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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栩立马从伤感中脱离出来,愁苦地垮着脸,“听不懂,除了语文以外,其他每门课我都听不懂。”
燕廷枭拨了拨她的发顶,“听不懂的记下,晚上我辅导。”
“好。”江栩亲了亲他的下巴,“靠在路边给我下就好了,不要送到校门口。”
燕廷枭捏着她的下巴印了个吻,“听你的。”
二中的f班真的是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江栩十分低调,穿着宽大的校服,戴着口罩——这是枭爷对她唯一的要求,口罩不能摘下来。
长发遮住脸颊,又戴着口罩,又穿着和大家一样的校服,这样的江栩很不起眼,而且看起来和周围的同学差不多的年纪,谁也不知道她比他们大了三四岁。
她自己选了个最靠前的位置,每天上下课都努力做笔记,偶尔遇到不认识的字课间就翻字典,她虽然成绩不好,但写得一手漂亮字,然而课堂老师从没关注
底下的学生,他们通常讲完课拔腿就走,多一秒都不肯呆。
s班和a班就不同了,课间那十分钟,老师都要占用七分钟,留三分钟给大家解决三急,随后下一节课的老师已经掐着点提前一分钟来了,学习节奏十分紧凑,看得其他班的同学纷纷尿急。
江栩的同桌一开始还对江栩挺感兴趣,问她,“为什么戴口罩?脸上过敏吗?你怎么不爱说话啊?你住哪儿?你叫什么?”
江栩过来的时候,马超特意打点了一番,为的就是低调,所以她根本没有上台做过什么自我介绍,坐了张桌子就开始上课了。
同桌一连十几问,江栩淡淡答了,大概觉得江栩态度很冷,同桌干脆也不跟她说话了,还在桌子上划了条三八线,只要江栩超过就给她一巴掌。
江栩:“……”
她也遇到好的同学,坐在她后面的女孩子,她有时看江栩不停记笔记,忍不住跟她说了句,“这些不需要记,考试不会考的。”
江栩回头问,“为什么?”
“太简单了。”女同学给她指了指书本上画圈的地方,“这些才是要考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江栩问。
“这是以前学姐的书,我买下来了,你没发现吗?这书还有点旧,看以前学姐做过的笔记,自己学习就容易多了,到时候考试直接看重点就好了。”女同学想了想冲她道,“不然我这本借给你看看,你照着画完重点再还给我好了。”
“谢谢。”江栩伸手接过。
女同学目光盯着她无名指看了眼。
江栩:“……”
她尴尬地缩回手,“那个,我……”
女同学见怪不怪地说,“我知道,小男生送的吧,这里管得不严,只要不被老师发现就行。”
江栩:“……”
她赶紧把戒指拔下来塞进了口袋,准备回去找绳子系上重新挂在脖子上。
同桌看了眼她的戒指,嘲笑,“两块钱的地摊货。”
江栩矜持地笑,“不,很贵。”
同桌似乎来了点兴趣,“三块?”
江栩:“……”
忍了忍,她没说话,枭爷送的戒指她后来才知道是长安做的,冲这一点就不是钱能衡量的,在她心里,堪称无价。
“和同学相处怎么样?”餐桌上,燕廷枭问,“和想象中有没有什么不一样?”
江栩想了下自己的同桌,“还行。”
“每次考试都会重新排座位,如果遇到不喜欢的考完试就直接和她分开坐就行。”马超从边上插嘴说,“大考会进行分班,到时候你一层一层往上面的班级进,也不需要和现在的同学搞好什么关系。”
“嗯。”
燕廷枭摸了摸江栩的脑袋,“也可以试着和同学相处。”
“好。”江栩点头。
燕廷枭目光滑到她手上,问,“戒指呢?”
“喏。”江栩从衣领里掏出来一根绳子,末端坠着那枚戒指。
“有人问?”燕廷枭问。
“是啊,还说我戒指两块钱。”江栩想起什么似地嘴角一翘,“我第一天过去的时候没穿校服,她还问我衣服多少钱,我还没来得及说,她就说肯定不到二十块钱,哈哈哈……”
“她这么说你,你还这么高兴?”马超费解地看着她。
“你不觉得很好玩吗?”江栩笑,“我当时还问她从哪儿可以买不到二十块钱的衣服,她气得脸都绿了。”
马超:“……夫人,我怀疑你马上要被同学孤立了。”
“孤立?什么意思?”江栩问。
马超:“……”
燕廷枭从书包里拿出一本记满笔记的笔记本问,“这是什么?课堂笔记?”
