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母对照组不干了[六零] 第9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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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余玉如若有所思。
“怎么样,这下能证明我的清白了吗?”小刘同志双手抱胸问她。
“还不能,得先看看事情发展再说。”余玉如说着就伸手去够自己的挎包。
小刘同志伸手挡住她的去路:“你还不信我?”
“信啊,这总成了吧?”余玉如敷衍了一句,风风火火的拎着包离开了。
“小余啊,你不上班了?”韩主任听这动静,又忍不住从旁边的屋子里探出头来。
“家里还有点事儿,韩主任我得先回去一趟。”余玉如说完就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她刚说什么啊?”
等余玉如走了,陆姐才敢开口向韩主任打听情况。
“说是家里有事,得先回去一趟。”
陆姐双手飞速的糊着纸盒,嘴上也没闲着。
她开始给余玉如上眼药道:“不是我说啊,刚刚小余那眼神太厉害了,你都不知道,我现在想想我都觉得吓人。我这都一把年纪了,被她这么一瞪,今晚上还不知道能不能睡得踏实,你看看我这眼下黑的,我都已经几宿没睡好了。”
“你最近也睡不踏实?”
“可不是嘛,我家那口子说我是喝茶喝的,我就纳了闷了,这茶不是好东西吗?怎么还能让人喝了睡不着?再说了,咱们这水硬啊,我要是不喝茶,光喝白水哪喝得下去?”
“那你去鹤年堂找大夫给你开点饮片剂喝喝,我前段日子也睡不着,喝了几剂鹤年堂大夫开的汤剂就没事了。”韩主任建议道。
“鹤年堂?离我家那太远了,我去同仁堂开点也一样。”
“打住,那能一样吗?这话你可甭往外说,一听就是个外来的,在我们北京有句老话叫做丸散膏丹同仁堂,汤剂饮片鹤年堂。要喝汤剂,你就得去鹤年堂。”
“要不咋说你们老北京就是讲究呢。”陆姐偷摸着撇了撇嘴,嘴上还是恭维着韩主任,心里却在骂她矫情。
“那是,谁让我们这是皇城根下呢?这就叫有底蕴,我说老陆,你老家可就没有这种讲究吧?你们那有跟鹤年堂一样开了四百多年的药铺吗?你们那有跟六必居似的酱菜老字号吗?”
“没。”陆姐昧着良心说道,实际上她心里还在犯嘀咕呢。
谁老家还没个百年老字号了?有什么好嘚瑟的?
要不是丫是领导,她早就撅过去了。
“对了。”韩主任指了指隔壁屋子道:“我刚刚瞄了一眼,那个姑娘还没走呢,你说我要不要跟她叨叨?”
陆姐知道韩主任那官迷性子,顺着韩主任的心思道:“去呗,小年轻办事不靠谱,万一小余没把事情给办妥贴,您作为领导为了稳妥起见,特地过去帮她收拾残局,小余更应该要懂得感恩。”
“可不就是这个理嘛!”
陆姐的话把韩主任刚刚冒出来的心虚全都压了回去,韩主任就理所应当的殷切的冲到了隔壁屋子。
第126章
街道办屋子内, 小刘同志正紧张的看着自己脚下的白力士鞋,生怕沾上了什么污渍。
她偷摸着往边上望了望,从袖子里摸出一块香擦子打算把鞋头部位给再擦一擦。
擦子也就是文具类别中的橡皮, 而香擦子便是带着香味的橡皮。
这种橡皮被孩子们视若珍宝, 小刘同志的妹妹是闰年生的,四年才过一次生, 要不是因为她的生日难得,家里也不会花费这个冤枉钱给孩子买一块香擦子。
这块香擦子被小刘同志的妹妹每天精心擦拭放在床头板上,小刘同志今儿是冒着大风险将它给顺出来的。
若不是怕弄脏了明珠新买的白力士鞋, 她也不会冒这种风险。
小刘同志一边想着事一边看着手里的香擦子,细细的弯眉全都蹙成了一团。
这香擦子她妹妹都没舍得用呢,她就这么把它给用了,会不会太过了点?要不她跟爸妈再借点钱买块新的香擦子?
可那又太浪费了!她可是艰苦朴素的贫下中农出身,怎么能干出这么荒唐的事?
