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 无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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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救你的同伴吗？”

汉问出的这个问题，一时把上原问住了。是啊，对于上原来说，岩隐村算个毛线，但是梧桐还在岩隐村，真衣也在，夏生作为影卫队一定是跟大野木在一起的，还有道雪和羽立两个小家伙，他们没了爷爷，上原还答应过照顾好他们……

“这可是战争。”坐在渡口，看着河水缓缓的流逝，上原语气就像流水一般平静，“汉老师，我经历了太多战斗，太累了。”

失去的手臂早就没有了感觉，上原已经忘了左手还在时的感觉是怎样的，失去运用忍术的能力对他来说是很大的打击。忍者世界到底还是强者的世界，除了一起并肩作战过的狩，猚，还有土狱一群人，从红蜘蛛眼神中上原能渐渐看到轻视。

懂得钻营，情商够数，知道政治是什么玩意儿因此狂刷声望，上原因此有了比肩木叶白牙的知名度，但是木叶白牙的名号是经过这种程度的无数杀戮得来的，上原的知名度完全是有意自己主动刷出来的，水分太大。

擅潜着，必溺于水，上原最终吃到了苦头，针对他的详细情报已经散布的到处都是了。

“我们只有这么多人，没办法联系三代土影，靠我们去应对所有的雨忍，太不靠谱了。”

汉的第一个提议就被上原否决了，纵然有人柱力这个可怕战力在，上原他们依然处于极大的劣势，真的去岩隐村拯救大家，到时发生战斗之后除了汉能逃离，别的人一定会伤亡惨重。

“或者可以寻找援军。”随手把一颗小石头扔进水中，石头叮咚一声落水的声音听着很悦耳，汉又给出上原第二个建议。汉从没把上原当成小孩子看，原因是有着成人灵魂的上原比狩成熟太多了。

“援军？”上原嗤笑，“援军的话村子里就有，五百名武士，还有我几十个连中忍都没几个的部下。靠他们保护和平镇都不够。”

“神忍村？”汉皱了皱眉头。

“……没错，角都摧毁了他们的村子，我就把他们骗过来了。”

想起了角都，上原内心就不淡定了，这个金牌打手很有契约精神，和平镇缺乏足够的武力来保护，他正准备聘请角都来坐镇呢。反正几个亿都欠了，也不在乎欠的更多……

……

土之国一片荒山之中，这里是未开发的区域，人迹罕至，遍地枯石红土，连植被都没有多少。大野木和一众岩忍正躲在一个天然形成的山洞之中，不停的有忍者外出然后再返回，关于土之国以及岩隐村的情报源源不断的被送了回来。

大野木一人占据了一个小岩洞，用土遁秘术把整个洞口封起来之后，就完全成了独立的空间了。

二代目无交给自己的村子却被敌人占据了，对大野木来说，这是不可饶恕的耻辱。

思考了整整一夜，三代目土影也没想到能拯救村子的计划。

“去木叶……”跪坐在地的大野木痛苦的呻吟了一声，终于下定了决心向不久前还有一起对抗过云忍的木叶村求援。

掌握了轻重岩之术的大野木是忍界唯一一个能靠自己力量飞行的忍者，木叶之行有着难以预料的危险，所以大野木向自己的影卫队隐藏了行踪，他一个人悄悄离开自己的部众朝火之国飞去。

作为一村之影，大野木明白，在木叶等待着他的一定是屈辱和一大堆对岩忍来说屈辱的条约，传承了石之意志，做出自我牺牲的时候到了。

大野木去木叶时，上原也正在和一众同伴们告别，木叶有自己的朋友，人生赢家日向汢的婚礼请帖还在自己手上，迟了许久，上原终于决定要去赴约。

“我们去的不是木叶，是去的大名山城。”上原给狩交代着一些事情，“虽然不可能有危险，但是狩，小心点啦。”

“知道了！”狩有些生气回复着。上原让他穿着一身红色的铠甲像武士那样腰挎忍刀背后还背着装礼物的大箱子，狩极度不满。

上原不仅把他当保镖，还把他当苦力来用了。

……

木叶发生过极为惨烈的攻防战，木叶村本就在极为茂密的丛林中建立，周围有无数原始丛林包围着最初的木叶忍村。当风起时，被风吹拂的叶子飘零过街道，又打着转飞舞过忍者学校，可能还会有调皮的孩子像追逐蝴蝶一样追逐飞舞的叶子，火影岩可能会被点缀上富有生机的新绿，当完成任务满身疲惫风尘仆仆的木叶忍者刚踏进村子时，可能会有一片带着晨间露珠的绿色落在他的肩上，绿色总能给视觉带来最柔和和舒适的感触……当木叶飞舞，这时木叶忍村的名字就有了最诗意的注解。

