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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府左按察使孙非仁身穿孔雀绯袍常服,这也是大明朝正三品官员的工作装。人靠衣裳马靠鞍,穿了官服的孙臬台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态势。昨日晚宴穿的儒生服,酒席之间还以兄弟相称,但今日在众官面前,自然不同。
我起身行礼道,见过臬台大人。我没有官身,以江湖规矩行礼。
孙臬台分管开封府刑名,是六扇门的顶头上司。微微点头,来到上座。看了下被我打趴下的满地捕快,皱了皱眉道:监察大人有些过分了吧?
我心想你虽分管六扇门,但我是登闻院监察,各州路六扇门都属垂直管理,说话倒也理直气壮,笑道:不过分,不过分。
说着递上一支帝豪,之前带的中华抽完了,临来的路上李朝阳给我弄了包本地烟。这群捕快,上班期间违反工作纪律,而且以下犯上,我看不过去,略施惩戒而已。
孙臬台怎会不知我是来给李朝阳撑场子的,今日上午之事恐怕已传入他耳中。思索片刻才道:那就是本官律下不严喽,如此多谢监察大人喽。
我说现在朝廷整风的厉害,我还比较好说话,要是遇到钦差、巡查,说不听一道奏折上去,如今开封府正在开展创城工作,说出去有损咱们形象啊。
孙臬台沉吟片刻,问刘双喜,你们这边整日里乌烟瘴气的,秦大人代本官教训你们,你们可有怨言?
刘双喜本要辩解,见孙非仁给他连使眼色,气哼哼道,属下不敢!
对嘛,人嘛,该逞能的时候不能认怂,该认怂的时候不要硬撑。
孙非仁说,既然如此,你们回头写一份检讨,认识要深刻,不要应付了事。
我看孙非仁准备和稀泥,说这怎么行,我觉得六扇门的人员安排有问题。
孙非仁不悦道,你觉得该如何处理?
我说着刘双喜目无上级,以下犯上,干脆免了算了。刘双喜扑腾一下跪在地上,表姐夫,不要听信这小子胡言乱语。
孙非仁喝道,怎么跟监察大人说话?转过头对我说,这小子平日虽然倦怠,但办案还是一把好手,不如派到下面州县,戴罪立功如何?
我本想找个机会大闹一场,顺便立威,可这孙臬台也不是省油的灯,若真撕破脸皮,我到时一走了之,到时李朝阳也难做人。于是说,既然臬台大人发话,我自然举双手双脚赞同。李捕头,六扇门整顿一事,你作为直接领导,可要上点心了。不然等孟总捕头问起,我也不好交差。
我搬出孟悦来,好歹也是正三品官职,还是太子身边的红人,心想孙臬台这点面子应该给吧。李朝阳怎会不知我话中之意,连连称是。
孙非仁说,既然秦大人发话,那就照办吧。我还有个会,就不多逗留了。说罢,起身离去。我送孙非仁离去,两人假意寒暄几句后,我回到大厅之中。
刘双喜面如死灰,脸上露出怨恨之意,却又不敢表露出来。
我跟其余人道:诸位都是开封府捕快,拿着公家的俸禄,行事自然要本分,若本官将来知道你们再胡作非为,定不轻饶。李总捕头,刘捕头调整一事,你尽快拟个章程出来,我给京城写信禀明情况。
李朝阳能做到这个位子上,我给开封府六扇门捅个窟窿,他自然懂得如何去安排,一连下了几道指令,作了一些人事调整,这是外话。
随后,李朝阳陪我们在开封府逛了两日,把开封府游了个遍。六扇门那边,趁着我还在,李朝阳也抓住机会,孤立一批人,拉拢一批人,打击一批人,虽未能将六扇门完全控制,去也不如以前如孤家寡人那般。
崔家倒也没搞出什么动静,只是听说崔若望回去后被一顿毒打,随后被崔家老爷子下了禁足令,估计这段时间也老实一阵子了。
期间,我又去了一趟佛陀庙,本想与慕容轻灵告别,却没见到她。
我与柳清风商议了下,便收拾行李启程。李朝阳骑马陪同送出十多里,来到城外,李朝阳送了我们一份别敬,足有百两。从京城带来的银票,一路上花的七七八八,我也没推辞,收了下来。
不知为何,尽管柳清风竭力邀请,李名秀并未与我们同行,我本来对她也没什么好感,随她去吧,倒是柳清风颇为失落了一番。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有村住村,借宿农家,或风餐露宿,倒也逍遥自在。
正是秋收时节,庄稼地遍是高粱玉米,处处一片丰收景象。自七年前皇帝将年号更改为开泰以来,托老天爷的福,中原这些年一直风调雨顺,鲜有天灾人祸,大明朝国力强盛,百姓也跟着过了若干年好日子。
这日,柳清风从田里偷了几根嫩玉米,两人在附近挖坑点火,准备莱顿大餐。岂能无肉?我看到不远处有个池塘,传来阵阵蛙鸣,于是来到近前,看到有几只青蛙在呱呱乱叫,我悄无声息来到不远处,提四湖内力,施展半寸河山,破!
