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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包了伤口换了衣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咖啡,等着对方。
果然,过了一会儿,有人来了。
他微微抬头,脸上一片淡然,可眼底却已经有了杀气。
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好姐姐楚江南。
她的身边还有裹着大衣被保镖扶着的sia,她一脸惨白,头发也湿漉漉的,看样子泡水的结果不错。
楚江南看到楚江河淡然的样子不仅皱起眉,她快步走过去夺下他手里的茶杯,“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喝茶?楚江河,你干的好事。”
楚江河微微抬头,“什么?”
“楚江河,你别跟我装傻。你看看sia,她才18岁,发生了这种事,你让她以后怎么出去见人?”
楚江河冷笑着不说话,一眼都没瞧sia,反而端起茶自己喝。
“楚江河,你给我说话!”
“说什么?”
楚江南气的浑身发抖,她坐下大口喘着粗气,“我也不管了,反正sia不是我的亲生女儿,算起来跟你也没有任何的关系,而且我们在国外你在国内,你娶了她吧。”
楚江河放下茶杯,挑眉看着她,“娶她?”
“是,你是个男人,你不懂这种事对小姑娘的伤害。大河,我们楚家的男人都是有担当的,你不会不承认吧?”
“姐姐让我,承认什么?”
“楚江河你……算了,我也不怕丢人跟你说白了,sia是第一次,你们俩个人虽然也是因为药物的关系,可不管怎样是在一起了,我是你们俩个人最亲的人,我不能不管。”
楚江河站起来,他身材气场,伸展双臂的样子慵懒性感,衬衣紧紧绷着胸膛,每一寸都展示着力量的美感。
他这样的男人是女人垂涎的,楚江南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这个弟弟单单就在皮相上,已经超过了sia认识的全部男人。
他走到窗前,好像举目看天边的流云,大家都在等着他的答案,却也没有人敢出口去逼问他。
大概过了一分钟,他回过头来,因为逆着光,楚江南看不清他的表情,直觉却让她背后的汗毛都竖起拉,不寒而栗。
她听到了楚江河低沉的声音,“第一次?呵呵。”
这样的轻视语气让楚江南很不爽起来,她仗着自己姐姐的身份大声逼问,“楚江河,你什么意思?虽然海鸥生活在国外,但是我们对她的管教非常严格,她到现在连男朋友都没有,要不是你……你别侮辱sia。”
楚江河往前走了两步,终于让人看清了他的脸。
剑眉飞扬薄唇紧抿,那一脸的不屑接讥讽真让楚江南难堪。
可是楚江河是下定决心不给她一点台阶的,既然想要得到好处,那就要豁的出去。
在让人窒息的沉默里,个人都怀着个人的心思。
sia一直不敢开口,甚至她不敢看楚江河的眼睛。
见他一直不说话,sia内心在挣扎,她想着要不要自己哭哭闹闹抱他大腿,然后再装自杀什么的来逼迫他。
她也不想这样,可是为了自己的前程又不能不这样。
妈咪早说了,她在海家的身份尴尬,因为不是亲生的,她不可能把自己名下的财产分给她,她们二房的所有财产都是她那个只有15岁的儿子的。
而大房那边更不用说,自从大少娶了那位名媛后家庭地位低的不像话,在家里是连个屁都不放的。
她想要过的好,只能自己谋求出路,而楚江河无疑是她最好的那个出路。
妈咪说了,楚舅舅不但长得帅,而且楚家钱财无数,纵然离婚在国内不可能像米国那样付给女方赡养费,但她也会给她争取到一份不菲的家产,到时候够她吃喝玩乐一辈子。
sia没有什么大志,她只想要吃好的穿好的,无忧无虑过一辈子。
所以,这次她才舍下脸面尊严和一切顾虑,导演了这场戏。
捂着脸呜呜的哭,她把准备要说的话在脑子里又过滤了一边,张嘴道:“楚舅舅……”
“好,我答应你。”
楚江河这样干脆的回答把这娘俩给弄愣了,答应什么,他在说什么。
楚江河看到她们的嘴脸不由得在心里冷笑鄙视,就这样的段数,还要跟他玩儿。
“没听懂吗?”
“大河,你的意思是说……答应和sia结婚?”
