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弱肉强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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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那些受到惊的藏羚，尼尔带香草翻过几座小雪堆，然后在那里又发现了一群正在吃草的羚羊。

这一次，香草乖了很多，颠手颠脚的不发出任何声音，像个小跟屁虫一样贴在尼尔身后…

只见他们潜进了一堆松树林内，这是寒冷地区仅有的植物，大片被白雪覆盖的雪松下藏羚正聚在下面捡食松子，话说这个季节松子通常是寒冷地带动物们的主食，它的树干对尼尔来讲是很好的掩体，躲在松树后，尼尔此时探头向外观察了一下，扭头对香草说。

“你知道刚刚为什么会被它们发现？”

香草点了点头，面带愧疚的回答“对不起，是我的声音太大了，笨手笨脚的。”

“不！”尼尔摇了摇头，再次探出脑袋说“不只是你声音大，还有我们的气味，这些羊的嗅觉是人类的好几倍，它们能在空气中发现陌生人的气味，所以隐藏自己的话，不仅是要它们看不到，还要隐藏自己的气味。”

“隐藏自己的气味？”小香草耷拉着脑袋，一脸不解的问“你是说我们身上的味道吗？这里太冷了我一点都闻不出来。”说罢，小丫头还特意把袖子凑在鼻子前，使劲的闻了一下…

尼尔又好气又好笑，他指的气味是羊群在空气里捕获化学分子的能力，通过鼻腔内的嗅觉细胞加以辨别，总之原理很简单，无论是人还是羊嗅觉神经都在鼻粘膜上，羊的鼻粘膜面积比人类大很多，自然而然辨别气味的能力要强于人，当然作为人类，香草是体会不到的。

懒得和她解释，尼尔带丫头换了个躲藏方向，认真的对她说“想要隐藏自己气味就不要站在顺风口上，这样风会将我们的气味吹过去被它们闻道，你跟我来，我们换个地方。”

“哦…”香草似懂非懂的应了一声，随后她跟着尼尔转移方向，前往另一处山丘…

爬上去以后，俩人居高临下，几乎可以见到整个羊群！

被白雪覆盖的山脉此时在阳光的照耀下壮丽无比，只见地上寒风刮起残雪，松树林下羊群优哉游哉的吃着松子，享受难得的午后阳光，那种意境，简直如同一幅画一样，不过两人不是来这里玩的，在爬上雪丘后，尼尔招呼香草趴下，随后将背上的东西递给她…

“这是什么？”接过被黑布包裹的东西，香草疑惑的打开它，发现里面是一杆枪！

尼尔趴在雪地里继续观察羊群，它们没有发现自己，看到香草对着眼前的枪发愣，马上接话说“TAC-50狙击步枪，旋转后拉枪机，5发容量弹夹，枪身由玻璃纤维制造…”

“哦。”将白色雪地迷彩的长枪捧在手上，香草小心翼翼的观察，生怕弄出声响惊吓山下的羊群。

眼前的这只狙击枪，长度米，重25磅（未含弹），配备了16倍光学瞄准镜。

香草拿着它发现其枪管和外表刻着许多精细的纹路，她不知道这些线坑是专门用来减轻重量，增加机械强度用的，另外香草也不知道这把枪如何使用，她是第一次接触狙击枪，虽然在旅团里大家教过自己如何用枪，可那时候旅团还没有狙击步枪，打的也是AK-47这种自动武器，与TAC-50相比差异很大…

“尼尔，你这把武器是从哪里来的？”将枪还给尼尔，香草问。

只见尼尔卸下空弹夹，将包里金灿灿的子弹倒在雪地上，并塞进里面————这是香草第一次见到狙击弹，几乎有人的大拇指那么粗，通常的AK-47子弹在放在它眼前简直和绣花针一样！

【咔擦】——将子弹满上，尼尔重新将枪交到香草手里，手把手的教她说“你不是要学习如何战斗吗？这把武器可以让你在远距离取敌方首级，你要做的只是上膛，瞄准，扣下扳机而已，很简单，多加练习就可以。”

香草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她尝试将脑袋凑上前去观察瞄准镜，但怎么摆怎么别捏，不是镜头里的目标太模糊，就是自己呼出的白气遮盖了视线，还有十字准心也抖的厉害…

“别紧张，均匀的呼吸，掌握节奏，将注意力集中在目标上，两只眼睛都要睁开，一只盯着准心，另一只观察目标，测算距离和角度。”

旁边，尼尔耐心的教…香草依葫芦画瓢，照他说的话做，这下准心里终于能清晰的看见目标了，虽然手还是抖得厉害，但起码不紧张了！

“尼尔。”

“恩？”

“我能问你件事吗？”

俩人趴在雪堆上，手把手的练习狙击，香草突然问“你为什么不教我用矛或者是用刀？大家都说你的刀和矛耍的出神入化，唯独不见你用枪，为何不将自己擅长的交给我？”

