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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也就算了,睡吧。
可是容王人家却不睡觉了,召来了身边暗探,给他们下了命令,过去把那个前街铺子的厨子抓过来,让他给王妃做山楂糕!
当时阿宴都被惊到了,忙拉住他,说自己不想吃了。
可是容王却非常固执,拦也拦不住。
后来,那前街铺子掌厨战战兢兢地在王府里做好了山楂糕,可是阿宴都已经靠着容王睡着了。
容王也就没说什么,搂着阿宴也一起睡去了。
第二日,阿宴只好赏了那掌厨一笔银子,又安抚了一番,那掌厨这才欢天喜地地走了,只觉得自己受了一场虚惊,却交了一个好运,得了一个上好的主顾。
只因从此后容王特地命这个前街铺子,每天都要将最新鲜的一份山楂糕送到王府里来。
此时想到这个,阿宴不由怀疑地打量向容王:“你可没又折腾什么事吧?”
容王听了,挑眉低哼:“我像是那种天天找人麻烦的人吗?”
阿宴看着他竟然带着几分委屈的黑眸,不由笑了,忍不住凑过去,抚摸着他的头发:“你不是。”
不是——才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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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日晚膳,又是味道如此鲜美的鱼汤,阿宴越发喜欢,竟是喝了两盏汤,容王见了,很是满意,淡淡吩咐身边人道:“去给那位做鱼汤的厨子赏银十两。”
消息传出去,那灶房的厨子自然是欢天喜地,感恩戴德。
接下来几日,依然日日有一盏鱼汤,阿宴倒是喜欢上了这口味。
如此下去,一直到某一天,晚膳的鱼汤忽而口味又变了,恢复了以前的味道。
阿宴微蹙了下眉,想着这厨子怎么了?
容王从旁看到,便温声道:“那个厨子想来今日没有用心。”
阿宴点头:“或许吧,只是你也别罚他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当夜无话,到了第二日,容王一早就出门,说是要进宫去了。
阿宴正在梳妆呢,此时听到这话,很是诧异:“你不是最近不喜欢进宫吗?”
容王淡淡地道:“此一时彼一时,今日我分外想念皇兄,想着也该叙叙兄弟之情了。”
兄弟之情?
阿宴听得两唇微张,想着容王什么时候竟然知道要叙叙兄弟情了。
容王走到阿宴身旁,望着镜子里那精致的容颜,摸了摸她的头发,淡道:“我去去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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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德帝此时正在御书房里看着奏折,忽而听到容王过来见他,倒是微诧,一边命人进来,一边怪道:“今日个怎么想着进宫来了?”最近不是都在府里陪着他那王妃么。
说着这话,他不由“咳”了下。
一旁的大太监听了,一边递上茶水,一边笑着恭维道:“殿下上次进宫,依奴才来看,竟是格外的精神了,这眼瞅着是和以前没什么两样了。想来知道最近皇上正忙着,身体又欠安,想过来为皇上分忧解愁呢!到底是兄弟情深,殿下记挂着陛下呢!”
仁德帝近日身子确实有些不适,受了风寒,可是听得连连摇头:“罢了,朕如今也不指望他能分忧解愁,只想着他能别傻别疯就行了。”
一时不由想着,那王妃顾宴可不要再出什么问题了,若是再来一次,还不知道永湛又怎么样了呢!
正说着间,容王走了进来。
他先规规矩矩地拜见了仁德帝,仁德帝让平身后,这才坐到一旁。
仁德帝打量着他,却见他穿着一身雨过天晴的锦袍,束着紫金冠,举止从容,神态淡然,隐隐然有洒脱之态,倒确实是毫无前些日子的痴傻之态。
当下不由点头,淡问道:
“今日怎么过来宫里了?子柯和子轩可好?”
容王回道:
“子柯和子轩这几日还好,阿宴时常陪着,我看他们吃得好玩得好。”
仁德帝微点首:
“极好。若说起来,你别瞧着他们还小,其实小孩子也是知道事的。我看着那些日子,他们没了母妃,你这当父王的也不多看一眼他们,他们便时常哭闹,想来也是感觉到异样了。”
这话一说,容王面上倒是有些歉疚:“是,我知道错了。”
仁德帝抬眸看过去,不由朗声笑道:“难得你也知道错了。”
大太监过来,亲自奉了一杯茶水过来给容王:“殿下,这是您往日最爱喝的雀舌茶,您尝尝?”
容王接过来,低头品过后,倒是颇为满意:“今日这茶,极好。”
一时仁德帝也放下奏折,随口问起容王一些家常事来,容王正襟危坐,一一回答了。
这仁德帝倒是一时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一旁的大太监却觉得奇怪了。
要说起来,以前的容王冷傲得很,就是面对仁德帝,他也是我行我素,从来不加掩饰的。
后来他变傻了,见了仁德帝,那更是没有半分规矩。
如今呢,可倒好,这容王殿下一进来就行了一个礼,如今更是有问有答,谦和忍让的模样,可真是从未有过的!
