了柳川将军的手里，本来，这样完成任务之后村川大佐就可以走了，可三浦中将就在旁边站着，不经过师团长的允许就擅自离开可是对上级的严重不尊敬行为。

另外，村川正一对箱子里的东西也好奇，抱了一路也不知道里头是个啥，他也想看看，于是，这位村川大佐在交付了箱子之后就没走，悄悄地站到三浦师团长后头，和师团长、参谋长一起看着柳川平助手头的小红木头箱子。

“殿下就是会搞点文雅的东西，虽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只看这个红皮箱子就让人心情很愉快的，让我看看这里装的是什么东西。”柳川平助毫不在意的拍着朝香宫的马屁，用手在箱子四面摸索着，他在寻找这个箱子开启的机关。

这就是一个普通的红色漆皮箱子，哪有什么机关，箱子上有一把小挂锁，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任何机关了，只要把这只小锁打开，箱子里的东西立马就能看见。

柳川平助伸手从腰里拔出王八盒子，比划一下又放了回去，就这么小个箱子，一枪下去，锁是肯定能打开，可箱子也必然会被打漏，里头万一要是有啥宝贵东西让子弹打坏了岂不可惜。

好在柳川将军这里的武器可不光是只有这把王八盒子的，其他武器将军阁下也有，柳川平助转身从墙上摘下一把一尺长的小号武士刀，拔出刀鞘，露出里面明晃晃的刀身，窄窄的刀面上布满了鱼鳞状的花纹，真是一把好刀。

只是这把好刀，今天却要做它一个远房亲戚，螺丝刀经常干的活，去撬一把锁，柳川平助拿着小刀插入锁孔别紧了，胳膊一使劲儿，“嘿。”锁头应声被打开了。

“嘿嘿，怎么样，我撬锁的功夫还不错吧。”柳川平助炫耀似的向在场的三个人扬了扬他的小刀。

“柳川将军撬锁的功夫真是高明。”三浦忠次郎不好说什么，拍马屁的任务当然就交给参谋长山本良一了，山本参谋长捏着鼻子赞了一句，心里却暗自腹诽：撬锁的功夫好像是小偷才应该学的，您贵为中将内阁国务大臣，会个撬门别锁有啥好炫耀的。

柳川平助顾不上在场人是怎么想的，他现在只关心这箱子里的东西，别开了挂锁之后，把锁取下来放到一边，轻轻打开了箱子盖。

箱子里头蒙着一块灰色布片，一股浓浓的血腥气扑面而来，柳川平助脸色当时就是一变，这家伙一辈子没少杀人，当年在南京举行入城仪式的时候，满城都是血腥气也没把老家伙熏着，这一个小箱子里头的血腥味再大能有多大，又怎么会恶心得住堂堂柳川将军呢，老家伙皱眉只是本能反应，正常人谁闻见血腥味都会皱眉头的。

小箱子没多大，里头的血腥味也没飘那么快，三浦师团长三个人离着有三米多远一时也没闻见味儿，仨人只是看见箱子盖打开了，里头好像是有个灰色的东西，柳川将军的脸色不太好看，箱子里装的究竟是啥，仨人好奇地伸着脖子往这边看。

柳川平助皱着眉抬头看了村川正一一眼，见村川大佐也没啥特殊表情，好像他真的不知道箱子里是什么东西似的，柳川平助伸出两根指头捏住灰布，感觉有点潮、还有点发黏，好像厨房擦锅台用的抹布一样，把灰布掀起来，下面黑乎乎毛茸茸的一大团，是人的头发。

“村川君，你过来把这东西拿出来。”和想象中的一样，柳川平助心里顿时有了几分恼怒，就算朝香宫是亲王，也不应该拿个脑袋来戏弄他这个国务大臣吧，东西是村川大佐带来的，那就由村川正一把脑袋拿出来，让大家看看这是谁吧，柳川平助杀的人再多，他也不愿意亲手捧着个脑袋来玩赏。

