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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牢房里出来后孙诚生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又累又困。 天已经黑了,他的钱袋里空空如也,身上除了衣裳就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原本晴朗的夜空乌云密布,遮住了那一弯新月也遮住了漫天的星河,白天繁华热闹的街道现在无比安静,只有家家户户门口的灯笼亮着,孙诚生一个人独自走着,在这夜晚显得无比孤独。
期初只有些小风不停的吹着,随着时间的推移风越来越大,吹得孙诚生的衣服上下翻飞,吹得街边的灯笼忽明忽暗,轰隆隆的一声,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又瞬间消失了,紧接着哗啦啦的下起了大雨。
雨无情的拍打着大地,也拍在了孙诚生的身上,此刻孙诚生又饿又累又困,一时间百感交集,风不停的吹,此刻没有一个地方能够让他暂时躲避一下风雨,孙诚生无奈往城外走去
恰好,城外不远处有一个小破庙,小庙没有牌匾,庙门前长满了杂草,还有很多木头碎片,破盆子破碗到处都是,显然已经荒废很久了只是庙里面还有火光。
孙诚生深呼一口气,心想:“里面不管是有豺狼虎豹还是要魔鬼怪都不管了,我现在只想睡觉。”
他慢慢的走上了破庙的阶梯,之见破庙中间生了个火堆,再就是挂满了蜘蛛网并且脑袋不知去向的佛陀,一步跨进庙里才发现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很多乞丐,乞丐们大多都在睡觉,极少数乞丐发现了孙诚生,但也没有说什么。
孙诚生进了庙说了一声:“打扰了。”之后绕过火堆对着那没有脑袋的佛陀鞠了一躬:“借用一晚。”
孙诚生太累了他穿过三三两两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睡觉的乞丐,找了个墙根的位置把衣服上的水拧了拧又擦了擦头发倒头就睡,说来也奇怪,就这墙根的地方比较干净,地上铺了两床棉被还有个烂枕头,但这么好的位置就是没有人在这儿睡觉。
有些没睡觉的乞丐看见孙诚生在那儿睡觉,便小声的说了些什么,往孙诚生睡的地方反方向挪了挪。
一个浑身上下散发着汗臭的乞丐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那乞丐不像其他乞丐那般瘦骨嶙峋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强壮,他胸口还有一个狼形纹身,那乞丐手里拿着一瓶酒看到蜷缩在角落里的孙诚生,一脚就踢在了孙诚生的屁股蛋子上。
孙诚生惊醒:“你谁啊,没看见我正睡觉吗?一边儿去!”
那乞丐:“我看你是活腻了,不知道这是我肖爷的地盘么,滚!”
孙诚生盘腿坐起:“不是,就算是我占了你的位置你也不应该打人啊,再说了这地方又没有写你的名字,你说是你的地盘就是你的地盘了啊那我躺下了我说这是我的地盘就是就是我的地盘了。”
“嘿,你个小兔崽子,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道天为什么这么蓝是不是!”
“哎呀,你干嘛啊,这小破庙里面哪儿躺不是躺啊,再说了小弟我身上全是伤口,一动弹血就止不住的往外冒,你看要不这样吧,兄弟你给我个面子去那边睡去吧。”说罢手指了一个空地。
“哼!小兔崽子,谁是你兄弟!我管你身上有没有伤,本大爷让你起来你就得起来。”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跟你好好说话你不听,还要这样不依不饶,你就当做个善事好不好?”
“最后问你一遍,你当真不起来?再不起来就不要怪大爷我沙包大的拳头要吃肉了。”
孙诚生本来心平气和的跟这乞丐商量,可这乞丐不依不饶还想出手打人,这让孙诚生火冒三丈。
“哦?来啊,有本事来啊,来,往这儿打。”孙诚生一边说一边指着自己的太阳穴:“来啊!”
“小兔崽子你找打!”那乞丐见状撸起袖子将手中的酒瓶往地上一摔。
白瓷酒瓶碰在地板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并伴着声音碎成了好几个碎片,只留二人在庙里大眼瞪小眼。
经孙诚生和这乞丐这样一闹,周围睡觉的乞丐哼哼唧唧的爬了起来,一个长得像张飞一样的大胡子乞丐不满的嘟囔:“干嘛呢!干嘛呢!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其他乞丐也围了上来不满的抱怨着好不容易睡着了又给我吵醒了云云。
那自称肖爷的乞丐说:“还好意思睡觉,自己地盘被人家占了还不知道!”
