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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藻藻急忙赶到后台,才弄明白,原来是主舞——张若兰腰扭了,舞蹈里那个曲曲折折,杨柳枝一样摆动的wave做不了,想要她临时替上。
跳舞的人都是从班里各种威逼利诱哄骗来的,几乎零基础。却因为学校70周年诞辰的缘故,花了大力气请了校外一个舞蹈工作室的老师特意排的。都是些好看却又简单的动作。论起来,确实只有那个wave要难一些,而且最吸人眼球——是一个只有十几秒小独舞,性感的紧。原本老班是想让她们放弃这个动作,可是舞蹈老师却一直在用这个动作极其出彩的由头争取着,甚至还用上了她练习这个动作很久,本来就是预备选手的谎话。
学校70周年校庆,老班也是发了狠想要带着这个除了分数一无是处的火箭班闪瞎隔壁对头的狗眼!
既然有个可以亮瞎隔壁狗子的动作,怂个屁,就是上!
迟藻藻确实心动了。她不是预备役,但她确实反复练习过这个动作,她把它当做热身动作来练,缠着老师给她指导。
这个用臀画波浪的动作,对于保守的二班女同学来说其实有些许超出接受范围,显得浪荡。而作为保守中的保守,她对这个动作的热情,出乎所有人意料。其实连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着羞,顶着周围人的不解,坚持着的。
或许,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已经在为她的不甘心做铺垫。
她想他能看到她。
机会来的恰到好处。
“藻藻,谢谢你了。”张若兰坐到池藻藻旁边,拉着她的胳膊,紧咬着下唇,眼带梨花,言辞恳切,“都怪我。”
楚楚可怜呢!
“没事,也不能怪你。”
“对呀,对呀。”跟班小白莲立刻凑上来。锦上添花,却从不雪中送炭。哪儿哪儿都有她。“再说,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陈醉要来哦。”
小白莲挤眉弄眼,笑得谄媚兮兮。
“哎呀,你不要这么讲。”
张若兰嘴上否认着,可是脸上的娇羞衬得她像个司马昭。好像陈醉就是特意为她而来一样。还一点也不遮掩的打量池藻藻的表情。
蠢得可爱。
也真相了。
关于陈醉喜欢清纯简单的,厌恶搔首弄姿的的传言,在这个学校喧嚣尘上。明恋暗恋他的女生仿佛结成了默契,统一老老实实穿着校服,却又暗搓搓地折腾着各种清纯素颜妆。但还真有几个人入了他的眼,传出了类似于一起吃饭、KTV,甚至开房的八卦。
明明就是为了得到陈醉的青睐,才放弃这个动作。
她不会放弃,只会争取。所以一直以来她敛着心思,装出一副两耳不闻陈醉事的样子。
又或许是在期待着她若盛开,清风自来。
可惜,清风不识她。
吐槽别人,也觉得自己恶毒。
可是,还是想骂人。
陈醉走到礼堂第三排央。
第一排领导,第二排离领导太近,不自在。第三排,刚刚好。
“醉哥,你怎么来了?”
小酒窝搓着手,有些兴奋地看着陈醉。刚才他接电话就听出来了,那略显急促的呼吸,和暗哑又性感的嗓音,没点八卦事简直是对不起他硬盘里那10个G。
“艹,景灿,你离老子远点!”一副满脑子黄色废料的猥琐样,熏得他脑仁儿疼。
还是小宝宝身上香香的。
“穿旗袍里面最漂亮的是谁?”
说起来,脑仁儿更疼了。他不知道她的小宝宝叫什么。还真是个凭空出现的小狐狸精?芦苇精?