尼尔沉思了一下，他用眼角的余光看了香草一眼，小丫头表情凝重“不是我不教你，以你这单薄的身板想要短时间内用矛和刀是不可能的，最适合你的防御技巧就是用枪了，但你可别小看枪，用好了也很厉害。”

“是嘛？”小丫头嘟着嘴，有点不削的说“我还是喜欢用长矛或刀，感觉可神气了，对了你能教我吗？”

“等你长大点再说，现在认真学！”尼尔不耐烦的拍了下她脑袋，随后将嘴唇贴在香草耳根轻讲“注意看，有一只羊落单了，你瞄准它，对准它的心脏，扣扳机！”

小丫头万分紧张，她将口水囫囵吞了一下，小手紧紧的触动扳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向十字准心…

“快点！”尼尔在旁催促。

香草调整呼吸，准心一动不动的停在羊的前肢上侧，那通常是它们心脏位置，但是就在香草准备扣下扳机的时候，突然瞄准镜里羊向她看了一眼，那无辜的眼神，令香草没有勇气扣下去…

“快…”这时，尼尔再次叫。

但香草迟迟不肯扣扳机，或许是羊群察觉到有人埋伏在附近，它们抬起头一溜烟，结果全跑了，现场只留下尼尔和香草俩人趴在寒风内，冻的瑟瑟发抖。

“对不起~我~我…”

“下不了手是吗？”拿过枪，尼尔没有责备她，一边退下子弹一边轻拍了下香草的脑袋“我第一次杀动物的时候也和你一样下不了手，但后来我知道自己不这么做会饿死，想要生存下去有时候必须让两手沾满鲜血，这就是生存。”

“恩。”小丫头可怜巴巴的听着尼尔说教，现在羊群都跑了，只得无功而返，收拾了下东西后，他们原路返回，来到雪地摩托上…

————呼——————此时，风刮的很大，密布的云层将阳光遮挡！

返回雪地摩托车上的时候尼尔发现鹅毛般的大雪密集的落下，前方的能见度因为大雪的原因只有不到15米，并且由于云层挡住太阳的关系，雪山仿佛提前进入到夜黑，在这种情况下尼尔无法驾驶雪地摩托离开，因为暴风雪马上要来了…

“变天了啊~香草，看来我们现在回不去了，扎营吧！”抬头望了会天，风越刮越大，无奈下尼尔只得带着香草躲进雪松林去。

狂风下，松树枝叶互相摩擦‘刷刷’作响，进入松林后尼尔以最快的速度将雪地摩托车上后座的帐篷拿下来，这是他们出发前塞拉临时嘱咐自己带上的，幸亏有她提醒，要不然遇上大风雪没帐篷只能活活冻死在雪山里了！

“要不要我帮你？”

“不用，你看好行李，不要给风吹跑了。”

“哦…”

暴雪内，尼尔找到一块稍微平坦一点的地方，将帐篷搭建起来，而香草则像一个无助的小女生一样嘟着嘴在一旁看…

由于风很大，有好几次帐篷都差点被刮飞，尼尔搭了差不多半小时才终于搭好，他一共拉了不下20条固定索，打下将近40枚钢钉，总算是帐篷给固定住了，不过在大风下，这顶帐篷还是像随时随地要被吹飞的样子，没办法由于外面太冷他只能带香草先钻了进去。

拿出从车上带来的简易暖炉，尼尔放在帐篷中央，俩人额头贴着额头，围在那里烤火！

暴风雪天气，温度骤降，异常寒冷。

别说是帐篷外，就算是待在帐篷内都能感受到外面如冰一样下降的温度，北风夹杂着颗粒状的冰渣，冲击着俩人躲藏的帐篷，有好几次尼尔都觉得他们就要被风吹走了，幸好周围有一大片松林阻挡了一部分的风暴，要不然在外面，俩人铁定连人带帐篷一起被卷走…

“冷~冷~好冷…”两手搓着身体，小香草被冻僵了，倒在尼尔的怀里嘴唇发紫的说。

没办法，他将油灯开到最大，烤了好一会俩人身体才逐渐回暖，这时，他们感受到一种无法言语的饥饿，天太冷了，刚才在外面热量消耗的太快，一旦暖和下来身体立马给俩人警告，饥饿感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去弄点吃的。”拉开帐篷，外面的冷风灌了进来，差点将尼尔吹翻…

顶着大雪，尼尔只身跑到雪地摩托车那里去，从后座上他摸出一块冻肉飞快返回帐篷。

里面香草被冻晕过去了，大概是因为又冷又饿的原因，她竟然一头倒在帐篷里看上去像是在睡觉的样子，这可把尼尔给吓坏了，寒冷环境下人在没恢复体温前千万不要睡着，要是睡过去了可就真的‘长眠不醒’了，为此尼尔不得不想办法将香草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