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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市政/府大楼,此时正值午后下午茶时间,最顶部最安静的那一层楼的某一个办公室内,紧张的工作空间也有了片刻的轻松,尤其是秘书部所在的那个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前在看着对面办公室的帘子放下来时,秘书松了口气,笔直呆板至僵硬的身体总算是可以轻松一些了。

“娜娜,刚给司老大送咖啡进去时,办公室里来的人是不是张少?”同一个办公室的同事低低问道。

娜娜秘书端着杯子喝了一口奶茶‘嗯’了一声,低吁出一口气来,眼睛翻了翻,有种短暂的轻松感,见同事又要问话,她急忙打了个手势,打住打住,还是让她趁着这个难得的时间松懈一些紧绷了大半天的神经吧,确切的说是从两天前这种沉闷的压力感就有了。

究其根源,D市钢铁行业的龙头老大尚钢被挂名外企的万美收购,就本土发展和个人情感以及现在反应出来的后遗症渐渐暴/露出来了,尚钢被收购,是D市商界的一大损失,而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尚钢职工解决的后续问题也是一/波接着一/波,尚钢那边解决不了,都闹到这边来了,各种舆/论的压力也接踵而至,相关部门都开始反应,压力山大!

这种压力的连带效应使得对面办公室里的那一位这两天都阴着一张脸,今天上午秘书部有人看见某部长灰头土脸地从司岚办公室出来,不用想也知道,办事不力,被批了!

好在是张少过来了,之前张晨初也是经常来,不过大家都没觉察到他的重要性,今天就在这个火山口要爆/发的时候过来了,大家都齐齐松了口气,顿时觉得今天来得太是时候了。

此时的办公室,窗帘被拉上时,张晨初手指敲着杯沿,挑眉,“今儿个吹什么风了?”他居然主动屈尊降贵地给他打电话了!

司岚睨他一眼,把手里燃到一半的香烟掐断扔进烟灰缸里,“他不是回来了吗?打电话!有个东西要给他看!”

张晨初看着皱眉头的司岚,觉得这个黑心肝的家伙也会有这个时候,不由得开笑,同情心是没有,幸灾乐祸倒是真的有的。

“看什么好东西?给我瞅瞅--”

果然,总是制造娱乐头条的某男人也早练就了一副八卦的潜能,人家说的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他是万花丛中过,花粉沾一身。

司岚看了他一眼,凝眉,从旁边的茶几上取出一包烟抽/出一支点燃了,“你确定要知道?”

张晨初懒洋洋地拿着手机看似在找电话号码其实是在朝周边瞄,在看到办公桌上一角的垃圾桶里扔着的一份撕得有些零碎的纸页,悠叹一声,“怎么?我听说最近你下面貌似有个部门的第一号人物要被拉黑了,空穴来风还是来真的?”张晨初说着沉思着看了司岚一眼,用手指点了点,“这个人为人八面玲珑,没几把刷子不可能左右逢源爬得这么快,怎么?他有什么把柄落你手里了?”

司岚安静地抽烟,对好友说的话不置可否,没有发表反对的意见也没有认同,但是他这默然的态度已经表明了张晨初说对了!

“跟一个人有莫大关系,这件事我还是等卿文来了再谈比较好!”

司岚说完就不打算继续再说这个话题,但是他点到即止的话题已经让张晨初猜到了几分,他慢悠悠地掏出自己的手机慢悠悠地翻着电话记录,慢悠悠地看了司岚一眼,再慢悠悠地用手指轻轻一点,淡淡出声,“如果是苏沫的话,那就没有必要了!”

司岚凝他一眼,什么时候他都成他肚子里的蛔虫了?

低头拨电话的张晨初却直接岔开了话题,思维成跳跃式地开口,“不就是几个闹事的嘛,你急什么?叶家那边如果连这么一件小事都搞不定那这订婚岂不是白定了?你这本身的简直也闷低廉了!”

“张晨初!”司岚反应过来,睨眉,连名带姓地喊着张晨初的名字,很显然是因为张晨初提到的订婚让他心情更加不爽了。

司岚的语气带着一丝警告,把张晨初怔得眉头直挑,得,话都不让好好说了,这言论自由的权利都没有了,搞毛啊搞--

“我是在替他架着这口大锅,下面柴火燃得有多旺你怎么会清楚?锅里的水都要沸起来了,还不下料,也不怕这把大火把这锅水给烧干了?”

张晨初听着司岚的话,笑得意味深长,“我看你这能力应该还能架得更久一些,要不要赌一赌?进一步挖掘一下你的超/能力?”

回应张晨初的是司岚踢过来的一条腿,扯淡,又不是你被架在火上烤,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家伙!

张晨初避开司岚踹出来的腿,往沙发另外一边一躺,拿着手机拨通了电话,电话通了一会儿都没人接,张晨初纳闷,正在想着电话响了这么久都没接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了,结果电话便被接通,那边响起一个冷淡的声音,“我不管你现在找他是为了工作上的事情还是为了生活上的一些破事,此时此刻他正在休息,不接听任何废话,并且在未来八个小时之内,他的手机都将会处于关机状态,禁止无聊人士的骚/扰,通话完毕,请挂机!”

