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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情况比较让人抓狂。
我需要把一个成了魔,手下有几百号人的大魔头劝动,让其归到我的麾下。
这简直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听到一叶的声音,暗暗叹了口气。
一叶先生这时说:“关兄弟。情况或许没有你想像的那么糟糕。木罕也有可能不是他亲自收的弟子,或许,那人只是他手下收的弟子呢。”
我对一叶先生说:“万事还是做好最坏的打算吧,我宁愿相信你师兄是个魔头,也不愿把全部希望压在一个根本站不住脚的自我安慰理论上。这是我的事,一叶先生,你已经做的足够多的了。您····多保重吧。”
我挂断了电话。
然后对户外店墙壁上挂的一个藏羊头骨深深呼出了一口气。
“好可爱的帕拉斯猫啊。”
突然,身边响起的一道小惊呼把我从沉思中唤醒。
转身看去,原来是刚才进来的四个年青人中,有一个长相很甜美的女孩儿正一脸好奇地逗着叶凝怀里抱的花球儿。
看到花球儿,我不由又想起路上的另一种坎坷。
为了把这货办托运,我们不得不走了很多的手续,后来给这小家伙在拉萨弄了个领养的证儿后,我们才把它带去了福建。后又领了它一路回到了拉萨。
帕拉斯猫是花球儿的另一个名儿。懂叫这名的人不多,但能叫出来的人肯定对猫科动物有很深的研究。
我看了一眼那女孩儿,只扫了一眼,下一秒我就稍微地惊了那么一下。
女孩儿长相甜美倒还在其次,她居然是先天地魂齐全的人。这种人,一般来讲搁民间就是先天的神婆,阴阳眼。本身具备很强的通灵能力。能够与去死去的人会话,沟通,还能看见一些,正常人看不见的东西。
女孩儿除了有这能力外,她身上还修持过功夫。
若我猜的没错。这女孩儿的八卦掌已经颇具一些火候了。
当然了,她学八卦掌可不是为了打人,而是借助这一门功夫培旺自身的元气。否则,通灵能力用的太多,她这副身子骨可是会受不了的。
地魂上先天就有优势,加上这女孩儿遇到过明师指点,她地魂已经结成丹境了。
修成丹境只是其一,其二我又扫了眼女孩儿脖子,她脖子那里当啷着至少三块用不同材质制成的道家符器。由此可见,女孩儿还懂一些符术,会借符来使用一些神通。
了不得!
说这话不为别的。只为这女孩儿是个现代妹子,她还能懂得这些古老的东西,并能有一种理性认知,且把这些东西全学上身了。
难得。难得呀。
我赞过之后,又看其余两人。
视线扫过,均让我稍显惊讶。那两个是男人,大的年?跟我相仿,小的也就二十出头。
大的那人,明显在身体里边结出来两颗丹了。且这丹境很是深厚,多了不说,他比之曾禹,只强不弱。而年轻的那个,则只在人元上结了一个丹。
虽说只有一丹,可本事瞧着也不小。
这三人,貌似是师兄弟。
且他们三人不是以武入的道,是真真正正的道门中人,修的全是道门的法子。
道门练静功之前,他是要练动功的。
我也是现在才知道,真正站桩,是要站在木头桩子上面站的。
听说过的有一种虚实桩。
意思是讲,站在离地两米高的木头桩子上,拿四平大马的低腰马步来站。站的时候,要求用一只脚站,另一只脚,连同半边的身体,要完全悬空,并且还得保持住马步的姿势不变。
就这么一个虚实桩。
至少得站五到六年,把一身的阴阳调合了,再习拳脚,静坐的功夫。
这些道门功夫现今在国内基本已经处于绝迹的状态了。
原因是,那种苦和累,是常人根本没办法想像的。而正因付出了那种苦和累,齐过了一身之神,才有了强悍如天神的力量。
“小雪儿,你碰那东西干什么,这帕拉斯猫凶的要命,看上去又臭又脏的,身上染满了寄生虫子,你凑那么近,当然沾了一身虫子回来。”
两男人中,年少的那个说了女孩儿一句。
女孩儿回头:“阳哥,它很干净的身上没有虫子。跟我的小白一样,很干净,很舒服的。咦,它好像······喔,我懂了,我懂了。”
名叫阳哥那人冷冷:“你懂什么懂了,快过来,买好了装备,我们还得干活去呢。”
阳哥一脸脾气,训了名叫小雪的女孩儿几句话,小雪撅个嘴,一脸不高兴地转身过去了。
叶凝这时看了我一眼。我示意她不要多说话。
这时,眼见店员把我们的东西都打包装好了。
当下,众人拎着东西就出来了。
一出门口,唐牛钢扭头看了一眼屋里说:“这怎么,到哪里都能遇到道儿上的人呢。这以前,翻山越岭,走街窜巷,找都找不到,这怎么一下子全都出来了呢?”
