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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万里的唇瓣与她的贴到毫无缝隙,力气大到压的杜菀姝嘴唇发麻。
舌如蛇般撬开她的唇齿,杜菀姝又是呜()咽出声,她顺从地张开小嘴,任由男人探进口中逡巡掠夺。
一吻远超杜菀姝所想。
她勉强够到地面的脚尖不住颤抖,纤细的指尖攀在他的脖颈之间,瘦弱的重量完全托付给了云万里。杜菀姝简直要化在他的怀中了,脑子被热气蒸成一团乱麻,黏()糊糊地接触叫她的胸口涨涨的。
“夫、夫君……”
吻与吻之间,杜菀姝低声出言。
云万里稍稍拉开了距离,他鹰隼般的目光看着她,里面还是黑的可怕。
“可后悔了?”男人亦是乱了气息。
“我……”
杜菀姝战战兢兢垂眸,看着他起伏不定的胸膛。
原来亲吻是如此快乐的事情,杜菀姝浑身战栗,却并不觉得惧怕或者难过。她懵懵懂懂地,理解了大嫂余氏的话、乃至那些话本中的描写。
亲一亲就这般快活,那,那要是再进一步岂不是……
杜菀姝臊到恨不得要缩进云万里怀里,她的双手松开,抓紧了男人的衣襟:“我,我还要。”
云万里:“你——”
男人的神情看上去要把她直接生吞入腹,只是云万里话还没说完,竹林背后,响起了一声刻意的轻咳。
刹那间,二人如触电般分开。
“咳嗯。”
观月站在竹林之后,虽没现身,但声线里浓郁的笑意分外明晰:“老爷、夫人,平康公主来了,说是带来了圣人的赏赐。”
本来观月都担心死了!
昨天夜里,分明是老爷和夫人起了争执,只是询问夫人,夫人也不说。刚刚老爷又一人回来,可把观月担心个够呛。
直至平康公主带着数名宫人,抬着大大小小好几个木箱过来。观月只好出了院子,往竹林里面寻,好在,她确实找到了云万里和杜菀姝。
但观月也没想到,她能撞见老爷把夫人抱在怀里呢。
好吧,甭管之前有没有争执,眼下肯定是没了。
“观月先行回去,请求殿下稍作等候,”观月主动道,“老爷和夫人……你们慢慢走啊!”
杜菀姝听出了观月揶揄的口气,恼羞成怒道:“看我回去怎么罚你!”
观月反而嘻嘻哈哈笑出声,拎着裙摆跑了。
真是羞死人了!
杜菀姝摸了摸脸蛋,甚至都不敢再瞧云万里一眼,只是盯着他的鞋尖:“走,走吧,别让,让殿下久等。”
云万里眼神晦涩不定,他绷紧的面孔动了动,到底是把心里那股冲动忍了下来:“……嗯。”
…………
……
片刻过后。
杜菀姝和云万里匆忙赶回竹楼,只见院子里七七八八站满了人。
打头的平康公主早就等的不耐烦了,她拿着自己的鸟笼和蛐蛐笼子玩了许久,瞧见杜菀姝后,才不情不愿吐出几个字:“真慢。”
平康身后的吕仁义不禁挑了挑眉。
他打眼往杜菀姝身上一瞥,见平日里仪态优秀、进退有度的娘子,一张脸红扑扑的,水润的唇瓣更是比涂了口脂还要红。再看高大挺拔的云万里,虽面无表情,但也是一副不姿态的神态,吕仁义顿时明白了大概。
“殿下别急,”吕仁义笑道,“咱也没事先通知就过来了,云将军和云夫人也有自己的事不是?”
杜菀姝赶忙向平康行礼。
平康公主无所谓地摆了摆手,然后又指向身后大大小小数个箱子。
吕仁义替她解释道:“圣人说了,殿下跟刘家娘子和云夫人学骑马,也得送上拜师礼。刚好夫人新婚,亦算作新婚之礼了。”
说着,他又看了看杜菀姝。
“以及圣人听闻,云将军质朴,只在京中购入了个二进院,说这怎么行,”吕仁义补充,“明日就派人去云家修葺,高地得再添个院子、补个二楼才行。”
之前与吕仁义结缘,他就是这么向杜菀姝许诺的。
如今,也算是他兑现了诺言。
云万里和杜菀姝赶忙谢礼,又与平康说了几句话。少言寡语的公主懒得与人客套,只是兴致勃勃地领走了杜菀姝照看的小鸟和蛐蛐笼,迫不及待地转身离开。
待送走贵人,杜菀姝长舒口气,又不免担心起来。
“快,观月,你回京城一趟。”
她赶忙吩咐道:“把西厢房的东西收拾好。”
云万里蹙眉:“怎么?”
