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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思琪沉声和幼清道:“你说,陈姐姐会不会觉得心里过不去这坎,想要退亲?”退亲也算不上,两家还没有定呢。

“你也感觉到了?!”幼清蹙眉道,“是不是这个事,等姑母回来就知道了。”

薛思琪应是,一直等到下午方氏终于回来了,她疲累的回房梳洗换了衣裳,端着茶坐在暖阁里发呆,幼清和薛思琪结伴而去,方氏见她们来,勉强展了笑颜:“你们来了?我回来见时间早就去了一趟三井坊看你们大姐了,你们中午吃饭了吧?”

“我们吃了,大姐挺好的吧?”幼清说完,方氏回道,“挺好的,你姐夫待她也不错,祝家的几个仆妇也算是尽心,我去的时候炉子上还煨着汤,你姐姐也长胖了些。”

幼清笑着点头,道:“姐夫人是很好,可见姑父和姑母的当初选人眼光好,才能给大姐挑个像姐夫这样稳重可靠的夫婿。”

“可惜,季行的婚事却……”方氏想到这些心里就难受,今儿她和夏二奶奶去陈家了,陈夫人连连赔罪,将所有的错都认下来,任打任罚的样子,让她不知道说什么好,结亲当然要和和气气的,现在她们不愿意,她也不能强求人家。

就是可惜了薛霭。

幼清和薛思琪对视一眼,薛思琪直言问道:“娘,陈家是不是悔婚了?”

“别胡说。”方氏摆手道,“还没有定亲那来的悔婚一说,以后就当这事儿从来没有过,你们可别出去说,让你大哥和铃兰尴尬!”

果然是悔了,那天陈铃兰和赵芫说那番话时就是带着这个目的的吗?陈铃兰这是要成全赵芫吗?幼清心头五味杂陈,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失落……

等出了智袖院的门,薛思琪和幼清道:“依我看,就算陈家悔婚了,母亲想和赵家结亲,大哥也不一定能看得上赵芫,这事儿你和赵芫说一声吧,看她怎么个打算好了。”薛思琪说完,郁郁寡欢的先行一步。

幼清就让绿珠去将陈家退婚的事告诉了赵芫,绿珠回来回道:“赵小姐好像已经知道了,奴婢去的时候,她正收拾好,要出门的样子,奴婢留了心就和她身边的丫头打听了一句,才知道赵小姐是去陈家。”

赵芫心里肯定以为陈铃兰是因为她才退婚的,以她的性子肯定要去找陈铃兰问清楚的。

过了两天,幼清在房里做针线,绿珠就兴高采烈的回来和幼清道:“夏二奶奶又来了,小姐,您看会不会是给赵家提亲的?”

“夏二奶奶来了?”幼清也期待起来,“你偷偷去找春柳问问。”

绿珠应是而去,到了晚上她就知道了,夏二奶奶果然是得了赵家的托付来提亲的!

幼清高兴之余,又担心薛霭会不愿意,可薛霭那边是一点异常都没有,每日早出晚归作息正常,见到她也是笑着打招呼,没有半点不对劲的地方?

反倒是薛老太太找方氏过去先去闹了一通:“赵家门第虽比陈家好,可我瞧着赵家那丫头却不怎么样,这事你别不过脑子就答应,还是问问季行比较好

侯门骄女。”她是觉得薛霭不会喜欢疯疯癫癫的姑娘家。

“娘。”方氏解释道,“老爷和我也不是那不开明,两桩婚事我都私下里问过季行的,就是因为那孩子没有反对,我才来和您商量的。”她听夏二奶奶说的时候也惊讶了半天,她还真没有往赵芫身上想过,一来赵芫的性子让她一直觉得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二来,她也觉得赵芫太爱玩了,将来持家恐怕不易。

所以她就想问问薛霭的意思,没想到薛霭没有反对。

不但薛霭没有反对,薛镇扬也觉得合适,还说赵家家风正派,赵芫虽不似一般的大家闺秀,但也毫不逊色。

薛老太太惊讶的不得了:“季行是不是没见过赵家那丫头?你想办法让他见一见,也好心里有个数。那孩子太实诚了,只知道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从来不敢擅自说出自己的主张,你且让他放心大胆的去选选。”

“见过。”方氏也不瞒老太太,“前段时间赵家丫头不是常来家中找幼清玩吗,她和季行也见过几次,我估摸着,大约就是因为见过,季行才会点头,娘,您让季行自己主张,可这京城里适龄的小姐虽不少,但和我们门当户对条件合适也没有几个。赵芫的性子虽有些张扬,可也是个懂事守礼的孩子,等成了亲肯定就沉静下来了。”更何况是赵家来提的亲,以赵夫人的性子,不定是下了多大的决定才托的夏二奶奶。