马玉荣一拍大腿:“莫不是,这藏地又要出什么宝了?”
我瞪了马玉荣一眼:“收尸官大人呐,您就歇歇吧,哪里有那么多的宝啊,快,咱们打车,回酒店,到酒店我给你们开会,情况有变,这一行啊,凶多吉少喽。”
街上拦车的时候,马玉荣扭头看了一眼停在户外店门口的一辆牧马人,他一脸的古怪,嘴里嘀咕了什么,可他没说。
正好这会儿出租车来了。
因为东西太多,我们就叫了两辆车,然后先让马玉荣和唐牛钢乘了第一辆,不多时我和叶凝等后面车来了,这才坐上,直奔酒店而去。
到了酒店,回房间后,见马玉荣,唐牛钢两人正在收拾东西。
我扫了眼二人直接问马玉荣:“老马,你刚才出来的时候,眼睛往人家车后屁股那里看什么呀。”
马玉荣啧啧说:’邪性啊,邪性,那后车厢子里,怎么有一道冲天的煞气呢?这煞气阳烈至极,且还让一道大符给封死死的了。不过多亏封了,若是不封的话,这煞气冲出来,一方土地上的百姓可是要遭难的。’
“珍贵,没想到,还能遇到这么厉害的煞气,真的是珍贵。”
马玉荣说完,一连的摇头感慨。
叶凝不解,扭头问:“煞气不是不好吗?怎么还珍贵?”
马玉荣端了一个白钢杯子喝口水说:“煞气再怎么样,也是一个天地相生的物事。天地有了那份充足的灵气才能生出来这东西。旧时候,上古那个年月,哎哟哟,这天地之间,珍奇物种海海的了,而天地间的煞气,灵气,也分了许许多多的种类。那才叫一个真正的天地呢。”
“可惜啊。”
马玉荣拍下大腿说:“现在,天地之间就两种气最重了。”
叶凝问:“什么气?”
马玉荣:“活人的戾气,死人的怨气!就这两个气最重,遍布四野,天上地下,到处都是。还有这人,地球好像一直都没养活过这么多的人,所以,活人的戾气和死人的怨气最重了,充斥天地,到处都有。”
我感慨说:“先不要说这个气,那个气了,咱们现在面临了一个大麻烦事儿,我跟你们说一下,大家听好了·······”
我这就把一叶先生跟我说的事情,同这些人讲了一遍。
众人听过,都陷入到沉思中了。
稍许,唐牛钢站起身来,咬牙说:“除魔扶正乃我修行中人的本色·····”
话没说完,叶凝一句给他顶回去了。
“听没听清楚,没说让杀,说了不让杀的。”
唐牛钢:“那我,我,我没主意了。”
我说:“且走一步,看一步吧。对了还有今天遇到的那三人,不说了他们要去希夏邦马峰吗?这三人身上都有功夫,看着像是师兄弟,只是不知他们是谁的弟子。大家要是在路上遇见了,记着啊,千万不要逞能。”
叶凝白我一眼:“这话是不冲我说的啊。”
我摇头一笑间,马玉荣抢过来说:“冲我说的,冲我说的,我这人,冲动,我真的,我很冲动的。”
叶凝噗嗤:“得了呗马道爷,你不用替仁子背什么黑锅了。行了,就这样吧,我打电话,明早,我让七爷朋友给咱们出一辆车。”
我说:“哟,我还正愁怎么奔那儿去呢。你一说我也想起来了,七爷朋友不在拉萨卖茶叶嘛。”
叶凝:“找的就是他。行了,我打电话了。”
趁叶凝打电话功夫,我问唐牛钢:“老唐大哥,跟我们来这里,你是一时冲动,还是有什么原因呢?之前,在山上,一天天的老见你喝茶,也没听你说过自已什么。一叶先生说让你来,你真的就来了。这可不是出门在外旅行,这是生死之行啊。老唐大哥,你这心里,是咋想的?”
唐牛钢伸手从口袋里摸了一盒烟,又在烟盒里找出来抽了半截的烟屁股,他四下找了一个火机,打着点上后,他吸了一口烟雾,长叹口气说:“我这次来,是为了找我闺女。”
我一怔:“你闺女?”
