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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结婚之前,她便跟谢容与签订异常严苛的婚前条款,除了对谢容与资助的钱之外,其他财产,他们分的明明白白。
属于姜家的庞大的婚前婚后财产,谢容与半点占不到。
结婚以来,除了谢容与对她的主动赠与,她一点没有花过谢容与的钱。
除了因为他们不熟之外,另一点就是—她觉得自己比他富裕太多。
几年过去,她才刚意识到,谢容与的财力已经不容小觑,她刷他的卡似乎也是情理之中。
走到花店外,谢容与又牵起姜矜的手,他顿住脚步,望着她,将她手心放平。
一张黑卡放在她掌心里。
“刷我的卡是天经地义。”
姜矜没有拒绝,收起卡放在钱包里。
她边放卡边说:“放心,我会用你的卡帮你买生日礼物的。”
谢容与笑起来,他笑起来很好看,眉眼隽秀,气质不再显得疏冷,而是温润。
他伸手轻轻揽住姜矜的肩膀,将她和她怀抱中的那盒花一起拢在怀里。
姜矜身体下意识僵硬,反应半刻,她放松下来,没有把他推开。
到了疗养院,见到林若,谢容与只是简单跟林若寒暄两句,然后他便转身坐到稍远的一处茶台前喝茶。
林若叹口气,只好热情招待姜矜。
姜矜把花盒递给看护,然后坐在沙发上跟林若聊天。
姜矜有个上了年岁的祖母,她对照顾病人很有心得,跟林若聊得很投机。
说着说着,话题不知怎么转移到夏棠那里去,“矜矜,你们集团旗下有影视公司吗?棠棠的资源不是很好,你能帮她介绍介绍吗?”
姜矜面色如常,含笑说:“妈妈,您说得棠棠是谁呀?我不太了解娱乐圈的事情。”
正在沏茶的谢容与微微挑眉,淡笑不语。
姜矜不动声色绝了林若给夏棠牵线搭桥的话头。
林若见跟姜矜说不通,又简单跟姜矜说了几句话,便挪步回了卧室。
姜矜慢悠悠走到茶台那边,看谢容与冲茶。
谢容与的茶艺水平比姜矜至少高两个档次,洗茶冲茶的动作有条不紊,如画一般赏心悦目。
分好茶,谢容与将第一杯茶递给姜矜,姜矜却定定看着他,没有接。
谢容与对这个眼神似曾相识。
他们初见时,她就是这样看着他。
谢容与垂下眼睛,放下茶杯。
“不喜欢?”
“不是。”姜矜忽然笑了下,很温柔的笑意,像融化了冰雪的阳光,她轻挑起谢容与的下巴,隔着茶案,亲他的唇。
她很少这么热情。
谢容与回吻住她,伸臂揽住她的腰,让她坐在茶案,低头更深的吻她。手掌扣住她微凉的脸颊,额头相抵,跟她唇齿相依。
林若在卧室跟夏棠打完电话,出来想看看姜矜和谢容与在干什么,一开门,便见到在茶台上亲得难舍难分的两个人。
她有点诧异,反应慢了半拍,赶紧扭头回卧室。
回到卧室,坐在床上,她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在她印象里,她儿子薄情寡性,冷淡得跟冰山差不多,没想到他还有这么热情的时候。
原本,她还以为姜矜是以利益胁迫儿子跟她在一起,现在看来,倒也不全是这样。
估摸着他俩亲得差不多了,林若从卧室走出来。
看两个人坐在藤椅上各自喝茶,没有再黏在一起,林若舒了口气。
她柔声说:“一会儿我请青松和棠棠过来吃饭,你们留下来一起吃吧。”她温柔看着谢容与,“容与,你介意吗?”
