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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宴此时正轻蹙着峨眉,暗暗承受着他那揉捏,咬牙让自己不要发出什么声音。此时听得他这么说,便点头,轻轻地道:“嗯,想了……”
只说了这几个字而已,伴随而来的便是一声低低的吟)哦。
容王点头:“阿宴,我也想你。”
他满意地看着她两颊上的红霞,却见她双眸湿润得如同刚刚下个雨一般,娇唇也微张,透着一股子往日被疼爱过的媚态。
容王低哑地继续道:“有时候,我一个人坐在大帐中,便总担心一回来府里,你就不在了。”
行军打仗,披星戴月,每每他抬头望天,却见一轮明月孤寂,漫天星子远不可及。
而这般景象是何等的熟悉,塑风起时,沙尘满天,他披着黑色铠甲回首遥望自己身后那茫茫的战队。
一霎那,前尘往事尽在心头。
上一世的萧永湛,南征北战,即便后来登上帝位,也不曾停歇。
他活到了三十四岁,最后是在沙场上受了重伤,死在回燕京城的路上。
当自己最敬重的皇兄死去,当那个自己暗暗注意了一辈子的女人死去,他一个人征战在没有尽头的沙场上,冷漠地看着周围诸国放下战旗,降服在他脚下。
尽管你征服了这个天下,陪伴你的,依旧只有凄冷的风和月,刚硬的铠甲和在风中招展的战旗,还有那遥远的号角声。
有时候,他真得会感到恍惚,忽然会很害怕所谓的重生一世都是梦,梦醒了时,他依然孤寂一身,征战在无涯的血腥中。
他会担心,即使回到燕京城,容王府里也没有那个他梦中的女人。
这个时候,抬起手来,他握紧手中那蹦着一对白兔子的手套。
极好,那雪白的兔子睁着一双红色的眼睛望着自己,那不是染血的,不是存放了多年发黄的荷包。
容王定定地望着此时娇软泛红的阿宴,有那么一刻,抬手用自己带茧子的手抚过她那嫩滑的脸颊,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动作引起一点战栗。
他挽起唇,笑了。
“阿宴,我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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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儿,做过一次,男人贪恋上了,难免就要做第二次。
阿宴非常认命地开始服侍眼前这个受伤的男人。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半躺在那里的男人,满意地看着他在自己手下,被自己弄得不上不下之后,用那灼烫的眼睛望着自己,喘息也不复原来的那般沉稳。
甚至,他昔日清冷高傲的眸中流露出一点祈求。
阿宴见此情景,忽然觉得这样玩玩也不错。
这事儿做完了后,两个人身上都出了一些汗,阿宴先自己洗了,又命侍女端来热水,拿着巾帕亲自帮容王擦拭身体。
当擦到某处敏感之处时,却见那里还犹自半立着呢,上面还带着一点白色湿黏。
阿宴抬眼看了下一旁的侍女,幸好这侍女都是乖顺地低着头的,且榻前放了屏风,她是根本看不到这边的。
她忙用巾帕小心地把那物去擦拭,只这么一擦,那东西又起来了,粗硬地里立在那里,跟个擎天柱一般。
阿宴红着脸睨了容王一眼。
容王无辜地躺在那里,半眯着眸子,享受着阿宴的服侍。
阿宴忙用夏被将他下面盖上,开始要擦拭上方。因为他胸口那里有伤,难免要小心地绕开。
阿宴轻柔地解开衣衫,却见那绷带就这么缠绕在他坚实的胸膛上,上面也不知道怎么沾染着一点血迹。
一时眼圈又有些红,虽说他看起来好像跟没事儿似的,还有心想着那风花雪月的事儿,可谁的男人谁心疼,伤成这样,她看着就难受。
容王虽然是半合着眸子的,却仿佛感觉到什么,淡淡地道:“不是什么大事儿,过几天就好了。”
其实他没说的是,以前也不是没受过这伤,那时候伤得再重,也没人心疼呢。
服侍的人倒是有,一把一把的。
阿宴越发怜惜地帮他擦拭了好了身子,又轻柔地重新盖上了。
“你可不许再想其他,乖乖地把那汤羹喝了吧,在外征战,原本膳食不如家里。如今既然受了伤,又回到家,那就每日都好好补着。”
一时侍女奉上那汤羹,却是重新热过的。
阿宴端过来,轻轻地吹了,一点点地喂给他吃。
这一次容王倒是听话,就着她的手,就那么一口一口,犹如一个孩子般,把个汤羹喝得一点不剩。
阿宴看他分明是合着眸子根本没看的样子,可是汤来了,人家马上就知道张开口,她一勺子就把汤喂进去了。
倒是像喂小孩一般。
阿宴忍不住想笑。
这边还没笑呢,容王便挑眉:“笑什么呢?”
阿宴心知若是把自己刚才的想法说给他听,他难免不悦,便赶紧收了笑,哄着道:“好啦,现在汤羹都喝完了,我再让人拿来茶水,你漱漱口,这就躺下歇息吧?”