唐牛钢:“没错,就是我闺女。她叫唐丽华,今年得有二十二了,两年前,她跟一伙小年青的到这边来爬山,一共来的五个人,就回来了三个。丢的两人中,有一个就是我闺女。”
“我听那三个回来的人说,我闺女是跟人跑了,她在这地方,遇到了一个什么心灵大法师,那人说她有灵性,她是什么什么白母,不是度母,反正什么母转世。她信了,就跟那人跑了。”
我听了这话,又问唐牛钢:“那唐大哥你这一身功夫?”
唐牛钢:“跟我们镇子里一个老道学的,文x那会儿,老道的道观让人烧了,他就走了几千里路,跑到我们那儿,然后又把头发剪了,上生产队跟大伙一起干活儿争工分儿。我那会儿不大,脾气爆,性子冲,发起火来,两三个大人都制不住我。村子里人管我叫小太岁。意思是说,甭管你多厉害,招惹到我,就招惹太岁了。”
“后来有一次,我跟别人打架,那伙人叫了二十几号人,拿了刀子,要去我家除了我。我正在家等呢,没想到那老道来了,他让我跟他上山找个地方避避风头,我不信邪,我就说,不怕,来一个打趴下一个,来一群,我打趴一群。”
“老道也不跟我解释,只抬手,在我面前一晃,那家伙,我马上就啥都不知道了。人也软了,筋了麻了。然后他提拎我,就跟提拎一个小耗子似的,躲开我爹妈,嗖的一下就从后窗户走了。”
“呼呼的,那老道好像飞一样,不大一会儿就到山顶了。”
“老道在山上把我相了相,他说我是什么,什么星下凡,要等一个人,接一场因缘。但是呢,在接因缘之前,他得教我一身的东西。”
“我不信那个邪,这不是封建迷信吗?我就要走,老道给我划了一个圈,他说我要是能走出这个圈,他就听我的,我要走不出去,我就得听他的。”
“结果······”
唐牛钢搓把脸:“邪啊,真的是邪啊。我愣是没走出去那个圈,抬脚往外迈,身子却朝里转,不听使唤呐。”
“没办法,我就跟他练上了。”他岁尽扛。
我好奇问:“唐大哥,你练的是什么呀?”
唐牛钢;:“说来你不信,老道配了副药,给我们镇子里铁匠老婆的一个胀肚病治好了。然后,他让铁匠给我打了一副铁鞋,铁手套。”
“我白天练的是一个叫’抱?桩’的桩功。老道说了,这个功,只有我这样身子骨的人练行,旁人练的话,容易给自已练死了。”
“晚上,我就穿上铁鞋,铁手套去山上砸石头。”
“一练二十年呐。”
唐牛钢说到二十年,他哆嗦了一下。然后他说:“我先用铁手套,铁鞋,后来换成了铁皮的,接着又换成皮子的。再后来,光手,光脚去砸。”
“二十年呐,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我那师父,前几年死了,临咽气前,他跟我说,我闺女有一难,想要解了这一难,就得怎么,怎么来做。这不,我就开始学喝茶,然后一步步的喝到武夷山,然后,这不就遇到你了吗?”
唐牛钢看着我说。
我这时试探问了一句:“唐大哥,你打过人吗?”
唐牛钢摇了摇头。
我听了,不解之余,我劝了唐牛钢几句,意思是,不要想太多,一定能找到他女儿。完了事儿我正要说,人不要有什么宿命观,人就要······
话说嘴边,我自已说不下去了。?我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我什么都不懂,我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无尽的好奇,想的念的,全是自已今后的人生。我会娶什么样的老婆,会有什么样的家,会过什么样的日子·····
可当我接触了高术世界,伴随我懂的越多,我就越发的发现。
这个世界,所有一切,全都是安排好的。
什么时候,出现什么样的人,什么时候有了什么样的新发明。什么时候,发生何种事,真的好像剧本一样。全是编排好的。有些甚至可以说是全无逻辑道理而言。
一个人莫明其妙就死了,一个人莫明其妙,就得了一笔天大的财富。可若是细想,细推理,又会发现,这一切全都是安排好的。
命运不可抗拒,即便是修行人······
唐牛钢这时又对我说:“这世上啊,真的是这样,什么事,全是安排好的。可是,不做又不行。真的是这样。”
他说完,摇了摇头又说:“兄弟,我这几年,也遇到不少的高人,你听我跟你说说啊·······”
唐牛钢在家乡有几个砖厂,所以他是真正的有钱人。
这几年,他没少出去四处寻访那些世外高人。
正因知道了这些世外高人,他才结识了莫莫的师父一叶先生。
而唐牛钢的经历,更为奇特,他跟我说,有一次,他在宁x附近的一个小镇外遇到了一个高人。当时是那人站在一块很高的石头上抬头看天空的星星。
