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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怎回来的如此之晚?”
歧王踏着星辰入府,刚进到内室,便听到一娇滴滴的女声自昏暗处传出。
歧王脚步轻微的行至房内,将桌上的烛火取一柄点燃,而后才走到方才发出声音之处,将遮掩住卧榻的薄帘慢慢拉开,卧榻之上卧一红衣美人,却忽而被烛火映了眼睛,忙用手遮了遮,睡眼惺忪的娇嗔了一声。
“还是扰到你了,”歧王俯身过去,在曼珠眉间浅浅一吻“睡吧。”
歧王欲起身离去,曼珠却忽而用手扯住了歧王的袖口,她眯着眼睛说道“既然都醒了,便一时半会儿睡不着了。”
“那……我就与你说会儿话。”歧王笑了笑,又欲起身。
“不是说会儿话吗?这又是做什么去?”曼珠揉着眼睛缓缓将身子直了直。
歧王没有说话,却自不远处传来阵阵水声,片刻,歧王便端了两杯温热的清水回来。
“喝点水吧,听你嗓子有些沙哑,定是渴了。”歧王将一杯水递予曼珠。
曼珠此时眼睛渐渐适应了烛火的光亮,便慢慢睁了睁眼睛,她接了水,浅啄一口,笑道“歧王殿下这般,若是被别人看到可如何是好?”
“看到便看到吧,”歧王笑笑“府中知晓你的人,那个不知道我宠你的?”
曼珠笑着眨眨眼“今日晚宴如何?”
歧王小口饮了口水,而后一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皇上看到了那支竹笛,眼神都变了,”歧王笑道“只是那玉竹与玄芝,不知是何原因,这次的晚宴,他们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大概北原那边又对他们说什么了吧,”曼珠撇撇嘴“早就告诉过他们,做什么要先于我们商议的,怎又行了这样的事,真是不叫人放心。”
歧王轻抚了抚曼珠的发,而后将曼珠手中已经冷了的水拿在手中“下次他们来,我定再好好说说他们。”
“嗯,”曼珠点点头,又问道“那舞姬如何?”
陆亦桐将杯子放在桌上,而后为曼珠颈下垫了个枕头,又将被子往曼珠肩膀处拉了拉,才说道“我选的人,你放心便是,自然不会出错”
曼珠往被子里缩了缩,露出未施粉黛的小脸,纯真的样子让歧王有些恍神。
“看什么呢?”曼珠将被子又往上拉了拉,将脸庞遮了一半去,只露出两只水汪汪映着灯火微光的眼睛,却弯了弯,泄出一汪清泉。
歧王此时的笑不似以往的阴仄,而是一片温柔,面颊的酒晕还未消散,他眼神朦胧,轻轻叹了口气“只是看着现在你的样子,又想起从前那些日子。”
“从前?”曼珠眉头挑了挑“还是不想为好。”
歧王微微笑了笑,抬手为曼珠理了理她被被子弄乱的额前碎发“你忘了便好,我记得便好。”
“歧王殿下可是心软了?”曼珠忽而将被子往下拉了拉,露出因不满而撅起的娇俏嘴唇说道。
“不会,”歧王淡淡道“放心。”
曼珠这才放松了眉眼,她看着桌上的烛火已经燃了大半,不由得打了个呵欠“时候着实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好。”歧王说着,又在曼珠额上轻轻一吻,而后又将被子为曼珠拉了拉,这才缓缓起身,离开了卧榻。
“帘子别拉,蜡烛也别熄了,”曼珠忽而轻声道“我害怕。”
歧王闻言又走了回来,他坐在卧榻边轻声道“没事,你睡吧,你睡着了我再走。”
“嗯。”曼珠这才放心的笑笑,而后合了双眼。
曼珠入睡的很快,不一会儿,呼吸便渐沉了。
歧王看着熟睡的曼珠,唇角不由得漫起无奈的笑意。
