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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王爷可得好生照顾好自己个儿的身子。”
将面具重新的带回到脸上,凤墨笑笑的说道。
容洛随之站起来,扇柄敲着掌心,上下将老容王打量了一圈,点头缓缓道,“确实,爷爷这年纪也大了,确实应当好生的注意。”
“你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臭小子……”在老容王听来,他这是在诅咒他呢。然而,两个人却已经转而走了,谁也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却像是变脸一般,老容王忽然的脸色有些凝重的看着面前的棋盘,半晌不言不语。
就像是他刚刚所问的一般,他还是能够看得出来,这两个人的心中都有着彼此的,可是不知为何,他看得出来,不知为何,凤墨的心中似乎隔着什么,不敢轻易的接受!
“王爷,该回了!”福伯上前提醒道。
“是啊,该回了,我知道啊!”叹息的看着面前的棋盘,厮杀一下午,看似凤墨赢了三盘却盘盘都是半子,而他赢了两盘,两盘赢得都是一子。他也承认她的奇异精湛,即便是相让都是不经意之间,很少能露出破绽。但只要是细细观察就能知道,她每一步每一子都是那般的从容不迫,且棋局从一开始就在她的掌握之中,哪里来的半子一子直说?
他也不是老眼昏花的巧不清楚,他自己有几斤几两,他还是清楚的。战场运筹,他倒是有那份自信,下棋,一直以来他也就当做是一种闲暇之时的消遣玩意儿罢了,虽然棋艺也不差,但若是真正的遇到高手,可是万不可能比得上的。凤墨此等棋艺,输赢皆在掌握,想来这世上鲜有敌手了!
人常说棋如人生,人生如棋,他是否可以认为,她参透了人生的许多他都不曾参透的事?
“她非池中之人,王爷无需过于担心。”跟在老容王身边大半辈子,福伯一眼就看出了他在想些什么。多年来,福伯看人的能力也是数一数二的,虽然看不透凤墨此人,却也相信此人绝非简单之人。
“但愿吧!”
他所承认的孙媳妇儿,自然是不同普通人,这一点,老容王坚信……
御书房!
永和帝面色阴沉难看,他没想到馨贵妃竟然敢对他的皇儿动手,就差了那么一点,他差点就失去了这一直最为引以为傲的皇儿了。
本身君轻然的身子就不好,经历了这么一趟无妄之灾,脸色看起来就愈发的透明虚弱,说两句话都觉得喘得厉害。
他是知道的,馨贵妃之所以想要杀他,实则也是因为这段时日他风头太盛,担心父皇将皇位传给他。实际上,他们根本就是多虑,他风头再盛,不过也只是那些看不清先下局势的人的想法罢了,有点眼色的人都该清楚,现在的北流,实际上已经是容洛的天下。容洛一人手中掌握着十万铁骑凤鸣骑,更甚至是掌握了容家军,现在的容洛,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事事为他们北流考虑的容相了!他清楚的明白,容洛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这份心思,之所以生出这份取而代之的心,也是被父皇他们逼出来的。父皇多疑,他清楚,因为多疑,他这些年来,多次的派人暗杀容洛,若不是容洛智谋高绝,恐怕现在都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可知道归知道,若是父皇像对待别的皇子公主那般的待他,他倒是不在意,他也相信容洛一定会成为一个明君。然而,偏偏父皇却待他甚好,让他挑不出丝毫的去恨他的理由!
“皇儿先去休息,此时朕会让容洛和凤墨查清楚的。”虽然馨贵妃是他的妃子,更是为了他孕育一子,但如何能及得上君轻然?之所以将此事交给这两人,不过只是故意的为难他们罢了。什么幕后真凶,哼,不过只是馨贵妃贪图皇位,谋害王爷罢了,他倒是要看看到时候什么都查不出来之时,他们该如何的给他一个交代。
君轻然如何不知道自己父皇心中的计量,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却最终因为呛咳而住了嘴。一连串压抑不住的剧烈咳嗽,像是要将肺给咳出来,以帕掩唇,忽然的觉得嘴中一甜,微微的松手,看着手中雪白的帕子上的点点红梅,生生的刺痛了他的双眼。
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吗?看样子,他是该布置一下后路了!
“皇儿这身子怎地老是不见好?那些庸医,朕要杀了他们。”无疑的,在君轻然面前,永和帝是个很好的父亲,然而即便如此,却依旧难改他嗜杀的本性,动不动一个不舒坦,总是喜欢打打杀杀的,这段时日,也不知死掉了多少人,此种暴行,当真令人心寒心惧!
