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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瑶咳了声。
低头,瞥见姜宝忆的长睫微眨,睁开眼迷茫的看了少顷,软软道:“大姐姐,我这是在做梦吗?”
绵软地跟小猫小狗一样。
她从衾被中伸出手,慵懒的搭在姜瑶手背,然后拉进温暖的被窝里。
“你手好凉,上来我给你暖暖。”
睡意朦胧,她眼皮很沉,嘟囔着又打了个哈欠。
姜瑶抽出手来,到底没忍住,开口问道:“宝忆,你会不会同我抢东西。”
“不会。”
从小到大都没抢过,且姜宝忆的好多东西都是姜瑶送去碧蘅院的。
她揉着眼睛坐起来,寝衣内的诃子细带露出来,姜瑶顺势看去,发现她该长的地方全都悄悄饱满,细腰柔软,胸脯也如雪如蜜。
就连那张小脸,也出落的愈发娇嫩,乖巧中带着生动,可爱不失明艳,别说是男子,便是她瞧了,也会生出怜惜之意。
姜瑶喉咙微动,不动声色道:“那你会不会跟我抢男人。”
一句话,姜宝忆醒了。
她摇头,皱着眉心使劲摇头:“你跟大哥哥——”
又改了称呼“你跟他闹别扭了?”
“快答我会不会!”
姜宝忆重重叹了口气,跪立起来拉着姜瑶的手,靠在她身上小声道:“不会。”
姜瑶面色仍锁着。
她很生气,尤其是在宝忆根本不上心不当回事的时候,她就显得愈发小气,她气这种控制不了的局面。
明明她是天之娇女,生来锦衣玉食,父亲母亲都疼爱有加,明明她占尽了先机,可对上一个无欲无求的小丫头,竟激的她无论如何都拿不出可攀比的东西。
无力感,深深让她觉得不安全。
“大姐姐,我日后要嫁的人,母亲早就为我安排好了。”
“不会是他。”
清早,曦光从楹窗打进房中,薄薄的一层浅色洇在账上。
姜宝忆已经用了早膳,在妆奁前梳头,翠喜依她吩咐简单绾了个髻,只簪上一枚玉簪,看起来清爽利索,衣裳选的是对襟长裙,用月白绸带束腰,外罩一件银灰色披风。
随后去跟舅母说了声,周启陪同出了苏家。
两人没有乘马车,因出门前说的是随意逛逛,故而绕出青阶巷后,这才踏上周启备好的马车,一路赶往赛场。
赛场选的是梨园,吴家产业。
郑家人早早到了,按照事先安排好的座次在长条花梨木案前坐下,中间是位中年男人,宽额留须,身形厚重,两边是年轻男子,俯身与中年人低语,随后三人齐齐看向月门处。
吴家人登场,梨园中霎时热闹起来。
姜宝忆和周启如今就在二楼高台的包厢,居高临下能将双方局势看的清清楚楚。
宝忆带着帷帽,倚栏而立,听评判说完规则,知晓今日统共比试三场。
既是商贾之赛,比的无非是生意经。
第一场比的是茶道,今岁雨水少,明前茶少,雨前茶更少。
而吴家与郑家都有茶业,曾几何时,郑文曜手底下的茶业占整个江南的七成,如今吴家上位,十几年里笼络各路,将之前郑家的茶商收揽为几用,江南五成茶业与之相关。
郑家二房三房也是做生意的,当年没有波及两房,可口碑受到影响,且先帝下令,命他们迁出江南,十年不得折返。期限已到,两房前几年搬回来,慢慢生意也有了回春之色。
兴许是郑家人骨血里的要强,两房偏要重新拿回属于郑文曜的东西,偏偏要与吴家来争。
双方口才皆好,尤其是郑家二房长子郑家冬,不多时便以伶牙俐齿头脑清晰抢占先机,辩的对方接连磕巴,自然胜的显而易见。
