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医修重回真假千金文 第2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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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芩对着华大夫人见了礼后,华大夫人就从袖袋中摸出了一个荷包,略带几分强势地塞给她,热情地说道:“路三姑娘,我与你一见如故,这仿佛是前世的缘分。”
“啊……”路芩感觉被塞了荷包的掌心一阵刺痛,蹙眉惊呼出声。
“哎呀。”华大夫人也低呼了一声,“你的手出血了。”
她又把那个荷包从路芩手里拿了回来,皱眉看着荷包,歉然地说道:“都是我家的绣娘太不仔细了,竟然把针留在了荷包上头,等我回去,定好好罚她!”
华大夫人随手把那荷包给了随行的嬷嬷,又从自己的手腕上拔下了一个翡翠玉镯,亲自戴到了路芩手腕上。
路芩只能谢过华大夫人,她的丫鬟又连忙帮她清理掌心的伤口。
华氏给媒人使了一个眼色,媒人就乐呵呵地说起了太和观卜婚的吉兆……
一番简单的仪式后,小定礼就算是成了。
华大夫人等人也没久留,没用午膳就告辞了,屋里只剩下了路二夫人与路芩母女两人。
路芩这口气憋在心头好一会儿,见没外人了,就不悦地直言道:“娘,我昨天就说了,这桩婚事,我不同意。”
“要是娘您一意孤行,我就去告诉祖母!”
路太夫人自孀居后,就常年住在静心庵礼佛,很少管家事。
路二夫人想着儿子的差事有着落了,女儿的亲事也定了,觉得今天是双喜临门,本来心情不错的,听女儿竟然如此忤逆自己,顿时火冒三丈。
“啪!”
路二夫人一掌重重地拍在茶几上,震得茶几上的茶盅和果盘也颤动了几下,果盘上的几个樱桃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滚落地面……
“够了,路芩,你就这么对娘说话的吗?!”路二夫人气得面色铁青,对着女儿连名带姓地呼喝道,觉得这个女儿实在是太不懂事了。
“这门亲事明明是你自己亲口应下了,当初又没人把刀架在你脖子上,如今你朝令夕改,一时想嫁,又一时不想嫁的,谁家的姑娘像你这样的!”
“你还好意思拿你祖母来压我?!”
“就是你祖母知道了,也会站在我这边!亲事是结两姓之好,你倒好,两家早交换了庚帖,你时候退婚,是想让伯府与华家结仇不成!”
“你啊,就是被那个什么顾二姑娘带坏了,性子竟然变得如此乖桀!”
路二夫人越骂越激动,杨嬷嬷担忧地看看路二夫人,又看看路芩,想劝又不知道该怎么劝,这对母女都是性子倔强的。
路芩听到母亲说亲事是她自己答应时,还有些羞愧,可当母亲数落起顾燕飞时,路芩的眉头深深地皱起了起来,反驳道:
“娘,您不要曲解燕飞的好意!”
“婚事是我之前答应的,可是我挑了颗果子,咬下一口后,才知道里面烂了、长虫了,难道还不许我吐出来,非要我把烂果子吞下去吗?!”
说话间,她忽然感觉有些头晕,面颊微微潮红,但还是强撑着,没有将身体的不适表露出来。
路二夫人听女儿竟然把华家比作烂果子,更怒了,厉声道:“你瞧瞧你,说得都是什么话!分明是被猪油蒙了心了!”
“来人,还不把三姑娘给我拖下去……”
守在外头的几个婆子闻声而来,朝路芩逼近。
路芩心里只后悔自己没带件趁手的兵器,昂着脖子,小身板挺得笔直,道:“谁敢碰我,别怪我不客气了!”