大太监心里正泛着嘀咕呢,忽而就听到容王对仁德帝道:“皇兄,今日我进宫,是想要一样东西。”
仁德帝倒是未曾想到这个,随口问道:“什么?”
容王绷着脸,一本正经地道:“前些日子你命人送去府里的锦鲤,我看着倒是极好,还有吗?”
仁德帝点头:“这是河西府进贡上来的,除了送去你府中的那几只,外有几只都养在勤政殿呢,你若喜欢,那就都拿走吧。”
话一说完,他抬眸,略有些疑惑地道:“这锦鲤,有个三五条养在那里就好了,你要这么多做什么?”
容王品着茶,神情平静地望着他的皇兄,一本正经地道:“我府里的水池太大了,总是要多养几只才好看。”
这个理由听起来很奇怪,不过仁德帝并没有计较,当下只挥手道:“罢了,你既要,命人取来就是了。”
容王得了这句话,便起身:“好,那我这就亲自去取来。”
一时容王告辞离开,撩起袍子矫健地跃过门槛,就这么跑去看他的锦鲤了。
仁德帝看着他跑得飞快地去看锦鲤了,一边咳着,一边摇了摇头,想着以前的永湛,哪里会这般不稳重地跑了,看来还是不太正常的。
一时又很是纳罕:“他进宫,就为了这几只锦鲤?”
大太监看着刚才容王的样子,倒像是小孩子得了什么好玩具般地跑了,不由从旁笑着恭维道:“往日里殿下可都是无欲无求的,如今难得竟然对这锦鲤上了心。”
仁德帝略一沉吟,好笑地摇头道:“他如今一心记挂着容王妃,怕是这锦鲤是容王妃喜欢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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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智英明的仁德帝,他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对结局。
此时的容王,得了皇兄的应允后,便迫不及待地跑到了勤政殿,开始命人捞锦鲤了!
在他的指挥下,侍卫们把勤政殿里进贡的金锦鲤捞了个一干二净。
最后容王盯着一旁池子里的青鱼,问道:“那是什么鱼?”
看着灵动鲜美的样子呢。
一旁的太监忙回道:“这是文青鱼。”
容王瞅了那文青鱼半响,下令道:“把这个也捞回去吧!”
那负责监管鱼池的太监虽然不懂,不过容王的命令,谁敢不从啊,当下赶紧也跟着捞鱼。
于是容王这次可真是满载而归。
当晚,阿宴便喝到了如往日一般鲜美的鱼汤。
容王从旁凝视着她,忍不住问道:“好喝吗?”
阿宴将一勺汤羹递到容王嘴边:“你尝尝?”
容王眸中泛起暖意,就着阿宴的手喝下鱼汤。
可是待喝完鱼汤后,容王就皱眉了眉头。
他已经派人去河南一带寻找这种锦鲤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那个青鱼看起来和锦鲤品尝差别太大,味道根本不一样。
如果宫里的锦鲤也都吃完了,该怎么办呢,该怎么办呢?
容王严肃地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本书随意翻着,可是心里却在思考这个重大的问题。
于是接下来的几日里,阿宴发现自己的夫君好像有心事。
还挺严重的心事。
她便有些担心,其实这些日子,她瞅着容王到底是和以前不太一样,说白了就是没恢复好呢。
她也为此请教过欧阳大夫,欧阳大夫的意思是,他曾经受过很深的刺激,这导致他内心变得脆弱敏感。如今便是看着正常,其实行事间依然有些异样,此时一旦再受重大刺激,极有可能旧病复发。
而且根据容王之前发病的情况看,他现在的心思容易钻牛角尖,一旦陷入其中,就怕会走不出来。
阿宴想起欧阳大夫的话,便开始忧心起来。
也曾经旁敲侧击地问起容王:“这几日怎么了,看你心事重重。”
谁知道容王却淡定地摇头,不解地道:“有吗?”
他竟然抿唇一个温和的笑,黑眸认真地望着阿宴,一本正经地道:“我没有什么心事啊。”
可是以前的容王哪里是这样的啊!
阿宴看着他那笑,越看越觉得不同寻常。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她也有些忧心了。
她怕她的夫君别真得憋出什么问题来。
她找来了欧阳大夫,和他仔细地讲述了如今容王的症状后,请他给开了药,并且亲自熬了药给容王喝。
当那一碗黑乎乎的汤汁端到了容王面前时,容王鼻子耸动了下,嫌弃地看着那汤汁,皱眉道:“我不喝。”
阿宴从旁,无奈地叹口气:“可是这是我辛苦熬的呢。”
容王挑眉,依然不悦:“为什么要我喝药,我又没有病。”
他知道别人都觉得他傻了疯了,可是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他肯定没有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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