姜宝忆头一遭见识,愈发对其敬佩。
周启看到真切,道一声“好厉害的口才。”扭头,看宝忆小脸通红,双手悄悄做鼓掌姿势,不由跟着弯起唇来。
“你二叔有一儿一女,这位口才好的是你大哥哥郑家冬,还有一个姐姐叫郑樱。你三叔家有两个儿子,郑家和和郑家瑞,他们在城中祖宅住,你父亲的旧宅仍旧荒着。”
姜宝忆“嗯”了声,目光没有从场中移开,只小声又道了句“谢谢。”
周启伸手,给她拢了拢披风,姜宝忆忙直起身子,往旁边挪了一步,“我自己来就好。”
显然与他有些生分。
周启心里不快。
此时第二场比赛已然开始,郑家派的是三房郑家和,比的是其并不擅长的盐道。
吴家几乎掌握整个江南的盐业,自打刘相之子做了盐税使,便将盐业悉数盘给吴家,每年坐收盈利罢了。
很快郑家和便落于下风,终是吴家得胜。
晌午要休息,过后便要进行最为关键也是最难的现场盘账。
二叔三叔年纪已大,盘账经验丰富,可速度太慢,故而第三轮应是三房郑家瑞。
姜宝忆想去净室,周启不放心她单独过去,便将人送到门外,见她带着帷帽进去后,又耐心等候。
忽然听见一声惨叫,周启神经登时绷紧,姜宝忆踩着碎步跑出来,她也听到了声音。
跟在周启身后,两人绕过湘妃竹掩映的甬道,看见一个捂着头倒在石子路上的男人,待看见正脸后,姜宝忆吓了一大跳。
正是三房郑家瑞。
石子路上还有斑驳血迹,他捂着头,痛苦的呻/吟。
周启反应快,当即走过去弯腰将人扶起来,郑家瑞伤的不轻,似乎被人从前打了一闷棍,额头血流不止。
他望着他们两个,捂着头求道:“劳两位扶我去郑家花厅。”
-完-
第23章
◎她偷偷看向周启,那人也在看她。◎
花厅中, 郑家两位长辈坐在上首位,其余几人在堂中焦急等待。
郑家瑞出去已有一刻钟,至今未归, 而第三场比赛即将开始。
二房郑家冬往门外走去,迎面撞上被人架着的郑家瑞。见他满头都是血,自然心里咯噔慌了下, 他跟着父亲走商多年, 亦算少有见识, 顷刻便沉下心境, 上前赶忙从周启手里接过郑家瑞, 架着他走进花厅。
诸人看见如此情形,俱是震惊愤怒。
虽已有猜测, 却还是不得不按捺住担忧,问道:“瑞哥儿可看清是谁人动的狠手?”
郑家瑞摇头, 头皮撕裂般拉扯着皮肉,疼的他冷吸了口气, 摆手道:“没有,从净室出门,将一转到甬道就有人影直冲着我过来,根本来不及看清, 一闷棍就打在我头上。”他极力回忆方才的情形, 越想脑子越疼,模糊的身影仿佛一闪而过,他抬起头, 鲜血沿着额角漫过眼睛, 郑家冬从偏厅匆忙折返, 拿纱布摁到头上, 血很快湿透纱布,从指缝间渗出来。
“二伯,父亲,我记得他穿的是灰蓝色衣裳,鞋子是粉底黑缎面,约莫比我高,跑的很快。”
周启默默将信息收入脑中,想起在湘妃竹中被扔掉的棍子,眉头微微蹙起,单凭郑家瑞提供的线索,怕是很难找出凶手,何况比赛在即,即便要找,也要先解决比赛人手问题。
到苏州前,他已仔细查过郑家人,对应的三场比赛,也是按照各人优势布局,郑家瑞头脑聪颖,反应极快,往年郑家的盘账都是他跟着郑三爷一起,郑家冬和郑家和优势都不在此。
而吴家要登场的,是吴家幼子,也是继郑文曜后再度被称为神童,名满江南的经商天才,亦是吴家日后的掌舵人,吴旻。
