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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粗线毛衣不比谢枕书的衬衫马甲,挡不住风,再经风吹上几分钟,整个人就像杵在雪地里的稻草人,四肢僵硬,浑身都冰透了。

可惜谢枕书不冷,他又问一遍:“你带着什么?”

7-006回答随意:“炸药,我带的炸药。等会儿列车就炸了,行了吧?”

谢枕书眸中带寒,说:“撒谎。”

这人就是个骗子,嘴里没有一句真话。如果他想炸列车,他就不会大费周折地登上这趟列车,他每句话都是用来搪塞谢枕书的。

7-006觉得好笑,又觉得好玩,说:“那你说,我带着什么东西?”

谢枕书道:“黑豹的最新武器。”

7-006说:“行,我带着黑豹的最新武器。”

谢枕书不语,表情更冷了。

7-006说:“怎么样?我回答得好吗?哦,我懂了,你结束任务后要向情报组交份详细报告。你可以这么写,7-006带着——”

谢枕书忍无可忍,道:“闭嘴。”

7-006偏不如谢枕书的意,说:“那你问个屁?反正我答了你也不信。你……”他眼珠微转,瞟向谢枕书,“是个好人呢,好人不杀生。”

谢枕书说:“你该杀。”

7-006打了个喷嚏,鼻尖更红了。他哈着白气,敷衍道:“你说得对,你说得好,快把我抓回列车里行不行?还有,别拽我衣领,毛衣都给你拽变形了,风灌进来,我……”他话没说完,又打了个喷嚏,鼻音浓重,“我他妈冻死了。”

谢枕书刚才能杀7-006,是因为他要在包围中先保证自己的安全,但此刻情况不同,他已经占据了上风,再杀7-006就会失去一手情报,这对南线联盟而言是种损失。所以谢枕书改变了主意,他要把7-006带到城区审问。

谢枕书挪开顶着7-006膝窝的腿,把他从雪中提了起来。

7-006双手被铐在身后,讲话腔调跟个看门老大爷似的,说:“慢点,腿疼。”

列车里的枪声已经停止,却不知道是哪方胜出,那破开的窗口处只有呼呼风声,没有接应的人。他们想回去,就得自己从沟渠里爬出去。这沟渠修得颇深,有三四米,不似联盟统建,应该是地方居民自己修造的。

谢枕书对7-006说:“上去。”

7-006道:“没手。”

谢枕书握住7-006的手臂。

7-006:“?”

7-006猜到他想干吗,道:“别,我不要——”

上面忽然传来“哧”的喷气声,两个人一愣,对视的眼中都划过不妙。

列车要发动了!

谢枕书来不及,直接把7-006扛上了肩头,7-006“靠”一声,被谢枕书的肩膀顶住肚子,头朝下。

列车开始鸣笛,这是即将发动的信号。

谢枕书三下五除二地爬上渠道,但是列车犹如大雪中苏醒的长蛇,在滚滚浓烟里向前滑动。谢枕书还没放弃,他几步跨上斜坡,眼看那破开的窗口就在前方——

“哧!”

鸣笛声响彻飞雪,窗口一闪而过。

差点!

列车在两个人身前飞驰而去,带着猎猎雪风,刮得谢枕书睁不开眼。等他再看时,列车已然驶出可追逐的范围,奔向大雪深处。

——他妈的。

这天地茫茫,北风呼啸。一瞬间,两个人如同掉进雪里的蚂蚁,举目四望,孤立无援。

半晌后。

7-006喷嚏不断,走得极慢。他一脚踩下去,积雪都埋到了他的小腿肚。他叹气,问:“往哪儿走啊?”

谢枕书在后面,说:“直走。”

7-006发间、肩头全是雪,人只是在这里停了两秒,鹅毛大的雪花都能挂在睫毛上。他对南线联盟的地图熟稔于心,道:“从这走十公里才有农场,雪这么大,走一半我们就冻死了。”

谢枕书呼吸间都是白雾,说:“路上有休息站。”

南线联盟跟北线联盟的社会氛围差别极大,他们除城区外的地方都稍显落后,只有列车线可供通行。就拿青花鱼港来说,它的周边城镇都相距较远,没有列车的时候,居民出行只能靠徒步或者小马车。

他们目前所在的地方是一片种植地,冬天一到,负责种植的农场成员就会集体回到城镇里,因此,现在不会有小马车经过这里,他们只能靠步行。

7-006不仅鼻尖冻得通红,连耳朵也冻得通红。他继续朝前走,呼吸间觉得耳朵要冻掉了。他刚刚就讲了那么几句话,风就像刀子似的划拉嗓子,搞得他喉间不适,咽唾液都难。

两个人顶着风雪前行,走了十几分钟。

7-006身上的毛衣不再是毛衣,而是冰毯子。那毛线都变作了刺人的硬物,蜇得他脖颈泛红。鞋袜已经湿了,裤腿也湿了,它们湿后又被冻硬了,戳在人腿脚上,好像每一步都踩在冰碴子里。

7-006低着头,说:“我好后悔。”

谢枕书没接腔。

7-006说:“我今早起床应该穿秋裤的。”

谢枕书背部凉透了,有片刻想起了自己丢在列车上的大衣。

7-006道:“我行李箱里还有条正宗边境绒裤,冬季限定,在你们一家叫‘你好’的连锁店里买的。虽然穿上腿胖两圈,但能顶住晚上的寒风,听说是冬天猎熊的时候穿的。”

他这人很奇怪,落入困境也不发愁,还在这里唠嗑。

7-006说:“喂。”

谢枕书不说话。

7-006道:“谢枕书。”

谢枕书听到自己的名字,猜他是通过某种手段看过自己的资料。

7-006问:“南线特装部队好玩吗?”