一个瘦瘦高高的乞丐走上前来说:“肖爷,算了吧,这小兄弟浑身是伤就让他在这里歇会儿吧,你看要不到我那儿躺躺?昨儿个捡了个垫子垫着睡软乎,呵呵”
“起开!谁稀罕你那破垫子,张胜你给我识相点儿老老实实回去睡觉,不然我这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张胜说:“哦?非要我动粗么?”
“呦呦呦,我们的张大秀才张大文人发火了,我好怕怕啊,哈哈哈哈。”
张胜漆黑的脸泛着红:“唔...你这斯,那小兄弟只身一人又浑身是伤,你怎么能…你就当…就当是做个善事吧。”
“呵…我管他是不是一身伤就算他缺胳膊断腿,就算他肠子流一地也得给我起开!”
听着两个乞丐的对话孙诚生火气上来了,想起身反驳又奈何身上的伤站不起来,孙诚生又累又困眼皮子一直在打架:“肖爷是吧?我在你这儿睡一晚又能怎么样?难不成肖爷你睡觉还要认地儿?”
“哼!你管大爷我,给大爷起开!”
张胜走到那自称肖爷的乞丐面前说:“你也太欺人太甚了吧,今天这小兄弟的事情我张胜管定了!你要是想让他给你腾地儿,就先过我这关,我张胜不为别的就为了出口气。肖三,我落的今天这般田地全是拜你所赐,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原来,这肖三之前是张胜的贴身家丁,张胜一家是做丝绸生意的,那肖三为了钱听了张家的死对头刘家的馋言栽赃陷害了张胜一家,让张家家破人亡,家丁也走的走散的散,张家老爷用尽了关系散尽家财才让张胜免去劳逸之苦,本以为张胜可以回到家中重开家业,也好让张胜赚够钱将来把他们接出来。
没成想,张家剩余的所有钱财全部充公了就连张府也成了别人的了,张胜从小只会读书,别的什么都不会,出来也找不到工作,所以只有在街边讨口饭吃。
而肖三本以为可以到刘家工作从此飞黄腾达的,那成想刘家说有了第一次背叛就有第二次,不但没有给肖三安排工作反而叫人把肖三打了一顿扔了出去。
这肖三本就是个乞丐,是张家老爷看肖三聪明才叫肖三到张家工作的,肖三好吃懒做惯了不想去找工作便又做回了乞丐,凭着一身蛮力做这一片的乞丐头头。
就是这么不巧,做乞丐也能碰上,只是这些日子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的,今天恰好张胜路过看见肖三正在欺负孙诚生,又想起之前肖三对张家做的那些事情,心中不快便过来为孙诚胜打抱不平。
众人听罢哈哈大笑:“张胜啊张胜,你斗不过他的,还是一边去吧,免得受皮肉之苦,哈哈哈哈。”
话正说着,破庙外又走进来五六个乞丐,乞丐们纷纷拧了拧身上的衣服,走了进来为首的乞丐说:“呦,今儿是怎么难得这样闹热,又问一边的张胜:“阿胜,怎么了?”
张胜见状一脸兴奋的说:“王大哥,肖三这泼皮欺负地上这小兄弟,你看看小兄弟身上全是伤,他让一个伤成这样的人给他让位置,你说可不可恨?”
“哦?还有这出戏?”
“哼,老王这事儿我劝你别管,我告诉你,别说他了就算是你我也照样打!”
话刚说完那为首的乞丐哈哈大笑:“哈哈哈哈,肖三啊肖三,你真以为我是过来帮他的?”
“那你这是?”
“哎呀我说肖三啊,你混的不错嘛,找了个庙做窝,风吹不着雨淋不了的,爷爷我睡在街边上那可是风吹日晒啊。”
“你想怎么样?”
“哈哈哈,?你说我想怎么样,你这庙该换的主人了。”
孙诚胜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哈哈哈,也是醉了,我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么倒霉?”
“叫唤什么!”为首的乞丐飞快的走到孙诚胜面前,一手把孙诚胜提了起来,正想把孙诚胜扔出去的时候忽的发现孙诚胜的胸口上好像有什么,便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那乞丐扒开孙诚生胸口的衣服,但见孙诚生胸口写着“阴怜”二字,一众乞丐都看见了,纷纷退到了自己的地方睡觉去了,那乞丐深吸一口气对站在身后的乞丐说:“走吧。”后进来的乞丐们纷纷走出了破庙,消失在了雨中。
张胜。本想说些什么的,但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孙诚生也走出了破庙。
肖三也没了刚才的气势,随意找了个地方睡去了,孙诚生十分疑惑,但是因为太困了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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