“嗯,你不是说不会的记下来吗?”江栩有些不好意思,“这些都是不会的。”
燕廷枭沉默地翻了翻笔记本,从第一页翻到了最末尾,满满都是笔记。
“夫人你不是才上三天课吗?”马超目瞪口呆地问。
“对。”江栩从书包里又掏出一本笔记本,“所以,还有一本。”
马超:“……”
清华北大什么的就别想了,祈祷小巨人顺利毕业吧。
第535章 发了
**
半雪和唐玄的婚期定在十五号,酒店走一个过场后,就转到游轮,因为要在游轮度过一天一夜,所以一行人提前回去收拾好必需物品,第二天直接拎包到游轮上候着。
安母买了菜和水果提到安仅山的住处,房间里没人,她从门口地毯里拿备用钥匙开了门,随后进了厨房开始做饭。
一周她来这里做一次饭,因为梁嘉不太喜欢做饭,而安仅山又向来在外面吃,不在家吃,所以安母也不常来,除了第二天周末的时候,她会采买些食材带过来填满冰箱,做好晚餐之后,再帮安仅山收拾一下房间,她就回去了。
晚餐做好后,她先帮客厅整理一遍,随后开门进了安仅山的房间,帮他收拾床铺,枕头有些高,她抽出来拍了拍,不知道扯到了什么,有东西掉在了地板上,她低头看了眼,整个人都震在了原地。
是一条女性内裤。
她拿起来看了眼,脑子里一瞬间懵了,这是谁的?不不不,安仅山怎么会把这东西藏在枕头底下?不不不,是藏的还是不小心……不,放在这么隐秘的地方,怎么可能不是藏的……是藏的,是他藏的。
她儿子怎么会有这么怪异的癖好,安母一时又气又愁,随后她低头看了眼手里的东西,鬼使神差地,她开门进了梁嘉的房间,她打开柜子颤着手掀开了底下的衣服,果然看到有一套内衣,和手里的是一样的。
安母被震得直接跌坐在地,安仅山……他怎么能……不,不可能……安母脑子里乱哄哄的像一万只苍蝇在里面飞舞着,嗡嗡地直响。
有什么不可能?
安仅山从小就追在梁嘉身后,在家里跟父母说一年的话都没有跟梁嘉说一天的话多,他只有梁嘉回来的时候才回家呆几天。
答案已经非常清楚了。
安母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呆坐了多久,门口传来响声,她匆忙回头,就看见安仅山走了进来,“妈。”
这个儿子从小性子就闷,不爱说话,长得也不讨喜,但到底是她呵护在手心里长大的孩子,她疼到骨子里养大的孩子。
安母看着他,眼泪一下掉了下来。
安仅山预设过很多次面临这一刻的场面,也预料到安母的眼泪,但他心里还是狠狠揪了一把,“妈,怎么了?”
安母拿出沙发上的那团白色东西问他,“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安仅山看了眼,这是他早就藏在枕头底下的,只等着有一天被安母发现,他不是个爱说谎的人,但为了梁嘉,他愿意演一场戏。
这场戏里,他要梁嘉干干净净,片尘不染。
“你为什么要把她的东西藏在你的枕头底下?”安母哭着质问,“安仅山!我在问你话!你回答我啊!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把她的东西藏在那!?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
安仅山拿了纸巾替她擦眼泪,“知道。”
“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想法的?”安母问。
“很早之前。”
“很早之前是多久?!”安母浑身发抖。
安仅山扶着她坐在沙发上,“中学那会。”
中学……
算算,十来年了。
安母喘着气问,“她知道吗?”
“不知道。”安仅山低头说,“妈,别告诉家里,我不会做什么。”
安母摆手,“不行,你马上搬出去,我给她找房子。”
“妈,求你了。”安仅山握住她的手。
“你爷爷要是知道会被你气死的!”安母心口起伏不定,“不能,趁事情还没变糟糕之前,你赶紧搬走。”
安仅山抬头看着她问,“妈,为什么不可以?我喜欢她,我爱她,我想和她在一起,一辈子在一起。”
“安仅山,你在说什么胡话?”安母震惊得几乎不能言语,“她……你……反正不能,你以后会遇到喜欢的姑娘,但是她不行。”
安仅山低头不吭声。
安母站起来,深吸一口气,“我帮你收拾东西,明天你就搬走!”
“明天唐玄结婚,我要过去参加。”安仅山说。
“那我帮你收拾好,到时候你直接搬走就行。”安母说着就走到他房间开始收拾东西,随后一想,今晚他还要住,她又停了下来,走出来时,安仅山还站在沙发边上默不吭声,她不由得劝道,“她不喜欢你的,你千万别钻牛角尖,梁嘉她阅历深,情史也丰富,她喜欢那种成熟的男人,不喜欢你这种的。”
“我知道。”安仅山低声说,“妈,可我就是喜欢她。”
安母走出小区时,刚好看到一个男人送梁嘉回来,梁嘉微笑着透过窗口冲对方挥手再见,安母仔细看了眼那个男人,帅气又绅士,是梁嘉喜欢的款,安母一时心头又酸又涩,她的傻儿子,苦苦喜欢一个这辈子都不可能有结果的女人。
梁嘉开门进屋,冲沙发上的安仅山问,“怎么让韩东延来送我?”
“让你的同事们知难而退。”安仅山抬头冲她露出一个笑。
“你让他扮演我的男朋友?”梁嘉打开冰箱,正
要拿冰饮,冰箱门就被安仅山合上了,他把人扯到厨房,倒了杯温水递过去,“喝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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