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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事实上夏侯瑾他也不眼瞎,现在自己去把他戳瞎也来不及了。
就在沈羡之心慌慌地想要解释之时,夏侯瑾已经一脸淡然地将画本子合上,然后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往书架上最高层放了上去,还朝慌张不已的沈羡之温柔笑道:“夜深了,快去休息吧。”
然后很自然地转身去了洗漱间。
留了沈羡之一个人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不是,夏侯瑾他是什么意思?他是真瞎了还是那样劲爆的画面他没看到?不然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而且这样冷静得出奇。
还是他本身就有问题?又或者是他就是单纯地对自己没反应?
那这个问题就很大了!
还有他是怎么看待自己的?沈羡之一时又想起昨天自己那豪放的行为,现在又被他发现自己看着画本子,是不是他那心里自己就是那种放荡的女人?
想来想去,无论是哪个可能,沈羡之都没法继续睡觉了。
躺到床上去,翻来覆去只觉得百般难熬,就是很在意夏侯瑾到底是怎么想的?又起身看了看着床,她特么现在不该躺在床上,而是该躺到棺材里去。
就在她的不断唉声叹气中,洗漱间的水声停止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沈羡之忽然有种如临大敌的感觉,一阵慌乱之后,她还是决定装睡。
只是这心里一着急,那呼吸怎么都稳不住,于是索性将脑袋直接给蒙到被子里去算了。
夏侯瑾出来,看着床上那一幕,又忍不住看了看书架上自己放上去的‘放春图’,嘴角的再也忍不住,慢慢地扬起来。
信步朝着床榻走了过去,在空闲着的位置上躺下,却发现竟然只有一条被子。
原来今日丁香忘记跟沈羡之说了,她拿汤婆子提前煨床的时候,不小心把被子弄脏了一条,原本是要去拿的,可后来不知怎么就给忘记了。
如今先有这‘放春图’,现又只有这么一条被子,沈羡之就是想解释,只怕夏侯瑾也不相信了。
所以他理所应当地掀起被角。
里面的沈羡之吓得浑身寒毛竖起,也是奇怪,往日不也是这样睡在一张床是么?只是各盖各的被子罢了。
她下意识想扔了这条被子,重新拉一条,却发现床上空空如也,一时也愣住了。这时候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腰间,她还没来得及挣扎,夏侯瑾的声音已经从脑后响起,温柔又带着些让她难以抗拒的性感。
“阿羡,是我的不是,竟然没有为你考虑,这洞房花烛夜,的确是该补上了。”
“不是,你听我解释。”听到这话,沈羡之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就是想挣扎,可是因为这方向不对劲,反而直接挣扎到了夏侯瑾的身上。
沈羡之都快要急哭了,心里忍不住嚎叫起来,四妹妹你害我啊!
此刻她整个人就趴在夏侯瑾的身上,还因为自己这慌乱之中不小心把里衣的带子给扯开了。
如今虽不说是与他坦诚相见,但是这大片的雪白肌肤,也只隔了胸前那薄薄的一层衣料紧贴在他厚实硬朗的胸前。
有一说一,夏侯瑾看着蛮清瘦的一个人,为何还有胸肌这种东西呢?好想摸一把,但要脸的她还是忍住了,主要现在大脑也有点慌乱,所以她挣扎着要爬起来的瞬间,又好巧不巧地滑了。
还将他那本就松垮的衣襟给扒拉开,这下那让人眼馋的肌理就在眼前,她有点动摇,心想要不将错就错?反正夫君是自己的,这没得错,碰一下应该没事的吧?
