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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江淮第一才子,风流舒朗,文采四溢,他的诗词极受文人的推崇。”翁季浓只以为他是认真的想要知道玉郎是谁。

把他夸得天花乱坠的。

末了又添了句:“许多小娘子和夫人都很喜欢他呢。”

元琛心中冷笑,许多小娘子都喜欢他?她也是咯?

伸手拿起来翻了翻。

“哥哥,小心,我还没有看过呢!”翁季浓看他用力翻页,忙呼道。

元琛胡乱看了几页和谢韶棠拿给他的那几本诗集差不多,都是些酸诗,这些人整日里不干正事,只忙着悲春伤秋。

专讨翁季浓这些不知世的小娘子喜欢。

元琛酸溜溜的说道:“那你拿上榻来做什么?”

这张榻是他们两人睡觉的地方,放本别的男人写的酸诗算什么,元琛气闷。

“睡觉前看一看嘛!”翁季浓无辜地说,眼神还盯在他手上。

仿佛深怕元琛把诗集弄坏了。

元琛一本正经地说:“在榻上看书对眼睛不好,明日再看。”

说着就要把诗集放到榻旁的小几上。

翁季浓想了想,知道他说的对,毕竟诗集每日都可以看,她也不着急了,细声叮嘱他:“那你放好哦!”

“嗯。”

翁季浓看他放好诗集,躺回榻上,看着帐顶,不怕死地说:“这是我收集的第六本诗集了,哥哥,你说玉郎也才二十几岁,怎么就这么……”

话还未说完,便被元琛堵住了。

窗户支开一条细缝,夏日的晚风吹过,热气蒸腾。

元琛醋喝多了,又热又酸,渴口极了。

正着急着呢,面前突然出现了一颗水蜜桃,水蜜桃用白釉盘子盛着。

格外诱人,元琛拿起咬了一口,甘甜可口。

剥开桃子的皮,才发现,水蜜桃的枝叶下面还藏着两颗粉嫩嫩的小桃子,元琛只觉得惊喜,手忙脚乱地采摘下来,小桃子并不青涩,反而粉白圆润,极其漂亮,惹得他心生怜惜。

捏了捏,是两颗香甜的软桃。

元琛仿佛找到了两个大宝贝,他最喜欢吃软软的桃子了,饱满多汁,甜丝丝的。

一阵大风刮过,“砰”的一声,窗户被风吹合。

元琛下榻,中衣松散的穿在身上,系带堪堪挂在一起。

阔步往桌案走去,倒了一杯茶,返回榻边,从被子里捞出翁季浓。

元琛声音低哑:“喝点水。”

翁季浓眼角坠着水珠,脸色烧红,浑身无力,只能借着他的臂膀坐起来。

软绵绵地靠着他,小口小口的抿着水。

“甜吗?”元琛看她娇媚的面庞,忍不住问。

翁季浓肩膀一缩,眼睛水雾朦胧。

想到帐中他在她耳边的低声呢喃,害臊极了,她以后再也不想听到甜这个字了。

与她们第一次亲亲不同,这次的亲密彻底颠覆了她的想象。

怎么,怎么还可以这样!!!

翁季浓恨不得永远埋在被子里不要出了。

翁季浓再也记不起什么玉郎,什么诗集,只羞怯地道:“我想睡觉。”

出口翁季浓又被自己的声音惊住了,这嗲得要命的声音是她的吗?

元琛又是闷闷一笑。

翁季浓吓得赶忙躺好。

元琛把茶杯放到小几上,拿过诗集,悄声走到衣架前,把诗集塞到自己明日穿的衣服的衣兜里,这才满意了。

上了榻搂住背对着他的翁季浓,低语:“好梦。”

第27章

“以岁之正,以月之令……”

翁季浓面东而跪,垂首聆听宜阳县主吟诵祝词。

待宜阳县主吟诵完祝词,奚少君举着托盘上前一小步。

翁维溱拿起托盘上的碧玉笄,弯腰插在翁季浓的高髻上。

到这儿及笄礼才算进行了一半。

春芜扶起翁季浓。

“我们阿浓这才算是个大人了。”翁维溱面上带着难得的欣慰。

今儿是翁季浓的好日子,发髻高挽,衣着庄重明艳,天蓝色织金曳地长裙外披杏红宽袖对襟衫草绿,肩头臂弯挂着嫩黄色披帛。

面容虽娇嫩,但气度矜贵,被众人目光灼灼地打量着,也毫不怯场。

前来观礼的夫人都暗自点头,再看看一旁的翁维溱,心叹一句到底是是翁氏女。

“也是我好福气,能为这样的佳人做正宾。”宜阳县主道。

翁季浓欠身纳福:“劳您辛苦了。”