景灿一愣,哦豁,原来是为了她呀。思索一番谁最漂亮。
“张若兰”
景灿想起那姑娘之前篮球赛给他递过两次水,便忍不住安利一波,“那姑娘长的确实挺漂亮,不穿校服的时候,就穿个白裙子,还挺清纯,完全是按照传言在勾搭你啊。”
“嗯”
他对白裙子没什么特殊感觉,但是那句按照他传言中的喜好勾搭他的话却让他舒服得紧。
教室里,她对他的喜欢遮遮掩掩,欲盖弥彰。
可爱,想日。
陈醉把手里的粉色的微单递过去,“多拍几张。”
粉色!
“小嫂子的?”
“她朋友的。”
居然破天荒没否认称呼!
嚯嚯嚯,小兰兰,看不出来啊,这是在闷声发大财呀!
景灿赶紧掏出手机,兴奋的编辑着,往推翻陈醉做老大的群里发消息。
这他妈激动地手都在抖了!
艹,贱的,又不是他的女朋友!
“大家有什么特别想看的节目吗?”
“张若兰!”
景灿的声音突地冒出来,吓女主持人一跳。
节目里各种诗歌朗诵,舞蹈也都是些千篇一律的挺胸、日地板的动作,真的腻,激情昂扬到最后全剩下枯燥。她明显看到校长的坐姿都不再端正。所以才走过场想要互动一下,她甚至设计好了自己自问自答的话术。
想有什么用,反正也没有。
张若兰在后台听到自己的名字,明显一惊。她认得这个声音,是他的圈子里的人。
他在!他会不会知道自己有节目,所以才……!
疯狂的喜悦席卷着他,透过幕布间的缝隙,一眼就能看到他。
漫不经心、轻蔑傲慢。
突然他的目光扫过来,张若兰立即拉拢幕布,心脏狂跳,完全静不下来。
“若兰,最后一个动作,你要加油表现出妩媚哦。”
寻着声音,张若兰看着眼前眉眼弯弯的池藻藻。眼中的狐疑越来越大。池藻藻一直都很低调,但是那张白净无暇的脸总是在提醒自己的校花名号是偷来的,是她池藻藻不感兴趣才轮到她的。
她清晰地记得,当初学校论坛校花评比的时候,眼前这个人,凭借那张像是打过柔光的眉眼,甚至有些模糊的偷拍照,力压她精修过的写真照。一直到评比结束的前一天,才被她用刷票的手段赢得比赛。而在此之后,池藻藻更加低调,一副查无此人的样子才让她放下心来。
最后一个动作是她背着观众,转过身子,需要她极尽媚态。
陈醉不喜欢娇媚的,嫌脏。虽然……
心下立刻有了决定。
“藻藻,最后一个动作也你来吧。我怕我扭不过身,惹笑话。”
怀春的少女总爱犯傻,蠢而不自知,可不就是个笑话吗!
“好,那你做别的动作时候注意安全。”
池藻藻转身走去。
果然,一遇上陈醉,脑子是什么,完全不知道。但凡他喜欢的,她都要做,他不喜的,自然也要避如蛇蝎。
心思太透明,太好摆弄。
其实她也听出那句“张若兰”是景灿喊的。一开始她确实心口发酸,但一想到他还不知道她是谁,这股子酸意便被她按捺下去。
没事,来日方长。
“溪中卵石,谁踩到了它,水润光滑,你觉悟了吗……”
池藻藻在舞台上挽着手花,随着音乐,思绪飘远。她初次听到这首歌,是学校的大触剪辑的一个陈醉个人向的视频里的BGM,视频里他那些慵懒、嘲弄、不屑、轻慢的模样,在滤镜的美化下,痞得不像话,诱人得不像话。
那一刻,她就像他手中烟,明明灭灭,袅袅升腾起类似于初次读《马丘比丘之巅》时的兴奋,澎湃地将她浇了个透顶。
这个少年,用一个视频,便勾起了她对这俗世的渴望。
见色起意。
趁着机会看了看他,目光撞在一起,心头发痒。
他是她愿意与外界沟通的桥梁,是她漫漫黑夜中所有的天光。
真好。
这俗世终于开始变成能令她流连的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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