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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她所想,桑桑在西路一侧正巧瞧见对面过来的三道倩影,一道远远缀在后面。
是段皎,段泠还有元幼薇。
前头两人是臭味相投,自己可是无聊死了,段泠眼尖一眼就看见了桑桑,叫了声嫂嫂便快走了过来。
她今日穿一身翡翠撒花洋褶裙,面庞白皙也有了女儿家的味道。
一手挽着桑桑的手臂笑着问道:“嫂嫂要去哪儿?”
去哪儿,桑桑一时也不知要去哪儿,但许是逛一逛胭脂铺子再去酒楼用膳。
丝绸铺子的账前些日子刚查过,不然也不至于无事可做。
“近日无事便想着随意去逛一逛。”
“那正好了,今日大哥也去,嫂嫂与我们一道去□□寺上香吧。”
上香,一道。
她看见与段皎走在一起的元幼薇,面上白了白。
原来他所谓的有事便是陪他的好表妹去上香,桑桑只觉心头哀戚,一种无状的情绪如山崩海啸要将她吞没。
“见过世子夫人。是幼薇久未来京让二位姐姐相陪,夫人能来就更好了。”她仿佛没听见元幼薇在耳旁说了些什么,脑中嗡嗡的。
段皎瞧着眼前这一幕,嘴角在无人察觉处勾起了笑。
看来,北陌桑也不过如此嘛。
几人一齐往垂花门走去,段泠拉着桑桑的胳膊,总觉得她今日神情恍惚有些不对劲。
但又说不上什么不对,想着等会儿去庙里多求个平安符。
果然,到了府门前停着两辆马车。
段殊一袭玄衣坐在车内,手掌撩起帷帘看向这边。
冷白的肤色在没有光的车室内显的阴沉沉。
桑桑回过神来拉着泠姐儿道:“不若泠姐儿今日与我一道乘车,许久未见了我有事想与你说。”
段泠看着被拉着的衣袖不知如何是好。
要她说,她不想去当杵在那夫妻间碍眼的玩意儿,而且大哥那张冷脸和毒辣辣的嘴,她可不想上去凑热闹。
虽然后头那两人她也不喜,但起码不能明着对自己怎么样。
不过心再粗,段泠还是隐隐有所察觉,嫂嫂在逃避,逃避的对象就是大哥。
看着眼前两人拉拉扯扯,不知在说些什么。
段殊皱起了眉,“来都来了,还不快些上来?若不想去现在就可回去!”
没了法子,桑桑冲段泠笑了笑:“那回头我再寻泠姐儿说话。”
“好,嫂嫂先上车。”段泠看着那一帘帷幕垂下,遮住了段殊的脸,心头松快了一下,大喘了口气。
作者有话说:
第四十三章 哄(修)
桑桑一手搭着银屏虚伏的手, 一手轻轻拉了拉裙摆踩着小凳子上了马车。
马车内很大,矮几上摆着一套羊脂白玉茶具还有几个八宝玲珑攒盒,精致的花纹色彩亮丽。
但那方榻上段殊一人坐在正中阖着眸子, 一人便占去大半位置。
她要么紧挨着人坐,要么去那角落里。
或是坐在另一头。
桑桑心头有气不想看见他的脸也不想与他说话便往那角落里去。今日的百花曳地裙外头还罩了件大氅, 行走间拖过段殊的膝上。
玄色的衣与花团锦簇的绸缎交织,让人想到了榻上堆叠的衣裳。
段殊睁开了眸子,随着人坐下, 香甜分外好闻的幽香若有若无从身侧传来。
桑桑悄悄用食指挑开了帷帘一角瞧了瞧外头, 丝丝凉风也吹了进来。
实在是有些冷,她放下了帷帘。正巧撞进了段殊一直盯着自己琥珀色的眸子里。
后者见她缩銥嬅在窗边角落,垂眸伸手摸了摸挨着他衣裳的百花曳地裙。
人不在这,衣裳倒是过来了。
玉白修长的手指细细摩挲在裙摆上绽开的扶桑花, 仿若他冷着脸摩挲自己身前。
桑桑捏紧了手掌,指尖戳向掌心。
猝不及防听见一道声音传来:“怎么,做了亏心事,现在羞于见我?”