宜阳县主笑了笑,继续作礼,再行过醮子,便到了为翁季浓取字的时候了。

一直立在西侧观礼的元琛从袖中掏出一只佩囊,让侍女送过去。

翁季浓轻咬唇畔,忍不住看了元琛一眼。

只一眼,嫩生生的面颊上瞬间染上红晕,元琛今日穿得十分正经,二品大员的鷩冕礼服,双手搭在腰间的金銙上,深邃的眸子幽幽地看着她。

谁能想到这样威严的人昨晚却对她做出那样的事情。

翁季浓今早起来胸前还隐隐作痛,羞报的嘟囔一声:“坏坯子。”

元琛读懂她没出声说的几个字,勾勾唇角,眼睛闪过笑意和饱足。

为着昨晚的事,小娘子从早上起来,就没有同他说过话,这会儿旁边有人,知道他不能拿她怎么样,胆子就肥了。

翁维溱见她和元琛当众之下眉来眼去的,轻咳一声,瞪了她一眼。

翁季浓忙收回目光,乖乖站好。

安喜县主拆开元琛送过来的佩囊,薄薄的笺纸上龙凤凤舞的写着两个字。

朗声诵道:“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宜之于假,永受保之,曰满愿甫。”

满愿?

翁季浓来不及多想其深意,只回道:“满愿虽不敏……”

待这些都做完,及笄礼才算真正的圆满完成。

接下便只剩下轻松的宴会了,翁季浓让侍女们带宾客一一入席。

元琛穿过人群,走到翁季浓身边,大掌包着她的小手暧昧地攥了攥:“阿浓今日很美。”

他甫一靠近,翁季浓就害羞的不行,躲闪着目光不看他:“我要去更衣。”

元琛似遗憾地松开她的手:“那块去吧!”

这本就是借口,但元琛站在原地看着她,翁季浓只得硬着头皮往侧厅走去。

进了侧厅,翁季浓都是真是想更衣了,关好屋门绕过屏风,进了净房。

从净房出来,翁季浓松了一口气,走到盆架前,低头洗手,白皙纤软的小手调皮地弹着水波,脑子里却在想元琛帮她取的字是什么意思。

翁季浓口中呢喃着:“满愿,满愿,有什么出处呢?”

她想不出来,玩了一会儿水,刚想抬手拿过巾子擦手,细腰却突然被用力固着。

翁季浓瞪圆眼睛,呼喊声将要出口,却被他一只大掌捂住嘴巴。

嗅到了他手掌上熟悉的味道,是手膏残余的淡淡的香味。

翁季浓眨眨眼,泄了气,不挣扎了,家中有侍卫守备,最安全不过了,除了元琛又会是谁。

见她老实了,元琛就着这个姿势,大臂环抱着她的腰,转身使力把她放到一旁的翘头高案上。

高案的高度正正好,翁季浓坐在上面正好与元琛平齐。

额头相抵,看翁季浓水汪汪的大眼睛,元琛笑了。

“怕什么呢?”元琛气息扑撒在她面上。

气息滚烫,熏的翁季浓面色酡红,不敢和他对视。

她那幅含羞带怯的模样和昨晚很是相象,元琛心中一热,知道现在这会儿不是亲热的时候,低声道:“过会儿少饮酒。”

翁季浓含糊地点点头,终于肯看他了:“你快去前头吧!”

她漂亮的眼眸波光潋滟,元琛眉心一跳:“晚上等我。”

翁季浓红着脸,咿咿呀呀地推他,元琛闷笑一声,把她抱下来,抬脚方想离开,袖子就被揪住。

翁季浓虽然恼他,但是到底心软:“哥哥也是,莫要喝醉。”

元琛英挺的眉眼染上笑意,他当然会不会喝醉,酒醉误事,这后头还有重要的事情等着他。

翁季浓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今日总是在笑,她的生辰,他高兴些什么呀!

翁季浓哼哼一声,趁机羞答答的问他:“满愿是有什么出处吗?”

谢韶棠送给他的那些书中,竟还有几本佛经,元琛翻了几眼,看到了这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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