韩主任进屋时, 正巧就见到了这么一幕, 细皮嫩肉的高官千金紧皱着眉头看向地面, 一整瓶的北冰洋就放在她手边上, 她也不稀得看这玩意一眼,似乎有什么地方被怠慢了一般。
韩主任心道:不愧是高官千金啊,北冰洋这么金贵的东西都入不得她的眼。
韩主任放低了身段, 走到小刘同志边上弯着腰搓着手讨好道:“这个.......这位女同志,刚刚我们单位的小余她有什么做的不周到的, 麻烦你多担待担待哈,她就是一个临时工,不懂我们这的规矩, 有什么问题你跟我说,我是这个街道办的主任, 我能办的一定尽全力........”
话还没说完,小刘同志就冷着脸径直走了。
“同志,同志!”韩主任伸手挽留,但还是被小刘同志给跑开了。
韩主任只好垂头丧气的回了办公室。
陆姐见她就这么回来了,还纳闷呢:“韩主任,您这么快就回来了?怎么不再多聊聊?”
“嗐,人家还有事呢,就随口唠了几句。”韩主任故作坦然道:“不过想来也是,高官千金呢,哪有闲工夫跟我们唠嗑啊。”
“您说........”陆姐拉长了音,然后摆手道:“得,我在想些什么呢,这话可不能乱说,不然咱街道办的小年轻又该说我在背后乱嚼舌根了。”
街道办的小年轻总共就那么一位,就算陆姐没有指名道姓,但韩主任还是清楚的知道她在暗讽谁:“你说就是了。”
“那我可就说了。”陆姐指了指余玉如的工位道:“您说会不会是小余在背后说了您什么?我可不是对她有什么意见啊,我本来都不想说的,是您非要让我说。”
韩主任沉下脸:“行了,你该干嘛干嘛去吧,火柴厂明儿要来收火柴盒,你都统计好了?这个月的电费和房钱你确定都收完了?还有水费,每个院子的住户要收多少水费你都算好了?”
“没呢,我现在就去。”陆姐说完就跑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刚一落座,她就黑着脸小声道:“跟我发什么火啊,有本事你跟那高官千金发去啊,瞧把你给能的,现在是风光了,忘了自个儿一年前是副什么德行吗?”
“陆姐,谁又惹您了?”街道办的一位大姐凑近问道。
“谁啊,还不是咱们街道办官瘾最大的那位,你过来,我跟你说........”
说人者,人恒说之。
韩主任可能怎么也没想到,前几分钟还跟她站在同一战线上说余玉如坏话的陆姐,后几分钟就开始跟其他的同事在背后嘀咕起了自己。
此刻的她还在细细琢磨着小刘同志临走时的一举一动,想从哪个不经意的动作里边分析出小刘同志离开的理由。
最后她思来想去,还是把锅甩给了余玉如。
另一边,被韩主任惦记着的小刘同志骑着自行车飞快的到了赵家小院。
“怎么样啊?成了没?”刘干事赶紧围上去关心道。
“刘姐,先让她喝口水吧。”明珠见小刘同志张着嘴发出嘶哑的声音,适时的递上一杯温水。
小刘同志把东西还给了明珠等人后,迫不及待的夺过杯子一饮而尽。
“慢点喝,还有呢。”明珠接过空杯子问道:“还要吗?”
“不用了。”小刘同志摆了摆手道:“小蒋同志,我都按照你说的做了,你说那个姓余的女人会上当吗?”
“余玉如当时没说什么?”明珠问道。
小刘同志摇了摇头道:“没呢,她听到我说要是没搜查到证据就会去搜查杨卫平家后,直接就走了。”
“那八成就是成了,剩下的就看保卫科的了。”明珠想了想,放下杯子:“杨卫平这人在保卫科待久了,警惕心肯定比较高,刘干事,咱俩过去给他添把火呗。”
“行,都按你说的办。”刘干事想也不想的答应了:“一会要说些什么你跟我说,我年轻那会儿还有人想选我去文工团,说还有可能会让我去演电影呢!只不过我们那会儿的文工团名声不太好听,要和男的搂搂抱抱跳舞来着,我爹娘就说了,我要是敢去,他们就打折我的腿的。”
“巧了,我爸妈也是这么说。”小刘同志像是找到了组织一般拉着刘干事的手道。
“嘚,等回头事了啦,咱们两再慢慢唠唠这文工团的事儿,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救出你男人。”刘干事拍了拍小刘同志的手背,跟着明珠一块往厂里去。
两人边走边商量剧本,正巧就遇上了来找人的余玉如。
“这就是杨卫平那相好的?”刘干事凑近明珠的耳朵小声问道。
“对。”明珠压低声道:“您别往她那看,表现的自然点。”
“放心,我当年可是差点进了文工团的,露不了馅。”刘干事说着,做出一副高傲的办公室职工模样,斜眼看着余玉如问蔡门卫道:“老蔡,这谁啊?”