“嗨。”村川大佐可不知道箱子里面装的是啥，听见柳川将军喊他的名，这家伙兴奋的大声答应了一声两三步就蹿到了跟前了。

走到跟前，看清楚箱子里的东西了，村川正一心里也是一哆嗦，不过，三位长官都在边上看着呢，这会儿可容不得他犹豫，这家伙一咬牙一闭眼，俩手捧着箱子里的东西就抱出来了。

“啊。”两声惊呼同时发出，是三浦忠次郎和山本良一，这俩鬼子没想到箱子里会装了这么个东西，冷不丁的突然看见个脑袋惊呼一声不是很正常嘛。

听见身后的惊呼声，村川正一本能地就转过身朝后看，怀里的脑袋正对着三浦师团长俩人。

三浦中将和山本参谋长俩人都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看见那颗脑袋也只是让吓了一下子罢了，缓过神之后，师团长和参谋长盯着脑袋仔细看了两眼突然发现那人有点面熟，这是谁，俩人抬头去看柳川平助。

柳川将军的脸色这会儿已经有点发青了，不光是脸色发青，浑身还在微微地颤抖，柳川将军哆哆嗦嗦的伸出食指指着村川正一，又指指他怀里的脑袋，“说，这是从哪里得到的！”

“这，这是殿下让我送给您的。”村川正一也让吓坏了，手里抱的是个啥东西他能不知道嘛，面对柳川将军的质问，他除了抱着脑袋让将军大人仔细看清楚之外，也只能是吭吭巴巴把殿下供出来了，他总不能说是自己杀了人之后，故意把脑袋抱过来吓唬柳川将军的吧。

“殿下亲自让你送来的。”柳川平助瞪大了血红的眼睛再次厉声质问。

第093章 柳川平助之死

村川正一傻乎乎的点了点头，“八格牙鲁。”柳川平助突然站起来，一把抢过脑袋带着哭腔喊了一句：“殿下。”随后一口血喷出来，扔了脑袋仰面摔倒。

“将军。”事发突然，三浦忠次郎一声惊叫几步抢过来抱住柳川平助大声呼喊，连喊两声喊不醒，三浦中将突发神力，抓着柳川将军的肩膀使出浑身的劲儿用力摇晃，把柳川平助的脑袋摇得都前后甩了两下，老鬼子嘴里有吐出一口血，人却还是没有丝毫醒转的迹象。

“来人，快来人。”参谋长山本良一赶紧喊人，这家伙，柳川平助要是出了事儿，在场的可谁也担不起。

大门“嘭。”的一声被撞开，打外头“哗啦”一下冲进来十来个警卫，跑在最前头的正是柳川平助的警卫头子藤原中尉，中尉往屋里一看顿时傻了眼，地下怎么骨碌一颗脑袋呢，看看屋里的四个人，脑袋都在腔子上按着，地下那是谁的。

“快，把村川正一抓起来，快去喊医生。”三浦忠次郎让吓坏了，他摸过柳川平助的鼻子，地下的柳川将军已经没呼吸了。

“中将阁下，师团长，这不关我的事，我是冤枉的。”村川正一大声喊冤枉，柳川平助晕倒和他有什么关系。

可冲进来的那些警卫可不管他冤枉不冤枉的，上头照脑袋上先来两拳，底下再来一个扫堂腿，先把人放到，然后解下皮带就把人捆上了，柳川平助昏倒了，在场的就三浦师团长的官最大，警卫不听中将的话，还能听他一个大佐的辩解吗，倒霉的村川正一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打了个鼻青脸肿，头破血流的被捆上了。

医生很快来了，一看柳川将军的症状立马确诊：心肌梗塞。

柳川平助早就有心脏病了，随身带的都有药，随军的医生没有治疗心肌梗塞的特效药，可警卫中队长藤原知道呀，中尉到柳川将军身上一翻，还真找到了，倒出几片塞到将军嘴里，用水往下灌的时候却灌不下去了，老家伙心跳呼吸全没了，已经是死人一个了，他那儿还能吃得下药片呀。

“立刻送野战医院。”还是三浦师团长有办法，立马下命令把人送医院，反正是不能让人死到办公室，这玩意儿说出去他没法交代呀。

人群一阵纷乱，总算是鬼子警卫效率比较高，在柳川平助变硬之前给送到了医院，六十九师团的野战医院治外伤比较拿手，治疗像心脏病之类的内科疾病就不是那么在行了，转院吗，鬼子院长摇了摇头，人都死了，还转什么院，院长当场宣布：内阁国务大臣柳川平助中将因为心脏病突然发作，经治疗无效，不幸身亡。