她断没有回绝的道理。

“京城没有,那就回泰和找,回临安找。”薛老太太固执的道,“总比娶个什么都不会的回来要好,将来这家里的中馈,府外的铺子可都要她打理的,她若是做不了,到时候你找谁哭去。”有一个方氏这样的儿媳妇她已经受够了,那赵芫还不如方氏,毕竟方氏很乖巧听话,赵芫是肯定最不到的。

方氏解释了半天,薛老太太是一口咬定赵芫配不上薛霭,方氏无奈只得薛镇扬回来说这件事。

薛镇扬晚上果然去劝了薛老太太,此后薛老太太也没有再闹着说反对。

两家人一来二去的商量着亲事,幼清和赵芫也没有再说,直到过了七月,幼清就听陆妈妈说,婚事要定下来了,幼清高兴的写信给赵芫,第二日赵芫就带信给她。

赵芫的信中,讲了那天她去车陈府找陈铃兰的事情,她以为陈铃兰是因为她的缘故,才要退亲的,没有想到陈铃兰告诉她,这件事根本和她无关,是陈铃兰自己不满意,想要找个一心一意待她好的,哪怕门第出身差点都没有关系!

赵芫追问了许久,陈铃兰都是这个回答,赵芫这才信了,回家辗转想了一夜,第二天她就避开赵夫人,和赵大人说了薛陈两家的事,又说起她的心意来,没想到父亲不但没有责骂她,还赞她有胆有识,勇气可嘉,回去就和赵夫人说了这话,她不知道赵大人如何和赵夫人说的,反正第二天赵夫人让赵芫在祠堂跪了一天,她自己则去了夏府。

赵芫心里依旧忐忑不安,和幼清道:“你表哥那里能不能帮我问问,他会不会怪我将他的婚事搅乱了,是不是不愿意和我成亲,若他不愿意她也不会死皮赖脸的粘着不放,就像陈铃兰说的,有时候退一步,对自己对别人都是好事。”

幼清看完信心里感动,提笔给赵芫回信:“这件事姑母是问过表哥的意思,表哥当时虽没有点头,却也没有反对。以他的性子,大约就是认同了,可想让他再多些反应那是也不可能的,他的性子也只会这样了

云舞倾城。”

赵芫收到信时长长的松了口气。

八月初五,在夏二奶奶的主持下,两家交换了庚帖,八月十二纳吉,定了八月二十过大礼,亲事便算是定下来了。

幼清高兴的和薛思琪道:“可见阿芫和大表哥还是有缘分的,一波三折后,总算是成了。”前一世赵家也曾提过亲事,可是薛家却拒绝了,如今端看薛赵两家的关系,按理说姑父和姑母是不可能不同意的,更何况,薛霭那时候落榜又身有残疾,赵家肯提前已经是非常难得。

可是姑父和姑母还是拒绝了,现在来看,只有可能是薛霭自己拒绝了,

这一次,薛霭没有反对,在她看来,薛霭不反对就是同意,他也没有赵芫所想的那样讨厌赵芫,或者说,他会不会有可能被赵芫打动了,也对她起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关注呢?

不管是哪一种,结果都是可喜的。

“你大哥的婚事定了,我也了了一桩大事。”方氏笑着道,“等过了中秋节,就要把家里拾掇拾掇,我的意思,是想着再建个院子出来给你大哥住,可你姑父说让老太太搬去疏云阁,将烟云阁让给他们住,可老太太那边……”方氏叹了口气,老太太本来就不喜欢赵家这门亲事,如今还让她把烟云阁让出来给赵芫住,不用问,她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那您让姑父去说好了。”幼清笑着道,“老太太一向都听姑父的话,仔细说说她肯定会理解的。”只是这样一来,就和她住的近了,也不知会不会……

方氏叹了口气,道:“这事儿也是你姑父提出来的,我去说,老太太定然是不会点头的。”顿了顿又道,“先放一放吧,索性也不急着这么几天,等过了中秋再说不迟!”

幼清点了头,刚要出去,陆妈妈在外头喊了声:“太太。”随即掀了帘子进来,看了眼幼清,回道,“广东的中秋节礼到了!”

方氏一怔,问道:“确定是广东来的?”

陆妈妈颔首:“千真万确是广东来的,太太要不然将跟车来的婆子喊进来问问?”

“好!”方氏点了头让陆妈妈去喊周家的婆子,过了一刻,幼清就看到一个穿着秋香色对襟短卦的婆子进来,圆脸庞打扮的很利索,进来就给方式和她行了礼,笑着道,“奴婢佘陶氏给太太还有方小姐请安。”也没有解释,一眼就认出了幼清。

幼清微微皱眉,方氏已经问道:“你们是几时出门的?出门时你们夫人和小姐可到家了?”