当年,他与陆亦桐尚且年幼之时,作为皇子一同在宫中生活,就在自己十五六岁之时,灵芝与玄芝忽而被当做皇子伴读送进宫来,只一眼,便叫歧王再也没收回自己的心。
他与陆亦桐骑马时见灵芝似是喜欢,便偷偷将自己最喜欢的小马给她骑;他见身边的公主都有好看的首饰,便向母后讨了珠玉送给她;他见她识字不多,便得了闲就带着书册去找她。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心情,只是叫他对父皇赏的侍妾都没了兴趣,眼里心里满满都是她的影子。
可是,身为皇子,本就不应是可以感情用事的身份地位,更何况那时他已经被立为太子,他是以后要坐拥江山的人,只是这江山还不够稳固,他的后宫嫔妃应是重臣之女亦或是与外族联姻,便更是不应为一个平凡女子花费如此多的心思。
然而,他就是忍不住去看,去想。
他安慰自己,等自己坐上那龙椅之时,便是将他人得罪尽,也要将她留在身边。
直到有一天,陆亦桐的身边多了一个叫玉竹的少年。
一切都变了。
那匹他最喜欢的小马总是被灵芝递到玉竹手里,灵芝只有见到玉竹时才会戴那些珠玉,他教她的诗词,她会了,却读给另一个人听。
他被自己折磨的没有办法,一夜之间,他从一个勤奋少年变作纨绔,他不再见她,便不再去皇子的书院读书,不再去马场骑马,不再去靶场射箭,他将东宫的宫女换了一拨又一拨,直到各个风姿绰约,但也没掩盖他心里的那个影子。
后来,最疼爱他的母后被自己的弟弟害死了,父皇不知为何忽然对自己变了脸色,他不知究竟是怎么了。
再后来,他被废了太子之位。
他从高处跌落,身边空旷又寂静。
他恨,他将自己困在王府之中,寻岚国最美的舞姬,日日装作花天酒地,实则已将自己的柔软尽收,爪牙已经深入。
只是,有一天,他听闻,那名为玉竹的男子未能将灵芝护得周全,反而深陷囵圄,他微微一愣,便牵马带了能带的所有人出了门去。
那匹小马此时已经长得甚是雄健,他许久未骑,竟一时都上不得马去。
这一路跑的跌跌撞撞,马背之上的他只觉得心肺都要从肚子里飞出来,但他却仍是狠狠夹紧了马肚,想要快一些,再快一些。
那敌营之人见是他骑马带人而来不由一惊“我是在等人,但没想到来的是你。”
“你劫了我的人,来接她的人自然是我。”他是这样说的。
“既然是歧王殿下的人,那便没有什么不放的道理,”北原人笑道“不过,我忽然有了一个计策,歧王殿下不妨考虑考虑。”
“我要先见到她,一切再谈。”他十分心急,手心被缰绳划破的血痕被潮热之气浸的生疼。
他一早便与北原有过交涉,见到灵芝自然十分简单。
他刚从颠簸的马背上下来不久,脚步走得有些急,一个不注意便跌了一跤,但他不在意,仍是这般快步的走到营帐。
时隔多年,他又一次如此近的看着那张让他魂牵梦绕的面庞。
“玉竹……”
他听到灵芝唤的名字,面容上的笑渐渐冷了,心不由得沉了下去。
“她自来了,所唤之人便不是歧王殿下,”北原人忽而开口道“不知歧王殿下现在想不想听一听我所言之事?”
烛火一动,歧王从往事中缓过神来,身边的曼珠已经睡得很沉,他为她掖了掖被角,想要再俯身吻一吻额头,却怕吵醒她而作罢。
他刚要起身,却忽见曼珠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玉竹……”
她又在唤那个名字。
歧王轻轻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苦笑着俯身上前,手轻轻抚了抚她的眉心,柔声道:
“别怕,我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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