她的头晕得更厉害了,咽喉一阵灼热,说话时像是有火再灼烧似的,难受极了。
算了,左右跟她娘是说不通了,她还是去静心庵找祖母吧。
几个婆子哪里敢违背路二夫人的吩咐,继续朝路芩逼近。
其中一个婆子伸手朝路芩抓来,嘴里说着:“三姑娘,莫要叫奴婢难做……”
路芩反而眼明手快地捏住了那婆子的手腕,推了她一把,推得两个婆子撞做一团。
路芩趁着她们愣神的功夫,侧身就要往屋外冲……
这一幕彻底激怒了路二夫人,声音更尖利:“拦下她!”
已经冲到了大门前的路芩感觉眼前一花,一阵天旋地转,似乎周身的力气被抽走了似的,脚下一个踉跄。
一个婆子急忙抓住了路芩的手,想劝:“三姑娘……”
她想劝,可是话还没说完,就见路芩两眼一翻,就这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三姑娘!”
旁边的其他丫鬟婆子们也看到了,都失声叫了出来,两个婆子扶住了倒下的路芩,连路二夫人也担忧地喊着“芩姐儿”朝女儿跑了过来,连声唤着女儿的名字,声音都在发颤。
“二夫人,三姑娘晕过去了,她发烧了!”
“快,快去请大夫!”
“赶紧把三姑娘抬进内室去……”
随着路芩的晕厥,屋里屋外一阵鸡飞狗跳。
路芩发起了高烧,请了大夫,也喝了汤药,但还是高烧不退。
到了次日,她的烧非但没退,还越烧越厉害,人也昏迷不醒。
韦娇娘因为没有得到路芩递来的消息,心急如焚,算着日子快要到华家下小定的日子,干脆跑了一趟常安伯府,这一去,她才知道路芩病了,而且病得很重,路家已经请了不少大夫。
韦娇娘担心路芩,又亲自跑了一趟顾府,请顾燕飞一起去了常安伯府。
韦娇娘隔三差五就会来找路芩玩,常来常往,伯府的门房对她也熟悉,直接就让婆子把她与顾燕飞领去了路芩的院子。
路二夫人也在,比起两天前,她看着憔悴了一些,眼窝处隐约有青黑的阴影,显然昨夜没休息好。
见到韦娇娘时,路二夫人还算客气地招呼道:“娇娘,你特意来探望芩姐儿,也是有心了。”
“伯母,阿芩怎么样了?”韦娇娘关切地问道,“我听门房说,她发了高烧。”
“她前晚吹夜风受了凉,这才发了烧,回春堂的大夫已经给开了方子,药也吃了三剂了,”路二夫人勉强露出笑容,“不过烧暂时还是没退,人在里头睡着呢。”
“不妨事的。”
她瞧着有些疲惫,但也不是太担心女儿,毕竟谁没个头疼脑热的。
她当然也看到了与韦娇娘一起的顾燕飞,见对方相貌清丽出尘,是个罕见的美人,便多看了两眼,又觉得这姑娘似乎有些眼熟,随口问了一句:“这位姑娘是……”
韦娇娘就落落大方地介绍起顾燕飞道:“这是顾家的二姑娘……”
刚刚还端着笑脸的路二夫人在听到“顾家二姑娘”这几个字时,脸色霎时间黑了下来,像是染了墨汁似的,语气也冷冷淡淡的,道:“原来是顾二姑娘啊。”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被她说出了阴阳怪气的味道。
难怪她觉得这姑娘眼熟,原来是像先定远侯夫人谢氏啊。
之后,路二夫人也不多言,一路沉默地只领着两个姑娘往内室方向走去。
内室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味,扑鼻而来,屋里的窗户都关上了,光线略显暗沉。
路芩就躺在一张挂着雨过天青色软烟罗床帐的花梨木拔步床上,偌大的拔步床衬得锦被下的少女犹显娇小玲珑,小脸苍白,像扇子似的眼睫覆在洁白的面颊上。
顾燕飞一看到床上昏迷不醒的路芩,瞳孔微微翕动,怔住了。
半晌,她忽然抛出了一句:“华家是不是来放过小定了?”
