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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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梦最后跌跌撞撞地从厉漠谦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模样失魂落魄的。她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回自己办公室的，一路上那些诧异的目光她都没有在意。

她瑟缩在椅子里，忽然觉得这间办公室好大，好空，好冷。秦小梦最后压抑地哭出声来，今天受了那么多白眼与委屈，她都没有哭，可是此时此刻，她忍不住了。

另一边，林清苑在办公室里，听着助理和她说的今天下午发生的那些事情。从秦小梦在众目睽睽之下在会议室门口苦等厉漠谦，到她跟着厉漠谦进了他的办公室，再到两个小时后秦小梦换了一套衣服神色异样地走了出来……

林清苑握着钢笔的手越来越紧，越来越用力，笔头深深地嵌进了笔记本里，黑色的墨沁了出来，最后崩的一声，钢笔笔头断掉了。

“你出去吧。”林清苑声音带着隐隐的颤抖，她的脸色很难看，眼眶也在发红。

助理的眼神有些担心，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走出了办公室。助理走后，林清苑开始浑身颤抖，是极致的怒气和浓烈的恨意积聚在一起没有办法抑制的颤抖。

“秦小梦！秦小梦！”林清苑咬牙切齿地重复着秦小梦的名字，像是陷入了魔障一样。

忽然，她将视线转向了电脑，她的双眼流露出危险的神色。林清苑打开了监控记录，是厉漠谦办公室的监控记录。

林清苑习惯了在她经常出没的地方放监控，比如曾经的她家，比如她的办公室……厉漠谦的办公室的监控是她在秦小梦回国即将要在厉氏工作的时候放进去的，针孔摄像头。

她颤抖着手，握着鼠标，差点操纵不好。很快，今天在厉漠谦办公室里发生的事情成了画面在林清苑的电脑屏幕上显示了出来。

林清苑看着秦小梦进了休息室，走进了淋浴间……林清苑忍不住咬自己的手指甲，很用力，很用力。她死死地盯着屏幕，不久，就看到厉漠谦惊慌地走进了浴室。

咔嚓一声，指甲被林清苑咬断了。

她还在盯着看，眼球爬上了血丝。很快厉漠谦就出来了，在外面等着，可是没等多久，厉漠谦又进去了！

林清苑强忍着现在就砸电脑的冲动，继续看屏幕，于是，她就看到厉漠谦抱着胡乱裹着浴巾的秦小梦走出了浴室。就在厉漠谦把秦小梦放到床上后，画面忽然一黑。

“该死！”林清苑狠狠地砸了键盘和鼠标，不知道是被什么挡住了针孔摄像头还是没电了，总是画面在那一刻戛然而止。

“秦小梦，你口口声声说恨厉漠谦，要离开他，你说厉漠谦不是好人让我离开他，可是你自己呢？你怎么能这样！”林清苑真的气疯了。

“臭女人！臭女人！臭女人！”林清苑疯了似的抓起笔记本，一张张地撕纸，没撕一次，她就骂一句臭女人，一直到把厚厚的一本笔记本撕了个精光，地上满是碎纸片。

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林清苑还没有走。她发泄了很久，才慢慢冷静了下来。除了她，还有人也还留在办公室，那就是秦小梦。

秦小梦后来哭晕了过去，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办公室里漆黑一片。秦小梦因为一直都蜷缩在椅子里，以至于醒来后浑身酸痛得厉害。

她想从椅子上起身，但是因为太久没有动，她的双腿都麻了。正因如此，她一不小心就从椅子上摔倒在地上。

“啊！”椅子到了，人也摔了，秦小梦头也不知道撞到了哪里，总之就是痛，痛得她脚趾都蜷缩了起来。

秦小梦像爬起来，但是腿上的酸麻感还没有过去，浑身还是钻心的疼，她只能倒在地上。黑暗从来都没有像此时一样那么可怕。

有一瞬间，秦小梦感觉自己仿佛被世界抛弃了，因为她没有听到外面任何声音，除了她自己因为疼痛而发出的抽气声。

这种感觉真的很绝望，从心理到生理。秦小梦差点儿又想哭了。忽然，她听到了一串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那样突兀。

不知道为什么，秦小梦突然很害怕，精神极度紧张。越是这样，她的脑子里就忍不住联想到各种恐怖的传言，比如鬼怪什么的。

秦小梦下意识地摒住了呼吸，听着那串脚步声越来越近，在朝着她的办公室靠近！

秦小梦从来不知道原来她办公室的隔音效果这么差。她强忍着痛想要爬起来，但是刚刚摔倒的时候好像伤到手腕了，以至于现在她不能手撑地借力爬起来。

不，不会是坏人的，都是她自己想多了。秦小梦在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但是想是这么想，黑暗总是有神奇的能力将人拽进恐惧的深渊。

终于，那串脚步声在她的办公室门口站定。

来了！秦小梦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浑身绷紧，额头也沁出了冷汗。要来了。

可是，那串脚步声在在门口停住后，就没有了动静，没有移开，但也没有再进一步，门没有被推开。

“是谁！给我出来！别装神弄鬼的！”秦小梦终于绷不住了，她鼓起勇气大声呵斥，借此壮胆。

门外还是没有动静，秦小梦简直要疯了，肯定是谁在捉弄她。她明天一定要调出监控视频查出来到底是谁！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光线在那一瞬间照了进来。一直在黑暗中的秦小梦一时间没能适应这样的光线，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她赶紧睁开眼，但是视线还有点模糊，眼前都是花的，看不清，但是她能看到有一团影子在朝她靠近！

“你要干什么！”秦小梦陷入了强烈的恐惧之中，大脑暂时失去了思考能力，她猛地甩头，终于，视线在这一刻恢复了正常。

秦小梦定睛一看，终于看清了来人。她一下子愣住了，嘴唇开始颤抖，声音磕磕绊绊的，最后沙哑着说了一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