“父皇!”君轻然清淡的出声唤道,手中的帕子一合,若无其事的收在袖中。许是因为咳得厉害了,一张清俊的脸,此时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双唇却极为的惨白。双颊的通红和双唇的惨白形成了明显的对比,尤为的刺目。既便是如此,他神情依旧还是淡淡的,“孩儿的身子,孩儿自己个儿知道,即便是杀尽天下人,孩儿的身子已经如此。父皇若是当真为了孩儿着想,当少造杀戮,也算是为了孩儿集一些德。”至少,在最后,他还是不希望一些无辜的人死在他父皇的手下,少杀一个人,他心里面也好受一点,救一个算一个!
“启禀皇上,容相和凤大人来了。”尖细的嗓音在御书房外响起。
“让他们进来!”刚刚还面色和煦的永和帝,像是来了凶神恶煞的索命死神一般,浑身上下都紧绷起来,这点,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只是下意识的举动。
君轻然垂眸,端起一旁的茶盏润了润喉,压了压嘴里面的铁锈般的腥味。
“微臣参见皇上,参见九王爷!”
“平身吧!”冷冷的看着下面并排而立的两个人,永和帝是真的想要杀了这两个人,果然他当初的猜想不错,这都是些狼子野心之人,早知道早先在容洛刚生下来的时候,就应该让容家断了后,也省得先下夺权谋逆。
永和帝就是这样的人,在别人没有这样想法的时候,疑神疑鬼,担心别人会背着他做出什么来,当别人确实是有了这样的心思,称了他的心了,他又后悔的说当初不该留下他。
他自己怎么也不想想,这么久以来,他何时放过容洛,何时放过凤墨,他在手中还有些权的时候,想方设法的想要除掉他们!然而在被夺了权之后,又说什么后悔留下他们。
从始至终,似乎都是他们自己命大,且也足智多谋,若非如此,恐怕早已经死了,哪能还好好的站在这里,让永和帝这般的后悔?
将凤墨和容洛两个人交到了御书房中,永和帝是快速的将事情布置下来,便也就让他们下去。
临到最后的时候,永和帝还特意的别有用意的交代,定要查出背后真凶。
所谓的幕后真凶……凤墨想着,那么给了馨贵妃一点点指示的她,算不算是幕后的真凶?
心中不禁冷笑,她知道,其实永和帝君李振的心中非常清楚,压根就没有所谓的真凶,长久以来,东宫之位摇摆不定,指不定有多少的人想要他的命,想要了君轻然的命。现在将馨贵妃下毒手的事儿怪罪到背后暗藏黑手,她倒是不知该说他蠢呢,还是应该说他蠢!
容洛没有说什么,从始至终就像是个局外人一般,除了最开始的时候行君臣之礼的时候,说了那么一句话,到后来从御书房中出来,他就像是个哑巴一样,脸上挂着虚伪的假笑,手扒拉着黑玉骨扇,不知在想些什么东西。
“等等!”君轻然在身边人的搀扶下,缓缓行来。凤墨和容洛听到声音,同时转身看向他。君轻然面色很差,从刚刚远远的看着的时候,她就知道。却不曾想,如此近距离看的时候,甚至比刚刚的还要难看数十倍。
凤墨此时的心情是极为复杂的,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当初她将他当成百丽清扬的替身,甚至不顾一切的救了他的命。可是,当真正的百丽清扬站在她的面前的时候,她却发现,其实并非只是替身,只是觉得他身上的那身气质不像是皇家一般,让人忍不住的心生好感。
可谁能想到,当初畅谈甚欢的人,现在却站在两个极致之位,成了敌对之人。
君轻然如此选择,倒也是合情合理,毕竟永和帝虽说做皇帝极为的失败,却惟独在对君轻然的事儿上,却也是可圈可点的父亲像,君轻然选择站在永和帝的身边,也是说得过去。可她还是忍不住的有些失落,即便是理解他的选择。
终究是她当初真的怜惜过了的人,凤墨眼底划过复杂的光芒。
“九王爷可是有何吩咐?”凤墨眼底的光芒,容洛恰巧看到,当下心里面就升腾起来一种不妙的感觉。不着痕迹的挡住了她的视线,他不咸不淡的问道。
容洛就是这么样的一个人,他确实是重情,却也不是盲目的去重视。君轻然选择站在永和帝的一边,那么他们不管是之前有多么好的关系,现在也就是敌人,若是对敌人仁慈,那只会偏生不少的牺牲罢了!
还有就是……墨儿是不是待他过于的热络了点?