“嗯,我答应,但是她太小了。”
楚江南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按照国内的法律结婚的法定年龄是20周岁,也就是说即便现在sia跟他结婚也是不能领证的。
但是楚江南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为了sia,她才懒得去管。
“那没问题,只要你对sia是真心的,晚点领证又有什么关系。”
sia不傻,她当然能听懂其中的差别,“妈咪,要是不领证,我……”
楚江南掐了她一把,低声说:“傻子,先让他答应了要紧。只要结了婚你给他生个孩子,那就是事实婚姻,有没有证都可以。”
她觉得很有道理,就不再多说。
楚江河对着sia点点下巴,“我要和sia单独谈谈。”
楚江南有些许的犹豫,但还是答应了。
离开时她看了一眼sia,并对她微微点头。
sia面色苍白的点点头,其实她心里很怕面对楚江河,特别是被他那双幽深酷寒的眸子盯着,她觉得自己肚子里那些脏的臭的烂的都给他看透了。
屋里只剩下他们俩个人,楚江河指指自己对面的沙发,“坐。”
sia咬咬唇,她不敢坐下,那双带着美瞳的蓝色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楚江河讽刺的勾起唇角,他捏着茶杯喝了一口,封雪挂霜的眸子就冷冷盯着她。
sia就像被审讯的犯人,愈发的瑟缩不敢抬头。
大概喝完了一杯茶,楚江河才淡淡的说:“挺有本事。”
sia立刻抬起头来,眼神闪烁,‘楚舅舅,不是这样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发生那种事。是我真的接到了我妈妈受伤的电话,我很害怕只好来求助你,谁知道一进入那房子就觉得浑身不对劲儿起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那你知道什么?”
“我……”sia看了他一眼后立刻躲闪开,“我,我知道你来了,还抱住我,再后面的……你和我,就做了。”
“喷在空气里的催情药,会让人神志错乱?”
sia无言以对,只会说我不知道。
“那个人是谁?”
“什么人?我不知道。”
“没有人,你自己睡了你自己?”
“我……楚舅舅,其实你不用听我妈的,我也没什么的,我们都是被人算计的,我会把这事儿给忘了。”
没等她说完,楚江河忽然回答,“好。”
“好?”她目瞪口呆,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不是,楚舅舅,那个我,我……”
她结结巴巴,心里更是忐忑害怕。完了,楚江河要是不认账,她岂不是人财两空?还要给楚江南骂。
楚江河忽然出手,钳住了她尖尖的像锥子一样的下巴。
“楚舅舅……”
“sia,Eira是谁?”
一听到这个名字,sia的脑子里嗡嗡的,她像是给定住,只是张大了眼睛看着楚江河。
“问题少年,玩摇滚,玩毒品,玩女人,你为他堕过胎。”
楚江河一针见血,说的明明白白。
sia脸上的血色尽失,可是她还是想要做最后的挣扎,“不是的,楚舅舅,你一定是误会了,那根本不是我。”
楚江河把手机往她眼前一晃,她的瞳孔瞪的几乎要脱出了眼眶。
那是一张整容前的她和Eira滚床单的照片,清晰无遮挡,姿势十分劲爆。
接着,楚江河给了她第二个惊喜,是Eira躺在血泊里的一张照片。
sia浑身冰冷,觉得自己又像置身在血海里。
Eira根本就是个变态,她开始被他酷酷的样子吸引,后来才知道他这个人不但花心渣还是个控制欲特别强的人,因为sia家有钱,他就把她当成了提款机,用她的钱去挥霍,甚至养别的女人。
去国内那次,其实就是她为了逃避Eira,刚好被带走要整容,她索性就整了个芭比,以为他再也认不出自己。
却没有想到他还是能找到她,威胁不给钱就把她的丑事全抖出去,让海家臭遍米国。
她不可能让那种事发生,被逼到了极点她雇佣杀手,彻底把他给解决了。
让人好笑的是她前后给Eira讹诈去的钱有上百万美元,可是干掉他只花了几万美元。
作为一个浑身脏污的问题人,他的死就像一只老鼠栽在阴沟里,没有翻起一点痕迹。
sia平生第一次谋杀别人,心里很是难受了一阵儿,既害怕又愧疚,不过没有了他的日子太美了,她觉得自己又可以做海家完美的大小姐了。
可是万万没想到,她以为做的完美的事情竟然给楚江河查了个底朝天。
不用楚江河说,她也知道刚才楚江南那番什么第一次家教好的话都是胡扯,人家实力打脸。
顾不上下巴要被捏碎的疼痛,她哭着哀求他,“楚舅舅,我都是被他强迫的,他就是个恶棍,我想要摆脱他的,你要相信我。”
“还敢骗我。”
她咬着唇,伸手去抢他手里的手机。
楚江河并不躲避,只是看着她冷笑。
sia的手抖着,最后却不敢碰手机,‘楚舅舅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是被逼的。我不杀他,他就要害死我,我没办法呀。’
“要救你,可以,配合我。”
sia拼命点头,现在楚江河要她做什么她都会立刻点头。
楚江河松开对她的钳制,扯着纸巾擦擦手。
sia也顾不得他对自己的这番蔑视,只要能摆脱过去的厄运,她怎么做都行。
等她从屋里出来,楚江南扯住她,“sia,他对你说什么了?”
