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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椒是个懒的,平日里能不梳妆都尽量免了,好在还占个年轻,收拾齐整了也能见人。
可今日不同,眼下一团乌青若让人瞧见了,指不定要生出什么误会来,无奈只能略施粉黛以作遮掩,可面上扑了粉,嘴唇就太素了。
等她补补涂涂一番,最后化了个全,只胭脂一类太过抢眼的没敢用,但这般看上去,已经是与平时有极大的不同。
文椒对着铜镜看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用帕子抹了大半唇脂,否则看上去实在太过艳丽。
减去唇上朱红,文椒又梳了个简单的发髻,检查一番后才出了门。
吴伯鲜少见她这样打扮,见了她连番赞道:“这身好看,瞧着十分标致水灵,该常作这样的打扮才好。”
文椒见他如此说话,也笑吟吟地回他:“果真?我还道这脂粉香气太重,有些不大习惯,您可别拿话哄我。”
吴伯那点不舍也随着她的玩笑话消散干净,连连点头:“果真。”
他瞧见后头走来的两人,站起身来:“若不信,你且问问他俩。”
吴青十分捧场,离他二人还有十余步远便笑:“问些什么?”
吴伯便略提几句。
吴青只看一眼便挪开目光,但也连连点头:“阿爹说的不能再真了。”
吴伯又去看江祁。
江祁回看一眼吴伯,也点头:“是。”
吴伯瞪他一眼。文椒本就是为了逗个乐,并不是真要听人夸她,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走开些许。
在江府住的最后一顿早食便在这样轻松的氛围里过去。
文椒本不欲麻烦他们,想往外头雇人帮着带些东西过去就好,横竖也不是太远,东西也少。
没想到吴青早做了安排,只叫她紧着些贵重的物件,旁的落下了也无妨,回头再取就是。
文椒颇殷勤地替他倒了茶水,又打趣他:“好贵的一碗茶,劳累你跑这一趟,喝个够才好。”
吴青被她逗得捧腹大笑,很给面子地饮了整整两碗。
倒是江祁打断她的话:“茶是我的,水也是我的,吴青,走你的账?”
吴青惊愣住:郎君竟也跟我们一道玩笑了?!
可为什么出银子的是他!重要的不是银子多少,是他冤!吴青立刻开始回忆自己在府里吃过多少茶水,又很有些暗示意味地看向文椒。文椒了然地拍拍他肩头:“算我的。”
江祁惯是没什么表情的脸,此刻也带了些许笑意,手背在身后径自越过他二人,先上了车,却又掀了车帘一角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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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经巷子这处宅院本就有些家具在里头,文椒不是个挑剔的,并不介意桌凳之类的家具被人用过,且那些东西看着也十分新。便只把床榻、衣橱这样私密些的换了,茶具碗筷之类的现买就是。
于是这次搬家,也就是把行李换了处地方放罢了。
吴青到这时候才反应过来,郎君早就算好了。
他顿时有些高兴,替郎君高兴。
江祁是第一次见这院子,之前一应事宜都是让吴青去做,略略环顾四周,倒也没说什么。只在文娇娇收拾妥当后提醒两句:“地方还算宽敞,再要两个人侍奉也能住得下,只仔细些来历就是。”又叫了吴青给她指路。
文椒忙道了谢,江祁这恰到好处的分寸感让她轻松不少。
这会儿已是午时,因出门前已经同吴伯交代过不回去用饭,吴青问过江祁后,自往东边的食肆去买饭。
院子里便只剩下文椒和江祁两个人。
江祁被这日光刺得眯起眼来,文椒瞧见了,让他先去前厅歇着。
江祁走进去,四下打量一眼,转头看她:“吃过饭你让吴青收拾吧。”
文椒跟在他后头也踏进去,这才晓得他为什么这样说:她光顾着收拾自己行李了,其他原有的桌椅之类的家具都被她堆在前厅。原本是想得了空再来布置......
也实在忒乱了。
江祁的挑剔是看心情来的,这会儿他心情算不上差,便也没说什么,很是随意地寻了处圆凳坐下。
文椒离他稍远。
江祁晓得她沉默的缘故,挑了些细碎的事情与她讲,分寸拿捏得极好,情感也掐得准,就只像是关系算得上亲密的友人随口的关心。
文椒有一句没一句地答他的话,暗自希望吴青脚程再快些才好。
江祁也不再说话。
文椒觉得这气氛有些尴尬,闭着眼假寐。
耳边传来叁两脚步声,文椒睁开眼,正正对上江祁的眼睛。
“我昨夜说的那句是假话,我想知道缘由。”江祁蹲下身子,看向她。
文椒愣住。
“上次要走是生我的气,这次是为什么?”
文椒别过眼去,颇紧张地咬咬牙解释道:“到底不太方便。”
江祁笑:“假话。”
文椒不语。
“没用的,文娇娇。”
“你若不是喜欢我,躲我做什么?”