嘟--------

手机里长长的被挂断的嘟嘟声把拿着手机的张晨初震惊得眼睛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艾玛!

着谁惹谁了?

张晨初拿着手机震惊之余把目光转向了正等着他回话的司岚,把手机往掌心一摊开,再拨过去,真的关机了!

“怎么样?”司岚问。

张晨初半天才回了神,嘴角抖了一下,“我怀疑,他被劫/持了!”

司岚脸上的表情是要有多精彩就有多精彩,挑眉,“谁敢劫持他?”笑话也不是这样开的!

张晨初的眼神颇有些意味深长,又觉得是在情理之中,手指便扣着手机盖子,一本正经地回应,“一个女人!”

--------华丽丽分隔线------------

第七个!

舒然最后忍无可忍,将手里的手机直接关机,前几个电话中有两个是英文,一个是法文,其余的是中文,但最终能确定是谁的也就最后一个也就是唯一一个她认识的,张晨初的电话号码。

短短不到半个小时,电话就多不甚数,她选择性地接了七个,其余都没接,尽管尚卿文的手机已经开成了静音,但是坐在这里的舒然在经历了这七个电话之后居然有了那么一种错觉,老感觉手机随时都有人打电话进来一样,这就是很多人都会有的错觉吧,心理上的一种暗示。

前六个电话中舒然还算礼貌说尚卿文现在正在休息,等他休息之后再回电话之类的,但后来还是忍不住地烦躁起来,一天这么多的电话,思维不乱都不行,她的这种烦躁的心情终于在碰上最后一个张晨初打过来的电话里发泄了出来,并在说了那一串长话之后果断关机。

手机屏幕上显示完‘goodbye’便陷入了黑屏中,舒然此时正站在*边,卧室里的*帘拉上了一层,是遮光窗帘,以前只有一层,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加上了一层,里层的遮光效果更加好,一拉上房间里的光线都暗了下来。

舒然不太喜欢这样容易让她光线窒息的屋子,好在室内开着空调,自动循环系统调节到最佳温度产生出来的空气是模拟清晰自然界的,不至于让人感觉呼吸都窒息。

室内安静异常,*上的男人呼吸稳而淡,此时正中规中矩地躺在*上,身体微侧,一只手臂伸出来随意地摆放在被褥上,舒然刚才叫他来休息,此时进来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被那几个电话折腾了这么久,现在才得以抽/出时间进来看他有没有好一些。

不过他好像已经睡着了!

舒然走进来时不由得放轻了脚步,在看到*上那闭着眼睛的男人,有那么几秒钟,舒然脑海里晃过了阳台上那只三角眼鹦鹉蹲在那边萎靡不振着扬起脸来语气委屈异常地喊着‘我疼,我好疼!’,鹦鹉学舌,再聪明的鹦鹉也要人教才会学得来,但它却把这种状态表现得惟妙惟肖,不是它聪明,而是它在不知不觉中描摹人的神态学来的。

然然,疼,我疼!

端着水杯站在*边的舒然,此时心口就为这句话突然的心酸,在低头看着闭着眼睛好似是睡着了但眉心处都时不时会凝眉蹙眉的男人,脸色虽然是好了一些,但他薄唇紧抿,即便是闭着眼睛,人也像是一直处于精神紧绷的状态。

舒然俯下身,看着他额头上有冷汗冒出来,她伸手用掌心轻轻挨了一下,惊诧地发现自己的掌心竟然全湿了!她在呆愣两秒钟之后要迅速松开手去打电话叫救护车,手却被一只大手极快地伸过来紧紧地拽着。

“别怕,我没事的!”尚卿文已经在舒然慌乱中睁开了眼睛,伸手握住她要收回去的手,就这么让她的掌心继续贴在他的额头上,睁眼时略微苍白的脸上还浮现出他那惯有的微笑,但他此时的笑容却像是硬生生挤出来的一样,没有了平日里的云淡风轻温暖和煦,是跟他额头上那微蹙的眉头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让舒然看着都觉得难受起来。

她从来没有看到过他强颜欢笑时的样子,但他现在的这副模样却着实让她心疼了!

很多时候男人都跟女人一样,会有很多面,你见惯了他遇事沉稳如泰山压境也丝毫不崩情绪云淡风轻的样子,见惯了他无论在何种情况都都会微笑着跟你说‘别怕’,以为他就是无所不能,其实他也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血肉之躯,也会疼也会难受!

“都这样了还没事,我马上送你去医院!”舒然被冷汗浸湿的掌心传来的凉度惊得心里发颤,要起身去打电话,手却被他紧紧地拽着不松开。

“然然,真的没事,我一会儿就好!”尚卿文看着舒然,眼底划过的暖流使得他夹带血丝的双眸灼灼生辉,看着*边的舒然脸上流露出来的焦急,轻轻地蹙了一下眉头,眼底闪过一丝心疼,薄唇轻抿轻轻开口,“我不喜欢去那个地方!”