“不知道,说是来找杨保卫的。”
“找杨保卫?”刘干事面色古怪的看着余玉如,音量控制在余玉如能够听到的范围内:“我怎么不知道杨保卫有对象了?真成,他老子前段时间还找我们行政楼的人给他相看对象呢。”
余玉如的面色一僵,装作没听见一般,冲着明珠打招呼道:“小蒋同志,好巧啊。”
“嗯,余同志好。”明珠和余玉如点了点头,便带着刘干事一块离开。
果不其然,两人在去往行政楼的路上便遇到了准备去找余玉如的杨卫平。
“刘干事,小蒋同志。”杨卫平跳下自行车,自认为帅气的拨弄了一下自己的皮带。
他最近伙食不错,原来精瘦的身材都挂上了几层肥肉,皮带再往腰上那么一栓,透露这一股子油腻。
“是杨保卫啊。”刘干事冲着明珠努了努嘴。
明珠慌乱的看了杨卫平一眼,拉扯着刘干事道:“刘姐,您收敛着点。”
“怕什么,他好意思显摆,还不许我们说了?”刘干事小声说话,但是声音却清晰的传入杨卫平的耳朵里:“我是真没想到这杨卫平居然是这么一个人,亏我还答应老王要给他介绍对象来着,我这差点就........”
说完她瞪了杨卫平一眼,甩袖离开。
明珠叹了口气,一脸遗憾的看着杨卫平:“杨同志,我本来还想答应陪你一块去看这周的电影,我是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唉.........”
说完,她就急匆匆的追着刘干事去了。
只留下杨卫平一人在那抓心挠肺的想着:“什么意思啊,怎么就唉了呢?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杨卫平一边想着一边走向厂门口。
待看到余玉如的时候,他的瞳孔立刻缩紧,赶紧把人拉到了角落:“你怎么跑厂里来找我了?这要是传出闲话来怎么办?”
“咋了,怕你们厂的人看见不给你介绍对象啊?”余玉如挑眉道:“那我走好了。”
“别,我知道你不是不顾全大局的人,你来一定是有事找我的对不对?”
“杨卫平你这个王八蛋。”余玉如突然啐了他一口:“你这个脏心烂肺的东西,你昨儿还在床上说会娶我的,我告诉你,我这都已经两月没来事了,你自己看着掂量吧。”
“你不是一直都不规律吗?上回三个月都没来,你整天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的,差点都没把我折腾死,后来呢,屁事没有。”杨卫平觉着余玉如又在大惊小怪了。
“甭管有没有,你都得给我说明白了,你以后跟不跟我扯证,你要是来一句不扯,那好,从现在开始,我们两没有关系。”余玉如摸出一根烟点燃:“我余玉如长得不差,不愁男人,前段日子我有个小姐妹还想给我介绍一个当副厂长的呢,要不是我对你有了感情,我早就跟了。杨卫平,我警告你,你别忘了你现在的好日子是谁给你牵的头,就凭你干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搭,你这辈子就别想找什么好人家的姑娘,除非你有能耐瞒人家一辈子。”
“得得得,少说些有的没的。”杨卫平伸手把烟夺过来放自己嘴里:“不是说可能怀孕了吗?这烟你别抽了,还有这的确良,真要是想好好过日子,你就得把这裙子给我剪咯。”
“干嘛,你昨儿不是还很喜欢吗?”余玉如将上半身靠在了杨卫平身上,语调暧昧的说道。
“那是私底下,你少拿自己以前当傍尖的思想来看人,对待傍尖小老婆,男人当然喜欢她们穿的骚气,对待媳妇,那是越正经越好。”杨卫平嗤笑了一声:“你要是想跟我过日子,你先把自己这身骚气给收收。”
余玉如当傍尖久了,确实是想嫁人了,她不舍的看着裙子道:“我觉着这裙子没什么不好的,多少人买不到的确良呢,他们都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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