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修大师兄是个恋爱脑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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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让不让人做人了!本来凌霄阁上下都觉得他们亲爱的大师兄适合更好的,如果爆出她偷金像,夭寿噢,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就算是穷人,那也是要脸的!
天一掌门搓了搓手,飘到折瑶床边没有关照的地方,和蔼地解释:“这都白天了,我不能出去的,要不你就收下吧。”
折瑶捂着胸口,痛心疾首:“您让我怎么解释!这金像天天摆在凌霄大殿上,上上下下谁不认识?”
你当我不想要吗!我这是不能要啊!
折瑶赶紧洗漱,想着在没人发现之前就把金像悄悄放回去,结果还没来得及把它包起来,房门就被人推开。
“我就知道!”净明掌门一眼瞧见那桌上的金像,顿时目眦欲裂,顺手把门一关,大步走来,“老夫掐指一算就算到了金像在你这,你要换亲,老夫都答应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竟然偷东西!”
折瑶沉默了。
她想了想,觉得好像没有能够解释的理由,任由净明掌门一个人叭叭叭说了半天,这才有了动作。
净明掌门脑子里都想好了要怎么处置折瑶,本来换亲一事他就不乐意,正好趁此机会给退了,如此品性的女子,怎么配得上朝尉!
折瑶昨晚用完了最后一张黄纸,没办法了,只能拿了朱砂笔直接走到天一掌门面前,变脸一样,方才还淡然的小脸顿时黑如锅底。
“不要怪我啊掌门。”她咬牙呢喃。
被耳聪目明的净明掌门听到,怀疑地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什么玩意儿还不怪她?偷东西还不让怪了?
他正要说些什么,扭头一看,发现折瑶在角落里举着一支笔不知道在干什么,心里一个咯噔,难道她被自己逼疯了?这么一想,他就有些慌了。
“你干什么!”天一掌门和净明掌门一同出声。
折瑶笑了笑:“其实,我画符也不一定要黄纸的,黄纸也只是个载体嘛,而魂魄本身也是一种载体。不过朱砂上身,害,可能有一点点痛罢了。”
说罢,朱砂笔第一笔落下,天一掌门脸色顿时扭曲。
他动又不敢动,只能在原地咆哮:“这是一点点痛吗,分明很痛啊!”
是真的痛。就仿佛有人拿着钻子在敲打灵魂,那种割裂感很让人难受。
明明只是几个呼吸就画完的符,天一掌门感觉自己仿佛度过了一辈子。
净明掌门脸色很古怪,早就听闻折瑶喜欢自言自语,还做些让人难以理解的事情,如今亲眼一看,还真是……像个疯子。
落下最后一笔,折瑶退了几步,吁了口气,直接在魂体上画符耗费的元气太多,她现在有种被掏空的难受感。
“只能维持一天,您老人家就亲自给掌门解释吧。快到约定的下山时间了,我就先走了。”
太难受了,她得去找大师兄回回血!
折瑶一把抓起自己的行头,飞快逃离现场。
净明掌门木然地看着面前龇牙咧嘴,和自己师父长得一模一样的鬼,抱着金像的手一软,啪一下倒在了桌上。
天一掌门瞥了他一眼,忍不住骂道:“真没出息。”
折瑶期待这次任务很久了,她穿越之后一直在凌霄阁,而凌霄阁在山上,偶有偷偷下山,看见的也不是什么城镇,而是村子。
这次出门,就像是从贫困山区走入大城市,因此心情很激动。
折瑶不会御剑飞行,便和越朝尉共用,时不时的就摸个小手啥的,等填满元气后才规规矩矩坐在飞剑上。
路径昨晚折瑶接单的地方,她从上自下看去,那棵大树的阴影里坐了一个人,怨气消退了许多,正抬首对她招手。
折瑶笑了笑,也朝他挥了挥手。飞剑有一瞬间的凝滞,凌霄阁四师兄姐齐齐看着她,脸上的神情各异,又掩饰起来,继续飞行。
众人一路向北,飞到晌午才停下来。
折瑶从飞剑上下来,不敢置信问道:“我们不进城镇吗?”
李朝堇解释:“进城镇太麻烦了,我们剑修出门从不拘小节,都是在野外解决吃住问题。”
她望着眼前的破庙,太久没人来了,到处都挂着丝网。
冉南上前一步,安慰道:“别担心,我们只是上午在这里歇歇脚,吃点东西。晚上不会在这里留宿的。”
折瑶信了。
她给自己做了无数心理暗示,结果到了晚上的时候,他们找到唯一能落脚的地方居然比中午的破庙还差劲。
这生活质量,简直直线下降。
折瑶:……
看透了你们凌霄阁的剑修,说到底其实是没钱吧!这一刻,折瑶只恨自己没钱,不然可以和这伙人兵分两路,一路玩着去瀛洲!
