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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还是晚了,他话才说完,一阵痒意,便随着这幽香酥酥麻麻的爬上脊背,让他打了个哆嗦,才方抬起手,想到还吊着的那只受伤的手,又硬生生的放下。
那痒意来势汹汹,仅仅只是几秒,就已经蔓延至全身,让他坐立不安,只得从椅子上弹跳起来,拖着受伤的手臂蹦蹦跳跳,妄图通过这样的动作,来驱赶走那令人发疯的痒意。
可惜,痒意如果只是这样就能被驱赶走,那也就不叫痒了,念奴心里十分悔恨,明明知道这个男人是什么德性,他做什么要去招惹他!
看来不止施礼疯了,就连他也疯了,这两天看着他在沈错面前的耐心和隐忍,居然就真的以为他变了,开始放松了。
“我都告诉你了,你赶紧给我解药啊!”
他要真是一个女子,此时就真的开始哭了,施礼此人,虽病弱缠身,无法习武,却因常年接触药物,一手毒术使得炉火纯青,若他称天下用毒第二人,便无人能称第一,这也是他身无武功,却敢自行行动的原因之一。
他真是傻了才会去把他给惹毛了!
施礼只是安静的站在原地,冷眼看着念奴跳脚,眼里闪过几分深思,他倒不怀疑念奴话里的真实性,毕竟他已经亲眼见过类似的事情在沈错身上发生,此时再来一件同样离奇的事情,也不觉得奇怪。
“我说的都是真的啊!”施礼没反应,念奴却受不了了,施礼的毒,可不仅仅是痒而已,最初的痒意过后,一阵阵灼热,又席卷而来,不痛,却极其难受,若不是他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此时已经在这痒意中掺杂着灼热的折磨中跪倒了。
额头有汗珠滚落,念奴却不敢伸手去擦,生怕这汗珠里也混合了毒物,这一擦,又让他中了其他的毒,用尽全力扼住着去挠身上的冲动,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抬头痛苦的盯着陷入了沉思的施礼,咬牙切齿道:“不信你自己去查,你再不给老子解毒,老子就要挂了!能不能体谅一下伤患!”
见他确实要忍到极限了,施礼也总算是良心发现,衣袖一挥,一缕清香飘过,落在念奴身上,只一瞬,那折磨得他生不如死的痒意和灼热感,便都消失殆尽。
“不过是一个锦绣坊,便当作是你送与我们夫妻二人的贺礼了。”
念奴才刚缓了口气,施礼轻飘飘的声音就传入耳中,待反应过来他的意思,猛然抬头,震惊的看着满脸理所当然的施礼:“你认真的?”
“嗯。”施礼倘然回之。
一秒
两秒
三秒
“呵呵!”施礼依旧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念奴干脆往地上一倒,呈大字状躺开:“那你还是继续给我下毒吧!”
生无可恋jp
他知不知道锦绣坊对于他来说意味着什么,那可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
原本他一觉睡醒,发现记忆里多了个不知何人的存在,属于他的锦绣坊还被莫名其妙易主,就已经很恼火了,再得知那个记忆里多出来的人的身份后,他看在施礼的面子上暂时按奈了下来,没直接对那个能篡改他记忆的沈错动手,已经是给施礼面子。
现在居然还要让他把锦绣坊拱手相让?
那他宁愿被施礼的毒折磨死!
施礼居高临下的望着那个躺在地上,一副死鱼脸的念奴,确定他是认真的,不是再和他说笑,幽幽叹了口气,缓缓抬手:“既然你如此盛情相邀,那茗便成全你吧。”
“???”念奴瞳孔一缩,赶忙从地上弹了起来,足下轻点,退离原地,只瞬间,便和施礼拉开了距离,看着他方才躺的地方,此时已经印出一片漆黑,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绝望的看着那个疑惑的男人,心里又骂了几句,才扬起笑脸,嘿嘿笑了两声:“我说笑的,说笑的,不就是一个锦绣坊么!送给嫂子了!祝大哥和嫂子百年好合!”
安身立命,也得先有命啊,大丈夫能屈能伸,给了就给了,反正沈错可不是个会任人宰割的,她有自己的想法,锦绣坊迟早还是会回到他的手里。
施礼轻笑一声,满意的收回了手,掸了掸衣袖,微微点头“嗯”了一声,戴上他温润的面具,离开了。
他才方离开锦绣坊,一位红衣女子,就出现在了雅间中。
六公主一进雅间,便看见了满脸愁容的念奴,不由心下一惊,赶忙上前,挽住了他完好的胳膊,眼中带着关切,声音软糯:“姐姐这是发生了何事?”
一见到六公主,念奴便收起了愁绪,扬起笑脸,捏了捏六公主软嘟嘟的脸颊,舒服的眯了下眼,轻轻摇头:“无事,走,姐姐带你去吃好吃的!”