杜菀姝:“明日要修葺宅子,别……别让旁人发现,我与夫君未曾同房。”
第31章
两个月后。
天气转凉, 官家宣布田猎结束,从延岁山别苑,又浩浩荡荡回到了京城。
两年未曾田猎过, 首次出猎便收获颇丰、甚至还猎到了马熊, 之后几次出猎也是满载而归。加之今年风调雨顺, 眼瞧着秋收无事发生, 官家很是满意。
而最让他满意的, 莫过于年岁八岁还不会说话的平康公主, 在田猎之间, 终于开口说话了。
杜菀姝和刘朝尔则是大大的功臣。
回京之前, 圣人又找了个由头, 给了二位娘子不少赏赐。
然而再多的赏赐对杜菀姝来说,也不如平康熟练掌握骑术之后, 自行在马场疾驰一圈,勒停马驹亲口一句谢谢来的贵重。
至于回京之后——
走之前云家还是个质朴简单的二进院, 归来时别说是杜菀姝,连云万里都被那焕然一新的宅邸吓了一跳。
原来的木门被拆走, 换了个新的,还涂上红漆。门框上偌大的“云府”写的苍劲有力,一瞧就出自名家之手。
跨过小腿高的门槛,进门之后更是不得了。
主屋搭了个二楼,楼下作会客大堂, 楼上则是书房,后面也是又扩出去一个三进院, 将本搭载门口的伙房与马厩都挪到后院。几位仆从也有了自己的住处, 尤其是观星观月,不用挤在东厢房边狭窄逼仄的子房了, 今后若非值夜,完全可以睡在单独的卧房里。
他们到家时,已是黄昏,可院子里来来往往还有不少宫里来的内侍仆从,在做最后的打点。
二人把崭新的院子转了一圈,又往东西厢房瞧了一眼。
这一瞧,杜菀姝顿觉尴尬。
才动工两个月,时间着实紧张。因而工匠寻思着西厢房没人住,干脆就没有特地打床。
东厢房倒是东西塞的满满当当——一张红木大床锃光瓦亮,头顶落着纱制帷幕,成对的枕头、被褥,摆放的整整齐齐。
尤其是那两床被子,大红被面由丝绸制成,上面还印着一对儿鸳鸯,精细又栩栩如生。
这什么都是双份的……
杜菀姝顿时脸就红了。
“……待人走了,”云万里进门,也是上百个不自在,“我把东西搬去西厢房打地铺就是。”
“都,都在竹楼同住两个月了,”杜菀姝呢喃道,“怎回家就不行了?”
“你愿同我睡在一起?”云万里问。
“愿意。”
“……”
之前几次,每每云万里招架不住杜菀姝,总是会把问题原封不动还给她。刚嫁人的娘子脸皮薄的很,云万里一问就羞涩,屡试屡灵。
可二人吵过一场之后,杜菀姝也是发现了:和云万里交流,就得坚持到底。
她但凡有点退缩之意,夫君比她躲得还快。
躲来躲去,两个人还是闹别扭不是?因而干脆就不躲了,杜菀姝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这——
反倒是让云万里不自在地挪开视线。
她“嗯”的轻巧,可这两个月,云万里夜夜都睡不好。
杜菀姝躺在身畔,那发油的香味睁眼闭眼都侵扰着云万里的肺腔,偶尔天冷了,她还要往他的方向挤一挤,恨不得要把自己直接塞进他的怀里。
但凡是个男人,都会辗转反侧的。
本以为归家之后就能分房,至少能缓口气,却没想到……
想到那娇小芬芳的躯体在夜里依赖着自己,云万里就觉得腹部发紧。
可“痛苦”之余,听她亲口说愿意,云万里又觉得……心里莫名欢喜。
他一张面皮隐隐发烫,不自觉地挪开目光。
杜菀姝又不是瞎子,云万里微黑的面庞带出不易察觉的红,人高马大的武人一副手脚都不知道如何放的窘迫模样,反倒是一扫她的羞赧。
“秋日冷。”杜菀姝止不住笑意,“打地铺多凉呀,明日夫君还要去探查司报道,着凉就不好了。”
云万里憋了憋,艰难憋出一个字:“……嗯。”
见夫妇二人来东厢房,宫里来的老老宫人连忙跟上。
“见过将军、夫人,”老老宫人尽职尽责汇报道,“圣人还送了二位六床被面、枕套,都放在床下的柜子里,以供换洗。还有一套夫妇之间的用事,搁在了床头。”
“夫妇之间的用事?”杜菀姝很是茫然。
老老宫人闻言忍俊不禁。
“到底是刚成婚不是?”老宫人说,“具体怎么用,不如等到夜里,你们二人自行琢磨钻研。这夫妻之间呀,多弄点新鲜玩意,对感情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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