“没有,只是这段时日想着那些受灾的百姓,本王打算明日随着容相和凤大人去看看。”
“如此也好,想来皇上最宠爱的九王爷去慰问一下灾民,倒也是个明智的决定!”容洛点头,俊美无涛的脸上带着清淡的笑容,“九王爷留步,本相和凤大人还需要去天牢中看望一下馨贵妃,若是耽搁了皇上交代的事儿,这罪名可不是我等能担当的。”
说完,不着痕迹的拉着凤墨,头也不回的离开,独独的留下君轻然站在原地,目光悠长的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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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天牢之行
在前往天牢的路上,不经意的一瞥,忽然的眼瞳一凝,“等等!”让马车停下来之后,她快速的从马车上跳下来,隔着人群看向刚刚她所不经意看到的那一处。然而,当凝神看去的时候,却空无一人,就像是什么都没有。
难道,只是她的错觉?可是刚刚那个人……
“怎么了?”容洛担心的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何人有此动作。
“没什么!”摇摇头,许是真的只是她多想了。
在临上马车之前,凤墨皱着眉最后的看了眼刚刚的角落,难道真的是看错了?
“看到了?”
等到凤墨的马车看不到之后,那刚刚被她凝神注目的角落中,缓缓的站出来两个人,一个看起来极为娇俏的小女孩,一个则是浑身上下发着恶臭,满头沾满污秽之物的头发,乱糟糟的搭在脸上的像个乞丐版的女人!那一双充满了怨毒恨意的眼睛,就这么狠狠的盯着马车消失的方向。
“为什么要帮我?”乞丐般的女人声音沙哑的问道。
“帮你?我有说过要帮你了?”小女孩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我只是在利用你而已!不要忘了,你不过只是一条苟延残喘的狗罢了,我给你杀了她的机会,你可得好好的把握,否则的话,我可是一点点也不介意将你卖进那烟柳巷中啊,索性你这张脸洗洗干净了,倒也是看得过去。”
小女孩的身量板倒也确实像个小女孩的样,可是只要是细细观察的话,女孩的那张脸上有着掩藏的很好却还是露出了一点的皱纹,单单这般看着,也能瞧得出来,这一张皮,许是不会年轻了。
“我……我知道,我知道该怎么做!”女人眼底的怨恨更深,却也忌惮面前的小女孩,经不住垂下头来,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小女孩冷冷笑着,眼底有着轻蔑和鄙夷,却又用极为轻柔的声音道:“墨二小姐,想要扳倒敌人,我给你这机会,但要怎么去做,就得看你自己了。毕竟人家当初可是将你墨家满门都给拉下来了,甚至就连你,也是去充了军妓,啧啧啧,要不是这一茬,有着墨相的那般宠爱,恐怕都已经嫁人了。瞧着那容相,我看着都忍不住的心动呢!”
这番话就像是一根毒刺,深深的扎在墨华染的心口上。
不错,她曾经是那般的受宠,她可是右相府最受宠爱的千金,在墨流卿死了之后,已经快要成为嫡长女了,将来更是前途不可限量。如果不是凤墨和他们作对的话,她现在恐怕都已经成了容夫人了,何以会像现在这般如乞丐那般,苟延残喘?
一切都是凤墨的错,一切都是他的错!
小女孩瞧着这火候差不多了,满意的笑了笑,很好,看样子主子的命令完成了一部分了。
北都郊外的一处偏僻的院落,刚刚还在闹市中的小女孩,夹着被她敲晕过去的人,快速的掠了进去!
“媚姬你从哪弄来的臭要饭子?呕,恶心死了。”小院中,媚姬将夹在臂弯中的墨华染扔了出去,阴狠的笑道:“你可不能小看她,这可是一美人,不,将来可是一美人,主子的事儿,刺杀是一回事,这美人也是为保万无一失的后招。”这天下,少有人能过的了美色这一关!
媚姬虽然是叫着这般令人遐想的名字,却也因为身为侏儒族的人的缘故,就像是受了诅咒一般,从十岁开始,这身子就定在这里。媚姬可不是那种什么本该如此的想法,在她看来,定是侏儒族中的人太过于见识短浅,什么事情都只顾着族群的利益,那么自身的利益该如何?所以,在很久以前,媚姬就已经和侏儒族断绝了关系,也算是背叛了侏儒族!
“主子并没有做出此等交代!”那人皱着眉,媚姬看起来才十来岁的模样,却实则已经二十出头了,年龄上来说,他是不会小看她的。
“知道知道,我也并没有要违背主子的命令,只是刚巧碰上了这么一个好玩的人,留着,许是能起到一些的作用也未尝不是。”
“什么时候,凤王殿下的命令还需要你们在中间加上这么一两个”高程冷冷的看了媚姬一眼,然后面无表情的扫了眼趴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乞丐,“媚姬,记住你的身份,别抱有不该有的想法!”
