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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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歌，我已经做好了驾驭厉鬼的准备，快开始吧。”宋婉儿站起来之后，暗暗下定了决心，在心中为自己打了一口气，开口继续道。

王歌注视着从已经站起来的宋婉儿，眼神之中带着莫名的哀伤，轻声说道：“之前已经将被压制了的厉鬼送入了你的身体，但是，因为厉鬼已经完成了复苏，它的恐怖程度太高，以至于你在驾驭厉鬼的途中就已经死亡了。”

“失败……了，我怎么毫无印象？我都没有感受到驾驭厉鬼的过程……你不会是在欺骗我吧？”

宋婉儿有点难以置信，说话带着一种颤音，似乎在害怕，但为了心中的某种想法，她带着一种期盼的语气道。

“你看看你的双手，是不是已经从人皮变成一只真正的手了。你驾驭失败了之后，为了让你能够复活，这只厉鬼由我亲身驾驭，然后利用厉鬼的力量把你重新唤醒，所以说现在的你存在的形式，与之前徐小雨她们是一样的。”王歌道。

剥皮鬼似乎拥有抹除掉被杀之人，在被它杀死的那个过程中的所有记忆。

但这样或许会更好。

起码那些死于崩溃、绝望的情景之下的人，她们在被唤醒的时候，已经忘却了那种来自身心的痛楚。

但是，她终究还是死了……

但，

作为一个已经知道世界真相，知道自己要面临的事情的宋婉儿，王歌并没有用谎言去欺骗、去隐瞒她。

“是……是么，我竟然已经失败了……怪不得会与何娅死之后，重新苏醒的场景那么相似，都是从地上爬了起来。”宋婉儿脸色变化不定，微微低头喃喃自语着。

得到了最终的确认。

此刻宋婉儿心中一颤，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悲伤，其中又夹杂着几分恐惧。

懊恼、失望……

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害怕，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但她心中产生的情绪中，唯独没有恨。

王歌此时只是默默的注视着她，并不知道宋婉儿在想着什么。

他也不好劝说，一个被自己害死了的人，自己还能说些什么呢，并且说再多又有什么用？

若是，她没有遇到自己，或许就不会死亡……了。

此刻，王歌的内心也是暗自懊恼。

宋婉儿思绪结束，抬起头也看到了王歌眼神闪过一道道的哀伤、还有一丝丝的后悔。。

她的心中也出现了一股莫名的情绪。

宋婉儿竟然反过来安慰着王歌，她轻声道：“王歌，你是在……后悔么，后悔为帮我驾驭厉鬼而导致我死掉了？还真是温柔呢。”

“这种强大的力量，令人起死回生？多么令人渴望啊，无论任何人都不会轻易让出来的，但你却在我询问是否可以成为驭鬼者之后，把遇到的第一只厉鬼就直接送给我，这个只是见过第二次面的女人。”

说话期间，宋婉儿走上前来。

“是啊，我后悔了……，我太自以为是了。”王歌看向了宋婉儿的目光，他的眼神不自觉的变得惋惜。

她之前是多么强大的意志，即使在全身都被厉鬼所影响，唯独剩一只眼睛，还能够存在自己的意识。

如果有机会驾驭一只没有复苏，没有成长起来的厉鬼，能成为驭鬼者，将来的成就将不可限量。

但却已经死了。

“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吧，厉鬼的力量，太过于诡异、恐怖了，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够随意觊觎的，或许在我有这种想法的那一瞬间，我就已经处于危险之中了。但是现在我还能有意识的和你说话，我已经心满意足。”宋婉儿道。

“是么。”王歌轻声叹道，似乎他被安慰了。

有时候，当一件事情木已成舟后，再去思考对错，也不过是多生烦恼。

王歌忽然想到了什么，他顿了顿继续道：“因为你是被这一只剥皮鬼杀死，之后再由厉鬼的灵异复活，所以剥皮鬼的杀人规律将会再你的身上继续衍生……。”

“所以其实我也是一只活生生的厉鬼，不可能让我单独出现在人群之中……若是我出现在了人群中，我会触发那只厉鬼的杀人规律，然后我会无差别杀人。”宋婉儿道。

宋婉儿想到了之前何娅突然消失的场景，就是余亮触发了她的杀人规律。

当时何娅消失的时候，可是把她吓了一条，回想到这个场景，都令她一阵哆嗦。

宋婉儿继续道：“好了，我懂的，以后我就跟着你混了。只要你还需要我，我就一直陪在你身边，反正这个世界那么危险，就算是现在不死，之后遇到其他的灵异事件也是一样的。”

每个人遇到同一件事情，都会有不同的选择。

而且在这种除了就这样死去之外，宋婉儿唯一的选择就是跟着王歌，将自身的筹码、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压在王歌身上。