亏心事,亏心个头。
桑桑气极,红着眼眶看向段殊,声音微微颤抖:“我都说了我没有,夫君自己不信还不听。还污蔑我。”
说到伤心处她又想起那日他冷冰冰的眼神, 就像利刃插在心口。
眼泪忍不住扑簌簌掉了下来。
桑桑一面拿帕子按着眼尾, 身子一下一下抽泣好不可怜。
说了一句话便哭了。
段殊本也没多想怪她, 那日的事是自己严重了。
告诫她勿要用后宅阴司手段。
这般哭下去到了朝天寺也停不下来, 他没忍住一手揽过那纤腰。
这几日其实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她, 想的狠。前几日她在病中他忍的辛苦, 这次因着他觉得她不把自己放在心上再加上这次还耍了心眼子。
才想着晾一晾人, 不然到了后头便成沈氏那般恶毒妇人就晚了。
段殊粗糙的指腹抹掉她眼边泪,她坐在他腿上没什么分量,一手私下暗暗丈量那纤腰。
看来这段日子也没有好好用膳。
“你说,你划伤了别人还有理哭。在我面前哭就算了,等会儿下了车收着些。”段殊不知道她要怎样才能不哭,紧紧握着那腰肢说道。
这话说了还不如没说。
桑桑听见他让她坐在腿上可以一直哭,下车了便不准再哭。
而他,一点错都没有。
她憋了憋,拿手背抹掉了脸颊边的泪水。倔强地看着他,“夫君是觉得桑桑哭着博你可怜吗?”
马车晃动,帷帘摇曳几缕光漏了进来。她右手边那漂亮的鎏金护甲上头红色的玛瑙熠熠生辉。
段殊亦看到了。
这作案工具还戴着,可见一点愧疚,悔意也无。
本还心头怜惜这会儿子见她这副不知悔改的样子心头哂笑。
他松开了那腰肢靠到了后头,冷笑一声:“夫人自是无需博得我可怜。毕竟,夫人这一身皮子,殊也舍不得重罚。”
这话带着浓浓欲色和无尽缠绵。
段殊伸手抽调了她大氅前系住的结,再是百花曳地裙前襟的丝绦,一路抽丝剥茧般。
桑桑回过神来时两臂间倏的一凉,低头看身上只余一件小衣。
绛红色为底,上头绣着几朵芙蕖,悄悄露出尖角。
天冷了,桑桑打了寒颤,身子忍不住颤抖。
马车还在徐徐前行着,段殊知道她向来丰腴,每一寸皮肉都恰巧长在他心坎上。
薄薄的料子裹不住葳蕤,马车似乎是出了城,轮轴碾在不平的黄土上。
桑桑没有东西扶着支撑,一切只发生在刹那,她捂着自己身前,小衣掩不住雪白的肌肤,深深的沟/壑若隐若现。
她要哭出来了,段殊,段殊怎么能如此。
车室内晃动,段殊眯起凤眸,见那小衣上葳蕤颤巍巍,待人去采撷。
大掌摸在那略微冰凉的肌肤上,桑桑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段殊你混蛋!你不能这样对我。”
声音微闷,无端端在人心头挠了挠。
段殊闻言未停下动作,扯下了那碍眼的小衣低声笑了笑:“哦?怎样,夫人不喜这样吗。”
身前绵/软被大掌锢住,桑桑后背一颤只觉浑身疲软无力,伸出手推搡在他胸前暗黑色的衣襟上。
百花曳地裙下摆往上堆叠,扶桑花的花瓣聚在一起,密密簇成一堆,妖冶的红绽开。
桑桑眼角泪花点点,两手摁在段殊肩头头往后仰想呼吸一些不属于他气息的空气。
段殊看着眼?婲前雪白,两手揽过那腰如约素,让她跪/坐在自己膝上。
吻上那粉嫩唇瓣,也掩下若有若无的嘤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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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头那辆马车内,銮铃轻响,路过行人见着了显国公府的徽印皆避让,站的远远地看。
天冷了,这富贵人家的小姐也不看外头,什么也瞧不见。
段皎纤纤玉指正拿着茶盏沏茶,无意问道:“表妹入京想待多久,这次可要久些。往年总是来了便走,叫皎皎好生想你。”
元幼微秀气地笑了笑,面上微红,似是有些不好意思:“这次怕是要叨扰许久了。”
几人正在说着话,马车突然剧烈晃了下,前头似是还传来一声女子惊呼。
马车前驱车的敲了前室的门大声问道:“城郊道路不平,几位小姐可还好?”
那是嫂嫂的声音,段泠听的出来。
她看了边上无碍的两人一眼提高了声音回答道:“无事,嫂嫂前头可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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