第3章
瀛洲位于大燕国的北方,临近滋养大燕国的母亲河九河,站在城南能看见九河浩浩汤汤的河水,清澈的水流拍打着河岸,水声清晰可闻。
瀛洲城位置便利,水路陆路发达,人口接近百万,来往商客众多,是北方最富饶的城市之一,皆赖于此处出了个好父母官。
此次的甲级任务,便和瀛洲城的冯城主有关。
冯城主的嫡子在五天前忽然陷入了昏迷。马上就是科考了,冯城主怕耽误儿子的前程,赶紧请来了灵隐寺的方丈,方丈一筹莫展,便请来了禅宗的佛修虚云大师。
和阳长老就是尾随虚云大师来到瀛洲,才知道这件事的。冯城主给出的报酬不少,要是能救好其子,奉上纹银万两。 一万两的银子啊,还真是个大单子了。 抱着给禅宗添堵的心思,也想着让凌霄阁赚一笔,这才把任务报了上去。
五人站在九河旁感受来自母亲河的……水花,刺啦一下,飞溅的水直接落在几人衣摆。
冉南拉着折瑶往后退了几步,一言难尽地看了一眼李朝堇,略带谴责道:“好好的不进城,看什么九河,我刚买的裙子裙摆都溅湿了,一千两呢!”
李朝堇摸着他手中破浪剑的剑疆,粲然一笑:“还是大师姐有钱呐,我刚换了剑疆,已经没有银钱了。”
冉南柳眉一扬,哼声道:“别想!我这个月月钱也用完了,没得借。”
李朝堇委屈巴巴看向二师兄。 温润如玉的二师兄一袭白袍,站在河边和身后的河水遥相呼应,气质出尘,尤其是手中那柄竹扇,上面的青坊刻印尤其显眼,浑身上下的行头都透露着贵气二字。 可他毫不犹豫地移开了视线,落在大师兄身上。
李朝堇搓了搓手,眼里充满希冀:“大师兄,这次的任务并非冯城主邀请的,今晚咱们得自己掏钱住客栈,我听说瀛洲住客栈一晚就得一百个铜板!能否借我一些,等此次任务完成了我再还给你。”
折瑶还想着原书男主怎么会这么穷困潦倒,一听这话整个人都不好了,什么玩意儿还得自费!!!
好在作为隐藏的有钱人,大师兄挺身而出,他神情淡淡,说话不急不慌,尽显高人风范:“今晚我来付。明天一早便去城主府,尽快把任务完成。”说完悄悄看了折瑶一眼,再不动声色望向汹涌的九河。
这话一出,其余四个人都松了一口气。看那张棱角分明的脸都自动打上滤镜,这一刻,大师兄的身影是这样的伟岸,脸颊是如此的俊美,让人有种想要认爹的冲动。
冉南戳了戳折瑶的肩头,羡慕道:“还是小师妹你会选。这两个人,一个穷得要死,一个抠门至极,也就大师兄又有钱又大方了。咱们赶紧进城吧。”说完就拉着折瑶往城门口去。
李朝堇的穷是肉眼可见的,可二师兄怎么就抠门了?折瑶忍不住回头,二师兄万俟尹看着是个翩翩佳公子,温润如玉,贵不可言,背地里也穷?
李朝堇跟在后面大喊:“大师姐你也好意思说我!你还不是也没钱了,成天就知道买衣裳,我看青坊家的衣裳都给你包了!”
万俟尹温声道:“师姐言过其实了,我只是勤俭持家,怎会是抠门?”
风声里传来呵呵二字,李朝堇和万俟尹纷纷闭嘴。母亲河波浪宽广,波涛拍岸声忽而急促,水底好似有什么声音传出,化作水波很快被浪淹没,既而恢复平静。 走在最后的越朝尉回头看了一眼,听到前方李朝堇催促,应了一声匆匆赶上。
折瑶沿路看见了一家香火铺子,想到来到瀛洲地界,该给城隍爷打个招呼。 于是用了晚膳后就带了些自己折的纸扎偷偷出了门。
冉南趴在二楼窗前,看着那个隐没在人潮里的身影:“听说小师妹总爱自言自语,不少人曾看见她对空气说话。在瀛洲这陌生地界还敢一个人出门,还真是个怪人。”
万俟尹摇着扇子,姿态依旧好看:“师姐,不知真相,乱加议论可不是个好习惯。”
李朝堇努力将胳膊肘撑在越朝尉肩头,忽然发现屋中三人都看着自己,他有些羞恼道:“都看着我干嘛,我和她定的是娃娃亲,娃娃亲不知道吗?我从来没见过她,也不了解她。换亲一事可是大师兄自己同意的,虽然我也觉得配小师妹可惜了,可抵不住他自己乐意啊!”
