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聚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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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禀报的不是别人，正是双影。

她曼妙的身躯此时却规规矩矩的穿好她的衣服，她对月纥，是敬畏的。

双影领了命令下去把大师兄和沐歌带过来，无归问道：“她是你安排在肖逆身边的？”

“双影也是魔教之人，那是我的人又什么可意外的呢？”

无归大着胆子猜测，或许当初山庄上的事情，其实是月纥自己亲手策划的，双影可以从旁蛊惑肖逆，所以肖逆才会违背他的意思，故意要杀了山庄所有人激怒百里珣，玄霜的死，一来可以取得百里珣充足的信任，二来借刀杀人，还能挑拨百里珣和万朝远以及大师兄师妹，所有人的关系。

只是月纥应该没算计到，百里珣为了能让山庄继续下去，又找了个新弟子。

或许月纥永远不能理解百里珣的心中所想吧。

“你有没有想过，你做这样的事情，会让他伤心？”

“师父从没有教过我们，伤心是什么东西，他老人家说过无心方能成大事，银赫，你不会都忘了吧？”

无归低着头，“只是觉得，或许他的话也不都是对的。”

他们曾经在山上学习的时候，他们的师父也是无情者，从未教过他们何为感情，自私自利是生存之道。

他们之前都是这样认为的。

想要的东西就去抢，用什么样的手段都好，拿在手里的才是最实在的。

“银赫。”月纥打断他那没所谓的思绪，“你老了，就该颐养天年，既然如此，那之后你就留在这里好了。”

“月纥！”

月纥的眼神难得真诚，“师兄。我以为你会是我最好的伙伴，没想到你这么的，优柔寡断，是我看走了眼。”

“看走了眼，吗？”

“师兄，我想要的一直都是最高、最无上的位置，你难道不知道吗？”

无归想说，他从头到尾，只想要月纥一个。

他张张嘴，终是没把这话说出口，道：“我知道了，以后我再也不会多说。”

月纥看着无归的样子，心底里有什么东西好像被触动了，可最终也什么都没说出来。

双影很快把人带了过来，只是……还在睡着。

月纥早就收起刚刚那副神情，这会儿还是那副清冷高高在上的样子，“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双影不知给他们喂了什么，现在已经悠悠转醒，神情有些茫然。

大师兄不算知情者，他看到百里珣，还以为是他的珣师弟，想要站起来走向他，告诉他万朝远在找他，很担心他，只是身体还有些无力，即使身上没有束缚也没办法站起身来，挣扎两下便放弃，道：“珣师弟，你怎么在这里？你知不知道主上他在找你，很担心你。”

“哦？”月纥接过话茬，“你这主上该改朝换代了不是？我瞧着他万朝远就不是最适合当魔尊的人。”

大师兄愣了一下，才似是反应过来，“师……师父？”

月纥有些惊讶，“你竟瞧出是我来了，倒叫我颇为惊讶啊。”

大师兄看着百里珣模样的月纥，心中甚是复杂，无论是月纥还是玄霜，他都是知道的，也知道他这个师父向来古怪，那时候的百里珣也是如此，可现在他成了一个有血有肉有思想的人却要被月纥全盘抹杀掉。

这时候大师兄才明白，他那时候纵容着百里珣，才不是什么宠爱，他想把百里珣培养成一个没感情的杀人傀儡。

不，比傀儡还要惨。至少傀儡还有一副属于自己的身躯，而这仅剩的东西也被月纥无情的剥削了。

“从头到尾，就连那些师兄弟，于您来说，不过过眼烟云，是吧？”

月纥笑笑，没说话。

本来身体上都还来不及用力，现如今更是一蹶不振，仿佛活了这么久，都一直活着一个虚伪的谎言之下，实在有些累了。

沐歌相对来说就好一些了，只是他疲倦的躺在地上，也猜到过这样的下场，他本以为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只是到头来，仍旧算计不过月纥。

“我瞧着你们二人对珣儿的意义不大，如此也引不出珣儿甘愿臣服于我，那便杀了吧，银赫，你来动手。”

无归有些茫然的听命而行，大师兄距离他更近些，他抬起剑，没有丝毫的犹豫便要刺下去，只是在中间遇到了些阻力，百里珣出手拦住他。

无归抬起头，看着一脸痛苦的百里珣，知道他在极力的克制月纥，手下悄然的松了力气，让百里珣轻易的将他的剑挑翻，救下大师兄。

“师兄……”百里珣记起艰难的说道，“你快走……”