柳川平助往医院送的时候，那颗肇事脑袋的身份也被确认了，是朝香宫鸠彦王殿下。

这打击可太大了，殿下死了，国务大臣也死了，还都是死到了六十九师团控制的陕县，三浦忠次郎师团长悲愤欲绝之下，听说当场就要剖腹自杀，最终被参谋长山本良一大佐苦苦劝住了，事情的罪魁祸首，村川正一大佐被送到宪兵队接受了最严厉的审问，三浦师团长是一定要问出这家伙为什么要杀害亲王殿下的，他有同伙而没有，究竟受谁的指使。

派出最好的刑讯高手，经过了几个小时的连续审问，最终得到了两份完全不同的交代，一份是村川大佐刚开始时候交代的，说这个箱子是兰机关一个叫做佐藤新兵卫的特高课副课长交给他的，佐藤副科长当时告诉他，箱子是朝香宫殿下要送给柳川平助将军的，为了保证事情的可信性，当时还给了他一个代表亲王信物的印章。

第二份口供则和第一份完全相反，在这份口供上村川大佐彻底交代了他的罪行：村川正一是被中国军统收买的日军变节人员，他受军统的委派单枪匹马的刺杀了朝香宫鸠彦王，并用亲王脑袋吓死了柳川国务大臣，从而达到了一石二鸟的目的。

三浦忠次郎一眼就看出第二份口供是假造的了，这份漏洞百出、内容荒诞不经的口供，不用说就是村川正一受到严刑拷打，挺刑不过，按照刑讯人员的指令交代的，这是一份没有任何价值的口供。

这么大的事情是必须有人出来承担责任的，凶手必须受到严惩，而三浦中将也急需一个替罪羊，他也得把自己从这件事里解脱出来，虽说完全解脱出来难度有点高吧，最起码也得搞个减轻处罚吧，在这种情况下他还管什么口供是真还是假呢。

怨只怨村川正一自己命中该有此劫，谁让他办事不长脑子呢，就算是欣赏他的三浦师团长也只好大义灭亲了。

朝香宫和柳川平助双双殒命，这么大的事谁也不敢隐瞒不报，三浦忠次郎先是按程序汇报给了驻太原的第一军司令官吉本贞一中将。

吉本中将得到电报之后，连一分钟都没敢停，就把电报原文一字不改的转发给了南京的中国派遣军总司令官冈村宁次大将。

冈村宁次还算有点担当，把原文转发回大本营的同时，岗村大将回复第一军，立刻命令把第六十九师团调回太原接受整编，肇事者村川正一押回日本受审，同时，冈村宁次还给兰机关的特务机关长发了一份电报，让这位机关长立刻带着佐藤新兵卫副课长回日本请罪。

来自大本营的电报在一个小时之后就到了三浦忠次郎的手头，时任日本首相的小矶国昭严厉斥责了三浦师团长，首相亲自下令：把罪魁祸首村川正一就地正法，还要给村川被枪毙的场景照相，反正日军里面有的是喜欢干这种事的变态摄像师。

小矶国昭首相警告三浦忠次郎，将来对待他的态度完全取决于三浦中将临离开陕县之前的表现，如果中将在最后关头能拿获真凶，为朝香宫殿下和柳川大臣报了仇，那么，从轻处分，甚至是免予处分也不是不可期待的。

好哇，俺还有咸鱼翻身的机会，三浦忠次郎看完这份电报之后泪流满面，当场咬破小指发了血誓，他要终身效忠于小矶国昭首相，然后，完全兴奋起来的三浦中将又挑了一个大队，亲自领着骑马赶奔县城，他要杀奔县城抓捕凶手。

第094章 骗来的鬼子

日军第六十九师团在陕县已经有两个独立步兵大队了，三浦忠次郎又带过去一个，小小的陕县一下子集中了日军三个独立步兵大队，城里鬼子的密度骤然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