于是鬼使神差地伸手重新触了上去。
而这不知不觉中,夏侯瑾的手已经扣在了她的后脑勺上,使得她现在不仅整个身子与他贴在一处,连在唇也……
对不起,她有罪,她根本就没办法拒绝夏侯瑾的投怀送抱……
这一夜四下灯火依旧,房中偶有灯芯噼啪骤响,床上的喘息来来回回,犹如那海上的波澜一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直至白昼将至才停歇下来。
沈羡之醒来的时候,觉得屋子里一片暗色,还以为早着呢!于是犹如烂泥一般的她继续躺着,一点也不想动。
殊不知已经是午时三刻了,今天还出了些明晃晃的太阳,夏侯瑾怕她睡不好,特意让丁香将帘子都给一一放了下来。
丁香早上进来,就觉得哪里不对劲,这屋子里怎么的气氛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有点暧昧……又发现一贯有着早起习惯的二小姐不见身影,反而那帐子都是全部放下来的,不免就越发好奇,一时也想到了昨天那本书。
果不其然,等她真走到里间,就看到了凳子上堆放着的床单被褥,这不是昨天才换的么?怎么就?难道真……这时候身后传来温润俊雅的王爷吩咐道:“小声些,莫要惊动你家二小姐休息。”
吓得丁香也不敢吱声了,只小心翼翼地走进去,抱起凳子上的床单,赶紧出来。
一面暗自偷偷打量那已经出去了的夏侯瑾,难怪今日看着瑾王爷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样神清气爽的,纵然那脸色仍旧看不到什么血色,但还是给人一种极其精神的感觉。
感情是把她家小姐给榨干了,一时想起那本书,心想都是四小姐害的。
但是她又能如何呢?难道还能去教训四小姐一顿不是?
而沈羡之这醒来,因看到这房中一片暗色,索性踏踏实实地休息,忽然又像是想起什么,猛地从床上爬起身来,幸好没看着自己胳膊是光溜溜的,身上好歹穿了衣裳,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心想昨晚果然一切都是梦。
就是这个梦怎么做得好像被车碾碎过一样?
一面懒洋洋地伸着懒腰起身,顿时身下的痛楚又提醒着自己,昨晚一切可能不是梦?
沈羡之的心情就在这样犹如过山车中疯狂起伏,最后拉开身上的衣裳,看到那些痕迹,忽然想要一头撞墙去……
原来不是梦!
这发展得是不是有些太快了?她以为就现在自己和夏侯瑾的关系,亲亲抱抱举高高就差不多了,为什么已经到了这一步?
忽然想起昨天那本‘放春图’,莫不是这个缘由,让夏侯瑾误会了?一面赶紧起床,踮起脚尖寻那‘放春图’,却是不见了踪影。
莫不是夏侯瑾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给拿走了?她单知道他看着清瘦柔弱,却断然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
越想就越是气了,感觉自己就像是被骗了一般。
但气归气,可却无论如何也不敢再见到夏侯瑾了,所以起身穿着衣裳,连忙偷偷摸摸地朝后院沈家那边跑去。
好巧不巧的,今天大年初三,姐妹们都给下面铺子里的掌柜们拜年去了,一个人影也没寻着。
从中出来,反而正好遇着钱袋子,见她一脸疑惑,“教主你怎么在这里,瑾王爷不是说你今天不舒服么?好了?”
“他才不舒服,我好着呢,上哪里去?怀里揣着什么?”沈羡之可看到了,这货看到自己的时候,往怀里藏了什么。所以一面伸手拉过去。
吓得钱袋子连退了好几步,一脸的防备,“没,没什么呢。”
“没什么你躲什么?”沈羡之才不相信,扑过去要抢。
不想那钱袋子拔腿就狂跑,她想要追去,可是这双腿一软,特么竟然险些就跪在了原地,心里只将夏侯瑾给骂了个狗血淋头,往天仙阁里去了。
正好早饭午饭都一并在那里解决了算。
到了晚上也不想回来,最起码她不想和夏侯瑾同床共枕了,于是又跑去了沈家姐妹们这院子,正好听到四妹妹的两性课堂开课了。
只说那男人都是开食禁果后,就不可能再是正人君子等等。
沈羡之想,那夏侯瑾今晚岂会饶了自己?于是有些心惊胆颤,生怕他差遣人来请自己回去,或者是自己亲自来。
不想这一个晚上,夏侯瑾居然一点音讯都没有。
沈羡之和沈芸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总觉得他不来,自己又觉得不正常。
终究这一宿是没睡好,第二天一早连早膳都没在这里用,就想回去问一问夏侯瑾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就像是四妹妹说的那样,有的男人就是天性犯贱,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她就越想越气,总觉得夏侯瑾就是这一类,原本是打算质问的,没想到竟然扑了个空,只在门口遇到贪狼,“王爷昨天下午便去了汀州,若是能快些的话,元宵是能赶回来的。”
“去汀州?”沈羡之愣了一下,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毕竟他们这浔州城在西南,汀州则远在华北一带。
他这是跨越了大半个大夏国,“去汀州作甚?”这样大的事情,早前怎么从没和自己提起过?
