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我们都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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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鹰又化作金甲黑肤的男子，和齐玉衡一起把齐英，刘哥儿与楚何去带到了沙丘内部的洞穴中。

齐玉衡把昏厥中的楚何去放到了一个闪光法阵之上，晶石催动，法阵亮起，楚何去接连咳出好几口黑血后，终于悠悠醒转过来。

“这里是……”

楚何去仓促坐起，满脸戒备。

“这里很安全。”齐玉衡上前道，苦笑一声，“楚前辈，大战结束了……我们都输了……”

楚何去闻言愣在原地，失神了好一会儿，才说道：“齐老头子呢？”

“老太爷他……”

齐玉衡欲言又止。

楚何去见状也彻底明白了过来，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好几岁，声音沙哑道：“没错……我们都输了啊……姬银勾，才是最大的赢家。”

“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英沉不住气了，开口问道。

他始终不明白叶风为什么要叛变，如果一开始就是奸细，分明有很多次机会可以将云霄王国大部队都干掉，而不是等拓跋波涛一众都死在了王都，鎏金王国匆忙败退后才跳反。

“你是……齐英？”

楚何去这时候才注意到了下面的齐英，后者解除变身形态以后没有使用易容术，已经变成了之前的容貌，脸上的一道刀疤倒是还留着。

“你怎么会在这……你是齐云？”

联想到之前发生的一切，楚何去很快明白过来，原来，齐英就是齐云，齐云就是齐英，他之前根本没猜错！

“楚前辈，是的。”

齐英点点头，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如今已经没有遮掩下去的必要了。紧接着，他转头看向齐玉衡：“玉衡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齐玉衡看了一眼齐英，又看了一样楚何去，悠悠开口：“整件事情，还要从十八年前说起……”

……

十八年前，姬银勾还是太子，但被很多人认为没有继位的可能，因为他修炼天赋很差，虽然醉心文道，但在文道上也没太大建树，因此七大世家中，除了燕家支持姬银勾外，其他几大世家都在拼命扶持其他几名修炼天赋更好的皇子，以期自己扶植的皇子登上皇位，来帮世家实现复兴。

姬银勾本身也不是很争气，修为一直提不上来，还颓唐无比，天天只知道和燕家派给他的保镖们嘻嘻哈哈，在王都里寻欢作乐，一副自暴自弃的态势，处在被废的边缘。

只不过，就在这时，姬银勾发生了一些变化，开始利用各种手段削弱七大世家的势力，比如趁着齐黩武休养闭关，挑拨离间将齐家分裂成两大派等等……随之一个神秘的女人出现在了姬银勾身边，同时天下开始出现乱象，鎏金王国开始大举进犯云霄王国边境，一时间边疆告急，王国内部征召各路天才加入到对抗鎏金王国的军事行动中。

这一年的化龙试炼中，有一名从齐家杀出来的子弟齐冕夺得了龙脉传承，成为王国第一天才，修为进展神速。但因为在秘境中抢夺龙脉之时，他失手杀死了楚家最强的天才楚天，引得楚何去震怒，所以被皇室直接发配到了玉门关外，参与战争。

出人预料的是，齐冕才能异常突出，不仅个人修为在战争中疾速提升，还展现出了杰出的军事指挥能力，带军一路狂胜。

期间，他和前往关外鼓舞士气的王国公主姬芊芊暗生情愫……虽然一开始王国是想通过姬芊芊控制齐冕，让他为王国所用，叛出从前待其不好且已经分裂的齐家，岂料姬芊芊假戏真做，真的爱上了文武无双的齐冕，二人共同带军，创下了鎏金王国最辉煌的战绩，甚至私定终身，就在军营中产生结晶。

就在齐冕勒马燕然，马上就要攻下剑山的时候，意外发生了，一夜间，天武境武者与齐冕身边的近卫被全部调离，而齐冕在燕然山死在了二十多名地武境神秘高手埋伏下。没人知道那些高手的身份，只是后来有人发现，一直陪伴在太子姬银勾身边的十多名手下，只剩下了寥寥二人……

那场乱战中，姬芊芊也身受重伤，被抢救回王都后不久就传来了死亡的消息，而她腹中的孩子根本没有任何消息传出。

未婚先孕本就够惊世骇俗了，尤其姬芊芊还是当时王国最有名望的公主，皇室怕有失门面，下严令抹去了一切相关的记载。

不久之后，君王暴毙，姬银勾继位，从此王国进入了姬银勾治理的时代，七大世家被不断削弱，皇室一步进一步地专权，而以前出现在他身边的那个神秘女人，也莫名其妙消失了……

直到十多年前后，神秘女人又出现了，和她一起的还有当年姬银勾身边修为最差，却工笔书画最好的一名燕家亲卫，而一名十五岁的少年，以其天赋与文采，让整个王都震动。

后来新星陨落，少年成了人们口中的废物，而当年令大陆陷入纷乱的事情似乎又开始了，王国之间展开大战，一阵腥风血雨。姬银勾早就从当年青涩的书生变成了满腹阴谋的老狐狸，暗联南蛮部落，坑杀了拓跋波涛等鎏金王国强者，还早就与鎏金王国一名埋伏过来的皇子达成了协议，借皇子之手除去云霄王国七大世家最硬的两块老骨头，和一部分云霄王国世家势力的年轻一代。

……

齐玉衡讲得很慢，很大一部分他讲不清楚，是旁边的身影补充的，楚何去也插了两句嘴，十八年来的恩怨情仇，在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里，化作无数道画面从齐英面前闪过。

齐英在听的时候，表情不断变化，最终，他大抵上明白了——齐冕就是自己的父亲，姬芊芊就是自己的母亲，神秘女人十有八九就是玄雨，而从明到暗将近二十年的战争中，鎏金王国，七大世家，全都是输家，最大的赢家是姬银勾，打败了外患强敌，还铲除了一直困扰的内忧。

咔！

一块灿如黄金的坚硬石头，被齐英一手抓碎了。

他浑身都在颤抖，紧接着唰地一下站了起来，向着秘室之外走去。

“齐英，你想干什么？”

神鹰喝道。

齐英身形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要去做我该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