唐牛钢见这人气度不凡,细打量,又发现不是精神病,然后他就过去跟对方聊了几句。
对方说,他要去吐鲁番吃葡萄,他问唐牛钢想去吗?唐牛钢说他想去,后者就扶了他一只手臂,然后告诉他闭上眼睛。
唐牛钢闭眼后,他听到了呼呼的风声,然后身上很冷,脸让风吹的也很疼。
他想睁开眼,可风太大了,他根本睁不开。
不大一会儿功夫后,那人说到了。结果,他真的到了吐鲁番。
唐牛钢告诉我,这样的事,他不敢跟别人说,只能跟我说,因为跟别人说了,别人不信之余,还会取笑他一番。他若是争辩,还可能让人抓起来,送到医院,被精神病治疗一番。
说实话,我对唐牛钢的这个说法,半信半疑。
毕竟,我没见过,也没亲身证到过那一层,这个东西,不好说,真的是不好说。
我们在酒店住了一晚后,第二天清早,七爷朋友给我们送来了一辆丰田的大越野。车很旧,但底盘什么的全都改过,比较的皮实,耐操。
叶凝看到这车,她皱了下眉。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她要说的是,怎么是辆东洋车啊。
于是我赶紧过去跟七爷朋友说了好话,末了,接过车钥匙,领众人上车走人了。
一路没什么好说的,路上很顺利,车前进的速度也很快。
离开拉萨,我们先到了岗嘎镇子,过了镇子,又去了达寺?。
这里就是一个卡子喽,需要出示相关的证件手续,才能进一步往前行。证件什么的,叶凝在拉萨找人给我们都办妥了,于是出示证件,过了这个村子后,走了三公里多,我们正商量是要去山峰下的一个登山大本营冒充登山人,还是自由开路,沿着希夏邦马的线,到处走的时候,远处突然有一个背包客,一边跑着,一边朝我们招手。
背包客看年?不是很大,二十多岁的样子,身体挺强壮的,他背了一个很大的包儿,瞧上去好像是去登山的人,可他来的方向不对,那个方向不是去往登山大本营的方向。
叶凝看这人招手,示意我们停车。她就看了我一眼。
我这时对唐牛钢说:“唐大钢,你把车子停一下。”
唐牛钢当下一脚踩车,把车子停住了后,来人到了近处,我摇下了车玻璃。
“你们,你们,你们是去大本营吗?要是去的话,你们,你们能捎我一段路吗?”
我盯这人打量了一眼。
他身上的气息显示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只是,这人的胸口,裤子,还有膝盖位置的衣服,怎么全都破了呢?
且那个破洞,还不是跌到地面,让石头磨出来的洞,那是什么东西给硬生生抓出来的破洞。
我扫了他一眼说:“你叫什么名字,去大本营干什么?”
那人笑了下:“我姓鲁,我叫鲁志伟,我,我去大本营,我提车,我车停在那儿了。”
我继续问:“你的车在那里,你人怎么跑这里来了?”
鲁志伟:“我这不是四处走嘛,到乱转转,然后,然后,走着,走着·····”
他眼中闪出了一丝的慌乱。
我:“你们几个人一起出来的?”
鲁志伟一听这话,他打了一个激灵,复又一仰头,用不耐烦的语气说:“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能捎一段路,就捎,不能捎,我再找个车不就得了。真是的。没见过你这样的,在外一点忙都不帮。”
我听了这话,对鲁志伟笑说:“那你上车吧。”
鲁志伟一怔。
我说:“上车吧,上来吧。”
叶凝把后排座的门打开。
鲁志伟一见到美女,立马笑了:“不好意思啊,刚才说话有点冲了。”
说完,他果断解开大包,抬脚就上了车。
砰的一声,门关紧后,我对唐牛钢说:“拐过去,沿这兄弟来时走的那条小山路拐过去。”
唐牛钢:“路不好走哇,半路恐怕得扔车步行。”
我说:“那就扔了车,一路步行。”
鲁志伟慌了:“你们,你们想干什么,你们?我,我不坐了,我,我要下车。”
叶凝笑了:“下车?晚了。这是黑车懂吗?”
我这时扭头说:“没有别的什么意思,你方才从哪儿来的,你带我们去哪儿。”
鲁志伟:“不去,不去,我不去,我,我不去,我要下车。”
唐牛钢这时已经把车调过了头,然后一路颠簸,走在了一条小路上。
我盯着鲁志伟,我一字一句地说:“想让气氛缓和点的话,那你就讲实话。说,你们几个人出来的,去了什么地方,遇到什么事了?”
鲁志伟目瞪口呆,他对着我眼睛,看了能有两秒后,他哇的一声,捂脸就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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