新建成的木叶村比原本的木叶规模大出太多了，然而不只一个忍者在怀念着曾经的木叶忍村。与云忍的鏖战，木叶村极其四周数公里范围的树木全被破坏，地表光秃秃的，一棵树木也不剩。

火影猿飞日斩并没有选择另外一个环境优美的地方去重建木叶，他依然选择了木叶村曾经的原址。土地被尾兽玉轰击之后陶化了，连一棵草都长不出来，木叶忍者因此不辞劳苦的从很远的地方运送来新的土壤来栽培树木，恢复草坪，所以现在木叶村中以及其周围，全部都是瓶盖粗细的小树苗。

每人都有栽培树木的指标，树苗之上挂上了铭牌，这是三代火影给经历了战争创伤的忍者们强制的任务。猿飞的十棵树苗就在影大楼下的院子里，劳累的日常工作之后，除了打开窗户抽烟以外，猿飞有了新的爱好。

他目光总是在那些不足人高的幼苗上扫过，失落和希望相交错的复杂情绪一次又一次的充满着他的内心，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再一次看到木叶飘飞的那一天。

“三代大人，你最好来一下。”暗部的忍者无声无息的出现在猿飞背后单膝跪地，“发现有身份不明的忍者出现在村子周围……”

“恩？”猿飞眉头紧皱。

……

跟随暗部来到村子大门处，猿飞用手遮住额头迎着阳光朝天空看去，不久后，他笑了，“大野木！”

较为正式的场合会相互称对方为影，但是私下就不一定了，就比如上原听到过大野木叫三代火影猴子，其实初代火影叫猿飞也叫他猴子的。

……

木叶的双壁，猿飞与团藏，一个趋于光明，一个已渐渐堕入黑暗。与土影大野木的谈判有了猿飞，团藏同样不会缺席。

“真是让人惊讶，土影阁下。”招待了大野木很丰盛的食物，大野木一点未动，看来他对于接下来的谈判很焦急。

木叶早得到了岩隐村被雨忍攻破的消息，除了对可怕雨忍实力的凛然和对忍界和平局势的忧心，三代火影猿飞日斩对岩忍的遭遇更多的是幸灾乐祸的成分。

“木叶会好好招待土影阁下，好好休息，明日……”

“不！”大野木有些失态了，他激动的站起身来，啪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碗筷乱飞，“我这次来，是向木叶求援，火影阁下！”

弯腰一鞠到底，大野木低下了他高傲的头颅，这一次鞠躬，仿佛是对木叶的示弱，把大野木的自尊心摧毁的一点不剩。

气氛一时凝固，猿飞静静未动，眼神古井无波，烟灰落在他袖口他都没有发现，不知在想什么。

至于团藏这个阴暗的家伙城府反而没猿飞那么深，用来招待土影的菜品很丰盛，团藏一边戏谑的看着落魄不堪的大野木一边毫无影响的大吃起来，丝毫不顾忌双方影会谈的严肃性。

“看来，我们需要换一个正式的场合。”一直到了烟卷燃尽烧到了手指，猿飞日斩触电一般甩开烟头回过神来。

“……多，多谢！”铁之国与三代雷影一战，大野木的腰部被那个暴力的雷影给砸了一拳，日后大野木动不动就腰疼的毛病大概就是那时落下的病根。一只烟的时间，大野木保持着一个姿势鞠躬不动，腰间时不时的震痛让他额头冷汗渐出他却一动不动。自以为可以不惜一切代价请求木叶的帮助，大野木态度足够谦卑，只是因为太过关心村子，他大概忘了，不管情况多么恶劣，也不能在气势上处于劣势。

……

由木叶忍者带大野木去准备好的会议室等候，猿飞和团藏在抓紧时间做着最后的交流。

“战争明明都已经结束了那么久，岩隐被攻破，怎么可能……”猿飞依然不太敢相信作为五大忍村之一的岩隐村会被小小的雨忍给击败。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猿飞。”团藏装作一无所知的结下猿飞的话，然而根部安插在岩隐的间谍和大蛇丸绝对在岩隐事件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现在可不是讨论和平这个无聊的问题，”团藏打断了猿飞想说的那些不合时宜的话，“第三代土影，他没带影卫队来，他在我们的村子里，该如何处理？”

