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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又似早前一般,分明谁都未生过孩子,却你一言我一句探讨着生完孩子之后的事,好似早前躺在床榻上,偷偷摸摸说着话本里的场景时候,也似当下一般。
分明只见过猪跑。
却乐在其中。
……
再晚些,两人都不知晓何时入睡的。
白苏墨有身孕在,前一刻还聊得起劲儿,但困意来得时候,身子乏,入睡得也极快。
顾淼儿平日里又是个少忧虑的,白苏墨不说话了,她也跟着就入睡了。
只是白苏墨夜里要时常起夜,便睡在外侧。
顾淼儿睡在里面一头。
为了方便起夜,屋里留了夜灯。
起夜的时候,白苏墨轻手轻脚,怕吵醒顾淼儿,但她六个月的身子已和旁人七八个月的身子差不多,又需仔细了些,怕有个闪失。
芍之习惯了夜里照看她,听到起身动静,也会来搀扶。
如此一来,动静稍大些的时候,睡得迷迷糊糊的顾淼儿会无意识皱眉头,亦或是干脆将头蒙在被子里。
到第三回 上头,白苏墨将芍之抱了薄被来,在内屋的小榻上睡下。
其实这屋中的小榻本也舒适,她早前在国公府的时候,有时入夜会躺在小榻上看书看到入睡,流知和宝澶又不敢扰她,就将被子给她盖好。她醒来的时候已是天大亮,也浑然不觉。
眼下,芍之将她的枕头和被子抱来,她这一宿也睡得安稳。
……
翌日早前,芍之扶她到外阁间用早饭。
越到月份越足,白苏墨白日里便醒得越早,腹中饥肠辘辘,需早前用早饭充饥。
习惯了,便难睡懒觉。
白苏墨用饭的时候,顾淼儿还在床榻上睡得正香。
她昨夜里应该没怎么睡好,眼下怕是一时半刻也不会醒这么早,白苏墨便先自己在外阁间用饭。
芍之昨夜值夜,伺候到早饭来的时候,便去休息了。
唤了穗宝和惠儿来照顾。
穗宝和惠儿抵得过三千只鸭子。
顾淼儿还在屋中睡觉,白苏墨需时时伸手到唇边,朝她二人做一个悄声的姿势。
她二人回回都是忙不得点头,而后不多时便又忘了。
白苏墨这顿饭竟顾着提醒她二人了,但这顿饭亦用得很好。
连粥都喝了两大碗。
还要第三碗的时候,穗宝和惠儿都吓倒了,只能拿早前华大夫叮嘱的话回绝她,白苏墨大都时候都能听,只是到煎饺处,还是坚持让穗宝又盛了一个来。
她离京大半年,还是头一遭吃到府中的早饭。
是她多熟悉又想念的味道。
熬粥的火候,粥的香味,都会因人而异,虽各有千秋,但许久不见的想念在里头,竟让白苏墨觉得一顿早饭用得都如此欢喜。
尤其是煎饺,苍月京中的煎饺会放醋。
旁的地方不会。
放醋之后解腻,还会有淡淡的醋酸味渗透到饺子馅儿中。
白苏墨大快朵颐。
穗宝和惠儿都愣愣看着她,既而面面相觑。
小姐出门一趟,是有多吃不惯外面的东西,回来第一顿早饭,竟喝了两碗粥,吃了好几个煎饺,还配了蔬果不少,实在让人有些唏嘘。
吃过早饭后,又要消食散步。
昨日寻苑中散过步了,今日说要去国公爷苑子里。
穗宝和惠儿便也跟着。
只是芍之不在,她两人不敢离太远。
穗宝和惠儿本就是在国公爷书房伺候的小丫鬟,对苑中自然熟悉。
其实不仅白苏墨离开了大半年,国公爷亦离京了大半年。
苑中的花草树木照料得极好,书房也收拾的整整洁洁,好似爷爷没有离开过一般。
也好似,这里本就是家中,无论何时回来,都能见到处处被照顾得极好,赏心悦目。
“小姐,歇歇吧。”惠儿时刻不忘职责所在。
早前是给国公爷磨墨,收拾书房。
眼下,是照顾小姐饮食起居,一顿饭里不能多吃少吃,走累了便要歇息。
小孩子眼中这些事情都很简单,便也记得适时提醒。
小歇的时候,穗宝端了温水来。
白苏墨坐在爷爷的书房里,随意翻了翻爷爷案几上的书册,大都是些兵书,还有爷爷早前批准的痕迹。
爷爷这一生都打上了军中印迹,便是不在军中,亦改不了看兵书和沙盘推演的习惯。
也乐此不疲。
其实,也未尝不好。
心思有托付之处,才不会无趣。
爷爷心中有金戈铁马,亦有大好河山。
白苏墨笑笑,将兵书放回原位。
恰好,又苑中小厮来了书房处:“小姐,云墨坊的夏姑娘来了。”
秋末。
第204章 筹码
(第一更绵薄之力)
“苏墨……”
相比顾淼儿, 夏秋末见到白苏墨的时候,情绪里多了许多的起伏。
她忍不住上前同白苏墨相拥。
白苏墨稍楞。
不知她何故……
耳边, 确实夏秋末半更咽的声音:“苏墨, 你没事就好……”
白苏墨遂想起早前钱家老宅失火的时候,夏秋末似是还在燕韩京中。
白苏墨心中明了了几分,她是担心了。
白苏墨轻声道,“秋末,我很好,无事。”
夏秋末离开燕韩的时候, 钱家家中正好失了火,就连苏墨身边的丫鬟尹玉都烧死在南山苑中。
她心中波澜不平。
当时许金祥说过,不是寻常的走火, 是有人故意放的火。
那日若不是钱誉同苏墨走得急,夜路便离京, 许是烧死的人……
许久之后, 夏秋末心中都未平复过。
她记得许金祥说的, 对方都猖狂到了能冒险在燕韩京中杀人放火的程度,应当不会轻易善罢甘休。钱誉同苏墨是离京去寻国公爷了,但纵火的人应当也会一路追杀。
钱誉同白苏墨这一路, 可想不会一帆风顺。
许金祥话音刚落,她手中哆嗦,布料册子就落在了马车中。
她平素朋友不多。
夏家的家境让她不得不面对现实。
她自幼的玩伴不多, 她性子强, 越长大同她们便疏离。
贫寒的人家, 她看不上旁人的认命。
高门邸户,亦看不上她的出生,她也看不惯她们中的清高不屑。
在京中,唯有苏墨看得到她的野心和拼命,她不需要旁人的同情,苏墨便从不戳穿她的虚荣心,她同她一处,会在她不经意间尊重她的感受,亦不会凸显自己的优越感。
同苏墨在一处,让人如沐春风。
白苏墨是她为数不多的朋友。
也许是唯一的朋友。
便是全天下的惹都觉得她高攀亦无关系,只要她心中清楚,她对这段友情应有的坚持与维护即可。她会为了苏墨默默放下心中对钱誉的爱慕,亦会为了去见她,踏上从未去过的燕韩。
只要她力所能及。
她有许多话未同苏墨讲。
她从来不是一个善于道谢的人,但她都悉数记在心中。
只感谢佛祖,让苏墨平安回京。
……
“我是今晨回京的,没想刚回京中,就听说你回来了,这才急急忙忙来了国公府。”两人在苑中并肩散步,夏秋末同她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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