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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夭夭说着有几分伤感:“她们已经与外面的一切都被人为的分割开了,胡千得一死百了,可活着的人还是要活着,我只是想作为旁观者能做一点什么。”
他们说话就在院子里,张从白的屋子里听得一清二楚,陶夭夭话音落后院子里也许久都没有人说话。
张从白一家人和亭飞在屋子里,他半晌才轻轻的道一句:“东家大善。”
陶夭夭是个想到什么就要立刻去做的人,她想了想:“这样吧,赶早不赶晚,我明天就再去庄子上一趟。”
胡景尘回过神道:“我与你同去。”
胡满亨:“我也去!”
这时候亭飞也从屋子里探出头来:“东家,我也去!”
屋子里隐约有人说了句什么,他转回头又转回来:“张秀才说他腿脚不便就不去了。”
“张秀才?”
胡景尘突然出声。
陶夭夭看了他一眼,突然想到胡景尘也是个读书人身上有功名:“是啊,怎么你们认识?”
“若是张从白我自然是认识的!”
胡景尘说着突然起身朝着亭飞所在的门口走去,走到那里看见里面坐着的人,忽然倒吸了一口气。
“还真是你!”
张从白无奈:“听出是你便想着这般是要被发现了。”
胡景尘走到他跟前:“你让我好好读书别去找你,你自己的日子倒是过的逍遥自在,你不想看见我就不管我心里是什么滋味儿了?”
张从白道:“我没有不想看见你……”
陶夭夭目瞪口呆,小声问跟她站在一起的胡满亨:“你哥和张大哥他们是怎么回事啊?“
胡满亨小声:“你可能不知道,两个人因为都是做学问的认识之后关系特别好,可没多久张大哥就出事了。”
陶夭夭想了想,胡家是五年前来到镇子上的,张从白也差不多是四五年前出的事。
唉,这要是两个人都是好好的,想必会一直是知己一样的朋友吧。
陶夭夭想了想朝一样也在看戏的亭飞也招了招手:“亭飞你识字吗?”
“识字啊,我不仅识字而且身手很好,保护三个东家都不在话下!”
“那好,我们明日出发。”
然而陶夭夭很快的想到一个现实问题:“但是这样一来就麻烦了,如今他们在的那个庄子是胡千得的吧,就算他死了也是家人继承,我可能没那么大地方装这么多人。”
胡景尘摆摆扇子:“这个你无需担心,胡千得原本没有子嗣,后来听说那些女子也有偶然怀上孩子的,但流掉的不少,孩子就算生出来也被胡千得怕事情暴露不知道送到哪里去了。”
“丽娘倒是可以得这个庄子,但她是女子不说如今也是戴罪之身,这房子当初置办的时候我家里拿了一分银子,想来只要运作一下收回手里还是没问题的。”
陶夭夭眼睛一亮,她清了清嗓子,突然坐到胡景尘旁边,语气带着明显的试探。
“那个,胡大少爷,这庄子想来你不会再用原本胡千得的人了吧,那你想过交给谁打理了吗?”
如果说胡景尘本来还没着急想这个问题,可如今看陶夭夭这个言外之意也是懂了。
因此他无奈的摇摇头,朝着她也拱了拱手:“那就拜托陶姑娘了。”
第二日一大早,连带陶夭夭在内的四个人就一起坐车去了庄子上。
前一天胡家兄弟走后亭飞缠着她让她讲采花贼的事情,结果最后演变成陶夭夭一个人给他和张从白夫妇俩和钱掌柜他们讲故事。
亭飞如今对她的崇拜又多了一层,也自觉明白了为什么大统领要他一定要保护好准嫂子的安全。
他原本还没多想,现在想想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准嫂子又这么漂亮,他确实得用心保护。
陶夭夭一进庄子,就听见一阵骚乱。
胡景尘喊住一个自己人,“怎么了乱哄哄的?”
“大少爷!”那个人惊了一下,擦了擦脸上的汗,“我们刚刚吃完饭没注意,有个人她投井自杀了!”
胡景尘眉毛一皱:“人呢。”
“刚捞出来就在那边。”
陶夭夭看着她指的方向赶紧先跑了过去,果然看见有几个人围在那,井边坐着个全身湿漉漉的家丁和一个人事不省的女人,看起来是刚捞出来。
“都傻站着干什么!”
陶夭夭走过去一探,呼吸没有了,但脉搏还能摸到一点,脸色也发白想来是吸了不少水。
她赶紧把人反过来平放做人工呼吸,周围人一阵惊呼,听得陶夭夭心里烦躁。
但是她还是当做没听见一般认真做好,然后找准位置做心肺复苏。
旁边湿淋淋的家丁早就在把人救上来的时候就摸过,此时他爬起来走到胡家两位少爷身边小声道:“少爷,这姑娘都已经没有呼吸了!”
一时间所有人的人都不知道说什么,这时候不知哪个女人突然说了一句:“活着还不如死了,救她干嘛呢?”
陶夭夭因为急救正在数数,根本没去管周围人在说什么,心肺复苏需要很大的力气,她只做了一会儿额头就开始冒汗。
她不知道过了多久,但是心里却越来越难受。
若是她早一点想到这件事,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了。
陶夭夭咬着牙,忽然手下的身体动了一下。
她一愣,低头一看才发现不是自己的错觉,她连忙收回手,这女子恢复了意识,转头趴在地上呕水。
她大大的松了口气,向后瘫坐在地上。
院子里在的人都傻了,包括在场的亭飞。
胡景尘看向身边的家丁:“这就是你说的人死了?”
家丁委屈得要命:“刚刚她确实没气了啊……”
陶夭夭这会儿总算有闲情解释了:“像这种刚刚溺水就上来的人,如果没有呼吸但还有脉搏,就说明有可能是一时闭气和心跳停止,像我刚才那样还是能够有机会救回来的,当然不是百分之百。”
在场的大部分还是有些云里雾里:心跳停止?都停止了还怎么救回来,难道是神仙不成?
陶夭夭爬起来拍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又转头:“刚刚是谁说的让她死?”
在场其中几个人看向一个人,她看过去,这女子也不过二十岁模样,穿的不错模样倒也有几分精致。
“是你是吧,我知道了。”
她也没说她知道什么了,指了指地上的女子:“你们谁把她帮我扶到一个大一点的屋子里去?然后出了这个人其余的都到我那去。”
一刻钟后,人才陆陆续续的极其了。
陶夭夭身后的床上躺着刚刚投井的女人,她此时已经昏睡过去,陶夭夭看了面前的人一眼,让她们矮的站到前面高的站到后面。
陶夭夭看了一圈才开口问:“让家丁去府里说留下干活的事情是谁提出来的,有一个算一个站到左边,其余的人站到你们的右边。”
场面顿了一下,才陆陆续续站好。
陶夭夭看着左边的那群人:“这件事是你们当中谁提出来的?”
这些女子不认识陶夭夭,可她救过她们一次,她们后来知道来的是镇子上胡府的人,就当陶夭夭也是个大人家的人,跟她说话都微微低着头。
此时又一个看上去大概三十岁的人抬起头:“是我。”
陶夭夭仔细打量了她一番,不得不说胡千得那个狗东西真的是祸害了不少好姑娘。
这三十岁的姐姐与被他排除在外的那个不一样,看起来明明比绝大多数在场的女人都大,但是却有一种很沉静的气质,不急不缓仿佛是受过教育的女子。
陶夭夭想了想,对所有人道。
“事实上我今日来本来就是要说这件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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