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物犬要做调香师（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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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苒和林攸宁一起走出她的工作室, 房门外空空荡荡, 寻雁雪并没有在她工作室门前等待。这也在任苒的意料之内, 她们这个部门下班的时间完全一致, 不可能出现谁打扰到谁工作的状况。寻雁雪在明知道不会影响到别人的时候, 绝不会安静的站在门外等人。她若是过来找任苒, 会直接敲响房门。

任苒和林攸宁两人在工作室里黏黏糊糊的耽误了一段时间, 到现在依旧没有看到寻雁雪的影子。寻雁雪没有过来，也没有打电话通知她。任苒微微侧头看向林攸宁，“攸宁, 小雁今天还能不能过来？你那位师弟现在在小雁身边？”

按照林攸宁之前对她的解释，甚至可以说林殊墨缠在寻雁雪身边。林殊墨是林攸宁的师弟，任苒给他几分面子, 没有用‘缠’这个字。

“林殊墨的确在寻雁雪旁边。”林攸宁与任苒十指相扣, “你应该很快就能够看到他们，我们可以在这里等着。”

能够得到任苒认同的人不多, 从小到大, 除了她父母之外, 就只有几个人得到了这个殊荣, 绝对不超过两位数。能够被任苒认同的人, 任苒不会吝啬她的关心。

寻雁雪若是没有碰到林殊墨，任苒不会那么记挂在心, 朋友和伴侣不一样，彼此之间要留下足够的生活空间。林殊墨本身就是个可以与林攸宁危险度媲美的人物, 任苒信任林攸宁的判断力, 知晓林殊墨不会对寻雁雪造成实质性的伤害。理智上同意这个看法，在不知道林殊墨是什么状况的情况下，依旧会挂心。林攸宁相信，任苒看到他们两人的相处方式之后，就会完全放心。

“苒苒，我碰到了个大麻烦，耽误了不少时间。你在这里等多久了，怎么不直接给我打电话？”寻雁雪拐入这个走廊看到任苒的身影，小跑着迎向任苒。

寻雁雪身后的林殊墨听到她开口，面色便不怎么好看。倒不是恼怒，他眼中的神色明显受伤和无奈更多一些。毫无疑问，寻雁雪口中的‘大麻烦’就是他！被自己喜欢的人看做是个大麻烦，可不是一个好的体验。

想他林殊墨也曾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物。不知为何，寻雁雪对他的第一印象便非常的不好。林殊墨的长相非常讨喜，修行者的外貌向来精致，其中又以林攸宁和林殊墨为最。两人在外貌气质上很难分个高低，毕竟他们根本不是同一个类型。平日里林殊墨就是个祸国殃民的妖孽形象。若是他收敛起一身妖孽的气质，带上标准的笑容，用熟人的说法是可以被佛教徒看做是佛像。不过林殊墨显然对‘神圣’这样的描述词非常的不感冒，向来是气质全开。

无论是哪一种形象，林殊墨都未曾被异性直白的厌恶、恐惧、不喜过。他虽说风流肆意，但也讲究一个你情我愿。而且林殊墨享受的是追求的过程，往往还没有开口确定关系，林殊墨便提前失了兴致，更别说发展到肉体上去了。

林殊墨追求人的时候从不吝啬自己的温柔，也会很大方的给看上的人一些好处。分开的时候，对方也没什么实质性的损失，在物质上甚至还能占到一些便宜。没有真正走到一起，说放下也不怎么困难。有不少被林殊墨追求过的女人，提起林殊墨还是满口的赞扬。

的确有一些对他这种风流行径不满意的女人，不过是对林殊墨比较疏远，也不会对他露出明显的负面情绪。寻雁雪在第一次看到林殊墨的时候，便一副巴不得离他几百米远，日后再也不见的模样。林殊墨自认为很讨女生喜欢，寻雁雪在公司里也是开朗活泼的性格，却独独对他这般疏离。因此林殊墨对寻雁雪多了几分兴趣，便进入了寻雁雪的任务世界。

林殊墨在任务世界的情况和林攸宁很像，面貌才能金钱权势，一样不缺。这样的条件追求一个女人按理说是手到擒来，事实上却是铩羽而归。林殊墨追求到寻雁雪完成了任务，不仅没有给人留下任何好的印象，反倒自此贴上了一个‘麻烦’的标签。

随后林殊墨用特殊手段追着寻雁雪各个世界跑，就是想赌口气。然而这口气没有讨回来，他反倒是将自己赔了进去。他对寻雁雪产生了好感，寻雁雪对他的态度却和最初没什么两样。

林殊墨见在任务世界收效甚微，便选择了在现实世界直接找上门。硬生生的忍下了寻雁雪的疏离和防备，慢慢的让她接受他的存在。

‘烈女还怕缠郎’，他有足够的时间和寻雁雪去耗，寻雁雪的寿命虽然有限，但林殊墨也有手段将她的寿命延长，就看看他们谁能耗得过谁。林殊墨现在决定将寸步不离的策略贯彻到底！

寻雁雪跑到距离任苒两步远的时候，才发现了任苒身边的林攸宁，这是寻雁雪从来不曾想过的事。作为一个外貌协会，她居然忽视了一个可以媲美三次元的帅哥。这显然要归功于林殊墨，林殊墨虽然是个大麻烦，但颜值的确没得说。

寻雁雪微微愣了愣，原本很快就能反应过来。但是看到林攸宁和任苒两人扣在一起的手掌，她脑子里便有一颗地雷炸开。满脑子都是，‘苒苒居然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被男人拐跑了’的字体刷屏！