她用的是疑问的口气,但表情却相当的笃定。
放小定意味着定亲,也等于男女双方的婚事基本确定,有了盟约。
什么?!韦娇娘闻言惊住了,下意识地看向了路二夫人,“伯母?”
她震惊的表情中透着几分质问的味道。
“……”路二夫人的眼神游移了了一下,有些难以直视韦娇娘。
昨天一大早,卫国公世子夫人来找她时,她亲口答应了对方会再好好查查华家与华熙,可当天华家就带着媒人来下小定了,她也应了。
不过,路二夫人也只是心虚了一瞬,立刻又理所当然地挺起了胸膛。
路芩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她的婚事自然是由自己与她爹做主,现在他们做父母的都同意了亲事,凭什么还要问外人的意思?!
心里这么想着,但是路二夫人也没打算得罪卫国公府,对着韦娇娘依然很客气,道:“娇娘,我知道你关心芩姐儿,你放心,我着人好生打听过,华家二公子的人品好,学识好,样样都好。”
这些话一听就都是些敷衍客套之词。
韦娇娘前天陪路芩回府时,就听多了路二夫人的这些话,也不想再跟她绕来绕去了,转头问顾燕飞道:“燕飞,你怎么看?”
顾燕飞垂眸看着床上的路芩,她双眸紧闭,一动不动,面颊的肌肤像是染了胭脂的白瓷般,安详得仿佛仅仅是睡着了一般。
“应该不仅是过了小定礼,而且……”顾燕飞微微眯眼,将灵力逼至眼睛,深深地凝视了路芩片刻,“而且,她还失了精血元神,所以才会昏迷不醒。”
“阿芩她并不是病了。”
顾燕飞的最后一句话近乎叹息。
“……”韦娇娘的脸色刷地变白,褪去了血色,心也像是被什么揪住似的疼,手足无措地看着顾燕飞。
“顾二姑娘,我女儿明明是病了。”路二夫人不快地蹙起眉头,但语气还算克制,下了逐客令,“芩姐儿需要好好休息,你们也看过人了,别打扰她休息了。”
路二夫人心里觉得顾燕飞实在是被养歪了,一个好生生的姑娘家,养得跟乡野神婆似的。
顾燕飞恍若未闻地站在拔步床边,垂眸又看了路芩片刻,叹了口气。
她忽然动了,从手腕上解下了前日买的那个蕴含灵气的白玉镯子,又从锦被下抓起了路芩炽热的右手……
第304章
“顾二姑娘,你想干什么?!”路二夫人急忙上前了两步,想阻拦她。
她对顾燕飞的印象很差,把这回女儿与自己离心的这笔账也都算到了顾燕飞的身上。
明明女儿原本对这门亲事很满意的,要不是顾燕飞莫名其妙地蹦出来,说了些危言耸听的话,家里怎么会闹得这般鸡飞狗跳,女儿又怎么会生病!
路二夫人心中怒意节节高升,认定了顾燕飞就是不怀好意,别有所图。
怒极之下,路二夫人朝顾燕飞拿着镯子的那只手抓了过去……
顾燕飞轻一甩袖,就有一袖清风骤然拂起,她的动作轻轻巧巧,可那一记袖风拂在路二夫人身上,却令她觉得像是有一阵狂风往她身上刮来。
路二夫人低呼一声,踉跄地往后退了两步,惊骇地看着顾燕飞,旁边的杨嬷嬷赶紧扶住了自家夫人。
韦娇娘也反应了过来,赶忙站到了顾燕飞身前,呈护卫性的姿态。
她端正了神色,郑重地对着路二夫人说道:“伯母,你就相信燕飞吧,她不会害阿芩的,她是要救她!”
路二夫人终于站稳了身心,眸中藏不住的怒火,一手紧紧地捏着帕子,声音也冷了几分:“娇娘,我从小看着你长大,当然信你,可她……我信不过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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