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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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我战斗好不好？无论如何我都想帮大家的忙！我知道像我这样的笨女孩从小到大都是靠姐姐才能活到现在，但我不想一直这样下去，我也想尽自己的一份力！”

香草此时在车内恳求尼尔说，她的这个要求着实令尼尔感到意外…

“请你考虑清楚，不是我不想教你，而是这样做很危险，你姐姐知道这件事吗？”在她恳求的间隙，尼尔此时反问。

低下头，香草不敢用眼睛直视尼尔，只见她两手搓着衣角，重新坐回到位子上，两眼盯向地面“姐姐~姐姐她还不知道这件事，这是我自己决定的，车队遭遇雪贼袭击死了好多人，当时我什么都做不了，要是没有你和姐姐的话，恐怕我早就死了。”

女孩的声音有些哽咽，她用手摸了摸头上绑着的绷带，贝齿轻咬嘴唇，心里万分的不甘，都是因为自己太弱的缘故，在雪贼袭击的时候非但没帮上什么忙，反而添了不少乱，为了这件事张伟还特意说过自己…

鼻子里呼出一口气，尼尔重新端详眼前这名少女，她的年纪看起来也就和伊利斯差不多大吧？要让这样的人上战场，就算是尼尔铁石心肠也做不到，眼前少女几乎连枪都拿不稳啊。

“不行，我不能教你，打消这个念头吧。”思考了好一阵，尼尔言正义辞的拒绝她说…

香草听到这句话后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过坚强的她没有哭，而是握紧拳头再一次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为什么？就因为我是女孩子吗？女孩子也可以参加战斗，我不怕苦，我愿意学，只要你肯教我，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求你了。”

少女再次向他恳求说，尼尔心有些被打动，可潜意识里，他还是不愿让与自己妹妹年纪相仿的小女孩踏入残酷的战场…

“不行，我说过了，你不适合战斗，和你姐姐一样当个医生不好吗？”

尼尔反问说，香草原地站直不动，两只手几乎都快把衣角扯烂了“为什么不行？告诉我理由！我不想和我姐姐一样当医生，虽然这样能够获得大家的尊重，但是这保护不了大家，甚至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我要像你一样获得能够保护大家的力量，或许我没有姐姐那么有天分，但我会努力，求你了尼尔，给我一次机会，请让我证明给你看。”

香草情绪激动，嘶声力竭的说，无论是她的表情，还是那带有强烈个人感情色彩的言辞，都让尼尔不忍心拒绝，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以后，他终于说“好吧，我可以教你，但是你必须要让你姐姐知道，我不想让她担心你，平日里你姐姐救人已经都忙的了，再添乱她要疯掉的。”

“恩！”少女点了点头，脸上破涕为笑说“这个你放心，姐姐的心理工作我去做，你只要答应教我战斗技巧就可以了，那么什么时候开始训练？”

小丫头当真了！

本想先答应她然后过上几天她自己会忘掉，但尼尔不曾想这个脑袋一根筋的丫头竟然等不及的马上就要开始训练，这可让他头大，看来这对姐妹俩，脾气都非常倔…

往车窗外看了一眼，银色的世界被黑夜笼罩，外面下着鹅毛般的大雪。

看来未来几天他们都会遇上这样恶劣的鬼天气，在暴风雪中旅团行车是异常危险的，一半车队会在原地扎营等上几天，要不借此机会训练一下旅团人的战斗技巧？

“明天，我会联系你们团长，让他准备下训练用的武器。”尼尔此时说，眼前小丫头高兴的几乎要从地上跳起来，她跑过去兴高采烈的抱紧尼尔，感谢他说“那~太好了，明天一大早我们就开始训练，放心我会努力的，会让你刮目相看！”

“最好这样。”被丫头勒紧，尼尔面色尴尬的说，然后目送她离开。

——————到了第二天————————————

“起来，起来啦，出发啦尼尔！”

天蒙蒙亮，倒在床头上的尼尔还沉浸在梦想，突然耳边传来一名少女的声音以及她甜甜的呼吸，这时尼尔才意识到自己的麻烦的来了…

“香草？这么一大早，你就来了？”

从狭小的床上爬起来，尼尔伸了个懒腰，发现窗外天都未完全亮，此时外面还在下着大雪，旅团搭建的帐篷和篝火都快被雪埋了大半，本来在这种天气下他不想出去的。

硬是将他从床上拉起来，香草将尼尔的御寒服拿过来，一边替他穿上一边说“我昨晚激动的一晚上没睡，今天早上姐姐终于同意我跟你学习战斗技巧了，我劝说了好久，舌头都起泡啦。”

