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切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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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药师笑道：“不知王小友想探讨些什么？”

王璟回道：“听闻药兄的弹指神通、劈空掌和碧海潮生曲端的不凡，在下也略懂一些指法、拳法和琴艺，愿与药兄探讨一番。”

黄药师哈哈一笑：“王小友好雅兴，对在下的绝技倒是颇为了解！既如此，献丑了！”

黄药师说完，在地上拾起一颗石子，右手中指曲起，将石子扣在拇指之下，以内力弹出，只见石子猛然急射而去，伴随着一股破空之声，异常响亮，穿透前方的树干，尤不停止，速度之劲急，力道之强劲，令人叹为观止。弹指神通果然不愧是远程攻击的绝妙法门，既可用于弹落敌兵器，又能弹敌穴道。

王璟赞道：“好指法！”说完抬起手，食指和大拇指向前，其余三指弯曲，赫然是一阳指的起手式，一道内劲从手指发出，穿过黄药师刚才石子的路线，又穿透两棵树，方才消散。

黄药师奇道：“一阳指!”又说道：“你练到最高境界了？就连南帝都没有你这种水准！”

王璟呵呵一笑道：“不错，我的一阳指已经到了一品境界，可惜后续的六脉神剑却没有得到！”

黄药师叹道：“前人的技艺失传了，不免可惜，如今的武学水平明显降低了不止一筹。在下的掌法乃是自创，王小友看好了！”

黄药师说完，猛的一掌劈向刚才那棵树，掌力所及，那棵树晃了一晃，留下一个大大的掌印，约摸半尺深，显眼无比。

王璟赞道：“好掌法！”说完猛的一拳，使出大伏魔拳，打向那棵树，只见掌印那地方四分五裂，大树树干被打断，轰然倒了开来。

黄药师骇然：“好霸道的拳法！好深厚的功力！”

王璟淡淡一笑：“药兄过奖了！我这些是前人武功，不比药兄自创，药兄的才艺，当世并无第二人！”

黄药师听得王璟称赞他，切磋不过的小小不爽瞬间消散。黄蓉在一旁说道：“王大哥，我爹爹打不过你，估计其他四绝也不是你的对手，下一次华山论剑，你就是天下第一啦！”

王璟笑道：“虚名而已！我辈武者，最后的对手还是自己，唯有不断超越自己，方能更进一步！”

黄药师叹道：“王小友此言不错！怪不得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成就！”说完又吩咐黄蓉道：“蓉儿，你去取瑶琴来，我与王小友切磋一下音律。”

黄蓉依言而去，不多时便取过来一架古色生香的瑶琴，王璟接过瑶琴，示意黄蓉塞住耳朵。王璟便和黄药师一人抚琴，一人吹箫，两人切磋起音律来。

王璟双手连弹，开始之时琴音平缓，黄药师也吹奏起玉箫，跟着王璟的琴调，一时相安无事，风平浪静。过得一会儿，只听得王璟的琴音渐渐急促，曲调上扬，黄药师见状，跟着渐渐升高调子，仍是相得益彰。

再过半柱香功夫，王璟琴音时缓时急，忽尔悄然无声，忽尔铮然大响。黄药师听得此琴音，心内狂震，只觉得内力仿佛不太受控制。但他也是内力高深，精通音律之辈，当下打算以自己的音律相抗。黄药师吹奏玉箫，箫声忽高忽低，忽尔急切无比，忽尔沉寂不已。黄药师沉浸在自己的箫声里，内力渐渐平复。

王璟心里赞道：“好快的反应速度！”当下越弹越急，如大珠小珠，滴落玉盘。黄药师的箫声也是，如鸟儿震翅高飞，翩然而舞。两人一时间不分伯仲，均觉得对方的音律造诣果然不凡。

黄药师吹得兴起，曲调渐渐转为哀伤，箫声情致飘忽，缠绵宛转，便似一个女子一会儿叹息，一会儿呻吟，一会儿又软语温存、柔声叫唤。这是黄药师思念亡妻，自己所作，此番一吹玉箫，越吹越情不自禁的吹奏了出来。

王璟似乎是感受到了黄药师的箫意，想起他自己与任盈盈相识的过程，也是充满了缠绵，却是饱含喜悦之意。当下便弹奏起最初的那首凤求凰，曲调由平和转为凤鸣高亢，又转为柔情蜜意，似乎是一个男子对自己心爱的女子诉说衷肠，表达绵绵的情意。

黄蓉本来听得黄药师的箫声，感觉哀伤不已，此刻听到王璟的琴音，又觉得喜悦无比。当真是欢快与悲伤并存，也幸亏她塞住耳朵，不然根本抵抗不住王璟开始时候扰乱人内力的琴音和黄药师最后的哀婉箫声。

又过一会儿，王璟和黄药师两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又感受到对方传来的意思，大有知己之感，惺惺相惜。两人吹奏完，琴音和箫声同时戛然而止。两人相视一笑，仿佛认识多年的好友一般。

黄蓉见两人停止吹奏，说道：“爹，你吹的没王大哥好听呢，王大哥的琴音听起来更舒服！”

黄药师心里毁谤不已，王璟的是欢音，当然舒服了，又翻了个白眼，意思是黄蓉一点也不体贴自己老爹。

王璟解释道：“蓉儿，论造诣是你爹更高一筹，他对你娘的思念，全部包含在箫声里，我却是借用前人曲调，不免落入下乘！”

黄蓉拉住王璟的手臂，娇声道：“王大哥，你这么会弹琴，是跟谁学的？你教我好不好？”

黄药师又一翻白眼，叹道：“蓉儿，平时让你学，你怎么不学？”

黄蓉吐了鬼脸，说道：“哎呀，爹你的箫声太伤感啦！”

王璟听得黄蓉这句问话，叹道：“是跟我的发妻学的，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她！”

黄蓉一听这话，神色一暗，问道：“王大哥，你成亲了？姐姐呢？你去找她不就好了嘛？”

王璟回道：“她不在此方世界！我也不知还有没机会再找到她！”

黄蓉哪能明白王璟还能穿越不同的世界，只以为王璟的发妻已经过世，安慰道：“王大哥，你还有蓉儿呢！”不知为何，她的心里竟然还有些喜意。

黄药师也是一身轻叹：“怪不得王小友竟懂我的箫声！只是王小友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在他看来，王璟这人武艺既高，又才艺不凡，简直是他自己的翻版，虽然可能没有他才艺全面，但凭武功高于他这一点，足以抵消他的优势了。正好看样子黄蓉也中意他，简直是乘龙快婿的不二人选，自然不愿意看王璟学他一样孤独终老。

可惜黄药师和黄蓉都误解了王璟的意思，王璟也不知道黄药师和黄蓉两人心里的弯弯。

黄药师被勾起思念亡妻之意，便带着黄蓉去了冯衡的墓前祭奠，黄蓉拉着王璟，王璟没奈何，也跟了过去。黄药师此刻看王璟无比顺眼，简直拿王璟为未来的女婿看待，加上他自己也不甚看重礼法，也不反对，三人往冯衡墓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