谢容与没有说话。
室内空气凝滞,姜矜可以听到林若略显不稳的呼吸声。
抬眼,她望见婆婆逐渐苍白下去的脸色。
林若紧紧攥着衣角,面对不发一言的儿子,她有些不知所措。
姜矜转眼,轻轻捏了下谢容与的手心,“说话呀。”她小声说,不让林若听见。
谢容与看了姜矜一眼,终于开口。
他语气颇淡,说:“您觉得我介意吗?”
林若有些狼狈地笑了下,“好,妈妈知道了。”
他们最终还是没留下吃饭。
汽车即将启动的时候,透过车窗,姜矜望见林若的身影。
她孤零零站在院子里葡萄藤后面,风吹起鬓发,面色显得有些憔悴。
收回视线,姜矜又看谢容与。
他双眼微阖,面色清冷。
姜矜没说什么,伸手轻轻握了握他的指尖。
谢容与睁开眼,看着她,唇角微勾,“你想问什么?”
姜矜并没有什么好问的,她对谢容与身上的故事并不在意。
但,看着他眼睛,她还是不忍心表现得冷淡,“你跟母亲关系不是那么亲近,我有点好奇。”
谢容与扣住她的手,温声说:“父亲在世的时候,母亲跟夏教授有婚外情。”
姜矜懂了。
“好的,我知道了,你不用再多说。”
“你还好奇吗?”他问。
“我不想揭你伤疤。”
“我不介意的。”他凝神看着姜矜。
姜矜的眉眼生得很好,秾艳又精致,眼珠漆黑明澈,不说话时透着清冷疏离感,看着不好接近。
此刻,她笑得温和又柔软。
像去了刺的玫瑰花。
谢容与的眼神告诉姜矜,他愿意跟她分享一切过去。
“那太不公平了。”姜矜说:“我还没有跟你分享过去,你就把你的一切都告诉我,这是不是我在占你的便宜?”
姜矜不想接收他的过去。
她不想过多参与他的人生。
谢容与垂眸轻笑,“矜矜,你是什么样的人我知道。”
姜矜不置可否。
她心想,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真不一定知道。
*
在家休息两天,第三天,姜矜去公司。
开完早会之后,姜矜又分别跟部门经理谈话,谈完话后,已经到了中午。
曲致礼拿着一沓文件走进办公室,“这都是需要您签字的。”
姜矜点点头,“我知道了。”
她随手翻着文件,没有抬头,漫不经心说:“帮我订去云城的机票。”
曲致礼笑得有些勉强,“林先生一直没回国,就算去了云城,也见不到他,何必呢?”
姜矜没有回答。
她只是说:“帮我把那天的行程空出来。”她淡淡抬眸,指尖轻点桌面,笑意温和却暗含威压,说:“你应该可以做好公关,不让别人发现一点蹊跷吧。”
曲致礼抿了抿唇,没接话。
姜矜没有接着看他,她低下头,继续处理文件。
室内只有浅淡的书页翻动的声音,压抑又令人窒息。
半响,曲致礼说:“您说得别人是哪个人呀?”
姜矜低垂眼睫,翻文件的动作略微停顿一瞬,她状似漫不经心说:“谢容与。”
“但是,谢先生不是好糊弄的人呀。”曲致礼的声音更勉强了。
姜矜笑了下,温和抬眼,“难道你做不好吗?”
这个笑容曲致礼很熟悉。
姜家的继承人争夺战落幕之后,姜矜就是用这样的笑容驱逐她的堂哥姜琦。
“哦,原来你想去阿拉斯加。”一句话,将如日中天的姜太子赶到阿拉斯加,去国离乡。
曲致礼冷汗都要下来,“可以的,我说您去云城支教,奉献爱心,行吗?”
“无所谓,你让他相信就好。”
七月十号,姜矜乘飞机前往云城。
她不清楚曲致礼怎样做得公关人,但显然,公关效果极好,没有人对她去云城的目的起疑。
抵达云山小学是早上九点,学生们在上第三节 课,隔着一扇明净的大玻璃,姜矜很清楚看到讲台上那道身影。
白衣黑裤,面容俊朗,一切都很好,除了那个人不是林逾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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