她摇摇头,“没有什么,就是问我一些在那房子里的事。”
“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被人算计的。”
“那你有没有把线索往那个女人身上推?”
sia摇摇头,“我不敢,楚舅舅太吓人了。”
“也是,他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糊弄的,现在你什么都不用管,就等着跟他结婚就好了。”
sia在心里想,为什么妈咪非要逼着我嫁给楚舅舅?如果不是她非要这样,她也不会触怒楚舅舅了。
就在今天早上,楚江河打算把这母女给移出别墅,现在他反而不需要这样做了,只是不知道向冬在亨利那里过的怎么样。
不用他担心,向冬在亨利那里得到了上宾的优待 ,比起在楚江河那里的白粥面包,可是要奢华多了。
英国佬虽然自己生意面包牛排长大的,却偏爱中国的食物,他自己就是个高明的中餐厨师,做的食物非常可口。
看着满满一大桌子的菜,向冬觉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她指着那一大碗红烧肉说:“亨利先生,这个也是您做的吗?”
亨利点头,“当然,这桌上的每道菜都是我做的。只是平时他们对中餐不是很喜欢,希望寻芳,不,一九小姐喜欢。”
向冬夹起一块红亮软糯的红烧肉,没吃口水都要滴出来。
等塞到嘴巴里,她感动的差点流出眼泪,“亨利先生,谢谢你,我终于吃到肉了。”
亨利把一碗喷香的米饭端给她,“吃点菜,还有鱼,这些虾。”
向冬拼命吃饭,连话都顾不得说了,她的表现已经给与亨利的厨艺最好的评价。
亨利眯起灰蓝色温柔的眼睛,带着一次性手套给向冬剥虾,不一会儿,向冬面前的碟子都堆满了。
向冬百忙中把嘴巴腾出来说了一句话,“你也吃呀,别管我。”
他温柔的点头,又说:“我比较喜欢看你吃。”
向冬心说你是有病呀还是有病呀,不过不用管,自己吃饱要紧。
她们在唐人街的家里就是配着中国厨子,擅长做川菜,粤菜和湘菜也会一点,所以她师兄妹几个人不算吃牛奶面包长大的。
到了海城,楚江河家里餐厅会所好多家,各种美食都有,尤其擅长海鲜,这让她一饱口福,更养成了嘴刁的毛病。
这次来了奥兰岛,楚江河为了她的病只让她喝粥,这对于一个吃货来说简直是一种虐待。
所以,这顿饭下来,向冬对亨利说,“亨利先生,你可以叫我小冬。”
“小冬,这是你的名字?跟你的人一样美。”说完,他忽然想起她可能不是真面目,就有些讪讪的,不好意思起来。
向冬擦擦嘴巴上的油,“亨利先生,我可以洗个脸吗?”