谢枕书皱眉,道:“闭嘴。”

7-006说:“你好冷漠。”

“喂——”

“谢枕书。”

“你枪法好差。”

“我想坐马车。”

“你不讲话不会觉得憋得慌吗?”

“喂——”

7-006喉间滑动,眼前发昏。他一直讲话并不是想跟谢枕书聊天,实际上,风这么大,他也听不清谢枕书的回答,他是在靠讲话来维持清醒。

谢枕书走了两步,没再听见7-006的声音。他抬头一看,7-006直直地栽向雪中,只听“扑通”一声,7-006扑在积雪间,一动不动了。

谢枕书说:“喂。”

7-006没回应。

谢枕书蹲身,把7-006从雪里扒出来,拍了拍他的脸颊。

7-006眼眸紧闭,眉间微皱,很不舒服的模样。他呼吸急促,手脚都冻僵了,却又浑身滚烫。谢枕书把他拖起来,摘了手铐,僵持片刻,忽然抄住他的膝窝,把他抱了起来。

7-006活着才有价值,7-006——

7-006好轻。

谢枕书皱起眉,神情困惑。他臂弯里仿佛融了一团雾,这雾又轻又暖,贴着他的胸膛,拱在他的心口,似乎依赖着他而生。谢枕书心跳声有力,速度并不快,但他不习惯被人这样聆听,于是伸长手臂,把7-006抱远一点。

可是7-006刚找到热源,恨不得全贴着谢枕书,就算神志不清了,也能感觉到谢枕书在伸臂。他迷迷糊糊地攥着谢枕书的领带,把那领带在指间又捏又揉,耍无赖似的,不要离远。

第76章 休息

谢枕书只好抱着7-006前行。他熟悉雪地, 知道如何在大雪中辨别方向,穿过种植地后就看见了休息站。

休息站不大,它的外形酷似传统蒙古包, 尖顶浑圆, 覆有厚毡般的东西, 但不是厚毡。它不仅防风防雪,还配有取暖装置, 专门为冬日在此巡逻的种植地警员设计。不过这些休息站建立时间久远,又常年失修,内置陈设老旧, 如今已经处于被淘汰的边缘。

谢枕书在休息站前站定。

休息站的包门“嘀”地感应到他, 门上被霜雪覆盖的检测装置亮起蓝灯, 用男中音说:“您好, 请输入,”它声音卡壳,逐渐失真, “您……的证件……号码。”

谢枕书口述了一遍自己的证件号码,包门反应了半天才打开。里面的灯亮起来,温度却没有随之上升, 谢枕书用背部把包门顶上,再把7-006放在休息用的铁床上, 从侧旁的置物架上扯下一张御寒用的厚毯,将7-006先裹了起来。

7-006仍旧在昏迷,被裹成一团, 连下巴都给挡住了, 显得脸越发地小。他嘴巴紧闭,似乎在咬牙, 昏迷时比清醒时安静,好像是卧底的职业素养,不允许自己在昏迷中透露出一星半点的情报。只是他烧得厉害,脖颈上被毛衣扎出的红色都蔓延到了脸颊,看着非但不“卧底”,还有几分可怜。

谢枕书找到取暖装置,摁下开关,却没有得到反应。他蹲下身,检查取暖装置,发现它早坏了,内置的连接线都被老鼠咬断了。

外面的风声狂催,把休息站的窗户拍得“嘭嘭”响,好在这里的门窗牢固,没有漏风。

谢枕书继续翻找,在供奉佛像的佛龛底下找到了储物柜,里面装着个小型热饮机,一升饮用水,还有一包纸杯,以及两盒过期的巧克力。他用热饮机烧了水,接着,在墙角堆砌的杂物里找到了一个袖珍版的电子暖炉。

电子暖炉的型号古老,底部开关设计简陋,不知道能撑多久。

谢枕书把电子暖炉打开,搁到了铁床边上。

7-006感觉到温度,逐渐缓过劲儿来。人虽然还没有醒,却有了些反应。他喘了几下,似乎很难受。

谢枕书卸下腰后的枪套,从中倒出一管包装严密的能量棒。他拆了能量棒,伸手,用指节顶了顶7-006的脸颊。

7-006拧起眉,无意识地扭过头,不给碰,道:“嗯……”

谢枕书漠然道:“喂。”

他不知道7-006的真名,只能用“喂”代替。

7-006压根儿不给“喂”反应,从来只有他这样喊别人,没有别人这样喊他的。他鼻息滚烫,把侧脸都埋到厚毯里,在这铁床上缩得更小了。

谢枕书将7-006的下巴扳回来,用拇指撬开他的唇齿,把能量棒挤了进去。

那菜汁似的液体滑进口中,又苦又涩。7-006用舌尖舔舐,没找准门道,反倒舔到了谢枕书的拇指。

谢枕书倏地收回拇指,惊疑不定地看着7-006。

7-006鼻腔堵塞,只能唇齿半张,微微小喘。屋里温度不高,却非常干燥,他越喘越渴,嗓子眼里快冒烟了,还惦记着刚才那点能量液,便舔了舔唇。

“咕噜咕噜——”

热饮机的水开了,谢枕书立刻起身,像是要远离7-006。他把水倒纸杯里,一手握着,回到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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