“是嘛？”尼尔有些不太相信，那个圣母塞拉，竟然同意自己妹妹杀生？有点不太像她的作风…

帮尼尔穿好衣服，这是香草围着他转了几圈，上下打量一番后说“姐姐要你在训练时对我严格点，虽然一开始不同意的，但自从遇上雪贼以后，她也觉得我应该学习一些自保的能力才对，况且我们这里最能打的，也就你了。”

离开温暖的雪地车，尼尔一边被丫头恭维，一边走到雪地上，此时外面的天气非常凉，人呼出来的气几乎立马会结成冰掉在地上，但是当他刚走出车厢的时候，发现外面塞拉身穿得体的御寒服，在等自己…

“尼尔。”看到他出来，塞拉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看得出这几天她因为照顾伤员几乎没有休息，整个人显得很憔悴，感觉风一挂都会倒的样子，不免让人心疼。

跟在他身后，香草蹦蹦跳跳的也从车内出来了！

为了学习战斗她不知从哪里找了一套不合体的军装，宽大的袖子和裤脚管看起来非常滑稽，仿佛走几步就会被自己绊倒，见到她这样，塞拉做姐姐的，不免为此担心起来…

“本来，我是要阻止你和班妮拉的，昨天晚上听她说自己要和你学习战斗技巧，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真的，看来现在我不用怀疑了。”

尼尔与塞拉面面相视，他们眼神相互交流，似乎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默契，与她妹妹不同，塞拉浑身上下给人一种淑女般的气质，她通情达理，得知妹妹要和尼尔学习战斗技巧，换做别人一般都会极力阻止，但塞拉没有，她非但没有制止，相反，还来送自己的妹妹一程。

此时天色渐亮，大雪还没有一丁点想要停止的意思，塞拉一个人在外面等待，脸上和手上的皮肤都被冻的红彤彤的，为了不让她着凉，尼尔只能说“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这丫头的，你这当姐姐的还真辛苦，不但要为旅团的人着想，还要替妹妹担心，不过这次你可以完全撒手，将她交给我。”

“恩！”塞拉点了点头，对于尼尔，她还是极其信任的，在旅团遭遇雪贼的时候他不止一次救了自己和香草的命，所以塞拉完全相信尼尔能够照顾好妹妹，相反，她倒担心的是自己的妹妹会添乱…

“班妮拉。”

“在。”

姐妹俩站在一起，塞拉温柔的摸了摸妹妹的头，依依不舍的对她说“我不在的时候，你不要给尼尔捣乱，既然是你自己要学，那你就必须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千万不要因为辛苦，半途而废。”

“我知道啦——姐姐。”故意将字尾拖长音，妹妹不耐烦的说“放心我不会给尼尔添乱的，我又不是小孩子，我能照顾好自己，你说对吗尼尔？”

丫头把这个包袱丢向自己，尼尔无奈的摇了摇头，只能附和塞拉说“你要相信自己妹妹，这是她做的决定，无论成功与否她自己都要坚持走下去，我相信换做是你也会一样的。”

“恩！”塞拉再次点了下头，终于将视线从两人身上挪开，让开路，临走时说“这附近有一个猎场，这个季节应该还会有驯鹿活动，你可以带她去那里练习。”

“多谢。”尼尔感激的说，随即带香草跨上一辆雪地摩托，离开营地，大概行驶了10公里左右，他们终于根据塞拉的指示，找到了猎场…

下了摩托，俩人鬼鬼祟祟的爬上一个雪坡，用望远镜观察下面的情况！

只见猎场上，一些寒带羚羊正在悠闲的吃草，这种学名藏羚羊的动物通常栖息于海拔3500—5500米之间的高海拔地区，特征是头上两只又黑又细的羊角，它们奔跑速度极快，只在早晚间觅食，要猎杀它们可不容易。

趴在雪地上，俩人用望远镜观察了好一会儿，期间香草有些耐不住性子，她尝试想要爬到更近的地方去观察，但轻微的举动立即引起了羊群的警惕，很快它们一溜烟全跑了…

“你暴露了，如果那些是雪贼，你早被打成筛子了！”

吐了吐小舌头，香草抱歉道“这~我还是第一次嘛，趴在雪上好冷，你是怎么做到一动不动的？”

从小雪坡上站了起来，尼尔拍了拍身上的雪，对她说“坚持，如果你连这都做不到，就无法成为一个优秀的战士，所以今天我们的第一课，就是学习如何隐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