“珣师弟……？”

百里珣将剑刺在自己肩膀，疼痛能让他保持住理智，咬牙道：“师兄，麻烦你回去告诉朝远兄，说山下那些人不是他杀的，让他别自责了。还有，若是见到我……”

他又将剑多刺深了几分，痛的只流冷汗，倒吸几口冷气才继续道：“就杀了我，千万不要犹豫。”

说完他便卸了力气，初心还挂在他的肩膀上，只是他面上早就没了痛苦的表情，在场的人都知道，现在的，是月纥。

月纥冷静的把初心从肩膀上拔下来，即使血还在流着，他的脸上也瞧不出痛苦的神情来，仿佛那伤口不在他的身上，那血也不是他的一样。

不过也算是的确如此，身体不是自己的，怎样都无法爱护起来吧。

他不仅不痛苦，反而笑了起来，“想来想去，怕是只有珣儿能与我一搏，可惜，我不会再让他有这样的机会了。”

他又看向无归，“你也有怜爱的时候吗？银赫，你的手上早就占满了鲜血，你的骨子里都是黑色的，你永远也无法成为一个万人敬仰的英雄，同样的，恶贯满盈的坏人你也当不了，你注定是个废物。”

双影听到里面的动静闻声进来，除了月纥胳膊上的伤口无法忽视外，其余的并无异样，她也无法确定到底是谁伤了月纥，手里紧握着她那把铃铛暂无行动。

大师兄和沐歌依然动弹不得，百里珣的话不知道能不能带到万朝远那里，可大师兄知道，就算带到的，万朝远也做不到的。他也不知道万朝远知不知道百里珣现在的处境，他想自私一点，如果不告诉万朝远，是不是他就还能有个念想呢？

想到他还不会说话的儿子，他还没亲口听到他叫自己一声爹，好像也有些遗憾。再想想师妹，好像他还没给师妹一个特别美好的生活，就连安儿都是在奔波下生出来的，他欠了师妹很多都还来不及去弥补，师妹对他无条件的信任，好像满是遗憾。

“苍炎派门主求见。”

月纥收起初心，给无归一个眼神，他之所以留着无归，是因为很多事情他不好用百里珣的面出现，不过没关系，再过不久，该死的都死了，那时候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现，光明正大的享受这一切。

无归了然的走了出去，赵文真正在大厅等候，屋内唯一有着怜悯之心的人走了，沐歌还不想死，他开了口：“这个赵文真平时都是与我交涉，不如放我去跟他说？”

“银赫若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他还有何用？至于你……”月纥漏出一个较为嗜血的笑容，“你在你那里把陌徒藏起来了对吧？”

沐歌心下一惊，可他临走前已经交代过，让人叫陌徒藏得好好的，应当不会轻易被人发现的。

“要我说，你们这藏人的功夫的确都不错，不过我也没时间将你那地方都翻过来一通。”这话让沐歌悬着的心微微落地，又听月纥继续说道，“但你说，若是陌徒他不吃不喝，能撑多久呢？”

“什么……意思？”

月纥蹲下身子，看着地上躺着的沐歌，“我的意思就是，你的人都死了，那陌徒，他怎么活下去呢？被你关起来，动都动不了，沐歌，是你害死了他啊。”

“我才不是！”

月纥没心情去看他那张带着自责和忏悔的脸，背过身不再看他，道：“你和银赫一样都是个废物。做好人你也做不了，做坏人，你也做不了，难怪你是个失败品，沐歌，失败点在你，是你害的陌徒在指指点点中长大，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说话间，无归已经回来，道：“赵文真说他抓到了万朝远，想跟我们做笔交易。”

“哦？得来全不费工夫，他想做什么交易？”

“他想要苍炎派成为武林第一。”

月纥轻笑：“我当是什么事，答应他便是。”

“我已经答应了。我承诺下一次武林大会，百里珣以及银月山庄的人再也不会跟他们争第一。”

“很好。只要他有命活到那个时候，这第一说不准就真让给他们苍炎派了。”他说罢又轻哼一声，“这老东西也不想想自己那身武功连我随意一个弟子都不如，还妄想拿第一。他仅此我银月山庄便已是美德，还敢妄想？不知好歹的东西。”

“万朝远他们已经带来了，听说是被无数门派围剿，据说还死伤无数。”

“废物就是废物。”月纥叹口气，“想来这世上也没什么拿的上手的人才了，竟是缺失到这步田地，不过也好，有我一个便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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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不时的得让我们珣珣崽出来刷一刷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