“姐姐小心手!”
“不妨事。”
——
施礼这次是彻底的离开了,解决了心底的郁气,便打道回府,继续张罗着明日的婚礼。
忙忙碌碌中,转眼就来到了该迎亲的时候。
天才微微亮,沈错被便清岚清竹二人从床上挖了起来,二人也不管沈错还在昏昏欲睡,一人扶着一边,快速的将她拾掇干净,又带着她在梳妆台前坐下,碧月碧水两姐妹便带着喜婆进了屋。
昨日晚上,施礼便已经派了人手来到了她家里,为她准备操办今日的婚礼,就连喜婆,也在昨晚就住了进来,为的就是防止沈错忘了今日要成亲的事儿,睡过头了。
如今看来,施礼的决定是很正确的,如果没有清岚她们,她绝对能睡到日晒三杠。
“夫人且再忍忍,若是再晚一些,就要误了迎亲的时辰了!”
喜婆边宽慰着沈错,手上不停的,直接上手开始给她梳妆,心里连连感叹,这新娘子不愧是让施家花费那么大的财力来聘娶的,她活了大半辈子,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样美得没有一丝瑕疵的人,便是曾经的第一美人,如今施家的当家主母,施公子的生母年轻时,在她面前也要逊色三分。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要带我去哪儿!”
梳妆间,系统尖锐急躁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引得喜婆和沈错双双回头看去,只见清竹一手抓着鹦鹉,一手在它身上顺毛,见沈错往这边看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夫人,是公子吩咐带肥鸡下去打扮打扮,不能让它脏兮兮的,丢了夫人的脸面。”
经过昨天的事情,系统现在对肥鸡这两个字格外敏感,都不需要反应,就知道清竹说的是它,一时间气得更加用力挣扎,一双豆豆眼都憋得通红。
“我不去!你才是肥鸡!”
“噗嗤夫人的这只鹦鹉真有灵性!”
喜婆无意间的感叹,让系统挣扎的动作一僵,不敢再乱动,沈错警告性的瞥了眼系统,也跟着喜婆笑开了:“是呢,这可是从小就养在身边的。”
系统也知道它过分熟练的对话,引起了喜婆等人的怀疑,一时间不敢再反抗,且已经知道了她们只是带它去洗漱打扮,不会对它怎么样,便乖巧的任由清竹带下去了。
“难怪呢!”沈错这一解释,喜婆也就把心底的怪异感给压下去了,她知道动物通人性,尤其是可以学人语的鹦鹉,这位新夫人住得起桃花街,身份必定也是不凡的,有一只从小培养着,有灵性的鹦鹉,倒也不奇怪了。
喜婆经验丰富,经她手出嫁的名门贵女不计其数,上妆、绾发手到擒来,嘴上和沈错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手上的动作也没耽搁,很顺利的,就给她上好了妆。
这还是沈错来到这个世界以后第一次化妆,仅管这个铜镜有些模糊,不如现代的镜子看得清楚,但她还是清楚的看清了她此时的模样。
一双狭长的凤眸被上挑的眼线勾勒,眼角点了一滴与施礼相似的泪痣,平添了一股魅惑,但她眼神清正,眉宇间带着一股洒脱恣意,又不会让这魅惑沦为媚俗。
原本就形状美好的唇瓣,点了朱红的唇脂后,更加夺人眼球,尤其她皮肤白皙,用一句肤若凝脂来形容也不过分,这使得那一抹红唇愈发显眼,然而在她精致的五官和那浑然天成的气质中,又不会喧宾夺主,反倒是有一种烈艳红唇美人的魅力。
望着铜镜里那张属于她的脸,便连她自己都有些恍惚。
其实当初玩这个游戏,她捏脸的时候,是依照自己的样貌来捏的,所以,这个身体,虽与她现代的脸不完全一样,却也有七分相似,也不知是不是巧合,经喜婆这般一修饰,此时这张脸,竟与她原本的样子重合了。
才短短几天,再看到这熟悉的模样,她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似乎在现代,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了。
“夫人可真美!”
喜婆也被她上完妆的样子给惊艳到了,新娘妆,因着是要体现出喜庆,往往会上得重一些,很少有能完全驾驭住这个妆容的女子,这导致不少世家千金出嫁时,都会弃了这个新娘妆,自行选择与她们相称的妆容,来让她们变得更加美丽。
她一开始也是想要询问沈错想要什么样的妆容的,只是当她看见她的容貌时,便打消了那个想法,现在看来,果然,她的眼光没有出错,这个被她人弃之敝履的新娘妆,在她脸上,相得益彰。
妆容无误,喜婆便又绕到了沈错身后,拿起木质的梳子,握着她柔顺的秀发,开始缓慢的梳了起来。
“一梳梳到尾”
“二梳白发齐眉”
“三梳儿孙满地”
“四梳永谐连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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