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八百五十三章：为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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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八百五十三章：为义

侌翅王兽的问题犹如惊雷炸响，令由于胜利而到来的热烈氛围有所凝滞，在这队伍中占据少数的圣兽们眸光微闪，却将自身的圣念向侌翅王兽靠拢，隐隐形成一股合势，反倒出对叶天的对峙景象。

若要气势相拼，此时叶天固然虚弱，侌翅王兽固然强盛，可先前便敢在重创状态下硬撼混云王，面水命烟云扬言死战的他自然不会被侌翅王兽压制。但此时他显然也不打算与这位先前仗义相助的圣兽剑拔弩张，因而任由对方气势压过自身，甚至一脸平静地等待侌翅王兽气势酝酿到最高。

到此时，被侌翅王兽血色眼眸逼视的他才郑重说道：“万戮凶牙阵为古神兽兽牙铸就，贯彻古神兽血与意志，其血脉多已失传，今重现于世却可重传于世，扬古兽智慧于当世，传神兽血脉泽洪荒！此宝为兽族先祖传承，自为兽族天赋机缘，纵妖魔与神不可夺！”

他这一番话铿锵有力，透出一股至正义理，一尊尊圣兽目光缓和，侌翅王兽也是重重点头并制止叶天进一步开口：“通天大义令我等深惭，只是这万戮凶牙阵蕴牙数万，对我兽族意义实在过于深远！我便知通天战圣扬名于世身正如山，传道之恩，我兽族感激不尽！”

接着它极肯定地看着叶天：“混沌之宝，缘者得之，万戮凶牙阵乃通天战圣舍命夺来，自是归通天战圣所有，愿授我兽族便是天大之义，不敢奢求更多！我亦知如此重宝足镇宙，神圣宇宙不可轻让，但我兽族不求圣器之利，能得神兽精神足矣！”

叶天很认真地与侌翅王兽对视：“多谢侌翅王兽深明事理！”

一件趋于准宇宙境的亘古超然圣器具有何等价值？单单是超然圣器自身的威能都可影响六大宇宙局势，可促成比神将更可怕的战力诞生，这已是惊人，更可怕的却是这件旷世圣器之中蕴含的深厚底蕴！这数万兽牙，每一颗皆来自神兽，蕴含有至少鸿蒙圣级的恐怖血脉奥妙，哪怕随死亡稀薄，随邪气磨灭，留下的一丝一毫都足够作为血脉之道参悟资本，令许多圣兽乃至族群受用无穷。而在兽牙之外，那玄奥复杂的无数邪纹也等若一整套文明精华，胜过百招单纯秘术战技结合，甚至有利于圣者推衍出邪族更多的奥妙，其中邪阵核心奥妙更是玄妙无比，胜过极道！

此阵由神兽之牙为基铸就，因此它应归兽族继承，但其中邪族奥妙亦是众多，难道神圣宇宙就这么拱手让人？在文明意义之外这件超然圣器有着实用意义，其恐怖战威对一座大宇宙亦影响深远，是由通天战圣寻获血拼得来，又岂可轻易渡让？这两大原因都不容轻视，最终定夺却在神皇、三千道圣这些统治宇宙的存在，他们对此决断方可体现整个文明意志，这一点叶天不可独力驳斥，他只能表达自身意见而产生一些影响罢了，而侌翅王兽亦是明白，它对叶天夺得万戮凶牙阵实有太多不甘，但以当时局势倘若叶天不夺，万戮凶牙阵怕是会落入残爪邪主手中，到时候兽族莫说是探求传承化为奢望，怕不知有多少兽族将被这尊邪主残忍镇杀，于先祖遗力之中化作枯骨！

如今这件万戮凶牙阵的真正归属权实则不在叶天或再成的任何一尊圣者，而在于神圣宇宙整体意志，但叶天此时的态度却令侌翅王兽得到宽慰，它所求的倒不如说是这名与它并肩作战并争得万戮凶牙阵的战圣本意，它求的是一名坦坦荡荡，有情有义的生死之交！

而叶天也不负期望，作为一名兽之道领悟者他虽无法做出肯定的承诺，却表达了自身的立场，这种立场无法令兽族获得承载神兽血脉的万戮凶牙阵，却能在当下激励它们，令它们明白先前的血不曾白流，神圣明兽族传承之理，而它们先前的征战牺牲也为之做出重要贡献！

本就不算激烈的矛盾化解，这支队伍亦是继续前行，在这隧道中诸圣无所畏惧，尽管万戮凶牙阵依旧释放出那无法压制的强烈诱惑之气极有可能令其他强者杀至，但想要在如此复杂的隧道中追踪叶天又岂是易事？即便寻得，凭此处阵容也足以与巅峰圣者抗衡，而先前群雄中还没有出现超越于此的战力！除非残爪邪主、影心主宰、混云王这些枭雄愿意联手，共同追踪绞杀。

但那可能性太低，一是这些枭雄人物各自立场冲突，先前还有可能爆发死战，有着自身骄傲的他们很难为此合作，二是一旦两股威胁性力量兵合一处，搜寻到叶天的概率也会更低，反会令叶天一行摆脱得更加容易，三是这些枭雄先前固然侥幸未死，却全在万戮凶牙阵爆发下遭受重创，此时也必须休养，虽知至宝在眼底逃离，也未必会冒险强夺！