在王歌这个人还没有彻底成熟起来的时候，跟着他，无论发生什么，就算是做他大腿上的一个挂件也上他的船。

经历过地狱的人才知道人间的美好，接触过厉鬼的人才明白活着的幸福。

虽然缺失了驾驭厉鬼过程中的一切记忆，宋婉儿其实很自信，她的意志其实还算可以。

但是自己竟然在驾驭途中死去。厉鬼的可怕程度肯定难以形容。

再加上在王歌身上体验过的灵异力量。

宋婉儿也明白了很多……。

并且王歌没有义务对自己负责。

在王歌对自己还深有愧疚之前时，自己安慰他，然后进入他的内心，至于最后到达什么程度，只能看天意了。

毕竟以后的事情慢慢来。

但最起码，现在自己不会被随意他丢下，成为一张完全没有意识的人皮。

“好，既然这样，我们先出去吧。”王歌道。

宋婉儿答应留在身边，王歌心中也是送了一口气，若是宋婉儿脾气生硬，责怪自己，然后发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那么王歌就只能让收回宋婉儿身体内的灵异力量了，否则，宋婉儿出去，于随意杀人，造成不可避免的恐慌，这样对谁都不好。

……

走出了鬼蜮。

王歌和宋婉儿站在学院内的一栋靠近学院大门的高楼之上，迎着扑面而来的冷风。

此时已经是深夜，

但地上却不是漆黑一片。

借着从云层渗透下来的月光，可以看到大楼下，竟然有什么东西在地上闪耀着。

这是？

天啊，大楼之下，竟然布满了一张张惨白的人皮，这些人皮在月色银灰色的微弱光芒照射下，它们在闪闪发亮。

“这些都是已经死了的人么？他们怎么会全部在这里？”宋婉儿语气稍微有些颤抖，而眼泪已经止不住的从双眼之中流下。

这里的人皮太多了，机会铺满了这栋大楼下的所有平地。

她宋婉儿若是没有王歌唤醒，她其实也会是其中的一员，由不得她哆嗦。

王歌默默的看着远处，沉默了一会，缓缓说道：“是的，他们都死了。他们应该都是随着那只厉鬼而来的，而厉鬼被我压制之后，他们身上的灵异也消失了，然后也只能静静的摊在地上。”

仿佛得到了结果。

“王歌，你能不能解决掉世间的所有厉鬼？”

忽然，不知道宋婉儿想到了什么，一道略微天真的话从她的口中传出。

“现在不能，比我强的人也太多、太多，然而他们这些人存在都无法解决掉这些突兀出现的厉鬼。我……。”王歌思索了一番道。

对于宋婉儿略带天真的话，王歌还是认真的想了想。

他的金手指是直接豁免了驾驭厉鬼的代价。

只要能够驾驭的，到达了他的身上，都会变成他的力量。

如果王歌能够驾驭更多的厉鬼拼图，把自己打造得更加的恐怖，或许有可能结束这些厉鬼乱世的局面。

当然，只是可能而已……

王歌能够察觉出来，他现在的力量有些匮乏。

“现在不能，那以后呢？”宋婉儿转身看向了王歌道。

“也许能。也许不能……。”王歌想了想询问道：“为什么会问我这个问题？”

“看到地上的这些人皮了么？”宋婉儿回过头，把手抬了起来，指了指那些留在地上的人皮道。

“看到了……。”王歌顺着宋婉儿的手指着的放心看去。

“地上铺满了的人皮，大概有多少张，你知道么，这里我估计是学院内所有的师生都在这里了，之前在学校的时候我大概统计过，在我们学校有三万多人，而现在估计都已经死了，都在这里躺着。”

“然后呢？”王歌似乎有点想不通，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宋婉儿却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道：“世界所能够追去的所有美好的事物，皆在前方。只要一步一步一步向高出迈去，迟早能看到山巅的景色，能见识到不同世界的精彩……。”

“你这是……？”

王歌有些茫然的看向了宋婉儿，她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忽然说起了大道理。

宋婉儿也看到了王歌一脸的茫然，但是她并没有在意。

“钱、女人、权力……如果拥有立于高出不倒的力量。任何想要的东西，皆会唾手可得。也只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才能让自己如悬挂与天上的太阳一般，不会被任何外物所撼动。“

“你想说什么？”王歌一脸茫然的看着宋婉儿道。

“我不想身边再次出现学校里的这个场景了。”说着说着，原本说着大道理的宋婉儿竟然哭了出来，

随后宋婉儿带着颤音继续道：“我在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就大概看出了你是一个比较迷茫的人，或者说是没有方向。你的心里没有任何寄托，仿佛是游离于世界之外的游子一般。所以你需要一个目标”

忽的，

听到了宋婉儿的话后，王歌盯着自己的手掌，突然发现自己之前的态度其实很消极。

陌生世界毫无羁绊。

对于未来的迷茫，令人窒息的压抑，各种负面情绪沉积在心中，人都有些病态了。

“但是，我知道王歌你是温柔的，所以王歌，变得更强，变得比任何人都要强吧，如果世界在你的照耀之下或许会变得更好，我求求你了，这种发生在学校里的悲剧，我真的不想再次发生了。”宋婉儿忽然大声道。

“变强，我难道不是一直都在……变强么？”王歌内心自我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