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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他的力道,从床上下来,沈错低头看了眼两人交握的手,她的肤色已经很白皙了,用冰肌玉骨来形容,也毫不夸张,但施礼的手,却比她还要白一些,但此时,她竟然奇迹般的从这只冰冰冷冷的手里,感受到了温暖。
心里的那些惆怅,忽然就消失了,只剩下一片平和,弯了弯眼,再抬头,却发现施礼并没把她带出房间,而是来到了梳妆台旁。
“不是要去看你准备的东西么?”
施礼无奈的叹了口气,把手炉往梳妆台前一放,腾出手来,压着她的肩膀,摁着她坐在了椅子上,立在她身后,微微弯腰,从铜镜中看着她精致得脸庞,唇边漾开一抹笑意。
“不着急。”
说着,眼眸一垂,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番,顺着她披散着的秀发,一路移向微开的领口,望进她裸露在外的白皙锁骨,眸光暗了暗,只一息间,便不着痕迹的移开视线,继续下滑,至她那被松松垮垮的腰带束缚着,不盈一握的柳腰,施礼喉咙滚了滚,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眼眸深了深,心底那压抑许久的暗潮,忽的就喷涌而出,浑身都在叫嚣着撕碎她!
只要撕碎了她,她就永远都不会离开他了,只要撕碎她,她就永远都只属于他了!
他打量的视线放得极慢,让她能清楚的从铜镜中看到他视线的轨迹,不由自主的,跟着他的视线往下看去,待她看清她此时的装扮,也愣了一下,心跳忽的漏了一拍。
完犊子,她在现代的时候,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住,穿衣什么的都习惯了怎么舒服怎么来,如今这里正值夏季,这该死的古代又没有空调,她晚上睡觉的时候,当然不会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
再者说,在现代,夏天来临,穿个超短裤露脐装什么的,再正常不过了,她如今的装扮还算是保守的了,只是她终归是忘了,这里是古代,施礼是个纯正的古人,她原本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的着装,此时在他这炙热的眼神下,也开始变得不自在起来。
施礼心中那冲动来得汹涌而强烈,让他险些就彻底失去了伪装,好在他此时还有理智,上次在马车时,他不过是露出了冰山一角,她表现出来的反感还历历在目,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还得再等等,不能在这个时候把人给吓跑了。
狠狠闭上眼睛,在她察觉到不对劲之前,堪堪将那即将宣泄而出的暗潮给压了回去,再睁开眼时,眸中已经一片清明,那令他作呕的面具,又稳稳的戴在了脸上。
她才将将抬手,准备去拉衣领,他就抢在她之前,把手从她肩上挪开,往下一探,拉着她微微颤开的领子,往中间一阖,彻底遮住了那露在空气中的雪白。
“阿错先换身衣服吧,夫人这般模样,只能给为夫看!”
若非他那明显低哑的嗓音,沈错还真就信了他是个正人君子了!
沈错又不是死人,他那么火热的视线,她怎么可能觉察不到,再加上他突然就哑了的嗓音,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路么,不管怎么说,在现代时,她也算是阅片呸!阅文无数的老司机了,这让她想不多想都难!
偏他又没说什么过界的话,也没做什么多余的动作,她想反驳,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眼神变了又变,最终只能木着脸,十分粗暴的拿开了他还放在她衣服上的手,又恶狠狠的剜了一眼仿佛什么都没干一样的施礼:“那你还不快出去!”
凶巴巴的,活像施礼再多呆一秒,她就能一口一口给他咬了!
施礼也不生气,若有似无的瞥了眼她红得快要滴血的耳垂,愉悦的笑出了声,在她真正发火前,捞起了梳妆台上的手炉,转身慢悠悠的离开了。
当然,他离开时,也没忘了把那只蹲在一边桌上的肥鹦鹉给薅出去。
他看这只鹦鹉不顺眼很久了,待他将阿错娶回了家,非得把这整天黏着阿错,给阿错出馊主意的破鹦鹉给扔得远远的不可!
待房间门再次关上,沈错才卸了力道,瘫坐在椅子上,不经意间抬眸,便看见了铜镜中映照出来的,属于她这个世界的脸,心里一跳,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她本人。
那粉面桃花,眉眼含羞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和施礼在房间里做了什么私密事儿呢!
只看了几眼,沈错就懊恼的抬起手,“啪”一下捂住了眼睛,绝望的倒在椅子上,她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她除了会圣母心发作,还会害羞成这样。
哪怕她这副身体才十五岁,心理年龄却也有二十五岁了,如今居然会被一个十八岁的小孩儿给弄得羞成这样,关键是,他都没上手,就只是一个眼神,一句话而已!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数落完自己,该做的还是得做,深吸了口气,强自平复下心里那还有些剧烈的心跳,挪开眼,不再去看铜镜里的自己,起身去梳洗更衣了。
整理好着装,又忍着羞愤,再次照了下镜子,见脸上的春意已经消失,眉眼间也恢复了往日的淡定从容,这才舒了口气,把头发随便一绑,就出了房门。
一拉开房门,沈错就被嘤嘤哭泣飞过来的黄色不明物体糊了一脸。
“???”
她才刚抬起手,准备反击,那不明物体就在她眼前停住,紧接着就离开了她眼前,沈错眨了眨眼,这才看清那坨不明物体原来是系统,迟疑的看着拎着肥鹦鹉后脖颈的清风,又踮起脚,越过清风,看向正微笑站在晨光下的施礼,好家伙,她不就洗漱换了个衣服么,这只肥鹦鹉就和施礼杠上了?