高程看的很清楚,媚姬是生了不该有的心思了,他觉得有些啼笑皆非,殿下如何能瞧得上她?先不说她的样貌,便是身份,也是万万比不上的。
媚姬脸色异常的难看,却只能忍着气,缓缓的垂眸,“高统领说笑了,媚姬自是记得住自己的身份,这点,高统领放心!”指甲深深的嵌在手心中,生生的抠烂了手心,而她却像是毫无所觉一般。
“这个人……”高统领皱着眉看着地上倒着的人,“便也就随你了,只要是不要坏了殿下的事儿就行了。”
这次他们来是为了杀凤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他可不想平添那般多的事儿出来。
一路上,凤墨闭着眼睛,曲起手腕,托着下巴,似乎是在假寐,可是容洛却知道,她此时定然是非常的清醒。
实际上,凤墨此时确实是非常的清醒,刚刚的那一幕还是在她的脑海中翻滚闹腾中,她相信她所看到的。之前或许还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什么问题,但现在想想,却异常的坚信起来。
“被充军的女人,出来的可能性为多少?”幽幽的睁开眼睛,她皱着眉淡淡的问道。
“三成!”容洛也没有问她为什么忽然对这个感兴趣,反而是自顾自的倒了杯茶,姿态优雅随意的喝着。半晌,又放下手中的茶盏,笑道,“发配充军的女人,绝大多数的人,都是没有机会出来的,除非是死!但也有特殊的,或是容貌气质初中的,或是懂得讨好有些军阶的人,大约是能带出来私下里养着。如此来说的话,倒是比在军中千人骑万人枕要来的好很多。”
容洛的这番话说的极为不客气,隐约的,他大概也猜中了凤墨询问此事,大约就是为了墨家的那些个女人们。
“是吗?那倒是真的得有些本事。”冷冷一笑,凤墨把玩着从上了马车之后就放置在一旁的面具,面色沉静无波。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的,一路无言到了天牢中!
天牢重地,守备森然!
进了天牢的人,基本上就是再也没有出来的可能性了,更何况是馨贵妃这种竟然敢谋害王爷,活着出去简直就是使人做梦!
北流的天牢,凤墨来过了几次,再次的踏进来,她果然还是非常的厌恶不喜欢。
一如既往的,天牢中始终关押着一些成天喊冤叫嚷的犯人,馨贵妃是关在靠近里面的一个单独的隔间的,倒也是因为身份的缘故,天牢中的人虽也知道落地的凤凰不如鸡的道理,倒也还是有那么几分良心,没有多么的去羞辱她。
再次的见到馨贵妃,凤墨忽然的觉得像是隔了许久,明明见着这面也不过大半月罢了!
馨贵妃此时此刻精神恍惚,倒也不是疯了,见着凤墨的时候,倒也还认得。
痴痴的笑了笑,馨贵妃望着凤墨,缓缓道:“这是否就是我贪心的下场?”当初她唯一的心愿就是离开冷宫便好,但是后来,真正的从冷宫中出来,渐渐的越爬越高,她渐渐的不愿意满足,她想成为最为尊贵的女人,她想要得到权势。可是到了最后呢?不过只是被人所利用,为他人做嫁衣罢了。
“毒害九王爷,对你并没有丝毫的好处!”淡淡的看着她,凤墨眼神都不曾有一丝波动,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般。
“是啊,如果按照你说的去做的话,杀了皇上,我只会下场更惨。太子还未废,皇上一死,太子即位,我和皇儿就更没有活路可走,你是想要害死我吗?”馨贵妃的脸色陡然就一变,狰狞的骇人,“你说过会让我皇儿坐上皇位的,你言而无信,就不怕遭报应吗?”
“馨贵妃,我想你是否是误会了什么?”凤墨没有因为馨贵妃的指责而变脸,面上始终都是淡淡的,“我说了,尽力而为!我也确实是尽力了,若是你的目光不是这般短浅的话,或许已经成功。”
“……”馨贵妃此时已经呆了,此时此刻,她不知到底该如何的去相信凤墨的话。
“还有,我从没说过要你去杀害皇上此等等同谋逆的话,馨贵妃可不能乱说,否则传出去,岂不是让凤墨这颗脑袋搬家?也是让娘娘和五殿下身陷险境呢!”
顿时,馨贵妃的眼睛肿满是惊恐,凤墨话中的意思,她已经是明白了!
这是威胁,若是做了不该做的想法的话,那么就将是一条命都没了。不只是她,还有她的皇儿!
“馨贵妃,皇上让本相和凤大人来此审理此案,馨贵妃理应配合才是。”
容洛缓缓的站了出来,俊美的脸上一片淡漠之色。
馨贵妃的脸色愈发的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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