寻雁雪觉得以任苒的性格肯定不是主动产生好感的那个。她可是清楚的记得，她见到林攸宁犯花痴的时候，任苒可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肯定是林攸宁用了什么手段，才把任苒拐到了手。

此时寻雁雪再想想他们下班的时候会时不时的碰上林攸宁，便不由的‘呵呵’了。她可从没听说过公司员工会那么高频率的碰到公司大boss，不可能什么事情都让她们摊上了！林攸宁估计是对任苒早有图谋！

任苒调到部门才一周多一点，减去周六周日的放假时间，还不能说是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不到交个好朋友，寻雁雪觉得没毛病，她可是见了一次就对任苒有非常好的印象，将她看做了朋友。但一个星期交个男朋友，太离谱了！

不过，也未尝没有其他可能……寻雁雪想到林殊墨每次都会出现在她的任务世界之中，直觉林攸宁和任苒之间相处的时间肯定不止五天。林攸宁是公司的大boss，能力肯定比林殊墨要大，林殊墨做到的事情，他没道理做不到。如果算上任务世界的相处时间，别说五年，恐怕五年、五十年都不止。

这样想一想，两人的恋情就很容易让人接受了。寻雁雪将林攸宁审视了一番，林攸宁给她的观感的确不错，偶尔会产生畏惧也是源自于身份。他虽然和林殊墨这个危险人物混在一起，给她的感觉却明显不一样。林攸宁虽然气质清冷，但和任苒站在一起，让她有安宁祥和的感觉，应该是个不错的男朋友人选。

寻雁雪的视线划过林攸宁与任苒交握的手掌，因为突然知道两人恋爱消息产生的排斥与震惊完全消失不见。以任苒的性格，如果不是她自己愿意接受，任何人都不能够碰她。任苒既然接受了林攸宁，林攸宁这人又没什么毛病，她身为朋友自然应该祝福她。

“小雁。”林殊墨对寻雁雪的‘颜控’甚至可以说是‘花痴’属性有一定的了解，看到寻雁雪盯着林攸宁的面孔发呆，不由的开口提醒。

“苒苒，你和大boss现在是我想的那种关系？”寻雁雪又看了林攸宁几眼，这才笑着对任苒开口，仿佛她根本没有听到林殊墨说话一样。

“攸宁现在是我男朋友。”任苒点了点头，她看向寻雁雪身后的林殊墨，眼眸之中同样带着几分审视。

林攸宁给人的第一印象是清冷的如同仙人，颇有几分高不可攀，所以很少会有人贸然靠近他。林殊墨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危险，他那双眼睛看过来的时候，会让人感觉他在看一个死物。在听到她口中‘男朋友’三个字之后，林殊墨眼眸之中的危险少了几分，却依旧不可忽视。林殊墨看向林攸宁的视线也没有那么亲昵，更多的是尊敬，像是在看自己的长辈。

林殊墨看向寻雁雪的视线则是完全不同，整个人仿佛柔和了下来。那种带着几分无奈、宠溺甚至讨好的视线。他像是一把凶器，却甘愿在寻雁雪面前收敛所有的锋刃。

任苒有些了解为何林攸宁让她在这里等着，林攸宁想让她见林殊墨一面。看到林殊墨的表现，便知道寻雁雪完全不需要她担心。寻雁雪不仅不会有危险，在这场感情里，她掌控着绝对的主动权。

林殊墨对寻雁雪情根深种，寻雁雪却因为体质的原因，会对林殊墨有着本能的排斥，除非她过了自己心里那一关，否则林殊墨想要的感情太过奢侈。本能的排斥与不喜，原本理智上的判断更难以抵御。

任苒倒是有些好奇林攸宁和林殊墨的关系，还有林殊墨的身份。什么原因让林殊墨将林攸宁当做长辈来看，又是什么能够在林殊墨爱上寻雁雪之后，依旧让寻雁雪觉得他危险不可信任？

林攸宁显然看出了她的疑问，用传音之术向她解释了原因。寻雁雪防备林殊墨，是因为林殊墨的种族。林殊墨不是人类，林殊墨本体是墨麒麟。大多数人对麒麟的印象都是带来吉祥与幸福的祥瑞，墨麒麟却完全相反，他本身代表的便是灾厄与死亡，是绝对的不祥。墨麒麟的天赋能力的确是这个方向，但是否会真正的带来灾厄与死亡，还要看林殊墨本身。寻雁雪的能力感应不到林殊墨的心思，只能感觉到他身上那份蠢蠢欲动的危险。

林殊墨之所以对林攸宁和其他人不一样，是因为林殊墨来到世上，第一眼看到的生命就是他。麒麟虽说是天生地养，却依旧会有几分雏鸟情节。林殊墨拜了林攸宁的师傅为师，林攸宁是他的师兄。大部分时间还是由林攸宁教导，对他来说林攸宁亦师亦父，林殊墨对他自然尊敬，取名的时候都沿用了林攸宁的姓氏。

“苒苒你可以啊，居然一声不响的拿下了大boss，改天一定要请我吃饭才行。”寻雁雪见林攸宁的视线几乎一直黏在任苒身上，心下更放心了不少，真心的为她感觉愉悦。

“是我追求的苒苒。我可以请你吃饭，你可以提前告诉我喜欢的地方。”林攸宁实事求是，他愿意用自己的行为为任苒提高身价。

“你们两个谁请不一样？”寻雁雪笑了笑。

寻雁雪的表现和平日没什么不同的样子，任苒莫名的便觉得林殊墨有几分可怜。不过，无论是任苒还是林攸宁都不准备插手其他人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