容王点头:“嗯。”
阿宴见此,越发觉得他实在是听话,一时都不忍住想伸手去拍拍他的脸颊呢,不过到底是忍住了。
谁知道容王马上又提议道:“那你陪我一起躺着吧。”
阿宴看看时辰,也是快天黑了,便只好道:“也好。”
当下两个人重新躺下,身子挨得近,又是难免亲亲摸摸的,不过好在一个大着肚子,一个受着伤,又是刚刚有过一次的,也就勉强忍下了。
躺在那里,其实一时也睡不着,就在那里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的。后来还是容王开始问起他走了后,家里的种种。
阿宴都一一给他说了,有些地方阿宴说得不够清楚,他还要细问问。
“那一日在宫门前,是车马一时没过来,所以你才等在那里?”容王面无表情,就这么淡淡地问道。
阿宴靠着他,点头:“是,有时候那些车马等在宫门外,时候一长,便去门房那里讨口茶水喝,这也是有的。”
说着时,阿宴微诧,望着容王水波不动的眸子:“怎么,你担心是有人故意害我?”
容王却并没回答:“这件事你不必操心,便是有什么,我自然会派人查个水落石出的。”
一时容王抬手,轻轻抚了下阿宴纤细的背,道:“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也是受委屈了。”
想着阿宴受了高热,府里没个主事儿的,只能是派了人去宫里求见皇兄的情景,他英挺的眉便微拧了起来。
阿宴却笑着道:“原本也没什么,不过是生了场病罢了。”
一时她又想起那日的永福郡主,那笑便收敛了,握着容王的大手,轻轻捏着,小声地道:“说起来,那永福郡主也是可怜呢。”
想起那一日的情景,阿宴便有些不安。
她现在受尽容王宠爱,满燕京城里哪个不知,都道她好福气的。怕是众人都想着,她这样的人儿,该是什么心事都没有,只一味地享福就是了。
可是她想起永福郡主用那疯狂而痛恨的眸光盯着自己,犹如恶狼一般向自己扑来的情景,她就忍不住难受。
半响后,她终于喃喃地道:“永湛,那永福郡主她死了吗?”
容王眉毛都没动一下,淡淡地道:“不知道。”
阿宴想想,不免叹息:“其实,如果她死了,倒是好的。”
成王败寇的,她父亲那是和皇上作对的人,如今死了,她无依无靠的,落是死了,也省得受罪吧。
容王眉目间便泛起一丝不悦,搂着她道:“你不必去想别人的事儿了,还是想想夫君刚刚回来,该怎么好好服侍他吧。”
☆、114|110.8.18
这一次大败羌国,算是大昭国有史以来最大的胜仗之一,仁德帝自然是龙心大悦。龙心大悦之际,也是心疼自己的弟弟又因此受伤。于是这一日,便亲自来府中探望。
仁德帝驾临的时候,阿宴这些内眷都早早地得了消息,避开了。
仁德帝大步迈入房中,只见容王穿着中衣,悠闲地躺靠在榻上,榻旁摆放着一个红木小几,那红木小几上放着茶水糕点松栗等物,一旁数个侍女伺候着。
此时这正屋是开着窗户的,夏风习习吹来,带来碧波湖里荷叶的清香,容王舒适地靠在那里,听到脚步声,也没睁开眼睛,依然那么躺着。
仁德帝顿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扬着浓眉:“朕听说你受伤了,抛下公务跑来看你,结果你倒好。”
他看看这桌前的诸般物事,再过去察看了下容王的伤势,皱着浓眉,半响终于道:“臭小子,你这伤到底有多重啊!”
仁德帝是镇守边关征战多年的,这种伤,他一眼看过去就能明白个十成十。
容王此时终于慢悠悠地睁开眼睛,慵懒地道:“皇兄,我这出外征战了几个月,也不容易。现在受了伤,正好趁机歇几天。”
仁德帝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也亏你躺得住!”
容王动动眼皮,伸出胳膊拿了一个松栗,那都是阿宴事先一个个剥好的,他一边放到嘴里,一边招呼他皇兄:“皇兄,尝尝吧。”
仁德帝见此,也拿起一个松栗来放到嘴里,这松栗炒得甜香软糯,倒是很好吃。
不过呢,仁德帝拧着浓眉,探究地道:“永湛,我记得你以前不爱吃这个?”
永湛的口味偏清淡的,这些香甜口味的他都不爱吃,打小儿就是这样了。
容王一边吃着松栗,一边挑眉道:“难道我的口味就不能变吗?”
仁德帝听了,嗤笑一声:“难不成这松栗是王妃帮你剥的?”
容王点头:“嗯。”
仁德帝笑叹了口气:“这可真是什么弓对什么矛,世间一物降一物,也亏得你娶了这么一个王妃,可算是把你小子收了。。”
容王此时已经吃完了那松栗,拿一旁早已备好的巾帕擦了擦手,淡淡地道:“皇兄,世间女子如云,我只想要这一个。”
仁德帝微怔,一时倒是无言,半响后,忽然道:“我这次来,原本一是来看看你,二是要问问你这次归降北羌诸王的事儿了。”
容王点头:“皇兄请讲便是。”
仁德帝想起国事,神态顿时肃穆起来,他沉声道:“经此一役,二十年内羌国将再无力大举进攻我大昭,从此边关可太平也。可是如今如何处置这降服之人,倒是一件难事。其他人也就罢了,唯有那曼陀公主,你倒是个什么意思?”
容王听了,唇角微挽:“曼陀公主既为俘虏,自然一视同仁,皇兄怎么问起我这个?”
仁德帝探究地望着容王:“我怎么听说,这进京途中,曼陀公主可是特别受了关照的。”
容王一听这话,顿时拧眉:“皇兄啊,这话可不能乱说。你或许不知,如今我家中这王妃,她可不是一般的醋坛子,若是让她知道,我这悠闲养伤日子,也就到头了。”
仁德帝难得见弟弟如此,不由笑了:“你怕她,却怎么还捉了一个曼陀公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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