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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现在,跟他说这句话的人是覃亦歌,虽然完全不明白原因,但是显然他是相信这个女子的,相比于他周围的任何人,他都更加相信这个女子。
停了好久,方佑岭才缓缓开口,只吐出来两个字:“真的?”
覃亦歌点了点头,又觉得这样有些残忍,但最终还是说了出来:“玉废实际上并不是废弃武功,它真正的名字,应该是玉封,将一个人所有的修为全部封住,虽然没有解药,但是五年之后,自然就会解开。”
“五年?”方佑岭露在外面的眼睛眨了眨,然后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还有……”覃亦歌再次说道。
“什么?”
覃亦歌一只手在身侧握紧,轻声道:“不要告诉其他人,小心你身边的人。”
方佑岭却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谁?”
他看着覃亦歌欲言又止的模样,莫名地就确认了,这个“身边的人”并不是他周围的,而是某一个人,说实话,身边的人没有一个是可以不用小心的,所以他需要一个准确的名字,来知道她到底想要自己去相信谁。
覃亦歌攥了攥手心,深呼吸了一口才轻声道:“我知道我说出来,你可能不太相信,但是我必须要提醒你,小心太子和余湘小姐。”
方佑岭愣了一下,眼中闪过明显是惊讶和想要反驳的神情,但是想到覃亦歌本就说过了的“说出来你可能不会相信”的话,又将想要说的话咽了回去,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怀疑他们两个吗?”覃亦歌不解地问道。
“相比于他们两个,我更相信你。”方佑岭说罢,站起来转身离开,没有留给覃亦歌一丝反应的时间,只能看到他修长但坚实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相比于方佑乾和余湘,更相信我吗?覃亦歌垂头笑了笑,却不由得渐渐攥紧了手中的杯子。
皇上病倒可不是什么小事,但是原因自然是不能够外传的,想来过几天这些事情应该就会趋于平常了,只是不知道,淮安的情况怎么样了,淮安和京城之间的消息最快不过三天就能够到达,如果淮安被破,京城应该也能够收到消息的,希望他们还能够再坚持一段时间吧。
…………………………
淮安,方佑泽看着城外驻扎在远处几不可见的北漠军队,换换皱了皱眉问道:“他们多少天没有过来了?”
“算上今天,已经五天了。”赵临章站在他的身边说道:“之前还有些小骚扰什么的,现在已经一个人都没有来过了,这种大好的时机,他们不会放弃的吧?”
“看起来北漠那边闹的动静挺大的。”方佑乾手指在轮椅扶手上敲了敲,轻声道,“你觉得詹寺德,会轻易撤退吗?”
“我觉得不会,这种能把我们困住的机会,少了这一次,以后才有可就难多了。”赵临章认真地说道,“不过也可能是让他离开的砝码还不够大。”
方佑泽嗤笑出声,带着赞许说道:“是啊,要是让他撤兵的事情超过了一个淮安对他的价值,那恐怕我们开着门,都不能把请进来。”
“可我们现在也太被动了。”赵临章显然是憋了好久的气了,有些不爽地说道;“就这么被堵在这,粮草不过来,光靠附近从牙缝里抽出来的接济迟早有一天要完蛋的。”
“那你说怎么办?”方佑泽冷笑一声说道:“我们的粮草现在估计已经在顷舷河里面烂掉了,你还指望着方佑乾和陆大人能大发慈悲,火速从别处调粮给我们?”
“那他们总是要给我们的吧,不管怎么拖着,他还能给你拖到哪一年啊?”赵临章不忿地说道:“还有朝廷那群人,真当我们是木头,不吃饭也能打仗啊。”
方佑泽倚在轮椅上叹了口气,懒散地说道:“至少他们能拖到我们实在撑不住,从淮安撤退的时候吧,等到那个时候,粮草送过来,先治我们一个御敌不力的罪名,然后再给个糖,让我们将功赎罪,拿着粮草把淮安抢过来,这么一想,我都要佩服我这位二哥的足智多谋了。”
“也不知道王妃娘娘在京城怎么样了,王爷,你觉得的,娘娘真的能够让兵部换人吗?”赵临章突然提起来兴趣说道。
“能啊,为什么不能。”方佑泽摊了摊手显然是开玩笑地说道:“她偷偷把陆云扆约出来,然后一箭过去,好了,兵部立刻就能够换人了。”
“王爷,你就别开玩笑了,粮草再不来,我们真的会死的。”赵临章有些苦口婆心地说道,仿佛方佑泽还不明白他们面对的是什么一样。
“她都那么说了,也会去了,你除了相信他,还能够有什么方法呢?要不然,你也回去?看看你能不能把陆云扆给搞下去?”方佑乾笑着问道。
“我不能,我连这种话都不敢说,我要是能,还会走到现在?”赵临章翻了个白眼。
“徽奴,你说呢?”方佑泽明明是看着前方地,却仰着头朗声问道:“你觉得你家公主能让兵部变天吗?”
徽奴从他们后面的地方缓缓走过来,原本也算是白皙细嫩的皮肤现在已经变得粗糙了许多,也黑了不少,身上还带着星星点点的脏污,以往总是透着淡然和通透的眸子此时里面尽是坚毅,仿佛一个久经沙场的女将领一般,跟刚刚来到淮安的时候简直是判若两人。
听到方佑泽的问话,徽奴走到他们两个旁边后才说道:“公主说了能办到,就一定能办到。”
“也就你还这么相信她了。”赵临章微微叹了口气道:“那些知道这件事情的将士,哪一个不是已经在怀疑娘娘是不是临阵脱逃了。”
“哼,那是他们不了解公主。”徽奴不屑地说道,又不由得在心里补上一句:不知者无罪。
“你很了解你们公主吗?”问话的是方佑泽。
徽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带着些许怀念地说道:“我在公主身边已经近十年了。”言下之意,十年了如果还不能说了解一个人,那还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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