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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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妮拉！班妮拉！Shit！！！”

轻推两下女子，见对方一动不动没有反应，尼尔心想这下坏了，要是再醒不过来，对方就有可能因低温症，永远回不来了…

“得想办法救她才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尼尔两手抓了一把头发，突然想起雪地摩托车上放有一瓶烈酒。

回忆起来，这好像是之前在雪山深处某个超市废墟里找到的补给物资，作为打死熊和击退雪贼的奖励，团长大张伟特意给了自己一瓶，当时尼尔本想以自己不会喝酒拒收来着，不过架不住张伟的一番好意，他还是收下了，没想到现在可以派上用处…

“坚持住！”拉开帐篷，尼尔再次钻了出去，快步的跑到停放雪地摩托车的方向。

从车上摸索一番后，尼尔拿起酒瓶再次回到帐篷，这时里面好不容易积攒的热量因为他一来一回又散发掉了，里面就像冰窟窿一样寒冷，没办法尼尔现在拧开瓶盖，仰起头，一股脑儿将半瓶酒含在嘴里…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不过~】

想曾不曾多想，尼尔付身扒开香草的嘴，捏住鼻子，将嘴里的烈酒口对口灌了进去。

“咳~咳~”大概是被烈酒呛到，香草猛的咳嗽一声，眼睛眯起一条缝终于醒了过来。

显然，她根本不记得刚才尼尔嘴对嘴，将酒灌进她口里的那件事！

醒来后，她第一眼就觉得自己身体好冷，外面呼啸的寒风仿佛能穿透身上的毛皮衣服钻进身体里面，随着温度的降低，她脑子里仿佛产生了幻觉，她见到身边尼尔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递给自己…

“快，趁热喝，再慢几分钟你就死了！”

往自己小脸蛋上掐了一下，疼————香草这才发觉不是幻觉。

眼前，尼尔真的煮了一锅汤，他用行军锅装满外面的雪，拿回来放在油灯上烧开，雪化了变水沸腾后，尼尔将雪地摩托上自己带来的冻羊腿扔了进去，烧了好几个小时才熟…

“谢谢。”接过热汤，丫头狼吞虎咽的吃着，尼尔靠在旁边看她心满意足的将热汤喝下肚，随即又拿过来盛了满满一碗给她，连喝三碗之后，香草的脸色总算是恢复了。

此时，时间已经到了后半夜——————虽然看上去只过了几分钟，但尼尔前前后后可是忙了好几个小时，不过香草自己并不知道，在她眼里，自己还以为刚才只是小睡了一会儿，时间不会超过十分钟…

把她安顿好后，尼尔总算是放下心来，消灭掉余下的食物，钻进睡袋里安心的睡去。

眼前，小暖炉散发出来的光，既温馨又暖和！

此时小香草因为睡不着，将身体往尼尔那里靠了靠，对于他的身世香草有许多想要问，可现在俩人睡在一起却不知道要问啥，看着尼尔闭上眼睛昏昏欲睡的样子，香草这时说…

“喂尼尔，睡着了吗？”

“恩，还没。”

见他还没睡，香草松了口气，眼睛盯向暖炉内跳动的火苗问“昨天在旅团的时候，我听见你做噩梦，嘴里叫着伊莎贝拉，请问她是谁？”

“这个…”尼尔一只眼睛眯着，侧身过去说“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没有她，就没有现在的我。”

香草闷声不响，她躺在睡袋里望向尼尔的背影，这一刻她感觉好温馨，好安逸…

“那个伊莎贝拉，一定是对你而言非常非常重要的人吧！”

她这么一问，仿佛又让尼尔回想以前的伤心事。

此时他尽力克制自己的感情，虽然脸上看不出来，但实则尼尔体内龙血沸腾，伊莎贝拉在眼前被人用枪击穿梦碎的那一幕，就像反复播放的电影画面一样，不停的在自己脑海里回放。

“香草，有些事情我不能告诉你，但是你要知道，我是因为她才会被流放到这里来的，这段过去，我想永远~永远的埋葬掉…”

“哦。”小丫头再次沉默不语，不过背对过身的尼尔突然觉得有一双手从背后环住了他的腰“如果你没地方去的话，能永远留在旅团里陪我和姐姐吗？”

“我~”尼尔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虽然自己被流放，但心里他还是向往成为龙鳞骑士，即便这不是他的本愿，但自己现在除了战斗，已经一无所了，就连自己喜欢的人也离他而去“我~我不知道，像我这样的人，真的有人愿意收留吗？”