“你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找主人!呜呜呜呜主人他们是坏人!他们欺负鸟!”
系统那一声声声嘶力竭的控诉,如泣如诉的主人,听得沈错嘴角抽了抽,这小破鸟,居然不在施礼面前装死了,还真是稀奇。
没什么所谓的放下了抬了一半的手,饶有兴致的凑到了清风面前,伸出手指,在系统脑袋上那根翘起的白色呆毛上戳了戳,偏头看向了来到她身边的施礼:“你们对它做了什么?”
“这个坏男人!他说要把我烤了!呜呜呜主人快救救我!”
它就知道,这个反派他没有心,从第一眼见到他,它就觉得他对它图谋不轨了,果然,这个女人还没嫁给他呢,他就本性暴露了,呜呜呜它真是史上最惨的鸟啊不是,最惨的统了!
施礼还没来得及说话,系统就又开始哭诉上了,那一字一句,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可怜,可叹。
被打岔了的施礼,只轻飘飘的看了眼清风,清风便心领神会,迅速出手,捏住了它尖尖的喙,把它剩余的控诉全都堵在了肚子里,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没了系统尖锐的声音,世界都清静了下来,清风也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他知道夫人身边养着这么个小宠物,也见过几次公子在夫人看不见的地方,盯着这只鹦鹉时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原本还不能理解,公子为何会如此关注一只宠物,直到今日,才是知晓了这鹦鹉的神奇之处。
夫人身上的秘密,还真是不少呢,难怪能这么快就引起公子的注意。
虽然系统无法再发出声音,但该听的沈错也已经听见了,看向施礼的目光,不由带了几分感叹,难怪系统绷不住了,感情是被恐吓了,不过
“为什么?”
倒不是质问,纯粹就是好奇,她当然能看出来施礼对系统的兴趣,严格来说,别看施礼现在对她一副情深不悔的样子,但她知道,其实一开始引起了施礼的注意,让他感兴趣的,是系统,是后面她的出其不意,才让施礼注意到她的。
甚至,可能直到现在,他对系统的在意,也要比对她的多一些。
而且,这几天他也一直没主动提过系统,她还以为,他能再憋一段时间,继续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呢,怎么今天突然就开始逗起系统来了。
施礼却只是笑了笑,牵起沈错,缓慢的往前厅的方向走,没分给系统一个多余的视线,走出去了一截,他才开口:“这只肥鸡,一看就很好吃的样子,有些馋了。”说完,还有模有样的舔了下唇角,就好像,他不是说着玩玩,而是真的想试试系统的味道,是不是如想象中一样鲜美。
“噗”沈错想过很多种施礼会敷衍忽悠她的回答,却从没想过这个,而且,肥鸡扭头又看了眼被清风拎着,跟在后面,泛着泪花的豆豆眼里充满了惊恐和愤怒的系统,不得不说,这鹦鹉确实挺肥的,它身上的羽毛又是黄色的,这么一看,那圆滚滚的一小坨,肥鸡这个名字,还挺贴切的。
“唔唔唔!!!”你才是肥鸡!我可是正经的系统!来自时空管理局的正版系统!
不过可惜了,不管它再怎么愤怒,嘴巴和行动都被控制着,它非但冲上去和施礼理论一番,就连反驳的话,也没办法说出口。
眼见着那个没良心的女人,还满脸赞同的点头,似乎是再认同施礼的话,心里的悲愤瞬间逆流成河,它都叫她主人了,她居然还这么对它,它不会真的就要以这么丢人的方式死在这个世界了吧!
“到了,夫人看看,这些聘礼,可还满意?”
原来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到达了前院,沈错抬头往前院看去,那一排排被红绸绑着的木箱子,便落入眼中,一时间怔愣在地。
她所住的这间宅院,可是整条桃花街占地面积最大的,一个前院,便已有一个普通人家大小,便是去除了用来种植花草,开辟池塘的位置,余下的部分,再用来建一间公寓也是绰绰有余的。
而此时,那些系着红绸的木箱,居然将这前院摆得满满当当,那些木箱,都已经被施礼带来的人一一打开,箱子里的珠光宝物都一件一件呈现在她眼底。
还不等她惊叹完,站在最前方的老者,已经展开了一本折子,高声唱礼。
“今有施家长子施礼,与贵府千金沈错媒妁之言,欲结秦晋之好,为迎娶贵府千金”
“等一下!”
唱礼才方开始,沈错便急忙喊了停,施礼握着她的手猛的一紧,抿紧唇瓣,低下头死死的盯着沈错,心底的阴鹜,却在接触到她渗着汗珠的额头时瞬间熄灭,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手上一松,手炉掉落在了地上,施礼却顾不得去管,只用力揽住了她的腰,将她带入怀里。
“阿错?”
声音中,带着不明显的颤抖,听得王管家和清风心里都跟着一紧,跟着焦急的围了上来,关切的询问着她的状况,还是王管家年长些,反应快速,转身去吩咐身边的人:“快去请大夫!”
“别别别,不用!”急忙制止了他们去请大夫的行为,沈错靠着施礼,无力的摆了下手,表示她没什么事儿,又无语的看向清风手里的系统,额角跳了跳,在施礼等人急切的目光下,挤出一句:“清风,你先把这只肥、鸡给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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