吴旻很早随吴老太爷走商盘账,凭着惊人的记忆力和算账能力在江南一带备受关注,更有传闻说,刘相之子与吴旻相交颇深,若不然也不会将盐业放心交给吴家多年。
郑二爷忍不住拍案,想骂人。
郑三爷注意到送郑家瑞回来的两人,遂上前拱手作揖表示感谢,只是在看姜宝忆时,忽然愣了下,仿佛看见故人一般。
周启回礼,见宝忆似打定主意,便耐心站在一旁,等她开口。
其实在来苏州前,他便预料到会有今日,吴家凭着今时今日的地位,既然敢开设赛事,便是奔着必赢的局面去的,但凡有一丝不确定性,他们一定会用手段解决。
而宝忆,她瞧着娇娇弱弱,却是个很有主意的姑娘。亲眼看见属于父亲的产业被对家拿走,定然不会袖手旁观,她必然会站出来与之较量。
果然,细嫩的手挑开素纱,将自己坦然面向郑家人时,郑二爷和郑三爷惊得倏然站起,两位长辈的反应让小辈觉得古怪,跟着看向眼前这位软糯可爱的姑娘,嫩生生的,双眸却很明亮。
“二叔,三叔。”规矩的行礼,姜宝忆抬起头来,再看向两位长辈时,那两人眼中俱是闪动泪花,一瞬不瞬地打量着姜宝忆,郑三爷低头,横起胳膊擦了擦泪,声音哽咽。
“你是宝忆?”
十几年来,他们不是没打听过姜雪和姜宝忆的事,只是因为郑家落难,不想牵连到她们母女,故而一直没有联络。
大哥郑文曜被诛杀被抄家的时候,他们被驱逐出苏州,不得不去陌生之地经营安家,便是初回苏州这两年,再度盘活当地的生意更是难上加难,尤其在吴家眼皮子底下,可知道大哥的起势之地要被吴家人假意通过比赛拿走,他们便是再势单力薄,也要站出来搏一搏。
“二叔三叔,我可代替家瑞哥哥上场比赛。”
第三场比赛要比三个回合,商局从往年账簿中任意挑选三宗商事,其中第一回 合抹去总数,比的是计算。第二回合是遮住货品单价,从后往前推演得出各货物数量和前后五年各自单价。第三回合最难,商局会抹去名目,将错误的账目混入账簿之中,两本账簿,谁先查找完缺漏,谁就算赢。
郑二爷和郑三爷没有多少犹豫时间,催上场的人过来后,姜宝忆便去后屋更换衣裳,周启自然随行。
“试试这件。”周启递给姜宝忆一件雪青色襕衫,里面衣裳一应俱全。
穿上且很是合身,姜宝忆惊讶的看着他,“大哥哥,你早就预备好了?”
周启笑,招手,令其坐在圆凳上,随即拆了她的发髻,按照自己的发式很快梳好,重新插入白玉簪子。
很是风流可爱的少年郎。
“放心去比,有我在。”
沉稳而令人心安的语气,眉疏目朗中带着股与生俱来的矜贵,周启负手在后,居高临下端望这张白腻的脸蛋,犹如望着世间最珍爱的宝贝。
末了,伸手覆在她发顶,轻轻揉了揉。
“去吧。”
吴旻年轻气傲,上场前只以为是和郑家瑞比赛,故而并没有放在眼里。他更不知,没被他放在眼里的郑家瑞,反而被吴家的下人暗中打伤,为的便是在此次比赛中确保一定会赢。
对面的人显然不认识,身形清瘦,男生女相,倒是有双极有灵气的眼睛,站在对面虽挨了一截,可给人的气场足够强大。
吴旻笑,拂袖与她互相作揖后,两人坐在长条案对面的圈椅上。
商局启封,取出第一回 合的账簿。
吴旻先是用手指捻了厚度,随即漫不经心瞥向对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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