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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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漆红大门缓缓合上。

周晏书侧首，少女抱着书包神思不属的模样，连自己已经走出黑伞遮挡，濛濛细雨打湿了她的发也没有察觉。

他接过她的书包，背在身后。

少年站在她身侧，用身体替她挡住被风吹斜的雨，为她高高遮起伞的手臂修长有力，他的指节用力的扣着伞柄，隐隐发白。

宋九思注意到，却沉默。

一直走了好长好长的青石小路。

沿边的是涓水细流，石板台阶，偶有划过的乌篷船，再往前就是因着江南水乡的名头变得人群攒动的景点。

许多人向往这里，向往江南，这里是宋九思从小生活的地方。

不过是一个巷头，一个巷尾，永远沉寂的庭院和喧杂的人声却是如此截然不同。

良久，宋九思抿唇，“其实我还从没有好好看过这里。”

少女张望着四周，视线落在穿着旗袍或汉服的人们坐在船头或靠在桥边拍着照，有情侣经过身边，她看见举着的油纸伞和捏在手中的绣扇。

宋母从前很少让她出门。

周晏书微低下头看着她，突然伸手握住她，拉着她往前走。

也许是情绪还太低落，宋九思没有挣扎的意思，她乖乖的跟着他走。

他似乎认得路。

带着宋九思走了几条巷子，来到一家罗列着许多旗袍汉服的店铺，看上去也是和刚才一样的可以租借衣服，给游客做妆造拍照的店。

宋九思疑惑的看了下周围。

只觉得这家店陈列的许多衣服都比前面几家看到的好看多了，但是周围的游客好少，店里更是只有柜台前有一个人。

周晏书收了伞，带她进去。

柜台前的女人一见他，就站起身来，女人看上去叁十几岁，样貌温婉，对着周晏书比着手势。

周晏书扫了一眼，淡淡的点头。

掌柜就又冲着他比了几个手势，还笑着看了眼躲在周晏书身后的宋九思。

周晏书扭头，把她拎到身前，对着女人说，“温姨，她个子又高了些，您以前给她做的那些旗袍还能穿下吗？”

被周晏书唤作温姨的女人就上前来，用目光上下丈量了下，她应该不会说话，只是笑着比手势。

宋九思看不懂，周晏书在一旁翻译，“温姨说，你只长高了一点点，这店里所有的旗袍，她每年都会照着你的身量裁改合身，不碍事。”

少女有些惊讶的睁圆眼，周晏书的意思是，这家店里所有的旗袍都是为了她做的吗？所以没有游客，即使店内旗袍的样式那么好看，因为这些都是留着给她的。

周晏书轻轻的摸了下她的头，“去挑你喜欢的换上，我给你拍照。”

宋九思有些懵，一连串的问：“为什么这里会有这样一家店？是妈妈给我开的吗？竟然从没有和我说过，你怎么会知道呢？”

她天真的问他，周晏书被她气笑，啧了声，屈指就敲了下她脑门，“真真是白眼狼。”

温姨在一旁也笑了，对着宋九思打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