“奴婢是七月初二出的门,出门时夫人和小姐还没有到家,不过等入了运河,就收到了家中的来信,说是夫人和小姐已经安全到家了。”佘陶氏笑着道,“夫人还让奴婢给老太太还有太太磕头,她们母女一切都好,让你们不要惦记。”

方氏嗯了一声,她们不打招呼就走了,一走几个月一封信都没有捎回来,如今人能到家就好,其他的事她也不必多问了。

“那让陆妈妈陪着你去给老太太磕头去。”方氏笑着吩咐陆妈妈,“将车上的东西卸了,将人都安顿下来,再准备几桌席面,一路劳顿让她们好好休息休息。”

陆妈妈应是,佘陶氏回道:“太太不必麻烦了,我们在外头租了客栈,一会儿就去客栈住,也只住两天,八月二十那天我们就要往回赶,小姐十月十六定亲,要是迟了我们就赶不上了

两代王妃。”

方氏听到前面说她们定了客栈就不高兴,待听到周文茵定亲时,她便凝眉问道:“文茵定亲了?”佘陶氏就看了眼幼清,拔高了声音,像是有意炫耀似的,道,“是啊,我们小姐一回去正好就碰到了粤安侯夫人,她非常喜欢我们小姐,来回走动了几次,就请媒人上门说媒了,这些还是奴婢在路上时家里那口子写信来说的,要不然奴婢还不知道,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奴婢无论如何都要赶回去的。”

幼清根本就不在乎佘陶氏有意的炫耀,她奇怪的是周文茵竟然这么快就和粤安侯的次子定亲了,前一世她是中秋节后走的,回去后第二年才定的亲事,没有想到这世足足提前了一年!

她垂头喝着茶,佘陶氏正和方氏说着粤安侯门第如何如何显赫,粤安侯次子相貌如何为人如何……大有出一口气的意思。

幼清失笑,佘陶氏说这些事是她当家的写信告诉她的,可真是难为她当家的了,将事情写的这么仔细,还交代她来薛家一定要大肆渲染一番,就像要给周家找回场子似的!

不过,好不好的,光看门第有什么用,就去做了皇后,也不代表就一定幸福美满。

伦是方氏脾气再好也听出了佘陶氏的意思,冷笑着道:“那可真是要恭喜姑太太了。既然妈妈住在客栈,那我也不强留你了,稍后你将客栈的地址留下来,明儿我将贺礼和礼金一并让人送过去,到时候我们也不用再差人多跑一趟了。”

佘陶氏一愣,方氏已经和陆妈妈道:“送这位妈妈去烟云阁吧。”

佘陶氏还想再说,却被陆妈妈就故作亲热的拉着出了门。

“姑太太也真是,她怎么不想想婚事不成难不成是我们的错?文茵那孩子做了什么……”她说不下去,气的道,“还好季行也定了亲了,要不然她还不知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呢。”

“您不用在意这些,周表姐定亲了也是好事,往后也不会再因为婚事而和大表哥有什么瓜葛,一清二白的,各自婚嫁,以后如何就听天由命,看各自造化了。”幼清笑着给方氏倒茶,“老太太那边还不乐意呢,这位佘陶氏去指不定就被赶了出来。”她话刚落,就看到陆妈妈笑眯眯的进来了,压着声音道,“……老太太一听到周表小姐要定亲了,就抓了桌上的青花茶盅丢了出去,说往后她没有这个女儿,让佘陶氏有多远滚多远!”

当晚,佘陶氏就带着从广东来的押车的人住去了客栈,第二日方氏真的让人将贺礼和礼金送过去了,之后就再没有过问一行人的衣食住行。

八月十五那日,一大早方氏就派轿子去三井坊接薛思琴和祝士林,祝家在京城也没有旁人,这中秋节自然就要回娘家过了,不到中午夫妻二人就一同来了,祝士林给薛镇扬还有方氏请安,笑着道:“九歌也是一个人在京城,这万家团圆的日子,他独自在家中未免太过孤单了,小婿能不能将他请来,与我们一起度中秋?”

“自是可以。”方氏听到宋弈就高兴的道,“你派车去接,免得他不好意思,若是不成,就让周长贵亲自跑一趟。这大过节的,自是人越多越热闹,尽管让他来!”

祝士林笑着应是,薛镇扬颔首道:“你岳母说的对,今日不议旁事,一心赏月!”

------题外话------

月票什么的,我就不提醒了吧,哈哈哈哈。

☆、098 求和

凉风习习,月如银盘,银白的清辉挂在枝头,草尖,花丛还有波光粼粼的水面……

连日的喜事,幼清心情前所未有的好,她笑眯眯的和院子里几个当值的道:“你们也歇着吧,今天中秋节,不着急的事就留着明天再做。”又吩咐绿珠,“你拿十两银子去厨房,让灶上的妈妈给你们做一桌席面,再去外头买些酒回来,也热热闹闹的过节。”

“谢谢小姐。”绿珠兴高采烈的说完,又道,“那我们都留下来,小姐身边谁跟着服侍啊?”