谁喜欢没事就去医院呢?舒然锁住了眉头,可是这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

尚卿文坚持,舒然虽然着急可是没有其他办法,她不可能把躺在*上的一米九的高大男人给扛下去,只好想了想,靠在*边询问了他朗润的电话号码,润二少是医生,他既然不愿意去医院,她打个电话问一问总该是可以的!

舒然靠坐在*头,一只手还被尚卿文握着,她情急之下也没有顾虑这么多,一只手拨通了朗润的电话号码之后脑海里迅速组织了词汇,跟他说了一下尚卿文此时的情况,朗润那边很安静,音质极佳的手机里传出一阵清脆的玻璃物体轻轻相撞而发出来的声音,刚才尚卿文在递手机给她时说的这个时候的朗润应该是在实验室里,就这么安静的环境也**不离十了!

朗润在听到舒然的第一句话时便是一阵沉默,片刻之后便轻描淡写地抛过来一句!

“死了没有?”

舒然好不容易理清的思绪就被郎公子这句‘死了没有’的话给直接打回了原形,握着手机好半响,这貌似不应该是一个医生该说出来的话吧?不过想想郎少爷那脾气和性格,舒然在朝尚卿文看了一眼之后暗吸一口气移开了目光,尽量淡定而从容出声,“还活着!”

“现在就把手机递给他,让他自己跟我说!”电话里朗润的声音冷静得让舒然那慌乱的情绪瞬间平静了下来,思维也开始变得清晰而有了条理。

舒然自认为自己不是个急性子的人,但是在听到朗润这么淡定从容的话语之后才意识到自己一时间乱了手脚,好在是朗润用淡定的气度提醒了她,急不是办法!

舒然只好把手机递给身边躺着的尚卿文,询问他有没有力气说话,毕竟朗润说得话也有道理,具体哪里不舒服还是要病人亲口说才行,尚卿文轻轻点头,接过电话时看着舒然,轻声开口,“我有些口渴,能不能,帮我倒杯水?”

舒然怔了一下,不过看着他那干涸着的唇瓣,便起身去客厅给他倒水。

卧室里随着舒然离开的脚步声变得安静了,电话那边朗润的声音低沉着,“来医院吧!必须来!”

躺在*上的尚卿文看着卧室门口,听着客厅里的脚步声,有些零碎而匆忙,略微苍白的脸上溢出一抹笑容来,喘气时扯动了胸口的疼痛,眉头随即皱起来了,压抑地咳嗽了一声,低声说着,“今天不行!”

不行?你以为你是金刚不坏之身?

朗润在电话里冷不防地凉声提醒,“你四天前就该来复查了!”

“我知道!”尚卿文轻声回应,看到门口闪过了舒然的身影,他把手机移开之前便直接按下了挂断的按键。

“怎么样?感觉有没有好一些?”舒然端着一杯温开水进来了,看着*上的男人,开口询问,语气里带着一丝焦急。

见尚卿文没有回话,便耸了一下眉头,“你总该听说过有舍必有得,你舍不得去医院感受那种难以言明的厌恶感,怎么能恢复你健康的身体?讳疾忌医是大忌!”

舒教授拿出了教师的架子,决定说服他现在跟她去医院,在客厅里她也想了很多,还是去医院最保险!

舒然穿着浅色的睡衣,是那一套一直保存在这边的家居服,不仅是颜色还有图案都是跟他身上的睡衣是同一个色系和同一个款式的,其实只要看一眼都知道这是同一款的情侣装睡衣,蓬松而有光泽的卷发随意地耷拉着,充满了随性和慵懒的气息,这样的装束是最真实的她,没有化妆的脸蛋透着自然的嫩白,妆容之后的她是知性的,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但此时的她,恢复了她身体里潜在的柔性一面,柔和中带着可爱的俏皮。

尚卿文看着从门口直奔过来便主动倾身向前靠坐在他身边的舒然,一时间居然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舒然说完,心里也在懊恼怎么挑了一个这样烂的比喻,却诧异地发现他居然在走神。

对,是在走神!

她明显感觉到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恍惚。

眸光依然淡淡的,不带一丝波动的!

舒然不由得蹙眉,开口,有些不悦了,他到底现在有没有好一些,要不去医院?

“尚卿文!”舒然指名道姓!

自己的名字就这么飘进了他的耳朵,他眼瞳微微扩展,这种久违了的熟悉让他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她明明是在生气了,小脸都皱成一团了,可是这语气却让他听出了一丝女孩儿该有的娇嗔和暖柔,他深黑的眼眸泛出来的零星碎光慢慢地聚齐凝上了她的眸子,感觉脑子里第一句话是完全没有经过他的意识过滤而自主直接跳出来了,从没有过失态的男人嘴角动了动,怔怔出声。

“我舍不得你!”

----------啊啊啊啊啊,对不起,晚点了,对不住啊,今天就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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