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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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凭你把清苑强留在自己身边却连一个名分都不给她吗？”郑佳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陡然提高，“厉漠谦，这些年要不是清苑各种阻拦，你以为你会这么好过？”

“就凭你厉家，你以为你真的可以和林家和郑家斗？”郑佳明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他的声音隐隐因愤怒而有些颤抖。

“什么？厉漠谦，他说的都是真的？你和清苑没有结婚？”听到他的话，秦小梦难以置信地看着厉漠谦，她怎么也想不到厉漠谦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厉漠谦没有否认，这些事情，都是他做的。正因如此，厉漠谦和林家从来都没有往来，厉氏也再也接触不了一些重点的国家的项目。

不过之前林清苑在，所以这些矛盾还维持着微妙的平衡，如今林清苑自杀了，通过厉安晴的口里他们知道了林清苑死前说的话，所以林家还有郑佳明，都恨透了厉漠谦以及秦小梦。

“你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厉漠谦！你还是人吗！”说到这里的时候，秦小梦气得浑身发抖，她真的难以想象这些年林清苑都是怎么过过来的，她到底有多恨，最后才会当着自己的孩子的面跳楼。

厉漠谦依旧没有说话，他不想解释什么，尤其是如果在这里说出自己当初的动机，林家和郑佳明应该会恨死秦小梦了吧，虽然现在他们也恨秦小梦，但还是不要雪上加霜比较好。

“你说话啊！你做了这些就不敢承认了吗！我要你给清苑道歉，你这个魔鬼！”秦小梦几乎是冲到厉漠谦身前，拉扯着他的衣服，把厉漠谦的黑色西装都扯得又乱又皱。

郑佳明只是冷漠地看着他们拉扯，就像是在看一场荒诞的表演一样。他很想现在就下去揍厉漠谦一顿，可是他想给林清苑的葬礼保持一份体面。

不让他们进去，这是他的底线。揍人，他总有机会的。

“吵什么吵！”就在这时，一个面容有些憔悴的女人走了出来，秦小梦一看，就认出来了来人的身份，这个人就是林清苑的母亲蓝琳。

秦小梦怔怔地放开手，目不转睛地看着蓝琳。记忆里的蓝琳是一个优雅而知性的美丽女人，即便不再年轻，但依旧迷人。林清苑就是完全继承了她的优点。

可是几年不见，现在再看到蓝琳，秦小梦差点儿就认不出蓝琳了。她的头发白了许多，面容也苍老憔悴了不止一点点，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带着无尽的忧伤，让秦小梦不敢对视。

“阿姨……”秦小梦的声音颤抖着传出。

蓝琳看到秦小梦，又看到厉漠谦，好不容易维持的那一点端庄再也维持不住了。她颤抖着，全然是因为愤怒，她怒视着秦小梦，声音也是沙哑的，她狠狠的说：“别叫我阿姨！”

“阿姨您听我说……”秦小梦急忙走到蓝琳面前还想解释，她一定要参加林清苑的葬礼。

啪！

响亮的巴掌声响起，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显得那样的突兀。秦小梦呆立在原地，愣愣地看着蓝琳。

“小梦！”周承锦一把拉过秦小梦将她护在身后，神情无比的自责。

“蓝女士，你是不是太过分了。”周承锦脸上隐隐有着怒色，但是他只能忍着。因为他再清楚不过，秦小梦现在并不想和林清苑的亲友发生任何冲突。

她明明是无辜的，她也是受害者，可是现在，她把自己放在了卑微的位置，就是为了得到林家的原谅。

但是周承锦知道，就算最后所有的真相都水落石出，林家依旧不会原谅秦小梦，这种痛，是不可能释怀的。

“过分？到底是谁过分？”蓝琳的眼眶都发红了，“你们现在假惺惺地来参加我女儿的葬礼算什么？你们要是真心对我女儿，清苑怎么会死！”

“你们害死了她，现在还要到她的葬礼上耀武扬威吗？”蓝琳指着秦小梦和周承锦，良好的教养让她连骂人都骂不出来，她只能控诉，带着血泪的控诉。

“我没有……”秦小梦无力地辩解，可是一点用都没有。

“秦小梦，我当初真是瞎了眼了对你那么好，是我识人不清，我在一开始就应该让清苑和你断绝往来。”蓝琳的眼泪再次落了下来，这些天她一直都是整日以泪洗面，刚刚面对亲朋的时候好不容易收住了一些，现在又哭了。

“你和我没什么好说的，我不需要你的任何解释，你要真要说，现在就自我了断到另一个世界和清苑说去！”蓝琳真的恨，她恨不得厉漠谦和秦小梦现在就遭报应。

“清苑的死，是我造成的，和别人无关。”厉漠谦终于开口了。说完他朝着蓝琳，深深地鞠了一个躬，并且很久没有起身。

厉漠谦从来没有向秦小梦以外的人道过谦，这是第一次，还是以这样的姿态。厉漠谦不得不承认，林清苑的死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死前说的那些话，还有她跳楼前的那样的眼神，都深深地印在了厉漠谦的心里。

午夜梦回时回忆起林清苑死时的惨状，厉漠谦终于有一点认知，这些年，他似乎真的过分了。或许他是真的冷血吧，不然为什么秦小梦会这样厌恶他憎恨他。

明明当年，秦小梦给过他一次机会，可是他并没有珍惜。原来，一直以来他都错了，一直以来，他都太过于残忍了。

那几天，厉漠谦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整日喝着酒，脑子里闪过的画面全是他这么多年没有放过的人的事情。一旦开始，这些思绪就再也停不下来，他就像是一个疯子一样在房间里挣扎了三天三夜，直到昏死过去。

今天他来到林清苑的葬礼上，只是想说一声抱歉，虽然他知道，这些早已没有用。

“这算什么？”郑佳明双眼发红地看着厉漠谦，怒声的说道，“这算什么啊！”

“厉漠谦，我告诉你，你根本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