越朝尉没说话,撇开李朝堇的胳膊肘,环抱着胸看着他们,一身正气带着压迫的视线让仨人心里莫名心虚。
冉南讪讪道:“小师妹也不是没优点的嘛,至少她……她长得好看呀!”
万俟尹看向窗外,惊咦道:“小师妹不见了。大师兄既放心不下,不如去看看?说实话,我也挺想知道小师妹这般神神道道的是为何。”
李朝堇奔过去一看,果然不见了,右手掐出一个手诀,几息后指了一个方向:“那边。好像是瀛洲有名的富贵街啊。”
瀛洲因商贾聚集,机遇多,很多本地人因此发了大财,随后修宅,不少这样的人巧合地聚集在同一条街上,因而这条街被瀛洲人戏称为富贵街。 先辈奋发图强才置办了这些家产,后人却自甘堕落,现在被瀛洲人暗地里叫纨绔街,每家每户都必出败类。
李朝堇将由来说完,犹豫道:“小师妹不会出事吧。”
毕竟要看脸的话,真的挺危险的。
第4章
天色暗了下来,阴暗的小巷子里,鬼魂浮在空中,看着满是人气的大街。有的眼中茫然,无意识地游荡,有的嬉笑着趴在墙头对路人指指点点。
折瑶一路走来暗暗观察着,这些鬼大多数都是正常死亡,但有些也死得可怖的,最恐怖的就是受刑而死的,不过比现代鬼好多了,现代死法太多,看惯了现代鬼再看古代的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
走到一个人烟稀少颇为偏僻的巷子,鬼都嫌不热闹,看不见几个。
一个流着血泪的姑娘站在一家府邸门前,抽泣着望着门前的石狮子,浑身散发着浓重的怨气。 看穿着并非寿衣,估计是死前尸体并未收敛好,鬼气不重没死多久,还是个新鬼。能有这么深的怨气,这家人是做了什么孽噢?折瑶抬头看了一眼,牌匾上写着孔府二字。
这姑娘怨气太重,应该是没心情买衣服的。折瑶摸着怀里的纸衣,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没多久又看见了一个老鬼。正经的寿衣,急切地在门口飘来飘去的,和那个怨鬼一样被石狮子镇住了。
这也就是门第不错的人家,换了普通人家哪有条件摆石狮子镇宅。
折瑶走近了才听见老鬼在破口大骂,这家府前还刮着白灯笼呢,那老鬼应该是病死的,她都能闻到丝丝药味儿。
“杀千刀的石光,买的什么破烂玩意儿!质量差得不得了,说了不要在林氏香火铺买,要买方氏的!瞅瞅你个龟儿子给老子买的什么!害我丢了好大的脸。”
老鬼骂骂咧咧的,越想越气,用力往大门撞去,被弹了回来,还下意识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继续骂那个叫石光的人。 “等你出来我非要吓死你不可!好吃好喝供你读书把你养大,爹死了就这待遇?”说着,他掏出一把印花歪歪扭扭的纸钱,简直悲痛欲绝,“我从未见过印花歪成这样的纸钱!还有那元宝,都什么玩意,老子就是扔了,孤魂野鬼都不捡的货色!”
他气得整个鬼都蹦了起来:“你这个不孝子!不孝!”
折瑶看乐了,这老爷子正好是她要找的鬼。 “老爷子,那纸钱着实太差了,要不要在我这里买些纸扎?”说着,掏出一把元宝来,品相俱佳,上面还有着只有鬼才能感受到的元气,一看就是极品元宝!
老鬼吓了一大跳,火速消失在原地,又迅速跑了回来。 “你能看见我!” 他激动得伸手去拉折瑶,却拉了个空。
这真的是个活人!
“请问,您有遗产吗?”折瑶想了想,补充道:“不是后人塑的金身那种,是铜钱银子之类的。” 也是怕了天一掌门的小金像了。不过这石府看着很大气,府的上空盘旋着富贵气,家中应当是养着家仙,只是那富贵气有坠落的趋势。
老鬼激动的神情顿时一愣,遗产?
折瑶再次问一脸茫然的老鬼:“你要是不买的话,我可就走了。”
急匆匆赶到的越朝尉站在隐蔽的巷子拐角,耳目具佳让他不想听也听到了折瑶说的话,神情一惊,小师妹这是……在强买强卖?
微微探身一看,越朝尉收回了视线,背靠墙面,陷入沉思。
小师妹面前没人啊。难道是真有癔症才会自说自话? 思及折瑶对于自己的另一个身份——未婚妻,越朝尉陷入了挣扎,他要是娶一个有癔症的女人回家,好像有些对不住爹娘。
“买买买!”老鬼急切地飘上前,“这位姑娘,你既然能看见我,能否帮我带几句话给我儿子?”
折瑶收起元宝,疑惑道:“你不是嫌弃你儿子给你烧的纸扎不好吗,带话可是另外的价钱了。”
老鬼底气十足地一笑:“纸扎我也要,价钱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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