亨利大喜,他觉得自己的饭菜终于让向冬放下了戒心,给他看真面目。
在向冬去洗脸的时候,他焦急的坐在沙发上等待着,快四十岁的人激动的像个毛头小子。
向冬就是再傻也不会给他看自己的真面目,她不过是换了另外一张脸。
面前的少女平淡无奇,偏平的五官,鼻翼旁边还有几粒雀斑,完全不是亨利想象的美艳模样,但是她的那双眼睛很漂亮,清澈透亮,既像山间的小溪,又想璀璨的宝石。
这真是她的真面目吗?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亨利不愿意相信,他宁可想成她是自己虚构子啊脑子里的那个女孩 。
向冬落落大方,“您是不是很失望?”
亨利这才发现自己失态了,他忙掩饰,“没有,你很美,是个东方天使。”
向冬当然没去戳穿他,她问他:“亨利先生,能不能给我一间房间,我想在您这里打扰一晚上。”
亨利忙说:“当然,乐意为您效劳。”
亨利给向冬安排的房间门很结实,床也松软,不知道是不是太累的缘故,她竟然没有半点不适应,很快就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那扇结实的门开了,亨利站在了她床前。
他手里拿着个小小的手电筒,一簇的光落在了向冬脸上,有些诡异。
他迟疑了一下,抬起手指戳了戳她的脸颊,是软软的肉感,没有一点虚假。
他又去碰了碰她的鼻子和嘴巴,都是真的。
有些郁闷的皱眉,他又站了一会儿,才走了出去。
等他走了后向冬睁开眼睛,摸了摸被他戳的脸。
这个亨利太奇怪了,他到底对自己有什么目的?
向冬其实在他进房间的时候早就醒了,在一个陌生人家里睡觉如果连这么点警惕性都没有,她早死了。
她在黑暗里睁眼看着天花板,她觉得自己应该离开了,这个地方她不能再待下去。
第二天早餐的时候,她在餐桌上发现了一份请柬。
因为瞥见了海字这个特别的家徽,她有些失礼的打开。
看完后,她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那种握草的心情。
原来,这份请帖竟然是楚江河和sia订婚的请帖。
短短一天的时间,就闹出要订婚了,他们在玩吗?
不过不管是不是玩,红纸黑字的写着呢,人家要订婚。不管是什么亲戚关系,要订婚。
可笑她在国内的时候为了这个假的亲戚关系就辛苦的跟楚江河保持着距离,现在跟个笑话一样。
人家正牌的都不在乎,她这个冒牌的却真把楚江河当了舅舅。
亨利见她一直拿着请帖了你哦啊,便问道:“小冬,是有什么问题吗?”
向冬摇摇头,“没什么,亨利先生要去吗?”
亨利点头,“我们……和海家一直关系不错,我会去。”
“那亨利先生可以带上我吗?”
亨利有好多疑问,却礼貌的没问出来,只是点点头,“这个当然愿意为小冬你效劳。”
“谢谢你,亨利先生。”
亨利笑的很温柔,“小冬你来试试,我做的蛋炒饭,放了点芝士,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蛋炒饭放芝士,向冬还真没吃过。
看着红红绿绿白白做成跟披萨差不多的蛋炒饭,向冬却没有心情去品尝美食。她的胃给楚江河和sia订婚的事儿塞得满满的,连一口水的缝隙都没有。
看着她艰难的吞咽,亨利很受伤,“你觉得不好吃吗?”
向冬忙摇头,“不是的,很好吃,真的,特别好吃。”
显然她的话没有昨晚的表现有说服力,亨利的眼睛里像漫上了一层灰,显得很忧伤。
“你不用勉强的,我去给你做个吐司。”
向冬忙大口的塞进嘴里,“真的很好吃,这种做法很特别,但我很喜欢。”
“你看起来吃的很痛苦的样子。”
向冬给他这一说真的一点食欲都没有了,她推开了盘子,“亨利先生,你该明白的,我是有心事。”
“你……是不是因为楚先生的订婚?”
向冬知道掩饰不了,索性大方承认,“是,我很奇怪。”
亨利心说恐怕不止奇怪吧,但他的教养让他压下这些多余的,“这个,也许是爱情来了,挡都挡不住。”
“爱情来了?”向冬笑起来,她也曾以为是爱情来了,所以她有想过要接触和云飞的婚姻,可是现在感觉一切都是笑话。
三天对于一个心中有事的人来说是一种煎熬,但终于还是来了。
向冬打扮好走出了房间,笑着对亨利说:“亨利先生,我们走吧。”
亨利一转身,顿时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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