“我不喜欢你。”文椒这句接得十分快。
江祁又笑:“骗子。”
文椒不再理他,站起身就想外走。
江祁岂会如她所愿。
一直让步是不可能有结果的。这一退一进,必要叫她认清自己心意。
是拥抱,也是热吻。
不待她挣脱,江祁抱着她放到角落的梳妆台上,双臂圈在她腰间,只是吻。
铺天盖地的吻。
文椒忙着躲避,江祁却还能分心,略略垂眸去看她,也看她身下。
他记得这梳妆台。
购置这处宅院的事情都是吴青去办的,但一应家具都过了他的眼。
她今日穿得一身藕色纱裙,本就衬她肤色,又因着他的拉扯露了半截玉臂,虚虚撑在那深色桌案上头,愈发扎眼。
江祁眼眸越发深沉,不给她一星半点的反应时间,再次覆上她的唇。
开始只是在她唇上轻咬慢啄,动作极轻极柔,偶尔伸舌划过她唇瓣。
分明是最平常不过的亲吻,却因着这点克制和隐秘,勾得人心痒痒,不自觉地想要更多。
江祁是极晓得分寸的。
方才轻吻不过是试探,现在才是真正的掠夺。
江祁轻易撬开她唇关,长驱直入去勾她的舌,见她像是要躲,舌尖又退回去一一数她的齿,给足了耐心汲取点点津液,手掌握在她脑后,固着她、引着她。
文椒被这舌枪搅碎了理智,下意识地伸舌去探,以祈求更多。
舌尖才碰到他就想缩回去,可已经来不及了。
江祁像是等在陷阱旁的猎人,见她上了钩,立时露了身形。软舌彼此纠缠拍动,偏他这时才露了狠,再不似方才半点轻柔,紧密的亲吻很快夺走了空气,文椒被亲得有些缺氧,险些昏阙过去,费了好大力气攀着他肩头,迟缓地咬住他唇瓣来宣示自己的投降。
江祁这才停下。
可不待她喘几口气,江祁又贴上去啃咬她的唇,热气很快蔓延到她脖颈,江祁只是吻,一下接一下的吻。
手换了处地儿,跑到她腰间环成圈,将她带入自己怀中。
江祁突然停住。
本就是热夏,如此一番唇舌相亲引得两人都出了汗,屋内并未摆冰,闷热得很。仅有的水汽便是两人嘴上残余的津液,和眼里的波光粼粼。
太热了。
文椒微喘着气,只觉得自己像是一条离了水的鱼,热气吹拂之下,仿佛下一秒就要将身体里的水全部流个干净。
也太安静了。
江祁手捏着她下巴,让她抬起头来看向自己,却不发一言,眼圈红红的,就这么看着她。
谁也没有说话,这时候也不需要说话。
日光透过窗纸照在江祁脸上,文椒在暗处,将他脸上的每一处都看得清清楚楚。
她看见一滴汗从他额角出发,顺着他脸颊弧度,最后无声掉落在衣布上。
推开他?拥抱他?
半响后,一句低声:“阿祁。”
两个字就够了。
江祁嘴角翘起,俯身吻她,又让她夹着自己的腰,托着她飞快褪下她亵裤,胯下物件隔着布料顶弄她身下。
“撑着。”
文椒双手撑在台上,身子稍稍后仰,后背紧贴着铜镜,铜镜冰凉勾得她又往后退些许,直想借着这点冷意消消热气。
江祁的亵裤也湿了。
文椒闭着眼,只知道江祁在用手干她,也不知是不是上次被他看见了,江祁的手指操弄得很有章法,时而抽插,时而捻压,不多会儿文椒便有些受不住,手撑在台面上,挺着腰去迎他。
江祁见她那处已成了水帘洞,拔出手指来,一个挺身直接干了进去。
他初时还不大习惯这样的紧咬,只能挺着腰徐徐抽送,可才没多久就习惯了这处的紧致,他便大着胆子肆意插弄,或深或浅,力道控制得极好。
“别出声。”
这处宅院可是临街的,且现在又是午时。
文椒抿紧了唇,一一吞下喉间声声吟哦,憋得难受了才偷着叫一声,却仍是低低的。
江祁加快了动作,桌脚在他的力道带动之下也在轻摇慢晃。
文椒不敢叫出声来,屋内便只剩肉体相撞的啪啪声,阳物刺破一潭蜜液的咕叽声。
江祁见她忍得实在辛苦,越发卖力地讨好她,动作又快又狠,直顶得她也起了兴,抬起臀来迎接这一波波的插干。
文椒撑在桌案的手也渐渐失了力气,身子软绵绵的一团,腿儿也得了记忆,自觉张得开开的迎上他那物什。
她不敢叫出声来,便只能强迫自己去想些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
可入眼的只有同样红着脸的江祁。
许是察觉出她的分神,江祁插弄得越发狠了,捏在她腰间的手也用了力,直捏得她生疼。
“嘶——”
文椒痛得眼睛沁出两滴泪来,恨恨地看着他:怎么是个这样疯的?
这声吃痛终于引得江祁放缓了动作:“痛?”
文椒伸手推他:“捏得痛。”
江祁轻笑,改捏为搂,环着她的腰在她腿间冲刺,不时带出些水来。
文椒在这又痒又麻的无边快感中迷失,只觉得江祁就是话本里勾人心魄的精鬼,每一句话都在杀人,每一下动作又都在救人。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这场几乎都在沉默中进行的交欢终于到了要紧的时候,江祁红着眼,在她体内又狠狠捣弄了百来个回合才泄了精元。
文椒早丢了魂,若不是还露了半边屁股在桌案外头,吓得她以为要掉下去,用了十分的心力勾着江祁的腰,只怕这会儿已经昏睡过去。
江祁并不着急出去,只是将她抱得更紧些。
这一个角落就像是整个天地,且天地间只余他二人相互倚靠,肉体仿佛也带动灵魂一道相拥。
文椒趴在他肩头,无声落下泪来。
因为她发现,自己希望时间就停在这里。
江祁说的对,她就是个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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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真的预警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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