在这些因素下如今的叶天一行可谓是非常安全，超过三十尊圣者的总体穿梭速度远不如叶天独自穿梭，他们却在这过程中彼此扶持，修复伤势，亦留意隧道中的诸多混沌文与邪影，不愿将来自亘古的任何机缘错过，看这模样仿佛根本没有窥伺至宝的强敌在侧，他们只是一群前来寻访古迹的求道者，这种闲适是太多圣者的渴求。

可事实上，此处是天煞混沌域，更有极邪意志欲要血祭，令无数圣者血溅！叶天虽得万戮凶牙阵，可还有另外三处大机缘正被竭力争夺掀起腥风血雨，对其他造化诸圣自然眼热，万戮凶牙阵的价值他们知晓，倘若再得一件，岂不是能令自身宇宙的底蕴直接飞跃？更何况其他三处也必有同族参与争夺厮杀，他们没有理由坐视，理应前往驰援！

但无奈此时叶天伤重，千秋战圣、侌翅王兽及其他圣者也半数重伤，如今需恢复战力而非急躁，不然贸然闯入另一处机缘地或许会遭遇未知凶险而损失惨重，到时候连万戮凶牙阵都遗落那便是万宙大罪！而且便是叶天想要离开，这一处机缘地错综复杂，如今在隧道中穿梭都难知身处何方，只能缓慢摸索，却是莫提速离。

这种情况下诸圣虽有诸多念想甚至心急如焚，却也只能以这种不算快的速度前进，期间倒是谈论先前大战，乃至降临天煞混沌域种种见闻，例如某处邪族遗迹邪恶手段，某尊在历史上威名显赫的强大邪灵等，看似闲谈，这些情报却对摸透邪族文明大有帮助。而更有价值的则是诸圣所得邪族传承之碰撞，其中有秘术，有邪宝，有历史碎片，有邪恶诗篇，其本质精髓很难表述，但就算仅仅交流表象也令诸圣智慧碰撞，火花迸发，并将这些珍贵的传承牢记于心。

这其实也是诸圣为文明奉献的一种表现，因为这些邪族传承许多仅存于他们心中，动用圣器至宝也难以记录，倘若他们死亡，这传承有可能被夺走，更有可能彻底流失于世！无论是处于对智慧本身的尊重还是对文明的考虑，他们都不希望自己目前掌握的智慧彻底失传，哪怕不能完全教给其他圣者，就令他们知道一鳞片爪，知晓世上曾有这一秘术也比该传承被彻底遗忘要好，因此诸圣看似笑谈，实则郑重无比，事实上在大争夺开始起他们就已做好了最坏的准备，为圣者，皆愿为文明牺牲奉献。

“呜呼哀哉，九恨虚无未开，神君不灭……这首九恨歌倒确实凶戾。”念叨着从一旁神圣处听得的邪族之曲，叶天摇了摇头，令自己的意识从一片有着浓烈煞气，邪圣杀戮不竭的可怕领域脱离，却不得不感叹昔日邪族的邪恶意志何其纯粹可怕，难怪创造璀璨混沌文明的混沌神族都被其打得大败。

这种歌曲诗篇记录了邪族的强烈邪愿，虽没有多深玄奥，却有利于后世圣者了解当事人的本心，通过直面一尊邪族意志的方法无论揣度邪族文明还是解读一尊邪圣大道都有其价值，只是接触这种毁灭意志体现时也容易遭受侵蚀，从而心性暴戾，甚至堕落为以毁灭杀戮为愿的魔，因此诸圣也是颇为克制。

“记录这九恨歌的邪壁却是真正恐怖，邪威浩荡，甚至令我动弹不得，或许乃至一尊杀将流传吧！”一旁圣者发出感慨却看向叶天：“当然以通天战圣意志，便是直面那处邪壁应也可保持清醒，哪怕杀将真临，也有一战之力。”

“卢兄谬赞。”叶天一笑，猛地眸光一闪，邪恶气息与浩荡神辉同现之中一道隧道尽头的身姿被直接镇压，却是一名衣着褴褛，落魄老者模样的黄发老者被禁锢在无数兽牙凶阵之中，身躯直接被暗金刀芒斩为两段大片血洒，见得这尊身上有着邪恶气息流露的老者诸圣尽皆进入战斗状态，却不料这黄发老者仰头怪笑，自身竟疯狂膨胀，犹如两座尸山在邪阵中炸开，引发一场混沌动荡，叶天及时将波澜斩灭，诸圣未受太大波及。

“又陨落一尊。”叶天看着猛然爆发出恐怖力量自我了结的魔圣目光微闪。

“这些魔族骨头倒硬，宁死也不愿受擒。”巍峨圣兽抬起庞大蹄足鼻孔出气，它对魔族极为憎恶，此时却也敬佩这些魔族悍不畏死，甚至一句话也不愿多说，自知不敌的情况下便以命相搏。

“只怕不只是不愿受擒，更是受这天煞控制。”千秋战圣却是开口，令不少圣者瞳孔收缩。

“我也有如此感应。”叶天转头看向千秋战圣：“天煞混沌域中煞性愈甚，不单逼迫诸圣厮杀，甚至逼迫诸圣竭命，令死战频发，不甘受俘，今诸圣陨落，大劫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