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7章 一会在天一会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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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张丽华身处现代，怕是在听到这句有名的金句时，很快就能认知到顾九霄这会已经是一杯茶香四溢的绿茶了。

但很可惜，她身处的，是朴实无华的古代，是以根本不清楚这世上还有一种人，瞧着人畜无害、楚楚可怜的样子，却在不动声色间刀刀扎来，叫你有苦说不出。

张丽华此时便是如此，她心里发苦，几次欲张嘴反驳，但不知怎么，却发现自己是说也不对，不说也不是。

难道说不讨厌么？但一开始就是她先出言不逊挑衅的。

说讨厌吧，那确实是她本心，但小纠，小纠会怎么想她……她以后会夹在自己和顾九霄之间左右为难吧？

可她又怎么舍得让秦艽为难。

张丽华只能暗暗咬牙，恶狠狠瞪了顾九霄一眼，飞快的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脸，又动作迅速的理好了身上的衣衫，让自己看来稍稍整洁大方些，这才敢面对秦艽，她怔怔看着缩小了不知几个号的秦艽，勉强笑道，“小纠……你……你怎么变小了……我，我就是一时脾气急了些，出言不逊，并非讨厌定王……”

她说着，目光忍不住就落在秦艽身上，再看不见其他。

张丽华几步走到秦艽跟前，屈膝半跪了下来，眼神与秦艽平视，忍不住伸手摸上了她带着金色面具的脸。

秦艽怔楞了下，她本是厌恶一切不熟悉的人触碰她的，但她没什么印象的顾九霄，她心生亲近，这个一开始就咄咄逼人的女人触碰她，她也没什么不适，反而油然而生熟悉之感。

她小小的抿了抿嘴，“我也不知道，醒来就是这样了。”

张丽华虽然觉得小小的一个秦姑娘很萌很可爱，但到底心疼她吃了她不知道的苦，忍不住又狠狠瞪了顾九霄一眼，寒声道，“王爷是怎么照顾的小纠的，为何会让小纠受此变故？”

顾九霄的眸色一黯，头一次没有反驳，在此事上，他心中始终扎着一根刺。

张丽华头一次说赢顾九霄，但心里全然没有一丝喜悦，她看向秦艽的眼神愈发担心，“可有什么法子？你难道要一辈子都这个样子吗？”

秦艽有一瞬的沉默。

法子自然是有的。

那个和尚蛊惑她的其中一条，便是说他有法子可以让自己变回原来的样子，代价便是跟和尚走，没有自由。

秦艽抬眸看了一旁沉默的顾九霄一眼，避而不谈，“你累了，应是赶了很多路吧，还是快去梳洗歇息下，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再叙旧。”

张丽华感动的眼眶都开始泛红，没想到小纠这么心疼她，她忍不住伸手，大胆的摸了摸秦艽柔软的发丝，这在秦艽还是成年女子时，她绝不敢做的动作。如今想想，小纠变小有变小的好处。

“欸，你一定要等我，等我洗漱完，咱们在彻夜长谈。”

女为悦己者容，她到底也是不想这么邋遢的样子。

秦艽等张丽华走远，才抬眸暼了顾九霄一眼，稍稍抬了抬两只手臂。

顾九霄很有眼力见的将人抱了起来，语气酸溜溜的很，“小纠方才对她这么好，还许她乱碰乱摸。”

“还心疼她，让她先洗漱休息……”

秦艽面不改色，唇角却悄悄上翘了一下，她伸手圈住了他的脖子，保持着坐在他怀里的姿势，淡淡道，“我现在没了记忆，不知道她是谁，和我原来什么关系，自然要先诓她去洗漱休息，才好找信任的人问问清楚该和她如何相处。”

顾九霄的嘴角顿时疯狂上扬，那个信任的人是谁，已经不言而喻。

只是不待他说什么，秦艽的声音又在耳边慢悠悠响起，“不过在说这些之前，我有两句话要说。”

“第一……如果你又臭又丑，我不会喜欢。”

她说着，嘴角微微向下一撇，不去看他精彩纷呈的脸色，继而问道，“第二，你瞒着我是你定王府的王妃，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