贪狼反而被她问蒙了,“王爷不是说前天就和王妃您说了么?”怎么没说?不过幸好瑾王爷还给王妃留了一封信,所以连忙给拿出来递给她,“这是王爷给留下的。”
沈羡之拿了信,当即拆开,只见夏侯瑾原前头晚上是要跟自己说的,但这不是因为那事儿给耽搁了么……
所以他就在信中说明了缘由,去汀州找当初替西南王沈曜炼制那些铠甲的俞家后人,如今有了音讯,此事事关重大,为了完全,他须得亲自去一趟。
因为似乎皇室里也有人在寻找俞家后人。
所以这一段时间,他就要做这个甩手掌柜了。
沈羡之看了信,一点离别相思之痛都没有,反而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是去做正经事就好,她还以为是……
当即心情也好了许多,“都带了谁?”
贪狼心里甚是好奇,王妃这脸色怎么比夫子们翻书还要快呢?就这短短的时间里,变幻了好几次,一面回道:“只带了破军一人。”
沈羡之这一听,不免是有些担心,心想既然皇室有人也在找这俞家后人,少不得是要遇到些险境的。
一时也是打算让人跟着去,可是自己手头上总共能用的,也就是那么几个人能用,当下不免是有些心急如焚。
然而她想多了,等她去往王府对面的日月神教之时,只见展元迎上来,一脸的担忧,低声询问道:“瑾王爷这一趟出去是作甚?”
沈羡之倒是不疑惑他能知晓,但也没直接说,反而问道:“怎么了?”
不想竟然听展元说道:“瑾王花了三千两,把鹿坛主给雇走了,为期半个月。”不过倘若超时,就会自动续费。
“三千两?”但是沈羡之的关注点明显是有问题,当下听到这三千两,还会自动续费后,第一时间就觉得夏侯瑾果然还是背着自己藏了私房钱。
果然那温言的话是信不得的,每次都哭穷喊没钱了,自己往后是断然不会相信了。
不过冷静下来后,只朝展元吩咐道:“既如此,你也晓得他要出去这些时间,如此一来这西南许多事务,便要先落到咱们教中,等开工后你让大家多辛苦一阵子,等挨过了这正月,回头给大家发份奖金。”
展元心说怎么又是奖金,他才负责这日月神教的事情没多久,手里所拿到的月钱和各种奖金加起来,已经抵过从前给天子效命时一两年的银钱。
此前好奇过教主哪里来这么多钱,后来其实算起来,好像也没有多少,因为这中间少了一个吃拿卡的环节。
那时候他便忍不住想,若是这朝廷没有贪官污吏,老百姓何愁没有过冬粮,没有新年衣?
可是数千年来,哪怕有无数的猫,这老鼠依旧猖狂,所以想要除掉这贪官污吏,谈何容易?
如今只希望这日月神教能够多坚持一阵,长久保持这一派清明之景。
然他想得其实太多了,那贪官污吏贪,其实大部分是被迫贪污的,上官卡拿,到他们这手里也不过散银几两,偏偏家中人口众多,又还要顾及排面,那点俸禄自然也就不够了,只能是从这公中允。
然后就有了从第一次的一点点到最后只留一点点。
而沈羡之这一开始福利就十分丰厚,除了可维持大家的稳定生活之外,还能有多余的余钱请客吃饭,各种人情来往。
如此一来,这手头上足够用,只要不出攀比之心,也就是无贪污之心了。
所以沈羡之要做的,就是扼杀这攀比之心。
因此她这王府的下人们,都有属于自己的工作服,现在日月神教也是,除工作日之外,其他时间一律都不得穿旁的衣裳。
如此一起来,那衣裳纵然多是华贵,也没人舍得去花那大价钱买回来,反正也穿不了几次。
不但如此,也好管理,哪些是属于哪一岗位的,一目了然。
到了最后连伐木工们也有统一工作服。
于是各生产坊也是跟着效仿。
截止如今,看到穿着工作服的,便都一致被大家觉得是个正经人,若非不是好人,也不可能穿得上这身工作服。
更何况如今除了西南王府的人以及那日月神教,其他的各大商家也纷纷效仿,推行什么上六休一,月底有奖金等等,不然的话压根就招不到好人。
看似商家们效仿王府的管理制度,似乎是往里赔钱了,但实质上这改革以后,他们店铺的收益远超了以往。
无他,只因员工们得到了好福利,也愿意真心效力,毕竟这样好的待遇,倘若不能叫东家满意,给他们打发了再上哪里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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