一声出去,顿时十多只青蛙被震晕过去。柳清风叹道,要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如临大敌呢!
我不屑道,你懂个毛线,肚子饿,就是人生大敌,这苍茫的田鸡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人生一世,不就为了个吃喝拉撒吗?
我捡起田鸡,剥皮只留了两条腿,撒上些椒盐,在火上烤起来。
我记得在武当时,师父说田鸡体内寄生虫挺多的,吃了会不会对身体有害?哎,你给我留着点,我就这么一说哈。
两人对着玉米,就着田鸡腿大快朵颐,柳清风说,有句话我忍了很久了。
我知道这小子肯定没什么豪华,于是说那就接着忍吧。
柳清风正色道,三观,那夜在如家客栈的那青衣女子是谁?
我说应该是魔教中人吧,我也不认识,她的思维很奇怪,不过魔教中人嘛,行事多么怪诞,都可以理解。
芦花和叫花驴在啃着池塘边的青草,两人吃完东西,天色已晚,看着夕阳西下,我突然记起曾经有那么一天,在魔鸣湖畔,我与纪君璧也曾这样。想到此,思绪竟然飘向远方。
曾经我以为明教是最懂我的人,共事将近一年,跟她在一起,心中总是无比宁静,我也无比怀念刚入镖局那段时间,我们四人组无忧无虑的闯荡江湖,那时候赚钱也少,但身边总是充满快乐。江南之行后,我也还对她留有一丝希望,但我始终不能理解,以她冷傲的性格,怎会对上一代恩怨如此在意。我曾经问过慕容轻灵,她也绝口不提当年与我师父三俗之间的往事。明教对我并非没有感情,否则也不会在我被王客击伤后来家里看我。只是,京城再见时,我总觉得我们之间产生了一丝隔阂。那种隔阂,不必说出,却能感觉到。
与贾茗之间,更多的是那种兄妹之情。与生长在宫中的其它天之骄女相比,太平更多了一丝灵气,多了几分江湖儿女的气息,这也是吸引我的地方。在别人眼中,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是在北周、东夷名满天下的贵族,在我眼中,她就是一个纯真灵巧的女子。离京之时的那一席话,挂在颈上那块玉佩,更像是童话故事中的桥段,梦幻,而又真实。
听那京雨柔说,纪君璧还活着,白虎也证实这一点,却又不肯告诉我下落,到让我有些记挂。我并不是多情之人,但总觉的亏欠纪君璧太多。初见之时,她是魔教圣女,每次见面恨不得要置我于死地,但在魔鸣湖的几个日夜,我们并肩战斗,心中对彼此更生出一丝情意。当她为了救我被乱流冲走时的那刹那,我感觉自己心都要碎掉了。
柳清风坐在草地上,双手撑地,看着不远处正在饮水的叫花、芦花,突然道:三观,我觉得看不懂你。
哦?
我觉得你跟我不同,我没什么大志向,任何事都随遇而安,除了贪图点小便宜,偶尔调戏下美女,你不一样。从江南回来之后,你跟变了一个人一样。我看得出你比任何人都要努力,无论是工作,还是练功,都近乎自虐一般,武功进境也一日千里。虽然你从来没说过什么,但我知道你跟明教的事对你的刺激很大。你这么辛苦,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沉默了。我为什么那么拼命?我自己也说不清楚,从江南回来后,我心中总是憋着一股气,当时欧阳珠那句,你若能成为一品高手,你若家财万贯,我便同意把明教嫁给你。我永远不会忘记那种鄙夷的眼神。柳清风虽也在场,但却没体会到那时我心中的愤怒。所以在慕容山庄,借着噬灵珠威力,我不惜耗损自己寿元,也要那里争一口气,要证明我并不比任何人差。但这种话,我只会咽在肚子里,怎么会对我的好兄弟明言?
我叹了口气道:因为我达到过一品境界,除夕夜我也体会过三境之外的力量,这些东西让我痴迷。自那时起,我便发誓,要成为超一流的高手,要成为天下闻名的大侠,要成为人人敬仰的英雄,更要成为家财万贯的土豪。之所以接下这趟镖,何尝不是想借这个机会砥砺自己,三俗对我期望那么大,我怎能让他老人家失望?这次西凉之行,我便是要在江湖上闯出名声,将来在行镖天下,让那些江湖宵小提到我们中原镖局双杰,吓得屁滚尿流!
柳清风看着我道,看你这么努力,我倒不好意思倦怠了。既然你这么有信心,这次西凉之行,我们定要闯出一片天地,所以从现在开始,我要拼命练功,不说了,我要练功了!
说着仰面躺在地上,睡了过去。不片刻,呼噜声起。
我哑然无语,天底下睡觉也能练的武功,也就只有睡罗汉拳了!
柳清风轻功一流,又学会龟息大法、睡罗汉拳,江湖上还有谁能如此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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