“愿意！”感觉背上，环住自己腰的手紧了紧~香草将整个脑袋贴了过去，闷声说“不管怎么样，自从我们在雪地上遇见你之后，你早就是我们旅团的一份子了，我以及姐姐还有团长，大家都很崇拜你，他们都说你是老天派来拯救我们的，一开始我不信，但是现在我信了，你真的是老天过来拯救我们的天使。”

“天使~是嘛…”

嘴里重复了一句，尼尔此时欣慰的一笑，回身摸了摸小香草的头说“傻瓜，天使怎么会像我一样手上沾满人的血呢？我只是一个杀手，刽子手，总有一天你们会唾弃我的，所以~”

“不！”香草大叫一声，从旁边抱住尼尔说“不会的，在我眼里你就是天使，无论你怎么样我们都不会抛弃你的，你救了我们尼尔，从那时候起旅团的人就与你同在，我们早就把你当成一家人看待了。”

“家嘛？”眼前少女神色激动，尼尔清楚香草是想挽留自己，不过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走向哪…

一夜无话！

第二天，阳光透过云层，照在冰冷的雪地上，刮了一夜的大风，醒来后尼尔发现帐篷被埋在半人高的雪堆下，里面油灯也已耗尽燃料熄灭，幸好有它在自己才能熬过一个晚上，不过当尼尔准备起来时，突然发现自己两只手动不了。

“香草？”

低头，尼尔发现少女昨夜里不知从何时起钻入自己的睡袋，将脸埋进他怀里熟睡，直到现在嘴里还咿咿呀呀的说着梦话。

不忍心打搅她，尼尔任其睡在自己身上等她自然醒，不过细看香草这丫头长的还真和伊利斯有几分相似，同样粘人，一样任性，这又让他回忆起妹妹跟人跑了的伤心事，俗话说鸟大了总会离巢的，这不免让他有些失落，就连自己最亲的人都离开了，还剩下什么需要他保护呢？

“咦，天亮了吗！”想到这，怀里香草伸了个拦腰，睁眼便发现自己躺在尼尔怀里…

小丫头一脸通红，慌忙从尼尔怀里钻出去，现在她真想在雪地里挖个洞钻下去，昨天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不知不觉钻到人家睡袋里去睡，不过那时候她真的感觉很安心，就算外面的风刮的再大，只要有他在，天塌下来自己都不怕。

尴尬的面地面笑了一下，俩人将睡袋和帐篷理好，塞进雪地摩托车上后，继续前进，开始战斗训练…

昨天，香草因为害怕自己的手沾染血，而不忍心向猎物开枪。但经过了一晚上的深思熟虑，现在她想通了，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正像尼尔所说的那样，人如果要生存下去必须心狠手辣，如果这么做就会被淘汰，成为龙或其他人的饵食，所以香草下定决心，下一次一定不会再犯一样的错误，一定会扣下扳机。

活用昨天刚学习到的知识，香草逆风，慢慢爬上一个小雪丘，架起狙击枪观察远方徘徊在雪松林间的羚羊！

阳光的反射下，松树林间羊群在悠闲的吃草，它们没有发现500米开外冰冷的十字坐标正在瞄向自己，同时在雪丘上香草在尼尔的指导下差不多已学会狙击枪的使用，剩下的就是看她的成果了…

“准备好了吗？”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慢。

香草心里特别紧张，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声，呼吸声，以及汗从手心上冒出来的声音，现在只要她扣下扳机对方就会失去生命，对她而言这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心里香草却很犹豫，自己真的要这么做吗？

“别紧张，相信自己，这是为了生存，是为了活下去，你要自己决定。”尼尔在旁，提醒她说。

香草深吸一口气，这一刻她脑子一片空白，心里只想着瞄准猎物，扣下扳机，而当她心生杀意的时候，远方的羚羊居然察觉到危险的存在，它们刚抬起头想要逃跑，突然山间传来一声闷响，紧接着一头羊被子弹重重的击飞，倒地…

“干的很好，你做到了。”

狙击镜里，中弹的羚羊倒在雪地上，鲜血将周围一大片区域染红…

此时在尼尔身边，香草手握狙击枪，吓的连大气都不敢出，她刚才打出的那发子弹精准的穿透羚羊的胸口，几乎一击毙命，弹道干净漂亮，完全不像是新手，这让一旁的尼尔都有些折服。

回头笑了笑，香草呼出一口气，人紧张的差点晕过去!

在接下里的几天，尼尔重复教导她如何更快，更准的射击，小丫头学的很快，或许她真有这方面的天赋，短短几天内香草已经能够熟练的使用狙击枪，包括拆卸，上膛，瞄准，并且调节焦距和风偏，打了几天羊，接下来尼尔准备带她进行实战。