团藏说的处理什么意思，猿飞理解的很明白。大野木同样是一名传奇的影，战争中双方接触过，完全继承了二代目无的忍术的大野木，战力可怕。但是就像团藏所说的，这里是木叶，处于木叶忍者的包围之中，击杀土影，并不困难甚至很简单就能做到。

只是，猿飞莫名想起了逝去的二代火影，他和云忍的二代雷影同样是在谈判中牺牲，于是，木叶和云忍宣战，忍界的动乱开始了。

“三代土影不能在木叶出事，我们撷取足够的利益已经够了团藏。”猿飞眼神严厉的看着团藏，“我不想再听到你的根和暗部冲突的消息。”

经历了残酷的战争，木叶相较于原著牺牲了太多的忍者，各部门人员数量都有不同程度的缩水，暗部和团藏的根部职责尚未完全划分明确，权力也有相重叠的部分，因此，两个敏感的部门摩擦不断。

猿飞或许想不到，未来的根部保护木叶的同时又怎样成为了毒瘤最终给木叶带来了怎样的麻烦。

防备根部的念头已经渐渐在猿飞脑海中升起，并且再也挥之不去。

……

“……岩隐可以接受木叶任何条件，领土，忍术……我们之前共同应对云忍，岩与木叶的友谊不需要再做证明了吧？”大野木故作轻松，只是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掩饰不住的苦涩。

“领土？”处于猿飞下手的团藏眼神亮了，他熟练的解开一卷卷轴然后摊开，装模作样的看了一下之后，他打开笔盖用红笔嗤拉一声在地图上划了一道笔直的直线。

地图倒转之后递给了大野木，大野木双手几乎是颤抖着结果了地图。

打开地图，那一道血红色的红线刺痛那大野木的眼睛，“……将近四分之一的国土！绝无可能！”

声音压抑的咆哮着，大野木眼睛赤红的死死盯着团藏，似乎要随时暴起把他撕成两半。

团藏在地图上画的什么猿飞根本没来得及看，团藏的自作主张让猿飞皱起了眉头，他决定了，一次再有这种事，不叫团藏好了。

这是为木叶撷取利益的最好时机，看着就要暴怒的三代土影，猿飞有些头痛，把领土交给敌人的行为，二次忍战中猿飞同样做过这种事，他清楚的知道对于影来说那是一种怎样的痛苦，但是，谈判还要继续下去。

“条件如果不合适，我们可以协商……”

“不用麻烦了猿飞，”团藏缓缓的站起身来，他身体前倾，双手按在桌面上毫不退缩的跟大野木对视着，“如果对土之国的领土感兴趣，这里有最好的方法。”

“杀掉三代土影，我们可以和雨忍沙忍平分土之国！”

“呵！”大野木冷笑，“岩隐村被占据，但是脱逃掉的依然很多。”

“如果我不能及时返回土之国，岩隐会选出新的影。”大野木眼神中的疯狂渐渐消散了，他微笑着淡然的看着猿飞，“岩隐或许将不复存在，残余的岩忍对木叶构不成威胁，但是火之国的平民……”

“你在威胁我吗？土影阁下。”猿飞的声音冷了下来。

无耻的团藏惯会玩弄人心，他故意激起了大野木那些不该说的话，土影阵亡在木叶岩忍一定会有不留底线的报复，但是对于一次谈判来说，这种心照不宣的事绝不能够说出来的。

“忍法——四紫炎阵！”

“四紫炎阵！”

“四紫炎阵！”

……

嗡嗡嗡的声音瞬间响起，会议室外面，连同整个会议室都被十几重四紫炎阵包围了起来，可见木叶对岩隐尘遁血继淘汰的忌惮。

“雨之国的崛起同样是对木叶的威胁，三代土影，木叶会对抗雨忍，但是阁下暂时不能离开。”

三代火影走了，看着一重又一重紫色光罩包围着的四周，有虫子和气味古怪的气体飞了进来，大野木眼神游移不定，他有些后悔去说出那些威胁性质的话了。

“黄土，但愿你能做的足够好。”自言自语的呢喃着大野木把最后的期望寄托在了黄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