幼清说着,就看到采芩回来了,笑着道:“让采芩跟着我就成了。”又问她,“你去的时候,封神医在做什么,他家人在不在,身边有没有陪着?”封氏医馆是封家世代相传的医馆,往前推几代在京城也并不出众,直到了封子寒医术小成后,封氏医馆才在京中渐渐名声大噪,说封氏是靠封子寒起家的也不为过……封氏族人并不少,不过旁枝都四散在大周各处或开医馆或做生药,留在京城的都是封家的嫡枝,封子寒是老辈又未成亲,如今经营医馆的似乎是他的几个侄儿侄孙,这些人肯定会将他供着捧着的,毕竟他是活招牌。

所以,只要封子寒愿意,他还是可以安享天伦,受小辈们供奉。

“奴婢去的时候封神医院子里好多人,来来回回的,奴婢没有见过,但瞧着应该是封氏的人,热热闹闹的围着封神医说话,倒是封神医看上去好像格格不入似的落落寡欢,奴婢把月饼和点心摆在桌上,封神医问了奴婢些小姐的事情,就被一个侄儿还是侄孙扶走说话去了,奴婢就告辞回来了。”采芩笑眯眯的道,“难怪封神医喜欢在外头行医,家里这么多人,一人一句以他的性子定是受不了。”

不管喜不喜的,总归是家里人,幼清不以为然的道:“他年纪也不小了,总会有停下来歇息的时候,到时候有这些侄儿侄女在,也有人能照顾他。”说着,就转目看到周芳,道,“你是要跟着我去前院,还是留在院子里和她们一起?”

周芳是七月底来当差的,就跟在玉雪后头,说是做奴婢,其实她房里的事情不多,玉雪有时候都闲着,哪里还有活派给周芳,所以她大多时候就守着院子里,其他几个小丫头又有点害怕她,所以她就显得有些不合群。

“奴婢跟着小姐吧。”周芳笑着道,“中秋年年有。”

幼清微微颔首,索性就吩咐采芩道:“有周芳跟着,那你也别去了,跟绿珠她们一起吃饭吧,那边也没什么事,别多跟着人凭白累了。”

绿珠就笑着朝采芩打眼色,采芩有些犹豫的道:“周芳也没有伺候过,奴婢怕她……”

“无妨的

一见擒心。”幼清说着往外走,“时间不早了,你们想怎么玩也要有个准备了,我也过去了,大姐肯定是回来了。”话落,就出了院子。

采芩拉着周芳叮嘱道:“你跟着去服侍,不要离小姐太远,时时注意着有什么吩咐,有时候她不好开口说出来的,你也要明白她的意思……”她飞快的林林总总的交代了一通,周芳一一记住,点头道,“我记下了,你放心吧。”说完,跟着出门去追幼清。

采芩叹了口气,望着周芳的背影和绿珠道:“到是希望她能忠心跟着小姐,没有那些个花花肠子。”

幼清笑盈盈的去了正房,方氏,薛思琴,薛思琪以及薛思画都在暖阁里头说着话,薛思琴月份浅身子还未显怀,但人明显圆润了许多,气色也非常的好,幼清上前行了礼,薛思琴拉着她的手大量着和方氏道:“我怎么瞧着月余未见,方表妹长高了呢。”

“是吗。”方氏也望着幼清,满脸的笑容,“长没长我是不知道,不过上半年做的裙子,这会儿再穿就已经露脚踝了,可见是真的长高了。”

薛思琴掩面而笑,摸了摸幼清的脸:“也越长越漂亮了。”

“大姐今儿是怎么了,见我就这么夸我。”幼清笑着挽着薛思琴坐下,和众人道,“我估摸着大姐是想拿好话把我喂饱了,一会儿就少个人和您抢好吃的了。”

大家一起哈哈笑了起来,薛思琪道:“就你这胃口,要抢也该我抢才对!”

“就你能吃,瞧把你胖的!”薛思琴捏着薛思琪的脸,和薛思画道,“真应该将你二姐身上的肉分些给你!”

薛思画掩面而笑,双眸清亮:“二姐不胖,这样刚刚好!”

几个人在房里说着话,陆妈妈端了盘红彤彤的石榴进来,笑着道:“大少爷刚让人送来的,说是山东来的,极甜,要让太太和小姐们尝尝。”

“是吗。”方氏笑着让薛思琴尝尝,“你不是爱吃酸甜的嘛,你多吃点。”

薛思琴笑着应是。

吃过石榴薛思琴便想去净房,她拉着幼清笑道:“方表妹陪我去净房吧。”

“好!”幼清擦了手扶着薛思琴出了门,薛思琴就压着声音问她,“听说前两日广东那边来人了?还说文茵定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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